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灵犀
D市Y项目讨论会。
程远帆：“我们的方案就是这样。不得不提我们最近集团内部整顿，可能在资金上的确需要合作方多出一些力，但我们的团队的确完成了多地的地标性项目，这一点业界都有好评。
但如今外界对华J内部的舆论虽然有失偏颇，但我们的确在团队工作上有了新的布局和调整。所以Y项目我们的方案就是这样。”
朱主任眉头紧锁翻看着桌上的两个方案，一个华J集团的，一个是千拓集团的，林家把选择权交给朱主任。
秦海见朱主任一直未发言，便先开口：
“我们的整体方案中有提到团队组建的事情，都是在这个领域中的参与过不少项目的优秀人才，所以不用担心我们团队的整体能力。至于公司的股权结构么，我们真的是已经提供了最大的诚意。”
朱主任沉默许久，说道：“嗯，两位的方案我们都已经仔细研究过，各有千秋啊，不过我们有我们的一个基础的原则，就是最大权限，在这方面，的确千拓集团的方案更符合我们的要求。”
会议以千拓集团胜出结束，晚上朱主任和核心几位要人设宴接待三伙合作方，程远帆、秦海、林雨琦都会参加。
秦海一脸得意：“小程总，刚上任就丢掉这么大的项目，是不是觉得很丢人呐。哈哈哈，没关系的，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习惯了就好了。”
程远帆和林美绮同时不屑地瞟了一眼秦海，程远帆先开口：“恭喜。”
林美绮随后：“同上。”
谭鑫和程远帆一起上车后，谭鑫问：“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程远帆：“晚上吃饭啊。”
谭鑫：“然后呢？”
程远帆懒懒地说：“做事情需要耐心，我们既然和林美绮都谈好了，就不能不给他们空间。让他们先忙着吧。”
程远帆望了望车外的天空，说道：“晚饭后我们就回A市吧。”
谭鑫：“嗯。”
邱志豪在会上全程一言不发，以他的经验和对程远帆的了解，这个局面不应该这么简单。
而秦海一副洋洋自得样子让邱志豪非常反感，他在会后便称有事就离开了。本来他也是秦笑业请来帮衬秦海的。
林美绮和程远帆没搭一辆车，她给程远帆发了一条信息：“等我消息吧。”
程远帆回复：“祝顺利。”
晚宴上朱主任聊了聊近几年D市的发展和变化，以及未来战略发展方向，宏大而卓越的场景让在座的宾客都为之惊喜。
大家推杯换盏间尽显客套和礼让。
秦海高谈阔论，展望着Y项目即将动工将会给D市带来的城市品牌效应，还是经济的发展，也是激情澎湃。
在座的其他人，尤其是程远帆和林美绮，看着眼前的众人满眼含笑地庆祝项目的推动进展，也感谢他们的关注和支持。
林美绮就罢了，程远帆一个退出项目的负责人，总还是要有些不太自在的。
他们待了一会儿便说赶航班先离去，临走之际还不忘表示：“后会有期。”
程远帆：“终于结束了。”
谭鑫：“为啥一定要来参加？”
程远帆：“欣赏一下这些胜利者的表演。”
谭鑫：“唉，您随意吧。”
程远帆：“凌晨我们到家。”
谭鑫：“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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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冯彤、马新认真地加练了三个小时，快到晚餐时间了，她们重新录的视频要好很多。最起码动作上基本上已经统一幅度了。
“想想，”冯彤说：“如果许薇总是这样不配合，我们要不就三个人吧。其实我知道她很有天赋，可是团队总归需要一些纪律和合作。”
见想想面有难色，她又转头看向了马新。
马新慢吞吞地说：“其实等到最后看吧。如果能配合好就可以一起的。”
“我觉得……”想想刚要说话，就接到了许薇的电话，她接起来还没开口，便听到对方焦急的声音：
“想想，你快来救我！”
“你在哪里，你怎么了？”
“我跟朋友来KTV唱歌，不知道他哪来的朋友特别凶，并且对女生都动手动脚的，逼我们喝酒。我现在借来洗手间的空档给你打电话。你们快来救我，不要让家长知道，也不要报警，我害怕他们会报复。”
想想挂完电话，一阵心慌，冯彤看她脸色不对便问她何事，想想说了刚才的事情。
冯彤冒火：“就知道她这么小的年纪，总说什么和朋友出去玩就会出事。哪来那么多不知道底细的朋友呢？”
马新：“现在救人要紧，我们该怎么办，就这样去找她么？”
冯彤：“我们也都是学生，论打架我们也根本不是对手啊，况且想想还受着伤呢。”
想想：“不管她也不对啊，毕竟她跟我们求助了，万一，万一真的出事怎么办？”
想想顿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出去，边拨边说道：“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她是律师，经常接触案子，应当认识一些警察。应当比我们有经验。”
