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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刺激杨先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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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周伯便来报陈平常来了,在前厅等她。

“他有说什么事吗?”沈雪一边疾步赶去一边问。

“可能是昨晚衙门去酱坊把管事的张标给抓了的事。”新荷解释道。

“昨晚,什么时候?”沈雪有些跟不上了,“怎么没人跟我说?”

“丑时左右,王爷不让我们打扰你休息。”新荷有些委屈。

好吧,大家都是为自己着想,沈雪不能当白眼狼。

两人行至前厅,见到陈平常,沈雪直接问道:“张标说了些什么?”

陈平常被沈雪的开门见山搞得楞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张标说是他一人所为,没人指使。”

“陈大人相信他?”沈雪虽知道这背后之人是杨先树,但这毕竟不是明路来的消息,她只能反问陈平常的看法。

若是张标不供出杨先树,就没办法直接和杨先树谈后面的计划。

“衙门有许多审讯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张标不过区区一酱坊管事,在他们面前撒慌一眼便能看出。”陈平常问过那些审讯官,大家都一致认为张标撒谎,“不过现在明里暗里许多人都盯着这桩案子,刑罚手段是不能用了,所以审讯出结果可能需要些时日。”

“那我去找一下杨先树。”沈雪没有接话,却说了这么一句。因为她知道陈平常看似是来给自己汇报进度的,可这点小事哪里需要他亲自跑一趟。随便打发一个小厮就可以了,就像抓张标时一样。他亲自跑着一趟是为了让自己看看杨先树那边的情况。

对方如此积极,陈平常想到自己拐弯抹角,心里不满觉得惭愧:“王妃坦荡直率,下官狭隘了。”

沈雪摆了摆手:“我去该怎么说?”

“下官已经命令不准人探视张标。”陈平常道,“王妃务必让杨先树觉得张标死定了。”

和杨家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对于他们家的情况沈雪多少还是了解的。

张标是杨先树他父亲那一辈的老人,杨先树也是张标看着长大的。当年杨和成因为长子堕落的原因,对小儿子的教育就格外严苛。而张标为人和善敦厚,杨先树自然跟他更亲近。当然这杨家对张标也是没话说,杨家那两兄弟私底下都叫张标“爹”。

想当初沈雪在作坊听到杨先树叫张标爹的时候,还有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沈雪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

两家合伙后,沈雪和王舅舅对杨先树的评价都很高。他为人正派,这次做出这样的事,被胁迫的可能性是最高的。如今自己身份已明,出来给他作保,他应该会答应指认沈从军,到时候两极反转,沈从军第一个遭殃。

相比沈雪的信心十足,杨先树的心情就要复杂得多了。

当门房小厮来报望江食肆沈老板来访时,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心惊肉跳了一下,旋即对小厮道:“她不只是望江食肆的沈老板,更是三王妃,以后要叫对了。”

小厮点点头,抬头就瞧见自家老爷神情恍惚地朝外面走去。

“草民拜见三王妃。”杨先树见到沈雪,便立马行起大礼来,“以前不知王妃身份,多有冒犯,还请王妃海涵。”

沈雪牢记自己是来施压的,所以硬是忍住了上前搀扶的动作,生等着对方行完礼才慢悠悠地让他入座。

“杨老板为人厚道谨慎,哪里就能冒犯到我呢?”沈雪想看看杨先树是选择装傻,还是坦荡一点,便问到,“你可知我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这次酱料出事,终究是辜负了王妃的信任。”杨先树倒是没说“明白示下”之类的话,还算坦荡。

“此事已经查明是张标所为,你我都是被他给蒙骗了,杨老板不必过于自责。”对方将话题引到这上面,沈雪顺理成章地提到了张标。免去了一番拉扯。

“已经定罪了?”杨先树显然有些意外。沈从军找到他做这事时,说过会帮忙救人的。这么快就顶罪的话,那……

“昨日衙门负责审讯的堂官们都用上大刑了。那张标昏死过去几次,醒来都说是他干的。”沈雪继续加码,“我本想亲自去问一下的。结果衙门那边说手段用狠了些,张标最后昏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沈雪想看一下杨先树的反应,便适时停下来端起旁边的茶杯,啜饮起来,

“没请大夫来看吗?”杨先树果然说话了,神色倒是正常。

“请了,大夫说牢房那样的环境,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真是便宜他了。”沈雪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他了。杨老板,我知道你同他情同父子,他又是在你家干了几十年的老人。所以我今天来是给你打声招呼:这张标的命是保不住了。”

“按照律法也不至于死吧?”杨先树再会掩饰,此时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杨老板,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只是这张标阳奉阴违,这样的人留下来只会害了你我。”沈雪轻皱眉头,沉声道,“害了你我倒不打紧,可是连累了王爷的名声,我就留他不得了。”

“这……”沈雪阴恻恻的语气让杨先树背脊窜起一股寒意,他僵在原地,喉咙似被掐住一般。

他的反应让沈雪很满意,她站起身叹了口气,继续加码:“唉,眼下这场风波能不能平还是未知数,我只希望尽快结束,免得牵扯到更多的人?”

