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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番外二、初夏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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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诊过了半个月,处理完月逢春丧事的于潇也再次搭上了北美的航班,此时整个一中都沉浸在余年全市前十的喜悦中,余年也是这个时候收到冯乐川的大巴遇上塌方的消息,也正好是车祸后的第3天。

这一次人是站在了ICU的病房外,周慧彻底崩溃,拉着余年的手劝:“分开好不好,分开好不好,以后都不要有往来还不好?”

“我不能失去我的儿子,我不能失去我的儿子。”

哭得语音不着调,近乎崩溃。

“呜呜,余年,好孩子,你是好孩子,阿姨求你了,阿姨真的求你了。”

“分开好不好。”

“好不好?”

冯刚在一旁一言不发地搂住脱力要晕倒的周慧。

从望江山住户财产被盗再到冯刚被骗,虽然后面查明是老人的儿子,也就是文小小的父亲拿了老人的积蓄去买了□□,但是冯刚自己也明白,从自己扔掉冯乐川的手机给予自己亲生儿子致命一击开始,事情就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查明了真相也对冯乐川一家受的伤害不可弥补,甚至不可言说只能自我消化。

不知道身后有长辈呵护撑腰是什么滋味,之前有过但是现在失去了,余年回味,那是一种很骄傲自豪的感受。

对一般人的长辈都是手忙脚乱的应付,更何况是面对冯乐川的长辈,所以余年也更加局促不安:“阿姨,对不起。”

“我不分。”也表现出了更加坚定的立场。

和冯乐川一模一样的回答,周慧被两个犟种气得一口气不顺畅,两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冯刚叫来护士帮忙给周慧开了一间病房,意外见到余年的眼神抓紧机会往病房里瞟,再才是转头看向被护士带走的周慧,冯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面对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年轻人,他说的话还算客气:“合约还没到期,望江山三楼那间房你还可以继续住。”

话已至此,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转身欲走的时候再嘱咐:“以后都不要到这间病房来。”

“我和你周姨都不希望你来。“

望江山三楼那间房主要是租来给外婆养老用的,虽然每天上学会远点,但是能距离冯乐川更近点,所以余年觉得也没关系。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刚送走了一罐骨灰,就又迎来一个病房久昏不醒的人,望江山三楼也就没有回去的必要了,所以距离高考还有近4个月的时候,余年向丁香提交了住校申请。

天意弄人,余年的宿舍是606,正好是冯乐川曾经住过的宿舍,他见到了和冯乐川视频时一晃而过的室友,也摸到了冯乐川吐槽过无数遍的硬床板。

冯乐川在参加国赛前几天,将宿舍里的东西顺便一清而空,甚至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所以余年指着他的床位问:“我睡这,没意见吧?”

视线看的是进门处第一个位置的吴觉,因为他是余年听冯乐川说过最多次的人名,也是在一晃而过的镜头里见过最多次的人脸。

确定余年问的是自己,吴觉也回:“没意见,只是这我川哥的床位,他才刚走,不知道他醒来后还会不会住校,他回来了你记得搬走就行。”

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知道冯乐川意外遇上了暴雨塌方,也莫名其妙错过了一场大学校招,但不知道原因。

又一把盐准确洒在了心口,余年也懒得再回他,开始收拾东西整理床铺,刚爬上铁栏杆,余年就在正对着的白墙上收获了一个冯乐川的小物件,估计是冯乐川走的时候留下的。

白墙上贴着一个纠正错题用的白色便签纸,上面写:“兄弟,恭喜你继承了这个床位,相遇即是缘!那我就顺便把我从喜欢的人那里借到的考试运也传给你!”

每次数学考试前,冯乐川都会在进考场前和余年握一下手,说是要借一借考试运,偏偏借完右手的运又要再借左手的运,习惯后余年也不管是数学大考还是数学小考都会自动伸手给人借。

这个对所有人都满怀热情、对所有人都慷慨给希望的人,甚至从来没有奢望过世界对他投桃报李等价回馈。

着魔了一样地掀开床板、打开衣柜、打开抽屉,余年疯了一样地找冯乐川可能留下的小物件,最后找遍他的整个领地也一无所获。

颓废地坐在同一张铁皮椅子上,便签纸被捏成皱巴巴的一团,余年又展开纸张一字一句地默读便签纸上的字,直到视线变得模糊。

门口的吴觉意外看见余年侧脸好像有一行亮光一滑而过,但是隔得有点远,他不确定。

开始在校园里机械重复着教室宿舍两点一线,无论是陈凌云还是丁香都发现,那个本就沉默的人越发沉默了,甚至见过余年灿烂笑容的陈凌云也在质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是自己当时看走眼了吗?丁香也整日愁容,喊余年到办公室聊天喝花茶,宽慰他逝者已逝,劝他节哀。

在所以人都以为是亲人离世造成的情绪低落时,唯一知道另一原因的邓妤婷除了心疼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邓妤婷是在如茵草场表白被拒后,自己观察出来的答案。

又从丁香办公室聊完天回来,今天意外地比前几次要早结束很多。

刚走到13班后门,余年就看见教室内黑黝黝一片,接着余年就看见投影仪的屏幕上正放着《写给初恋的歌》大礼堂的录制版,视频里面报幕的人说:“应到50人,实到50人。”