马新：“可她电话里不是说不要报警么。”
冯彤：“如果连警察都治不了他们，你说我们几个去不是羊入虎口？”
想想：“就这样吧。”
宁梅的电话接通了，想想把情况和妈妈又说了一遍，想想挂了电话以后说：“妈妈让我们在这里等着她。她离这里不远。妈妈来处理，我们跟着去，然后帮忙救人出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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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你还没好么，快点啦！都等你喝酒呢！”门外的女生在催促，许薇她吓得浑身发抖，手心浸出汗，调整呼吸大声说道：
“我胃有点不舒服，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儿就好了！”听见外面没了催促的声音，许薇稍稍缓和了一些。
她轻轻开了门，瞥见门口有男生在等着，就是包间里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在包房里那几个人就对里面的女生上下其手，毫不留情面，那个所谓的朋友，在那里装睡当做没看见。
她真是因贪玩进了贼窝，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也不敢给家里人打电话，她妈妈本来就不喜欢她，对她动辄打骂，如果知道她跟这些人待在一起，回去以后不得狠狠收拾她。
许薇心中默默念着：“还是等想想吧。只要她们一来，借着家人的名义我就能解脱了。”
许薇踌躇犹豫之余又躲起来。又过了几分钟，又有女生来催促，这次说得很直白：“斌哥在等你呢，你怎么还不出来？这样太不懂事了啊！”
砰砰砰！
“知道斌哥身边有多少女生么，能看上你你要珍惜啊，不要一直躲在里面啦！”
许薇咬紧嘴唇眼眶泛红，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现在悔恨懊恼已经无济于事。她浑身战栗地走出来，洗手洗脸，门口还有两个男生在外面等着。
许薇跟着他们出来，咬牙走进包房，斌哥面前已经放了三个空酒瓶。她转头看着那个“朋友”，颤颤巍巍地说道：“我家里有事，我要回去了。”
那个朋友眼神迷离涣散，似是已经无力再管她。
一旁清醒的斌哥说道：“家里有什么事啊，出来玩别扫兴。一会儿我让人陪你回家！”
许薇觉得恶心呕吐的感觉在翻涌，她转身就往外冲，被门口两个人给拦住，一把就把她推倒在地，走过来把她拖起来就往斌哥怀里送。
她想抗拒，但是已经被吓得毫无力气。
斌哥拽住她的手臂，抬手就冲着她的脸重重地扇了一巴掌，嘴里振振有词：
“死丫头，敢出来玩还不懂规矩，今天哥哥就教教你规矩！”他那又黑又壮的手臂抬起来又是一巴掌，许薇眼冒金星头晕脑胀，轰地摔在地上。边上的女孩们已经吓得不敢动弹。
许薇脑袋轰鸣，似是神志已经飘走，她不敢反抗，捂着脸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斌哥咧着嘴狞笑着走过来，许薇费力地抬眼，看眼前人已经晃晃悠悠有了好几重影。
“不听话是吧，现在……”斌哥说着便单手揪住许薇的后衣领。
“你们干什么呢？”冲进来的是一身警服的警官，斌哥看了下眼前的警察，非常不情愿地放下那只提着许薇后背的手，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说道：“警察叔叔，我们都是出来玩的，又没犯法！”
“没犯法？没犯法人家家人报警！”警官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个女生，问道：“小女孩摔在地上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成年了么，在这里干什么，你的脸怎么啦？”
后面的想想和冯彤她们也跟过来了，嘴里嚷嚷着：“就是这里！”
想想看着倒在地上颤抖着的许薇，惊呼道：“许薇！ 你没事吧！？”
冯彤看着许薇身上的伤，喊道：“天呐，你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不是说是朋友么，怎么这么对她？！太可怕了！”
想想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对警察说道：“警察叔叔我可以先带她去医院么，她家人马上就来了。”
许薇的手紧了一下，之后彻底昏过去了。
“快带她去医院吧，之后我会去找她去做笔录。”警察叔叔转过身对斌哥一伙儿说道：“你们几个都站起来，跟我们走一趟。”
包房里男男女女都变得垂头丧气，收拾东西就准备离开。
