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房间一个个挨着，只有首尾有出入口。A在隔壁404，是Y所在房间的必经之地。L跨过门，A正往嘴里灌水。

他的相貌是男版的安桦桐。L乍一看，没看到那头缀满金钗银饰的秀发，一时觉得不太合眼。

A从口渴中解救出来，注意到L，喝饱水的畅快一下子变成了震惊、愤怒，还有一点点的恶心。

“呕……我竟然崇拜你……呕。”

“不好意思，我也不需要你的崇拜。”

下一秒，两人下了某种共识，向“罪魁祸首”的房间走去。

403房静悄悄的，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房间里只有一张躺椅，有个女人躺着。

L和A对视。

“三。”

“二。”

“一……”

“你们想干什么？”

Y的眼睛被蒙住，依旧敏锐地捕捉到两人不怀好意的行为。

她摘了眼罩，露出一对淡黄色的瞳孔，有层蓝色如雾气的覆在上面。Y一眨眼，雾气消散，眼睛的颜色也成了灿烂的橘黄。

Y拔掉贴在手臂上的线：“嗯？”

A谄笑：“哎呀姐，这不是准备邀请你去吃饭嘛！”

Y没理他，目光扫过L，很快移开了：“走吧。”

这一轮沉眠刚结束，餐厅里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A去点餐，Y和L找了张桌子坐下。

“百里末瑛和叶幼德的结局是什么呢？”L突然问。

Y倒水的手顿了一下，语气平淡：“我临时编的一个故事而已，管它结局是什么。”

“那你有没有想好它的结局？我是觉得很遗憾，好不容易有一次休假的机会，竟然还提前结束了。”

“没有。”Y道：“我早说了，把这个机会给我会很无聊。”

与人共事多年，L一眼看出对方在逃避，笑眯眯地说：“但是作为百里末瑛的扮演者，我实在太好奇了。”

“那是由我的意识构成的世界，我把你们当成木偶戏弄了，知道吗？”

L还要说点什么，A端着一大盘子饭菜来了。

“天呐，饭菜竟然涨价了。虫子趁着我们睡觉时，悄悄把饭菜给涨价了！”A怒气冲冲地给两人分筷子：“下一顿要你们请我！”

Y皱眉。L道：“你是第一次当管理员吗？”

A扒了一大口糖醋里脊：“什么？不是啊。”

L：“有管理员离开的时候才会出现物价上涨的情况。因为中央得到的数据流不够了，交换不了那么多物资。也就是说，在我们刚结束的那个所谓‘休假’的自主构建世界中……”

L不语，A哽住，Y轻声接话：“有人离开了，也可能是死了。”

L拍拍桌：“好了好了，物价涨涨落落，我们总得先吃饭吧。来，你尝尝，他刚才吃得真香。”她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到Y碗里。

餐厅里来的人多了，周围哄闹起来，大家都在讨论着让物价上涨的那个人，是幸运儿还是不幸者。Y一个吃完，刚放下筷子，忽觉四周寂静下来。

她回头，看到门口站着泪眼婆娑的C，眼眶通红，衣着凌乱。

所有的讨论有了结果。

A：“和C搭档的是……”

“D和N。”Y吐出那个人的名字，C似乎突然得到了目标，朝着她们这一桌走来。

一套干净的碗筷拦住了C的去路，看起来同样疲惫的N嗓音哑得不成样：“先吃饭，下一场沉眠很快就要来了。”

C狠狠往这边瞪了一眼，跟着N离开。

餐厅里的声音重新响起来，只是这次没人再议论上个话题。

A：“姐，你和她们认识？”

Y不想回答。L道：“你姐认识我之前还认识谁？”

“啊？没人吧好像，我姐不乐意交朋友。”

“那不就得了。咱俩就像胶水一样把你姐的生活粘得严严实实，她除了我妈还认识谁？”L把几个空碗叠起来，剩下的一堆菜往大盘子里倒，推给了A：“吃完了没？吃完了吧，走了。”

“嗯？啊？我还……”

“好的，走了。”

休假结束，玻璃房变回操作间的模样。淡蓝色的光柱从中央升起，电子眼重新出现。

“你们好。”

L道：“你好你好。”

“是否要开启下一场旅程？”

“嗳暧暧？我们这么快又要上路了吗？”A手里还捧着一半的饭菜。

L看向Y，她不置可否。L道：“赶紧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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