两人齐齐猛一转头，从偷听者的角度看，活像梁星觅气急败坏直接一巴掌把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余书珩揍到鼻出血——
“好啊好啊，”寸头王哥的拳头握得咯咯响，“在京大的地盘动我京大的人——清美的梁冰冰是吧？哼，管你是热乎乎还是凉冰冰，欺负我们家小鱼仔只能变成旺旺碎冰冰！！！”
“好、好押韵！”梁星觅上次遇到操场找茬的还是十年前的柳意，一时不知道说啥，扭头问余书珩，“你、你的人来，恐吓我，做饭？”
余书珩也是吓一跳，扔掉外套挡在梁星觅前面，暗骂这群损友：“我不认识他！王哥你别冲动！你别动他！”
王哥一个箭步冲上前，两眼充血地挥掉梁星觅的渔夫帽，指着他的头发，低声吼道：
“呦呵四眼小绿毛，挺嚣张啊，什么狂拽吊炸天的暴躁小少爷！别以为有你哥的加持余书珩不敢动你，未成年不学好，大早上就搁操场外边打人是吧？今天我就替你哥你嫂子好好收拾你！！！”
“嗯我成年了！”梁星觅震惊，“昨天没把这颜色洗干净吗？他在说什么？”
“没有啊等我揍杨岚那小子！”余书珩拖着寸头的胳膊把他往外拽，“王哥、班长你快走，你他妈是杀出来搞笑的吗——他是他嫂子！”
“放他娘的屁，余书珩你要是敢拦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还嫂子开门我是哥哥、你咋不姑姑开门我是姑父捏！不是说你喜欢的那小子呆萌可爱温柔以待？敢把我们小妲己欺负成这样楚楚可怜还满脸嘚瑟！臭小子，老子的意大利炮呢！”
阴转晴转多云的余书珩：“我哪有楚楚可怜了啥滤镜！不呆萌可爱吗快来人拦住他！”
本来满眼心疼的梁星觅：“我很嘚瑟吗？王哥尽管不知道你在嗷嗷什么但真得很押韵！”
三人冲上来制住寸头。
“老王老王！息怒息怒！梁冰冰把小狐狸KO掉就说明能单手吊打三个你！”
“王哥王哥！他们这分明像是小情侣吵架在争孩子抚养权吧！”
“孟歌本来分析得很有道理结果你一来全乱了！”
“余书珩我来武斗，剩下那个小白脸你们文斗，给他通通脑回路！”
在被怒火滔天的钢铁王哥拖走前，余书珩女娲补天地悲伤四连：
“别站队别道德绑架！”
“张大嘴的嘴堵严实！”
“孟哥楚哥百年好合！”
“孩他爸嫑乱信胡话！”
三人：“你安心滚吧我们懂！”
梁星觅被这边拉住，也是百般脱身不得，只能莫名其妙被三人按在看台坐下。
张生抢先开口：“小兄弟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啊！话糙理不糙你看余生那小子恋爱脑病急乱投医已经把你当成你哥了——”
他被高大的孟凡捂嘴拨开。
楚歌热切地寒暄两声。
他个子不高，鹅蛋脸庞俊眉修眼，笑起来温婉可亲。打眼一瞧便知是旦角，但不过分阴柔，很有大家风范。
梁星觅对他很有好感，便招呼道：“你好。”
“时间紧，任务重，王哥是他退伍前班长，对付余书珩绰绰有余。同学你有遇到什么困扰吗？”楚歌说，“他跋扈惯了不会说话，托我们哄哄你。”
梁星觅：他每天说情话要腻歪死了，哪里不会说话。
“你们比他大？”
“是。我和孟凡二十四，张生二十三，书珩才二十二。”楚歌没想到他竟问这些，分明刚才两人还不对付，现在态度却360°大转弯，“虽是不同剧种，但牵扯祖上关系论资历辈分，我还得喊声师叔，他俩要喊师爷。”
梁星觅：……汗。
“你们都是，唱什么剧哇？”
“书珩是川剧大武生、兼小生。张生唱豫剧花脸，孟凡是京剧小生。我呢，”他抽出一把雪白绢扇徐徐碾开，微微一笑，“则是昆曲正旦，兼演小生。”
