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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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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之下,檐廊尽头,两个小太监凑头耳语。

“听说公主相上了褚家大公子?”

“可不是,那日在长乐宫当值的宫女讲,公主特地遣人单讨了褚大公子的墨宝呢!”

“不是当日每个对令的公子都是亲自写的令吗?怎么还单独讨?”

“嗨,那敛上来的令都需呈到皇上皇后面前等阅,公主多讨一份肯定是想自己收着……”

两个小太监眼神一对“果然是少女怀春”。

皇宫大内,满是秘密,又没有秘密。

弘德殿内当朝皇帝蔺镇桓翻着之前皇后让人送来的诗会对令,翻来覆去已经看了近一个时辰,今日殿里当值的是大太监礼禄,此刻垂眸不语,静立在一旁。

蔺镇桓从一沓对令中挑出来几张,并排摆在桌上,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见皇上动了,礼禄不动声色迅速用余光瞥了一眼被拣出来的几张令。

“明阳那边有什么信吗”蔺镇桓开口,这个刚到不惑之年的男人,因为常年饮酒,嗓音已然有些低哑。

“回陛下,还没信儿递过来”礼禄恭敬地低着头,“不过……不过听说褚家三小姐今日归家省亲了”。

蔺镇桓松了眉头,起身离开桌子和那些端详良久的纸片,饶有兴趣地问“是她主动走的?”。

“应该是”礼禄原本亦步亦趋地跟着皇上,瞧蔺镇桓似是朝着外面走,连忙抄起冬袍跟上去“陛下,正月还没出呢,外面凉,保重龙体”

“走,去长乐宫”蔺镇桓停下来任礼禄给他披上袍子,看礼禄出去吩咐轿辇,自己折身又去敛了桌上的纸片,收进袖中。

元日一过,这年便算是过完了。

烟花柳巷,丝竹弦音,愁绪萦怀。

“褚公子怎如此愁容?”迎怀指尖轻挑,再缓缓抚下,曲终音落。美人开口,音色清朗,竟是个男人。

风月阁是御都有名的象姑馆,迎怀是这阁里的琴师,也是这阁里的小相公,端的一个眼波婉转,如花似玉。

褚砚常笑他,就他这副样貌,不做小相公的话,也算得上暴殄天物了。

“愁呀!”褚砚侧卧榻上,这辈子他荒唐度日,可把一个“懒”字演得出神入化,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我来你这儿坐这两个时辰,保不准回去就得被关三个月”。

迎怀看他这样子,掩面轻笑“那不是正好?正合了您的心思”。

褚砚也不在意迎怀直言戳破他的话,轻轻叹气正欲开口,门外小厮敲门声突然响起。

迎怀先看向褚砚,见他点头,才起身朝门口走去给那小厮开门。

“怎么了?”

“公子,刚刚接的消息,褚三小姐回府了”那小厮语气微喘,也是急步赶来报信的。

褚砚眼皮忽地一跳,立刻起身,迎怀赶紧吩咐小厮在楼下备好轿子。

褚卿尘这一趟回来的仓促,宫里也没消息出来,褚砚隐隐有不太好的预感。

轿子行至半途一处小巷中,被人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这轿中可是褚家公子”,褚砚听着外面小厮发问,忍不住掀起帘子,瞧外面拦车的是个书生模样的少年,“不知兄台拦我车驾,是所为何事?”。

那少年不言,绷着脸拱手行了个礼,递上一封信。

褚砚接过信,见信封一角印着“弥闲”二字的字章,便知晓了这人的主家是何方神圣。

那人见褚砚把信敛进袖中后,不待褚砚还礼,就匆匆朝着褚砚轿子来的方向走了。

虽有不解,但褚砚也知道这半路不是读信的地界。伸手轻轻拍了下小厮的肩,褚砚坐回到轿子里。

“公子放心”小厮怎会不晓得这是什么意思。

褚砚是走的后门,下轿后从身上摸出来几两碎银子塞递给小厮,一进门就看见了在后门蹲着他的言翘。

“少爷您可回——!”言翘才要哀嚎就被褚砚一句话噎了回去。

“如何了?”褚砚单刀直入。

“还没人发现,老爷以为您在自己屋子里”。

“……”褚砚脚下一顿,“嗯?三姐没回来吗?”。

言翘恍然“啊,您是说大小姐啊,回了呀,早上您走没多久就回了,不过一回来就拉着夫人去做春衣了,说是回来得匆忙,也待不了多久,得赶着置办东西”。

褚砚眉头皱起“什么意思,不是你找人唤我回来吗?”。

言翘茫然,“没有呀,不是您说午饭前要回来,让我来后门等着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

“早上您上了轿子,那个小厮——”言翘就算再迟钝,现在看着褚砚这反应也感觉出不对了,迟疑问道“您是说,您没讲过这话?”。

褚砚手伸进袖子里,摸了把袖中的信封,轻挑下眉毛。

“嗯,今儿起早了,我也记不清了,可能是我讲完忘了”褚砚懒得和言翘解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张口打了个哈欠,又端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言翘心道这小主子年纪轻轻就记不住事了,果然觉也是不能多睡的。

