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妈妈还是按时接送想想，想想白天上课，晚上除了学习就是偷偷练舞。

冯彤今天放学后来看想想，和她说历届赛事的情况，参赛的选手有业余的，也有专业选手，有学院派的，也有经纪公司的商业派的，想得奖并不容易。

不过海选相对而言还是好一些的，只要动作整齐，并且形象分高一些，整体的分数就会高一些。

毕竟舞台表现好一方面是才艺要过硬，一方面就是很多人喜欢。

冯彤：“要不要雇佣粉丝团，很多明星演员都有自己的粉丝团。”

想想：“我们都是学生，现在没有必要吧？”

冯彤：“要想现场氛围要好，还是安排一些比较好。”

想想：“怎么安排？粉丝不是因为真心喜欢自己的偶像才会去支持的么，这不是弄虚作假么，不好。”

冯彤：“那你说电视剧电影里面哪些又是真的呢？不都是好多演员编剧搭起来的么。这些你就别管了，我来想办法。

你先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们再联排几天，应该就可以应对比赛了。初赛只有一场，我相信我们还是有胜算的。”

冯彤在为艺考作准备，所以如果这次比赛可以得奖，对她的考试来说还是很有助益的。她每天舞蹈的练习时间在3个小时左右，文化课也不能落下。所以冯彤的动力很足。

许薇在群里话不多，就说自己在练习，等下周联排的时候她一定会都练好。她很喜欢这项活动，也有积极性，只不过她不爱学文化课，经常逃课还有很多所谓的“社会朋友”。

但许薇的形象分很高，她虽然瘦一些但很灵巧，个性很突出。在舞蹈班里学动作是属于学的很快的那批里。所以尽管有些傲气，但她应该会做的很好。想想一直都比较欣赏她。

马新和她是一届，学习很努力，但成绩一般。在选择队员的时候想想有过犹豫，但最后还是觉得马新人品可靠，言出必行，是一个好同学，也一定会是好队友。

马新说家里不是特别支持她参加这个比赛，但是她还是以锻炼身体为由说服家长，她会单独找冯彤学习动作要领。冯彤也很热情地指导她。

总体来说，大家还是很努力地为比赛而准备着。

想想跳舞很费力气，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她伸手想拿水杯喝水，看到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便拿起手机来，看到是“哥哥”的信息：

“早点休息，明天中午有事我不能过去看你了。午餐会让同学给你送过去。有事随时信息。”

“好的，谢谢哥哥。哥哥也要注意身体，伤还没好呢。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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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帆看到信息不自觉嘴角上扬。刚和杜青汇报完重整方案，母亲大人也提醒他在董事会会议之前需要重视的工作，现在就等林美绮的消息，估计也没啥好消息。

杜青说林家没有实体公司，只有一个投资团队，过去看看也好。毕竟双方很有可能合作，去一趟暂时谈不拢也没什么。

林家到底想要什么？程远帆在后院的泳池游泳，这个问题萦绕在脑海迟迟找不到答案。他需要搞清楚。

邱志豪，肯定在和秦家谈股权激励高管团队的事情，谈不拢的话，他后续的计划都会落空。如果那样，他倒不如回来乖乖等待内审的结果，之后和他摊牌讲条件。

其实内审工作不过是他给邱志豪停职的一个由头而已，他并不想把长辈们的这点情面完全扯掉。证据已在手，剩下的就是权衡利弊，参考长辈们的意见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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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帆上次去外公家的园子是在三个月前，那会儿外公打太极腰扭伤了，杜青和程德正在外地谈事情赶不回来，他去探望外公，陪床了一周。说是陪床，家里护工和医生都在，他也用不着做什么。

只不过他会给外公端洗脚水，泡脚洗脚。这是杜青交代的，外公有些风湿性关节炎，这都是创业初期在工地上留下的病根。

程远帆小的时候便听母亲和他讲，他只要在外公这里，其他的事情做不做不打紧，晚上一定是陪外公泡脚的。

如今，成年以后，老爷子又安排上了钓鱼。

程远帆一大早安排好公司的事情，便自己开车去外公家。一路上他注意到，后面不远处有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若远若近地跟着他，直到他把车停在园子门口，取钓鱼竿的时候，这辆车稳稳地停在了他的后方。

“表弟，好久不见啊！难得这么孝顺来看外公。”说话的是杜启峰。

“作为一名当红偶像，您跟我车跟了这么久，是不是有点太低调了？”程远帆出行即使自己开车也是有保安车随行的，保安队的人员都经过专业培训，他们都知道这两位公子开什么车，住址在哪。所以早就发现是他。

