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顾梅梅的时间里,黄达召集队里部分人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交待完每个人要忙活的事情后,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黄达留下了霍然,让他一会儿和自己一起去接待室。
不到九点,顾梅梅急匆匆地踏入了警局,跟着前面的小敏走进了接待室,一推开门,黄达和霍然已经坐在位置上了,桌上还放着很多文件。
“不好意思,差点迟到了。”
顾梅梅的声音还带着轻微的喘气声,她看了看对面的空座,走过去坐了下来。
“没事,还没九点呢,工作很忙吧?”
顾梅梅似是没想到黄达会这样问,愣了一下。
“还好。”
“很抱歉早上对你有所保留,因为有件事我们还未确认,警局有规定,在不知道结果的前提下我们是不能告知的。”
“那现在是确认了?”
“是的,是关于你女儿的。”
黄达话音一落,顾梅梅肉眼可见地开始紧张,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着,呼吸也开始重了起来。
“我的女儿在哪?”
“你要不先靠着椅背吧,因为不是什么好消息。”
黄达刚要开始张口,旁边的霍然插了这么一嘴。
顾梅梅听到这话后,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短短几秒,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
黄达见状,抽了一张纸巾递给顾梅梅,待她擦了眼泪后,才开始讲述。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锅汤,经过检验,锅里的骨头是人骨,经过技术人员的检查,发现是婴童的骨头,我们怀疑是你女儿,所以早上取你的血拿去做了鉴定。”
“很抱歉,早上没有和你说明情况。”
黄达边说着边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顾梅梅。
顾梅梅赶紧把手里的纸巾攥起来,接过了纸张。
顾梅梅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几遍,时不时抬头看向黄达和霍然,嘴巴张张合合的似是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谅她是个坚强冷静的女人,此时再也无法克制住情绪,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霍然赶紧把身边的一包抽纸都拿过去,轻声安慰着她。
霍然轻拍着顾梅梅的背,可顾梅梅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见她的眼神空洞,瞳孔涣散,呆滞了好一会儿,霍然喊了两下她的名字,她才终于回过了神,随后嚎啕大哭起来。
黄达见惯了这种场面,但是顾梅梅的哭声还是让他心里一阵悸动,黄达别过了头,想起了自己在外的女儿,一股酸楚涌上了鼻尖。
霍然见顾梅梅哭得这么伤心,虽然他还不懂丧子之痛,但是他能感受到,那是多么难承受的痛苦,他默默也抽了一张纸巾,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
过了好一会儿,顾梅梅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从大哭转变成了抽泣。
黄达见状,给了霍然一个眼神,示意他开口。
“顾梅梅,你好点了吗?”
顾梅梅抽泣着,喉咙里发不出声音,于是点了点头。
“现在我们已经立案调查了,一定会努力帮你找到真凶。”
霍然说完看了看顾梅梅的神情,发现没有太大的情绪波澜后,这才接着说:“不过根据目前的证据,你老公是最大的嫌疑人,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找到他,而且你朋友沐昕作为知情人也很重要,他们都是我们需要去找的人。”
“你要……我怎么……配合呢?”
顾梅梅抽泣着,脸上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我们需要了解更多关于你老公的事情。”
“那……什么方面?”
“你了解他的背景吗?”
“了解,他学历……很高,还是书记的……儿子,金钱地位都有,前途一片光明,相亲的时候……我都没想过会遇到这么优秀的人。”
顾梅梅双手紧握放到了桌子上,腰杆也挺直了些。
“可是自从他查出精神问题后,一切就变了,他的病例单不知道是被谁拍到,还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后来公司为了形象只能把他辞了,本来那阵子他爸妈就和他有矛盾,再加上公司的事,他爸嫌他丢人,不让他在家住,我们就搬出来了。”
“那之后你老公和他爸有没有再联系过?”
“我怀孕的时候他带我回去过一次,再之后就是他要住院治疗的时候去找他爸要住院费。”
“之后就再没联系了?”
顾梅梅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黄达和霍然相视了一刻,霍然默契地把黄达面前的本子和笔挪过来,接下来,由黄达提问了。
“那之后张焕和他母亲有过联系吗?”
“没有。”
顾梅梅回答得很快,而且很笃定。
黄达隐隐感觉到这里面有蹊跷。
“这么肯定?”
“他妈很听他爸的话,他爸不让她见儿子,她肯定不会偷偷见的。”
“那你和张焕父母关系怎么样?”
“就那样吧,也就是他们从来没承认过我这个儿媳妇而已。”
顾梅梅苦笑了一下,满脸的不在乎。
“那你这两年有单独和他父母联系过吗?”
“警官,你不是要了解我老公的事情吗?为什么开始问我的事了呢?”
顾梅梅很明显抗拒这类话题,黄达把这点暗暗记在了心里,怕顾梅梅有了抵触心理,便询问起了其他话题。
半夜十一点半,黄达和霍然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终于准备下班了。
霍然几次看向收拾文件的黄达,欲言又止。
“干吗,有事就说,有屁就放。”
黄达早就发现了那小子表情不对。
霍然也不是个藏得住事的人,既然头儿都开口了,也不再憋着。
“头儿,你刚刚问的问题好多都暗戳戳地指向顾梅梅,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她有问题啊?”
“有没有问题不知道,不过她对我们,可没有很坦诚。”
“哇,头儿,你哪看出来的?”
“从你清澈的眼神里。”
谢谢!你人真好!
第5章 又入接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