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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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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举的乙贞,和这位女侍都因王后娘娘醒来得到了丰厚的赏赐。

女侍跪在商王面前的时候,商王问:“你叫什么名字?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女侍回道:“我叫黛,是少时跟着一位阿婆学的。”

商王点头:“今年多大了?”

黛回答:“十七。”

“可想成为一名巫医?”

黛仰起头看着商王:“想。”

“既如此,即日起,你便调出宗庙,跟着巫医散仁学习。”

一直跪在一边的散仁听到商王要让女侍拜自己为师,心中虽有不愿,但明面上也只得答应。

......

确认无事之后,众人才从王后宫中离开。

昝释照旧回南院,殷鹤则是乘着马车回了祈宫。

刚抬脚进门,殷鹤就站定在原地。

大司命正背手站在门内。

殷鹤望着大司命的背影没有出声,阿槿看平日里当值的位置上没有人,就连平时寸步不离跟着大司命的那位侍从不在,便默默后退离开。

“跪下。”

殷鹤听话原地跪下。

大司命依旧背对着殷鹤,问道:“今日你去桐宫见了谁?”

“乐相。”殷鹤如实回答。

“殷鹤!我可曾说过,不允许你参与朝堂上的事情!”大司命得到殷鹤的回答,猛然转身,厉声质问。

殷鹤低着头回答:“说过。”

“咳咳......说过......你为何咳咳......不听!”大司命喘着粗气问。

“......”殷鹤低着头不吱声。

大司命指着殷鹤骂道:“你要练射术,我准了,你要习绘画之能,我准了,你不想院中人多,我准了,你为寻回父亲的骸骨,与二王子、鬼侯结交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准了,还有从小到大,凡是你提出的,我一一都应允了,为何只要求你不插手朝堂这一件事你也要跟我唱反调。”

殷鹤就这么听着,也不抬头,也不应声。

“你是不是恨我因七窍玲珑心,断了你玄鸟的羽翼,将你困于一方小小宗庙,耽误了你一展鸿鹄之志!”

“玄孙从未这般想过。”殷鹤跪伏在地。

“我看你就是这般想的。”大司命大声道:“商王欲大刀阔斧改革,矛头对准的就是甘太师一党,以及太师身后的十族,宗庙独善其身才是正理,你以为凭着傅乐,方承教和伊寻月他们三人能翻出什么浪花。”

“......”

“你不说话也没用,他们几人能力再强也不过是池鱼,十族可是东风啊,你觉得这鱼翻出的浪花能盖过风掀起的浪花吗?”

“宗庙若被卷入其中,祖先怪罪下来,谁来承担?就算如今我还活着,好,我来,那我死了呢?”

“殷鹤,不要忘记你身为成汤子孙的责任,也不要忘记你身上肩负的使命。”

大司命说了许久,情绪激动,一时间有些喘不上气,需要休息,殷鹤也终于抬起头,挺直腰板,看着大司命,开口说道:“曾从祖,玄孙从未有过一刻忘记自己身上的使命,我也不会将宗庙置于危险的境地,但大商如同参天巨木,您刚才也说,我身为成天你子孙,眼下这颗树被一些蛀虫蝼蚁啃食,难道要我视而不见,任由其将大商蚕食蛀空吗?”

“甘太师曾为商王太傅,辅佐了三代商王,才能仅次于成汤首相伊尹,一辈子对大商鞠躬尽瘁到了你们这些娃娃嘴里怎么就成了大商蛀虫。”大司命气的手抖。

他与甘班年岁不差多少,甚至可以算是看着对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如今的局面,他为着大商不能插手,但也不想他们这些小辈这般误会老友。

殷鹤问道:“人心不古,您又怎知太师一辈子丹心不改,就算他初心依旧,您又怎知他的同僚,他的学生,他身后的十族也如他一般?”

“......”

眼下又换成了大司命说不出话来。

殷鹤继续道:“大司命目之所及乃是整个大商而非宗庙一隅,岂会不知大商弊病,商王即位十年,头三年连亲政都难,后七年更是为稳固大商内部,只得多方征战,眼下时机已然成熟,您要我如何坐视不理。您年轻的时候尚且不能坐视不理,如今竟要我做事不理,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大司命闻言,苦口婆心道:“我当年鼎立支持先王迁都到此,是为避天罚,不得不为,怎可相提并论。”

“同样是为大商,为天下百姓,为何不可相提并论?”殷鹤反问。

大司命伸手扶墙,尽量调整呼吸:“你这孩子,冥顽不灵,我与你无话可说!”