梁星觅盯着那把描牡丹坠淡绿流苏的丝绸折扇，不留痕迹地瞥了瞥。楚歌见他眼都看直了，便递给他。
折扇上有簪花小楷，竟是《牡丹亭》中两句话：“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楚歌接过扇子，就着晨风将这两句幽幽吟出，端的是风流倜傥。
恰逢一群体能服跑步经过，皆被迷住，纷纷向看台上瞧，楚歌手持扇柄送了个注目礼。
旁边孟凡不乐意了，冷哼一声。
“干嘛，同为台上伶人，还不许我抛头露面了？”
楚歌毫不客气地从他怀中抽出一把墨蓝折扇，和白扇一起展开给梁星觅看，“说起来也巧，我们四个各有一扇，江湖人称——梨园四大才子。”
张生笑吟吟凑过来，掏出一把明黄大折扇。
接着，夺目的大红铁扇从栏杆下悄然伸出，唰的一声呈现在梁星觅身前，随即露出茂密黑发和一双澄澈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梁星觅看。
任谁被四个明眸皓齿的美人围住都要心动吧，更何况看对眼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其中最漂亮的那个。
梁星觅只觉得血液倒灌，四肢僵硬，头顶冒烟。
这搁谁谁不飘，梁星觅果断允许自己耽于美色。
犹如花团锦簇中唯一小蜜蜂，飘飘欲仙。
“哎哎哎！”
突然余书珩被一脚撂倒，寸头王哥出现，训道：“我说你偷听就算了，还开始跟着诱惑未成年，你不是洁身自好唯独喜欢他哥吗！”
余书珩：“……”
楚歌：“老王，多么和谐的一幕又被你生生破坏了。”
梁星觅眼疾手快地接过飞出的铁红扇，持着扇柄道：“首先，我不叫未——”
张生：“为啥，我偏就好奇余生怎么舍得换扇子，那黑扇不是家传的谁都不让碰去哪儿整个这么骚的大红扇子？哎梁冰冰是吧你快还给他，他宝贝的不得了。”
“黑科技！”余书珩一蹦一跳地被拉走，“拿着玩吧！孟凡把张超妹的嘴堵上！”
张生对着他挥拳头，憋半天骂了一个“靠……真师爷！”
梁星觅感叹：“好讲究。”
楚歌笑道：“是啊，门道多着呢。”他拍了拍孟凡，“这个，还得尊我一声师叔。”
梁星觅在他俩脸上逡巡一番，还是开口问：“你们？”
“我们昆曲当得上百戏之祖，梅兰芳都研习过以提高技艺。”楚歌自豪地摇摇扇子，“他入行晚。教京剧的师父却是名家，专程到上海求我收他做徒弟带带昆曲。我一看，不行不行，这小子比我还大俩月这不折寿嘛。一来二去，我和他师父拜了把子，成他师叔了。”
“繁杂得很，都是人情世故。刘文超和我师爷是故交，算下来我就得喊他徒弟师伯师叔，张生那边亦差不多。无非就是拼个谁有名气，谁家徒弟学得精出师早。”
“倒是我们年轻人聚在一起，不用拘泥于此，用来调侃了。”
他扇子一指，余书珩和王哥正在操场边PK倒立，两人皆青筋暴起，满头大汗，小猫小狗围观叫好。
“像余书珩那种天赋异禀，纯粹是老天爷赏饭吃。”说着，他喊道，“嗨！九叔，翻个跟头。那几个不会的，你们学长回来了做个示范，都看清楚。”
余书珩站直，朝梁星觅喊：“拿个道具。”
梁星觅把扇子抛下台，他稳稳接住。
戏院一群人暂停跑步，围到跑道上。
余书珩脚尖一点，直接后空翻起步，不出三秒便成残影，毫不含糊地约有五六个。又不知从何借力，换为侧翻，像黑白太极中夹了风火轮。
这海浪行了五十多米，时快时慢，很有节奏，最后一个右手向后撑地，不费力地腾空而起，肉眼可见在高空中停滞！
时间暂停，红扇却在流逝，持在掌心的同时转了个圈，接着竖直刺入上空，再落下时被落稳余书珩抬手摘在手中。