饶是再吃顿,杨先树也能听出沈雪这话里有话:“王妃的意思是?”

“放心,杨老板,我和你还要合作的。不会让这件事牵扯到你。那张标说是为了财,他的钱给谁?不过就是他儿子女儿。他们两兄妹不可能一分没花吧?”沈雪拍了怕杨先树的肩,漏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我先回去了,要是那张标死了,我会派人来告诉你的。”

沈雪一走,杨先树再也装不下去了,他仿佛失了魂一般地回到了书房。跌坐在椅子上。

他如此反常,自然引起了下人的注意。

“老爷这是怎么了?”一年轻小厮凑到旁边以为年长一点的小厮身边问道。

“张标大老爷被抓了。”年长一点的小厮回到,“老爷和大老爷情同父子,自然心里不好受。”

两人还在继续窃窃私语,杨先树已经没有力气叫他们闭嘴。

他仰着头瘫软在椅子上,喃喃道:“情同父子,情同父子……”

他脑海里张标最初的样子和现在天差地别。张标现在七十了,背也佝偻了,眼睛浑浊不堪,头发胡须都白了,嘴里也没几颗牙齿了,不过那真诚得像狗的笑却从未变过,而这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撞击着杨先树的良心。

“来人。”杨先树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被逼疯的,他得做点什么。

屋外的小厮听到,忙不跌地跑了进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你去账房那里支一百两出来。”杨先树站起身往外走,“跟我去一趟衙门。”

陈平常早就打过招呼,杨先树用来贿赂看守的一百两没有成功花出去,反而被斥责了一通。

但是吃了闭门羹的他并不打算就此作罢,带着小厮转去了沈从军府邸。

沈从军自然知道张标被抓的事。他担心张标供出了杨先树,到时候杨先树再供出自己。如今杨先树还能囫囵个地来找自己,看来张标没有招。

他忙叫人将杨先树带到了前厅,他要确保将来张标也不会供出他们。

“沈大人,您可否能让我去见一下张标?”杨先树一见到沈从军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虽然有些失礼,但就沈雪所言,张标的情况哪能再耽误下去。

“杨老板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沈从军为官十多年了,正经的本事没学多少,这官场上的废话是学了个透。饶是杨先树都火烧眉毛了,他还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番话。

杨先树有求于他,自然是敢怒不敢言,还得放低身段乞求道:“当初您让我们帮您做事,说过会保我们平安,如今张标身陷囹圄,刚刚三王妃来说,他怕是不行了。”

沈从军只听说衙门不准人探视张标,如今看来是用了刑,怕人知道。如果张标死了的话,那又有把柄在手了,于是他问道:“死了吗?”

沈从军内心是希望张标死的,至于杨先树的想法,那完全不重要。他不过区区一个商人,能拿自己怎么样?沈从军无所顾忌,所以言语间全是不加掩饰的期待。

杨先树哪里听不出来,气得太阳穴直突突,他按捺要骂人的冲动:“还没。”

“那就等他死了,你再去闹。”没有得到想要答案的沈从军靠回椅背,端起茶杯轻飘飘道,“不用着急。”

“我怕到时候张标救活,将我们给供了出来,到时候就晚了。”知道和沈从军讲恩义是没用的,只有利害才能说动他,杨先树只得转换说辞。

“放心,很快大家就不会关注你们酱坊这点小事了。”原来左敏为防沈从军自作主张,便将计划都告诉了他,叮嘱他不准“自作聪明”。所以沈从军是知道马上城里就会传李璋勾结赌坊做局套杨家的事,到时候大家只会同情杨家。

如果到时候再张标死在牢里,就更好了,大家只会更同情杨家,当然也更愤怒。

杨先树现在一门心思想的都是救张标,人命关天,一刻钟也等不起了。看到沈从军这番态度,他心里渐渐浮现另一个打算。

沈从军自然不知道杨先树内心所想,只是见对方脸色不好看,知道他心里有气。

这要是在平时他才不管杨先树怎么想,但是岳丈左敏叮嘱过他,安抚好杨先树,避免他反水,于是他破天荒地劝起杨先树来:“就算张标救回来指认你我,他那一身的伤病,咱可以说是屈打成招。当然,最好的张标死在狱中,这样后面这事才能闹大。”

沈从军以为杨先树只是担心被牵连,才来找自己,由己及人的他认为自己说的这些非常有说服力。

但杨先树听后并有露出放松的神色,而是怔在原地。半晌他才回过神:“那草民就先回去了。”

如此反常沈从军自然看在眼里。他知道杨先树虽说是个生意人,但骨子里却有几分书生的迂腐气。让他舍弃张彪,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毕竟当初谋划这一切时,张标听说能将酱坊全部收回,便毫不犹豫答应以身犯险。

不过沈从军并不担心,毕竟自己早就将利害关系摆在那里,他不信杨先树不心动。

杨先树刚失魂落魄地从马车下来,管家就急冲冲地上前来:“沈……哦不是,三王妃去衙门投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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