但现场观看人数只有49人。

从陈凌云那得到消息,视频里拉小提琴的人已经醒了,但是余年还是没有如愿见到他,从次次探病到次次扑空,最后再到从旁人那里得知转院的消息,所以他一直不知道昏迷的人伤得严不严重、恢复得怎么样。

歌声渐停,视频里拉小提琴的人开始架好琴身,抬弓拉琴。琴声流淌时,认真低头拉小提琴的人会时不时抬眼看一下镜头,随后像是自己也忍不住笑意一样,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极熟悉又灿烂的笑容,向镜头里的人、向所有在看镜头的人、向镜头外的余年。

只是一个笑容,站在门外的人就已经溃不成军,泪水决堤大颗大颗地往下淌。

等一首歌曲终人散,身后有一只温暖的手拍上余年的肩,余年垂下头冷静了很久才问:“老师你怎么发现的?”

丁香难受地说:“你们藏得很好,不是我发现的。学生都住院了,老师能不关心吗?”

了然,余年收拾好表情才转身回:“那你也是来劝分手的吗?”

丁香摇头,虽然身高比对面的学生矮很多,但是她仍然抬手摸了摸余年的头:“我倒是觉得分不分手无所谓。”

“口头的承诺比不过行动来得实在。”

双手抚平余年肩膀上衣领的褶皱,丁香说:“你们既然选择了走这条路,那就必定会比其他人遇上更多艰难险阻,我希望你们每一步都进过深思熟虑,以及能勇敢地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作为老师,我坚决否定学生早恋,早让我逮到你们,我绝对要跟你们谈谈,让你们立一个军令状,如果对成绩有影响、如果对同学有影响,就给我立刻分开,但是现在最坏的结局已经造成,马后炮式的谈补救也无济于事,否定不是新旧之间一刀两断就行,藕断丝是会死灰复燃的。

另外,我从来不是一个劝学生放弃的人,选择权在你们自己的手里,只要不会人到暮年后悔就是最佳选择。”

再次拍肩安慰,丁香看向教室投影仪里熟悉的学生,视线定在了最显眼的拉小提琴的人身上,她伤心地说:“邓妤婷今天千方百计想让我把你留在办公室。”

丁香又转回头看向余年:“但我觉得,你比我们更想看到他。”

看到余年偏头错开了自己打量的视线,丁香又说:“冯乐川的是个很浪漫的人,他给你留了一封信、一本书。”

对上余年惊喜的目光,丁香好笑地说:“是他来学校交空白假条那天留在保安室的,托我转交给你的。”

看见余年要张嘴正预向自己讨要,丁香话锋一转说:“等你毕业了再给你。”

甚至不确定丁香是不是骗自己的,也不确定冯乐川有没有留东西,但余年莫名都相信两个人,所以他思索后答:“好。”

在那颠沛流离般的几个月里,很多人都在担心,比起身体、余年的心会先一步崩塌,但在丁香生日那天过后,13班的老师或者同学们都发现,沉默的人依旧沉默,只是这次眼里有了光亮,有人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承诺看到了希望。

凭借两个优秀的竞赛成绩还有一向显赫的成绩单,余年收到了三所高校的校招邀请函,认真准备完校招并确定前程的那天,他带着白市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回了趟望江山三楼。

说不上是筹码还是自证什么的,他想让看到又不敢让人看到。

站在望江山右侧的门前纠结到半个夕阳都落了下去,他才下定决心抬手去敲门,门口的自动感应灯亮起又熄灭,久敲的门无人应答,曾经一次次推开冯乐川把人关在门外,就是想要自己被关在门外这天能晚点到来,可是这天还是到来了,也比预想的早很多。

红色封皮的邮政快递包装还没拆开看过,想着来一趟一定要有点收获,所以他站在门前打开了自己的前程,但是没有光亮,他的前程似乎黑暗无光的。

借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亮光照明,余年无比确定录取通知书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喜悦无人分享甚至因为这段感情让他无法分享,他第一次质疑真的错了吗?是不是谁都不开头就不会有悲剧了?

第二天一早,余年是被下楼梯的脚步声吵醒的,下楼的是住楼上的张叔,一栋楼里面难免捕风捉影听了些流言蜚语,他见着这位年轻人靠坐在冯家的门前,一脸睡眼惺忪但是随着自己的脚步声,他的眼神已然清明,目光凛然透着冷意。

看清了来者是谁,余年点头示意了下,随后手掌撑地板起身站直,接着就听见张叔说:“你找冯家的人吗?”

余年侧身面向张叔嘶哑着嗓音回:“是。”

张叔脸上的神情有点难受,错开余年的目光:“他们一个月前就搬走了。”。

“我也不知道搬哪去了。”

余年垂头收敛好眼里的情绪,隔了良久,他才低声回:“好,多谢张叔告诉我。”

拖着有点麻木的躯体下楼,余年甚至没有再回头留恋一下望江山三楼空出来的两间房。

岁月流转,二十四节气已然到了立夏,气温早由冷转温,明艳的太阳也正当空。

明明感受到了很多来自老师的、同学的、甚至陌生人的温暖,也等到了很多快要得到的希望,可余年觉得只有他被留在了冬天。

很冷。

这章交代了一点历史遗留问题,怪心疼余医生的,ToT

第91章 番外二、初夏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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