人挺拔如山，扇破风飞舞，逆光中璀璨。
楚歌带头鼓掌：“温馨提示，可以呼吸。”
梁星觅喘口气，听着操场上欢呼声，脑海中闪过的全是他飞天时不慎露出的膝盖——贴着膏药，一眼揪心。
余书珩走进人群中央，低眉一笑，掏出手机放了段节奏欢快的音乐，开始舞扇子。
众人措不及防：“？”
他自信潇洒地抬脚踢了几下，舞步，灵活又随意。
众人静默，几秒后爆发：
“敷衍了事！重来重来！”
“为什么你眼神坚定得像入党！”
“《寄明月》太简单了，要看扭的！”
“为什么不学孟哥楚哥跳TroubleMaker！”
“停停停！”余书珩扇子挡住半张脸，比出一根手指，“首先，他不会跳舞。”
“……？”
梁星觅默默把帽子拉低，遮住泛红耳尖。
他比出两根手指，“其次，他喜欢新时代爱国青年。我是正能量四好青年，不是troublemaker。”抱拳躬身，“孟少楚爷，承让承让。”
“……！”
楚歌咬着扇柄，拍拍孟凡：“这小子搞事情啊，疯了吧想砸楚爷的场子。”
捣捣梁星觅：“回去告诉你哥，你嫂子暗恋十来年堪比范进，一朝上岸终于犯病。小哥哥，听人劝吃饱饭，智者不入爱河，愚者为情所困。好生学习别谈恋爱，一谈恋爱就要上天！”
梁星觅：“没事，我比他正常就行。”
余书珩把扇子移开，弯眉灿然一笑：“好歹练了两周，刚刚有哪里不标准？”
众人星星眼：“……还真没有。”
“最后，说个秘密，”余书珩抬高声音，“你们张学长偷偷脱单两个月了，相比之下我太实诚了，一脱单就认真兑现承诺。双人舞还得直男来扭，因此我强烈推荐张生、王哥一起。”
张生站起身：“余书珩你神经吧背叛我！不是说好在毕业典礼上再跳干嘛突然提前！”
王哥挥拳头：“绝交绝交！我不是你们学院的，一会儿别走咱俩割袍断义！”
余书珩：“好吧王哥不同意那算了，刚好最近有人脱单，京师的杨岚还成吧，只能勉强把兄弟贡献出来跳女团，谁让他骗人染头发！”
睡梦中的杨岚打了个喷嚏，把自己吓醒了：“卧槽谁骂我！”一看六点半，倒头继续睡。
“散了散了，刚几个动作会了吗？不会的话明天六公里！”
余书珩得罪一圈人，叉着腰笑得毫不值钱，摸了摸领口，不慎露出挂铂金钻戒的银项链，接着操场上震动着荡气回肠的三声——“哈！哈！哈！”
所有人包括梁星觅：“……秀。”
猫：“……妙。”
狗：“……旺。”
“——哎哎哎！小九爷算我求您，咱大早上就别当街溜子扰民了！”楚歌连忙制止，接着对众人说，“罢了罢了，我们仨带疯他，实在有罪！你们最后一个正经学长还是在毕业前夕发癫了！”
“今天不跑了就着场地认真练功吧，不然他又要各种花活整你们！”
“难度大的不要学，危险性太高，也学不会。”
楚歌对几个跃跃欲试的学生交代，接着转头继续对梁星觅感叹，“值得注意的是，这小子并不是个花架子，他是有真功夫！再那脸、那身材，实在太妖孽了！”
“你楚爷我纵横四海多少载，”他豪放一脚把孟凡踹开，“余书珩简直就是男人中的天菜！来，小哥哥，加个微信呗！”
孟凡十分不满地去嚯嚯张生，两人一块跳下看台，去操场嚯嚯余书珩。
“嘶，顶针？——噢噢噢我懂了！缘分缘分！”
楚歌瞄了眼梁星觅头像，手绘Q版漫画三花猫钓鱼，又看了下微信名，啧啧两声，接着发来一张极其神仙的图。
校园十佳歌手决赛，尽管见过视频，如今单看照片仍是惊艳迷人。
“红发高马尾，极品！”楚歌说，“但我们私底下都知道，他甚至专门把自己化丑了。也不是吹，就那顶级骨相，说出口真是纯纯招恨的！妲己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红毛小狐狸，造物主的奇迹！”
