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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成年人的选择也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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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桑,那天的事情,大伯给你道个歉啊。”

送走了桑昀,桑朝终于可以和桑塔好好说话了,“小昀总觉得我不会说话,也不让我提起你爱人,生怕我说错话。可是,大伯一直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大伯是心疼你。”

“你爸做的事太混蛋,他走的时候也不怪你不回来。只是现在奶奶也走了,你妈她估计再不会回来了。所以,你要回北桉还是留下来?”

桑朝看着桑塔,紧张的搓了搓手,“要留下来的话,可以和大伯一起住家里边去。你奶奶的房子找人看看就好,这么大一间房,你一个人住太无聊了。”

桑朝一脸期待的看着桑塔,希望他能答应自己,“怎么样,去大伯家住吗?”

“大伯,我就不去了。”

礼貌的笑了笑,桑塔婉拒了桑朝的好意,“我在北桉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再有一个星期,我就该回北桉了。”

“这样啊,那你这几天住家去?”

桑朝不死心的又劝了桑塔几句,桑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和桑朝在门口拉扯了好半天。

“大伯,您就别管我了,家里边那么多事要忙,您早点回去,我自己能顾好自己。”

“那行吧。”

见桑塔怎么着也不愿意,桑朝没再继续劝他,扭身坐上自己的三轮车,“有事儿就来找大伯啊。”

“嗯。”

挥了挥手,桑塔目送桑朝骑着三轮车离开。

路边一下又恢复了安静。

桑塔站在门口正愣神时,一只橘猫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猫猫,你是来陪我的吗?”

桑塔蹲下身拦住了橘猫,“要和我走吗?有吃的哦。”

小猫“喵”了一声。

桑塔伸手抱起小猫,愉悦地挠着猫猫的下巴,忽然几颗雨点子落在了脸上。

“太阳雨。”

抬头看了眼天空中高挂的太阳,桑塔呢喃了一句,随后抱着橘猫就走回了房内,“一会可以看见彩虹。我们等雨停了再去找小木。”

……

傍晚,饭后,天边的火烧云连成一片。

向邱带着小木散步去村服务所,刚好路过还开着的零食小店。

瞥见冰柜里五花八门的雪糕,向邱突然嘴馋起来,伸手拍了拍小木的后背。

“小木,你想吃雪糕了,对吗?”

“对!”

心领神会向邱的意思,小木说着就松开向邱的手,跑到了冰柜边,拉开冰柜的玻璃盖,踮着脚在冰柜里拿了两个雪糕出来。

“兰姐。”

“来了啊。”

向邱和门边看店的中年女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进店里挑选起了零食。

“小不点,吃过晚饭了没?”

兰婉手里摇着小圆扇,看着在等待的小木,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

“吃过啦。”

小木拿着雪糕,把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挺了起来,“小邱今天煮了番茄鸡蛋面,我吃了一大碗!”

“真乖。”兰婉低头笑了笑。

两人说话间,向邱出来付了钱,“兰姐,我们走了啊。”

“嗯,去玩去吧。”

兰婉点了点头,继续摇着手里的小圆扇。

路上,小木把包装袋撕开,粉白色的兔子形状雪糕…

扭头看着向邱手里的巧克力脆皮雪糕,小木果断伸手拽了拽向邱的衣角。

向邱低头看向小木,“怎么了?”

小木举起自己手里的雪糕,多少有点嫌弃,“太可爱了,适合小邱吃。”

“嗯?”

伸手弹了一下小木的额头,向邱接过了他手里可爱的雪糕,“适合我?我可是猛一好吧!”

“好冰好冰!”

小木拿着巧克力脆皮雪糕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问了句,“什么…是…猛一?”

“……”

小木疑惑的眨了眨眼,向邱果断移开了视线,立刻伸手将小木的脑袋转向另一边。

“小邱,什么是…”

“嘘!吃雪糕。”

趁小木还没问出口,向邱把篮球夹在腋下,反手捏着小木的手,把雪糕塞到了他嘴里。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可是…”

小木咬了一口雪糕,抬眼看着向邱,在向邱的眼神压迫下,换了个问题。

“那猛一是很厉害的人吗?”

“……”

看着小木单纯又天真的眼神,向邱脑海里立刻想到了这样一个画面:他点头告诉小木猛一当然是很厉害的人,然后小木激动的说他以后也要做猛一…

救!根本不想看见这样的画面!

向邱晃了晃脑袋,看了眼小木,果断拔腿就跑,“追不上我,今天就没有薯片吃。”

“小邱!”