褚砚一回屋子,就借口说自己起早了,要补个回笼觉,让言翘把窗掩上。

等言翘出去了,他才拆开那封信。

那信写得简单极了,草草五个字——“宜进不宜退”,没头没尾,寒暄也懒得讲一句。

虽是晌午,但掩着窗,屋里也是暗的,褚砚此刻盯着这信上龙飞凤舞的字,眸光沉沉又透着清亮。

他看得懂,却又看不懂。看得明白这字的意思,却看不清楚这人的意思。

周逸于他而言,的确是有几分特殊的。

虽然前世他没来得及搞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细细回想,这人和褚家无亲无故,却为褚家平反,未曾有过多少交集却在那牢里对他温和以待,甚至有几分珍重之意。

他有种盲目的直觉,周逸对自己应当是未存恶意的,所以即便今天被诓了一圈,他也愿意以善意去揣摩这人。

若以善去猜,周逸这是有心提点。

只是褚砚当下的视角比起周逸窄了不少。

褚谠当年退得匆促,态度表完了,活还得继续干,那些交上去的兵权,蔺宸后来零零散散地又放了许多给褚家的将军们。

老将军在领兵布阵上从不含糊,心怀一腔豪情三十六计,最善主动出击;但在这朝堂之中,为官之道却主打一个“保守”,不多探、不多听、不多言。

这就导致褚家在朝堂上在御都里有几分闭目塞听。

不过这也怪不得褚谠,他身份尴尬地位特殊。担着两朝重臣的身份,多一点动静都容易落人话柄,被人抓来做文章。

而周家恰好和褚家不同,周家原是世代商贾出身,前朝多代都无入朝为官的资格,也是赶巧了,蔺宸起兵之时,周家主家这一代出了周峋周岷兄弟二人,无心经商之道,一专研学一擅论政,逢江南水患,流民四起,哀民之多艰的两人遇上了挥师起兵的蔺宸,恰如干柴遇烛火。

蔺宸江上同褚谠打那三个月,都是靠着周家后援周旋才撑到了褚谠弹尽粮绝,甘心赴死的境地。

可以说周家是大齐名正言顺的开国功臣,而且周家家底“清白”——无入仕过往之人,自然算得上“清白”,堪当大用。

大启建国以来,周家已经养望二十载,周峋一生研学,被祖皇帝蔺宸亲封太傅,周岷做官更是心思通达,一颗玲珑心窍,做人做事周全有数,也不拘于名声,善识人、敢用人,如今当朝大多大臣仕途之路都启于周岷的举荐。

同褚家一比,周家自然耳目通达。

盯着这信,褚砚思来想去,也猜不出头尾,这进如何进?退又为何不宜?

褚砚思量半晌,突然反应过来今日这事儿的别扭之处,“他是怎么早上就知道三姐今日要回?”。

不对,他可能更早就知道。

那小厮和轿子是他昨天晚上才叮嘱言翘今早提前去风月阁唤来的,那人今日应当没时间安排。

言翘……,褚砚是不疑言翘的,不是他不愿疑身边之人,也不是言翘有多靠谱,只是他总觉得,你不能说自己带着个敞口又没底的钱袋子还指望着不丢钱不是?

褚砚越发觉得这信就是块敲门砖,是周逸抛过来的钩子,勾着他的好奇,而他明知是钩子还忍不住凑过去试探试探。

既然猜不出来,不如直接去问。

与其在这一览无余的五个字上费精神,不如寻个机会面对面问个清楚,褚砚盘算着得再去一次风月阁。

大启例行是一日两餐的,官宦之家午时常用点心代一餐。

门外言翘敲门,“少爷,夫人和三小姐回来了,唤您过去用点心呢!”。

言翘话音刚落,门便从里打开了。惊得他愣了下神,他家少爷什么时候一叫就起过?真是稀罕了,莫非还是三小姐面子大?

褚砚虽然没耽搁,但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好了,褚砚一进来就被褚承安瞪了一眼,似是斥他没规矩,让一家人等他一个。

“清安这是从早上又睡到现在?”褚夫人是褚承安的发妻,温良贤淑,原是边城的官家女子,同褚承安从小便相识相知,当年随迁而来,这许多年来愈发情深恩重。

褚砚佯装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落了座,眼睛巴巴地看向三姐,貌似无辜极了。

褚卿尘瞧他这眼神,不由好笑。但也没顾上逗弄他,见人都全了,褚卿尘悠悠讲了公主那日诗会和近几日宫里的消息。

“所以是有人故意把消息‘送’到圣上耳朵里?”褚承安目光凝重。

褚卿尘则不以为意“不过是看不惯公主受宠,容不得褚家和公主走得近”。

她深知蔺昭的脾气,蔺昭眼不着砂,要是褚家真的用这种方法攀扯她,她必然谁的面子不会给——“你若让我不好看,你必定不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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