殷鹤依旧挺直脊背:“究竟是我冥顽不灵,还是您顽固不化,对大商之难视而不见!”

“你......咳咳......你就在......在这......咳咳.....跪着,跪倒知错为止!”大司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雨里。

殷鹤就在此处跪着,一动不动,看着大司命走远。

阿槿拿着披跪在殷鹤身侧,将披风献上。

殷鹤道:“回去吧,你在这陪着,大司命会更生气的。”

好似为验证殷鹤的话一般,话音刚落,就有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整个夜空,紧接着就是闷雷滚滚而来。

阿槿只得将披风放在一边,而后起身离开。

殷鹤就继续跪在门庭内,看着祈宫内院落下的雨,冲刷着青石板,在廊下躲雨的羊见他不动,上前歪头看了看,趴在身边睡了过去。

......

王宫南院

昝释手中拿着一盏温过的酒,拿出了久不见天日的羊皮卷。

“去查查,今天那位少司命去了那里,见了什么人。”

银刃拱手离开,阿苏有些不理解,他并不像银刃,不知晓这位少司命究竟是何许人也。

“殿下看出了什么?”

昝释微微一笑:“他常年待在宗庙,身上只会染上每日烧桑和敬香的木头香,但今天我在王后宫中与他说话的时候,他身上有花香。你说他究竟是见了什么人,今夜的雨都没有盖过他身上的气味。

阿苏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翘,但不解昝释为何这般在意此人,他并非王子,也非重臣,于是问道:“这位少司命,能为殿下所用?”

昝释道:“若他能为人所用,那拿下整个大商都不在话下。”

“他竟有这等地位和能力!”

昝释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银刃回来了,半跪在昝释身前,开口:“主子,属下无能,未曾查到少司命进宫前去了何处。”

昝释点头,让银刃起来:“查不到才是正常,若这般便叫你查到了他的行踪,他便是是他了。”

......

第一缕晨光照进祈宫,殷鹤的双腿已经跪的麻木,毫无知觉,因着阳光照在脸上,才微微睁开眼。

大司命由人搀扶着走来,看着殷鹤的脸色愈发不好,却还是这般死犟,痛心疾首问道:“我问你你可知错!”

殷鹤抬起僵硬的胳膊,缓缓拜下:“玄孙知错,但......不改!”

大司命闻言,甩袖离去。

不远处守了一夜的阿槿连忙上前,低声劝道:“少司命,燎祭快开始了,快起来吧。”

殷鹤也知道,大司命甩袖离去便是他的态度,但不说话,也算是做出了让步,于是也撑着自己艰难站起来,接过阿槿递来的巾帕,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走,去宗庙。”

殷鹤拖着麻木的双腿,转身走出祈宫大门,阿槿收回巾帕,跟在殷鹤身后。

......

今日的燎祭都是昏昏沉沉完成的,每进行一个步骤,都会觉得头重脚轻,险些摔倒,好不容易熬到仪式结束,才想起桑木还没劈,只得拿起斧去院子里将需要的桑木劈完,还出了一身汗。

劈完桑木一摇一晃的出来,阿槿见到殷鹤惨白的脸时吓的一惊,连忙叫来车架,将殷鹤带着回了祈宫。

汤舍外,阿槿絮絮叨叨叮嘱了一堆,也不知道殷鹤听进去了没:“少司命,巫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嗯。”殷鹤迷迷糊糊点头之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汤舍。

水汽萦绕,殷鹤拖着身体在帷幔之间行走,走到池边,脚下一软,整个人摔了进去,被水呛醒之后,才摸着岩壁挣扎着站起来。

“咳咳......咳咳......”

“该死。”

殷鹤暗骂一声,被水一呛,总算是清醒了些,扶着池边一直走到池子对面坐下,喘了几口气之后,那一阵眩晕感又一次袭来,靠着池边,听着水声慢慢闭上眼睛。

昏昏沉沉间,殷鹤再次坠入了那个他无比熟悉的梦境。

依旧是那一阵铃声,依旧是呼啸着的狂风。

......

许是已经习惯了,眼下站在原地,膝盖还在隐隐作痛,殷鹤只觉得自己的头脑无比清晰。

拖着疲惫的身躯,和从前无数次跌入这个梦境一般上路,一步一步迎着风沙往前走,那个身影再次出现,依旧骑在马上手里拿着长剑。

“又是他。”殷鹤有些烦躁,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自己早已经烂熟于心的梦境,却不想,骑在马上的人,动了。

......

非常抱歉,因为这两天有点中暑,更新时间不固定,尽力调整中。

第22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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