“那…张生哥为何喊他余生？”这个绰号太敏感了。
“首先余书珩是生角，其次，”楚歌比划道，“稍微读快一点。”
梁星觅：“余生？”
朝霞万丈，余书珩抬眸朝他浅笑，眼波流转，顿时耳根又红。
“哎对对对！只能感叹他父母太会了。”楚歌叹道，“不让我们乱喊，但张生的嘴也不是谁都能堵住的，看在他钢铁直男的份上，余书珩就勉强原谅他顺便回敬一句张超妹哈哈哈！”
“？”
“张生本名，这没什么，平常闹着玩。”楚歌，“余书珩是个纯情无比的完美男人，有钱有颜有实力还没有婆媳纷争，只可惜是个gay，还特痴。哎，我就是奔着他才来京大的！”
梁星觅拧眉：“什么意思？”
“一见书珩误终生，不见书珩终生误……所以要珍惜啊！”
楚歌摇着扇子，“戏曲学院算新开办的，初衷便是传承，第一届只有我们四个。毕竟京大是top，都觉得办戏院很不正经，但是华清也有美院，京大有唱戏的又何妨？”
“本来以为余书珩那种骨骼惊奇的，会去国戏军艺。圈子里的知道他什么水平，却不清楚学校什么水平，本来没人看好新学院，但他二话不说竟同意了！”
“为啥呢？竟然因为他九岁就喜欢上的小男孩送过他一支京大牌钢笔，那年他十二人家才九岁屁事不懂的年纪，情窦开真早简直禽兽不要太离谱！还出门在外是手下小弟转赠的——勇啊，牛逼啊，我也来，顺道把孟凡也带上了，外加张生。”
梁星觅暗暗搓了把汗。
“我们功底还成，四年也帮学院带出不少新秀，打出名气了，接下来就主攻幕后喽。”楚歌腼腆一笑，“戏院那四个玩扇子的，是不是听上去很草台班子呀？”
梁星觅摇摇头，肯定道：“没，百花齐放，未可限量，像领导班子。”
楚歌乐了，就事论事畅谈一番学院发展前景。他胸有成竹，结合当代各项对戏曲文化传承的政策扶持，完全不是天马行空画大饼，而是提前预判繁荣未来。
“网上很多人从余书珩的颜粉转为戏迷，”楚歌摇摇扇子，“我的引导功不可没！哈哈哈，那小子其实不大喜欢被关注，是单枪匹马血洗论坛、一日之内捣毁全网他自己同人文的顶级高手！”
“我认识他挺早，”他想了想，“还是在郑州，那年他才……”
“十二？”
“对，你怎么知道？”
梁星觅没听余书珩说过，也很奇怪怎么顺口而出的，便笑道：“乱猜的。”
他这一笑，楚歌呆了。
“真真万里挑一啊太逆天了。”楚歌心虚地瞅了眼孟凡背影，拿扇子勾了勾他胳膊：“小弟弟，高二？”
梁星觅：“大二。”
楚歌低声：“原来真成年了啊，早说嘛我还顾及啥呀！冒昧问一下，多高？”
“一米八四。”
梁星觅颇自豪，余书珩不在的三周，他偷偷长高两厘米，两人身高差只剩五厘米。
“身材真好，有腹肌吗？”
“有。”
“以前谈过吗？”
“？没有。”
楚歌顿时心花怒放，瞬间忘记今夕何夕，迅速拿捏对方喜好，直戳梁星觅心坎：“我在北京有家拍卖行，收藏了各朝各代的四大名扇……”
余书珩击退王孟张三人后，盘腿坐在跑道旁休息，手上整理猫狗脖颈上的紫色桑葚染小丝巾，耳边收听王哥喋喋不休的光荣恋爱史以及不要祸害未成年的正确价值观引导，看着梁星觅终于展颜，眼神目不转睛。
梁星觅不笑的时候，冷淡疏离，看上去要杀人。
但凡笑起来，两个浅浅梨涡外加小虎牙，琥珀杏目乖巧明亮，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气质青涩又清新，分明是个阳光明媚美少年，招人喜欢得不得了。
余书珩看他笑，自己唇角也跟着上扬。
“我等到他成年了，又等一年让他适应成年后生活。”