小木站在原地跺了跺脚,看了眼手里的脆皮雪糕,又看着跑远的向邱,哭丧着小脸跑了起来,“小邱,雪糕会掉的。”

“哈哈哈哈哈。”

向邱回头看着小木一边跑一边哭丧着脸舔流下来的雪糕时,眼泪都笑出来了,“那这样,你先吃,我等会儿你。”

“那你在那儿等我。”

小木说完就停了下来,不紧不慢的走着。向邱点点头,随意地坐在了路边。

看着小木被巧克力染黑的唇角,向邱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没高兴几秒,就被小木跑上来一脚踢在了屁股上。

“偷袭我?”

向邱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抬头去找小屁孩,才发现小屁孩已经跑远了。

“小邱大笨蛋!”

小木踢完向邱拔腿就跑,愉快的笑声就要穿破宇宙了。

趁向邱还没起身,小木又扭头对着向邱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略~”

“小兔崽子,看路!”

向邱摇了摇头,满脸宠溺。

他都忘了,小木这小屁孩实打实的能装,长了张无辜又可爱的脸,其实最古灵精怪,也最懂事。

“要不,你还是叫我爸?”

村服务所这片儿有不少老年人健身的器材,也安装了篮球架,简单的画了三分线,向邱经常在傍晚的时候带着小木过来锻炼。

“不要。”

小木抱着薯片坐在长椅边上,一口回绝了向邱的提议。

向邱踮脚一跳,投出一个完美的三分球。

不在意篮球掉到哪个地方去了,向邱走过来,一屁股挤走了小木,还顺手拿走了小木手里的薯片。

“……”

小木习以为常的看了一眼向邱,然后乖巧的起身坐上了长椅的另一边。

“为什么不要?”

挪动着屁股坐到小木身边,向邱戳了戳小木的脸,有些不满,“二十六岁,帅气多金又有才华的我给你当爸,你还嫌弃?”

小木撇撇嘴,也开始不高兴了,“哪有这么吊儿郎当,抢小孩薯片的爸爸?”

“这个世界的爸爸很多样的。有像奥特曼那样高大的,有像铠甲勇士那么勇敢的,也有猪八戒那样能吃的,还有像沙僧那样呆的。”

向邱拿了片薯片扔进嘴里,说话一点也不着调,“我可一点都不了解你爸是什么样的。就我这样的,你要不要?”

小木低着脑袋不说话,向邱也不催他。

在向邱来朝阳不久前,小木刚失去了他的父母,从无忧无虑到沉默寡言,向邱看见的是一个完全碎掉了的小孩。几乎是因为杨英的照顾,小木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追忆起过往,向邱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还好有杨奶奶照顾过你。”

“没有。”

小木反驳的声音响起,向邱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是因为小邱。”

小木抬头看着向邱,眼里满是真诚和喜欢。

向邱笑笑没说话。

“刚开始和杨奶奶住的时候,小邱每天都来看我,也会去看奶奶。后来住在学校,小邱也是每天都来看我,教了我很多东西。奶奶很好,但是小邱最好。”

“小邱一直都在,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其他地方。杨奶奶总说她照顾不了我太久,让我快快长大,可是小邱说让我慢点长大。”

小木说着就拉住了向邱的手,语气却也变得有些不确定了起来,“虽然爸爸妈妈走了,可是小邱是不会走的,对吧。”

“我走哪儿去?”

向邱揉了揉眼睛,不经意地抹掉了眼角的泪,“别来这套啊,小兔崽子。你要是不愿意,我才不会勉强你。”

看见向邱偷偷摸眼泪的样子,小木叹了口气,撑着下巴,假意吐槽了一句,“…小邱真的比我还不懂事,破坏气氛。”

“哟,小崽子,现原形了吧?”

戳了戳小木的脸,向邱一眼看穿了小木的小心思,“你是担心叫我爸爸以后,就没有人会和我在一起了吧?”

“不是!”

小心思被猜中,小木一下红了脸,连忙摇头否认,声音也比原先大了些,“才不是担心你。”

“真的?”

“嗯。”

小木重重点了一下头,死活不愿意承认,“是…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

向邱挑了挑眉,看着小木纠结又懊悔的小表情,强忍着笑意,凑到小木眼前,拍了拍他小小的肩膀,“是谁,是谁刚刚说小邱最好了?嗯?”

“大笨蛋!很烦啊!”

小木气鼓鼓的转过身去不看向邱,却在下一秒被向邱抱住身子,举了起来。

“该担心的人是我。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才担心小木会因为我受别人欺负。”

不同于以往,向邱的眼神太过于认真,以至于小木瞪着大大的眼睛愣了片刻,也认真了起来。

“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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