“真不愧是年轻一代的企业家啊，这么快就有这样的警觉。我来探望外公，好巧，我们心有灵犀。”杜启峰面上的笑容很虚伪，是个人就能感觉到这种笑容下的强烈的敌意。

“很巧。”既然不是一路人，何必如此牵强硬要凑一起。程远帆对这位陌生的表哥表示不解，这么别扭干什么，又不是现在就开始抢夺家产了，何必这么紧紧相跟。

他们一人一杆到管家已经提前安排好的位置上，开始挂鱼饵，调距离。期间两人不言一词。

程远帆眼精专注在鱼竿在湖中的那头，想到什么便先开了口：

“听说你得奖了？我该送份礼物表示恭贺的，实在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这次只能失礼了。

杜启峰没好意地笑言道：“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一年也见面不过两次，都在外公家里，也不用这些虚礼，反正我经常得奖，要是有这规矩，岂不是你要很吃亏？”

他转过头看着程远帆，叹道：“你可是从来不吃亏的人呐！”

杜启峰记得小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读贵族学校，杜启峰比程远帆高两个年级。那时候小男孩总是抱团想欺负别的班的男孩。

程远帆在同届是孩子王，结果自己同学被高年级的欺负了，他们几个就去找高年级的男孩讲道理，结果是杜启峰一伙儿的。

程远帆让他们和自己同学道歉，杜启峰怎么肯应允，结果两拨人就打了一架，之后学校通报批评请家长来。

家长来了，杜青和杜紫姐妹相见，面面相觑，场面非常尴尬，自己家的孩子打起来，要是外公知道了不得训斥一番。

之后两个孩子只要见面就是唇枪舌剑，话不投机就又是拳脚相向。慢慢长大以后，动手的频率就减少了，因为实在也是很少能见面，大家都懂了面子这个很实在的东西，所以在外公家就收敛很多。

后来杜启峰被自己母亲发掘培养走了偶像路线，他不爱读书，但的确帅气洒脱，所以他就彻底走上了艺术之路。和程远帆的培养方向不同，自然也没有同航道的竞争了。两人就开始虚假社交的一套。

虚伪，很多时候都是热情的。

“吃亏？这天下好吃的那么多，干嘛要吃这个，又不好吃。你所说极其有理。唉！”程远帆手轻轻一挑，鱼儿上钩冒出了湖面，虽然是一条不足三寸的小鱼，但是今天的运气真的说不上的好。

“鱼儿有了，我还是一会儿请你吃鱼吧，我亲自钓上来的鱼，一年不过两次，这可是无价之宝。”程远帆整理好钓竿，面容上带着得意的笑意，对一旁皱着眉头握着钓竿的杜启峰说道：

“继续努力哦。过会儿见。”

程远帆得意还不到一分钟，余管家迎上来小声解释了一句，就把他刚钓上来的鱼拿走了，拐了个小弯又放回湖中。

程远帆见此一幕叹了口气，拿着鱼竿自顾自得离开。

杜启峰一看此情形有点着急，不再假模假式地挂着笑脸，这么无聊的活动，能坚持十分钟对他已是极限。

他把钓竿搭好，扭头对余管家大声喊道：“余管家，多给我点鱼饵，这里的鱼太少了！”这么一惊呼，周边的鱼儿都跑了。

余管家有点难为情地回复：“老板发话了，不能插手，要不然会被罚的。不过，”

余管家小跑迎上来，递给杜启峰一大袋黑乎乎的东西：“鱼饵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杜启峰打开一看全是蠕动着的黑泥鳅，他倒吸一大口气，拎起袋子一把倒掉湖里，难受了片刻后，他就坐等着鱼儿上钩。

果然不过几分钟，鱼儿就上钩了。虽然很小一条，但总算完成老爷子给安排的任务。

程远帆已经骑车进园子了，外公不喜欢别人没有急事开车进来污染他的园子，他可是亲自上手整顿园子的园丁。

程远帆边骑车，边观赏园子的风景，树木丛生，花草芬芳，这个季节的园子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程远帆看到不远处的亭子里有人在唱曲儿，好不逍遥自在。他走进去看，果然是他外公。

老爷子精神矍铄，一身练功服更衬着他出尘不染超然之态。

程远帆亲切问候：“外公，等我很久了么？”

老爷子淡然说道：“算不上等你，我每天都这样。你怎么今天才来，都已经代理董事长上任好几天了，才过来跟我汇报工作。”

老爷子瞥了一眼程远帆，继续说道：“要是你爸这样，我得电话批评他。”

程远帆自知理亏：“怪我怪我，接班的时候想着没几天我就回学校了，谁知道出了这么多意外，我爸我妈在美国也得待一阵子。我还挺想他们的。”

老爷子露出难得的慈爱面容：“一个人在家无聊就来外公这里吧，外公可以让你免费每天钓鱼。”

“钓鱼？还免费？不免费您还要收费么？不知道您为啥要给我们晚辈设定这样的规矩，那鱼儿每天都是您养着的。”

程远帆望着不远处的湖面说道：“本以为可以尝尝自己亲手钓上来的鱼有何不同，竟然还要让钓上来之后再放回去。余管家倒挺懂得服从老板安排。”