王哥：“屁！是对象怎么不爱屋及乌，你那小舅子明显受委屈了哪有一大早就拉小孩起床跑五公里的，当然以后我家小孩另当别论！”
“他以前总给我气受，得报复回来。”
“嘁，心胸真特么狭隘！”王哥，“来，小黑子，咱学校有大胖橘，周末伯伯带你相亲去哈！”
黑子：“喵～”
余书珩撸狗：“喊伯伯太生疏了，叫王爸就成！”
“好好好，王爸好！”王哥大笑几声，意识到什么，猛地站起，“卧槽余书珩，你才王八狗东西！”
“起开起开，”余书珩拨开他，“别挡着我看三花！”
“哪有？”王哥顺着他目光，只有看台上相谈甚欢的两人，半天，张口道，“咱们学校好漂亮。”
余书珩疑惑：“破死了，听主任说破操场暑假终于要翻新？哎嗨你毕业赶不上，我还能下学年当新生喽！”
“靠！我信了！什么屁文人，还不如我这粗人！你继续休息……以后我儿子能长这样就行。”他跑走，“蓬荜生辉我滴妈呀！哎呦小弟弟真可爱快给哥哥盘一盘！”
“？？？”余书珩拉住他，“滚滚滚！”
一抬头，只见楚歌眉飞色舞，开始转扇子抛媚眼。
“！！！失策！”
光想着楚歌嘴甜，竟生生忘了楚歌曾是混迹情场多年连孟凡都能直掰弯的花丛老手——
“……余书珩是睡不成了，虽然睡我那侄儿也不差，但楚爷实在没见过你这种类型的，真招人稀罕啊！”
梁星觅：“啊？我也挺稀罕你的。”
“乖嘛，五一跟我回上海玩好不好？我游轮上有一群宝贝古董，只要你答应，哥哥立马跟孟凡分手，教你那样那样。”
梁星觅：“五一暂时有安排了，这、不好吧？哪样哪样啊？”
“就是那样那样、怎么搞余书珩，反正及时行乐嘛，你同不同意？”
梁星觅：“这么好？我考虑考虑。”
“不许考虑！”余书珩大吼一声打断危险对话，“我不同意！”
接着转头对来凑热闹的张生说：“传下去：震惊！上海楚三爷婚后不知检点，扬言与孟先生已分手，大庭广众之下诱拐余九爷家未成年清纯男高！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梁星觅把衣服扔他脸上：“你也篡改我年龄！”
余书珩翻上看台：“宝宝你为什么要跟他走！我到底哪里不如他、还有那个柳意，我好差劲啊天天被你嫌弃还要被你搞呜呜呜！”
梁星觅手足无措：“没有没有！乖乖你最好了没有嫌弃你！”
那边孟凡正在看人训练，张生把话带到，简单明了：“楚歌想和余书珩小舅子好。”
孟凡：“六点四十五到了都去吃饭吧！”
十秒冲到战场，拦腰将楚歌抱起：“师叔，你不是说你收心了吗？”
楚歌：“凡凡，你先放我下来，听我解释！”
梁星觅：“噢噢噢！我刚刚就看他俩不对劲，果然有情况！”
余书珩：“你还去关心别人不关心我T﹏T”
王哥听了张生一席话，瞳孔地震内心炸裂。
两个直男一合计，再次勇敢杀出：“你们仨滚开！一群流氓地痞，别带坏弟弟！”
孟凡将楚歌扛走。
余书珩痛哭流涕。
梁星觅百口莫辩。
“我不是人！”梁星觅一咬牙，单手扯下领带丢给余书珩，露出项链戒指和红绳银锁，“识食物者为俊杰！王哥张哥，我跟你们走，一起吃早饭不？”
余书珩：“……带上我！”
王哥、张生：“少年英才，有前途哇！”
梁星觅单刀赴会：“余生你带它俩回家吧，不用挂念我！”
余书珩愣愣地哎了一声，回过神来人已走远，自己则被一群来八卦吃瓜的围追堵截七嘴八舌——
“学长学长，那个真是你小舅子？有女朋友没？”
“学长打听一下，刚刚孟学长楚学长怎么回事？”
“学长学长，你男友是谁啊……”
余书珩跳脚：“不是！没有、有！吵架！走了啊啊啊这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