门口宁梅在车里等着，见警察背着许薇出来，想想她们也紧随其后，便出来开车门，和警察寒暄感谢了几句，就带着她们去医院了。
宁梅没有进去，她让想想她们三个人一起进去的，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许薇，问道：“里面发生什么了？”
想想有点气愤地回道：“我们进去就看见她摔在地上了，唉，早知道该多劝劝她不要交这些不知道底细的朋友，惹出多少乱子呢。”
“劝？劝她她会听么，你们现在都是青春期，有叛逆的想法都很正常，有时候越管反倒适得其反。
做家长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沟通。但是世事艰险，还好没有发生更可怕的事情，但愿能吃一堑长一智吧。”
宁梅听了一瞬便催促想想：“快给她妈妈打个电话吧。”
想想有点问难地说道：“她不让我告诉她妈妈。”
宁梅严肃地解释道：“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妈妈作为监护人有权利知道。”
见想想慢慢吞吞拿起许薇的手机，宁梅又加了把劲儿说道：“打吧。”
想想听了妈妈的话。怀中的许薇还在微微颤抖着，她应该很后悔这么做了吧。
她们到了医院安顿好许薇后，许薇妈妈就来了。
许薇妈妈过来路上口中一直骂骂咧咧的：“该死的臭丫头，跟她说上完课早点回家死活不听，竟然去什么生日会，那都是些什么朋友，小小年纪交什么朋友！”
许薇妈妈匆匆忙忙地打听着病房号，她进了病房后，见到宁梅她们马上改口：“太感谢你们了，是你们救了她是么！等她好了一定到家里登门致谢……”
许薇妈妈说话很快，宁梅一贯是口舌伶俐的，但是在她面前只有听的份儿。
一阵寒暄感恩之后，许薇妈妈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气得她要去警察局找那几个混蛋。
宁梅劝说：“冷静下来先照顾许薇，之后好好和孩子说说道理，相信她知道错了。尽量顾忌她的自尊吧。”
许薇妈妈又说了一箩筐感激的话，然后又说自己工作辛苦，一个人照顾她真的很不容易。
宁梅宽慰了几句便带想想她们走了。
马新全程没说几句话。
冯彤：“估计这次比赛，许薇不一定能参加了。”
想想：“比赛以后多的是，但是身体还是最重要的，等过几天我们再来看她吧。”
马新：“那明天我们还排练么？”
冯彤：“练啊，我们动作不用大改，只要队形换一下就行了。”
回家已是深夜。想想洗漱完才想起来，明天是程远帆的生日会。
她的礼物已经备好了，只不过因为今天这一遭，她应该不会再去参加谁的生日会。
手机屏幕亮了，想想心中诧异：不会这么心有灵犀吧。
“我在机场准备回去，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吧。”
“想吃烤肉么？地址我随后发你。”
连着来两条信息，想想看过后心中窃喜：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想想回道：“中午除了我和哥哥外，还有谁么？”
程远帆：“约你以后当然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别人。知道你有伤，我们就约在你家附近，我明天给你发地址。早点休息。”
想想道：“好的哥哥，祝一路顺利。”
想想放下电话心中有欣喜也有点惆怅：“没有别人，应该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吧。不过，唉，还是和妈妈说一声吧。”
早上起来，想想吃完早点去写作业，正犹豫该怎么和妈妈讲中午和哥哥吃饭的事情，妈妈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让她乖乖在家里不要乱跑。
想想目送妈妈离开，嘴里嘟囔道：“在家附近吃烤肉，也勉强算是在家吧。”
十一点，想想收到地址信息，餐厅果然在出门走路不到10分钟的距离。她有点心虚，怕别人看见，便带上口罩和帽子，拿好礼物便出门了。
刚出小区准备右拐，便听到马路对面的汽车鸣笛声。
程远帆帅气逼人的脸上带着墨镜，但还是难掩英俊，依旧很耀眼。他不言一辞，望着想想勾唇浅笑。
想想站在那里愣了一瞬，她指了指手机，给程远帆发信息：“哥哥你调个头，我在街角等你。”
说完用手指了指方向，然后疾走过去。
程远帆一脸纳闷：这是怎么啦？一会儿见面就知道了。他照做。
想想藏在街角树后面，整理了一下口罩和帽子，看到程远帆的车驶来，便麻利地上车，程远帆很配合地给她打开车门。
刚上车，想想就催促道：“哥哥，快走！”
程远帆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偷东西了？”
想想还是神经兮兮地催着：“没有没有，一会儿再说，我们赶紧进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