老爷子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说道：“能找到听话的下属，和让下属听话，那都是本事。我眼光好，能任人唯贤。你就没有这么好的眼光了，刚上任就把老将撤了，也不担心其他人都跟着跑了。”

程远帆不服气地辩解：“用老将的前提是真心堪用啊，有的人人在心不在，何必强留。余管家要是不想留在这儿，您对他再好再认可又有何用，他总会想各种理由离开的。”

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驭下之术就是鞭笞鼓励加期许，如若没有未来伟大前景支撑，总会热情消散，还是能干事是根本。至于好处嘛，众人都信服才是重中之重。”

不远处有个意料之中的身影跑来，杜启峰一阵气喘后喊道：“外公，外公！我很想你啊外公！”

程远帆觉得，杜启峰一来，氛围好像有点怪怪的，他皱着眉头看到迎上来的金发男子，将刚要出口的话咽回去。

杜启峰赶来亭子里，坐在外公的另一旁，自己斟茶来喝，一副跑了八百米长跑的样子。

程远帆故作关切说道：“平时不锻炼身体吧，这可不是你该有的体力啊，你们的工作经常需要吊威亚拍打戏什么的，你这身子骨能行么？”

杜启峰白了一眼一旁的程远帆说道：“不要胡说，我不过走得着急了些而已。”之后马上换了一副热情谄媚的样子，有点撒娇地冲外公说：“外公，你怎么不理我呢。”

外公瞥了两眼眼前许久未见的两个俊朗男孩，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来看我都是约好的么，我印象中你两不应该主动避开么。毕竟谁都看谁不顺眼。”

程远帆笑呵呵地说道：“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们都长大了。”

“哦，是么，那上次年夜饭的时候你们还差点又伤了我的鱼儿呢。因为一条鱼都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你两要真是一条心还是我老眼昏花了。”外公看向杜启峰：

“说吧，小峰你先说，有什么事？”

程远帆不服气：“为什么他先说，我先来的。”

老爷子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容置否：“他说他想我了，所以他着急，他先说。”

程远帆暗笑，老爷子噎人从来拔刀不见血，好说法。

杜启峰察觉话头不太对，忙解释：“外公，我就是过来看看您，能有什么事呢。”

老爷子没有给他转圜的余地，甩甩手安排道：“没事么，没事你去厨房和李嫂一起学学做菜吧，一会儿开午饭我尝尝你的手艺。”

杜启峰的一颗心从滚烫到冰冷只一瞬，这个老爷子一点虚套的都不领受，还是老样子。既来之则安之，只能听老爷子的，一步步挪过去。

程远帆看着自家表兄的背影，说道：“外公，知道我来找您有啥事儿么。”

老爷子心领神会地说道：“不外乎公司的那点事儿。你父亲最近情况你妈也和我说了，你这么年轻，把你推上去的确有点难为你。不过我也还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程远帆斟酌了半晌，说道：“其实，跟邱志豪有些关系，但也不是主要为了他，公司若推行高管期权计划，您和董事们会同意么。”

老爷子诧异：

“什么期权计划？这个不是之前讨论过么，公司股权过于分散对公司经营发展没有好处，那么多的市场上管理团队反水的案例，你都白读了这么多书么？就算有例外，那也是极其例外的，不能拿来就用。

我们是重资产产业，和如今市场上的高科技产业不一样。虽然产业更新也是大势所趋，不过更多的还是品牌、资金、各方资源，这不是普通的几个高管就能替代的。

你想推行这个计划，这些难道没有提前考虑过么？更何况为什么现在要提这个？”

程远帆平静解释道：“邱志豪之所以铤而走险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就是觉得钱少，期望未来有个股东身份，他们也会更加有归属感。

如今他搞出这么多事情，未来还得真金白银贴上去收拾残局，并且保不准之后还有人会这样做，这样的确有损公司的发展和凝聚力。”

老爷子不以为然：“给股权是股东后，他就不会私下谋利了么？你看有几家家族企业会做这些，这不过是有些市场化的公司，因为没有太多好的晋升机制，没有高薪酬，所以才用股权换现金。

我们的薪酬体系一直在整个行业都是领先的，要说不满足，给多少都不会满足。”

程远帆预想到老爷子的态度了，接着说道：“您的意见也是大部分董事的意见么，看来您是肯定不同意目前推行这个计划了。我也没有最后下定决心，只不过邱志豪这次捅的篓子比较大，他又是跟着您和我父亲一起工作这么多年。

我要公事公办，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们的情分，从内外来看都有伤颜面，可要是就这么放过他，我也觉得如此纵容，会引起更多的祸患。”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邱志豪的事情，我知道了，这个人是有能力的，交给他的事情，他也一向从不打折扣。要不然也不会留他这么重要的位置这么久。没想到啊，人心易变。”

老爷子突然转了话头，问道：“秦笑业最近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