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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画像,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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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鹤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扶着膝盖,坐在床边调整着呼吸,待到回神之后只觉得浑身疲倦。

一只小羊羔溜进后院,此刻正躲在屏风后面探头出来,顶着一双浑圆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殷鹤。

殷鹤抬手用袖子潦草的擦掉额间的汗水后,起身抱起小羊,走出寝殿,任由初升的太阳照在自己的身上,下意识分出一只手遮住刺眼的阳光,许是一只手抱的小羊不太舒服,蹭了几下之后,跳出殷鹤的怀抱,落到地上。

“咩......咩咩......”

阿槿带着人上前为殷鹤送来干净的衣裳和洗漱的清水。

殷鹤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前的阿槿问:“昨夜可有什么异常?”

阿槿仰头看了殷鹤一眼,摇头回答:“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殷鹤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阿槿本就是父亲部下之子,从小就被母亲选中,跟着自己进了宗庙,是或可以一当十的高手,而那人昨夜竟然可以在阿槿的眼皮子底下来无影去无踪,身手可见一斑。

这人究竟意欲何为?

一声阿鹤打断了殷鹤的思考,一身着石青裙袍,身缀玉佩,头戴金钗的妇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四名侍女。

来人是正是殷鹤的母亲,商王的嫂嫂,大商的镇国夫人,祁有仪,人侯祁万山双生的妹妹。

“孩儿见过母亲。”殷鹤躬身行礼,祁夫人伸手扶起自己的儿子,接过阿槿手里还未来得及配上的玉佩给殷鹤系上,又整了整衣领,才满意的放过自己儿子。

“我儿子又长高了些,看来要做衣服得重新量尺寸了。”祁夫人牵起殷鹤的手,嘴上说的是一些寻常小事,眼里却满是心疼。

阿槿也是个有眼色的,端来新的纱布与疮药道:“奴婢要去灶房上看早膳,还请夫人为少司命换药。”

朔日后的这一天,是每个月母子俩难得的相处时光。

祁夫人接过东西后,阿槿就识趣的带着其他侍从退出去,只留下母子二人。

殷鹤带着母亲坐下,祁夫人解开纱布后,捧着儿子的手,望着皮肉外翻,刚刚开始准备结痂的伤口,心疼的眼泪直流。

“已经不疼了,先包起来吧。”殷鹤面上带着笑,伸出另一只殷鹤给祁夫人擦眼泪。

祁夫人点点头,吹着气给伤口上药,包扎。

“许久未见,母亲近来可好?”殷鹤问道。

“好,母亲一切都好。”祁夫人双眼含泪,微微点头。

殷鹤笑着安慰母亲:“儿子不疼的,儿子身为少司命,完成了秋祭,得到了先祖的认可,母亲该高兴才是。”

祁夫人角带泪,心疼却又挤出一抹微笑:“母亲高兴,母亲高兴,我儿长大了。”说话时还不忘抚了抚殷鹤的头顶。

安慰了好一阵,祁夫人才不再伤心难过,开始与儿子话家常。

直到阿槿来报:“夫人,少司命早上已经备好了。”

母子二人的对话才告一段落。

……

用过早膳之后,大司命也来到后院,与祁夫人见面,殷鹤就坐在母亲身边听着两位大人谈天,即便他们二人说的是自己的事情,也像与自己无关一般,将来自己身边蹭蹭的小羊羔又揽到怀里,又揉又搓,玩的不亦乐乎。

“阿鹤……阿鹤!”

大司命严肃的声音将殷鹤的注意力拉回到两个人的对话上。

到这个时候,殷鹤才看见,面前的小几上放了几卷丝帛。

薄薄的丝帛上好似绘着什么图案,只是眼下丝帛是卷起来的,实在看不真切。

大司命开口说道:“这里面有八方诸侯家的女儿,也有朝中重臣家的女子,你且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母亲果真带着殷商贵女的画像来安排自己的亲事了。

母亲也在一旁将丝帛一一摊开在他面前,上面除了画像,还有贵女的家室,姓名,年龄,身高,家中排行,有些还标出了喜好。

祁夫人在一旁笑着解释道:“你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最好性格上也能与你相配才好。”

殷鹤连忙按住母亲的手:“母亲,母亲,等等,先听我说。”

祁夫人与大司命一起齐刷刷的看向殷鹤。

殷鹤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现在还不想娶妻,二王兄,三王姊的年龄皆在我之上,他们都还未成家,我还不急。”

祁夫人手上动作一顿,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道:“儿啊,你可是已经有心上人了,若是有了你便告诉母亲,母亲一定为您做主。”

殷鹤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大司命一双好像要看透一切的眼睛,直直盯着殷鹤看了许久,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啊鹤,当真不想成亲?”

殷鹤点头如捣蒜。

大司命挥了挥手道:“既如此,你先回屋去,我同你母亲再说。”

殷鹤无奈,值得先起身离开。

……

殷鹤走后祁夫人看向大司命:“从祖怎地临时变了卦。”

大司命见殷鹤走远,才开口:“阿鹤说的不错,二王子眼下确实还未娶妻,阿鹤身为弟弟,确实不好,越过兄长,更何况阿鹤从小长于宗庙,平日里变更着的不是真人,就是侍从,于风月之事可谓一窍不通,眼下突然为他去一名妻子过门,属实着急了些,如他不愿,我们还强行命他娶妻,然后夫妻之间也定生隔阂,想必有仪也不愿看见阿鹤这般。”

祁夫人思索片刻后依旧沉默。

大司命又道:“我知有仪的担忧,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宜操之过急,你看这样如何,你将这些绢帛画像都留下,我命下面的人多在阿鹤跟前提提,说不定时间一久,就有喜欢的了,到时候去请商王赐婚便可。”

祁夫人也知道今日自己匆匆忙忙而来,便要让儿子在这些女子里选出一人,属实有些为难,大司命此举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便也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

傅乐一身粗布常服,头戴斗笠正走在大街上,被一个路边小贩拦下。

小贩手中拿几只制作精巧的小盏:“大人,买一个吧。”

傅乐手中拿着手工的陶盏,在太阳下打量了一番,决定买下,于是伸手去摸腰间的钱袋,却摸了个空。

似乎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方才被人撞的那一下,钱袋被人就这么顺走了。

傅乐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把陶盏放下,只是这还未放到小饭摊位上,就被一只手制止了。

“乐相若是喜欢,那便拿着吧。”昝释你家两枚贝币抛到小贩跟前。

“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贩笑着将贝币收起。

傅乐笑着朝昝释行了一礼:“多谢殿下。”

昝释笑道:“乐相何须客气。”

傅乐笑着问道:“殿下,因何到此,可是在宫中烦闷?”

昝释笑着说:“王宫挺好的,就是我这个人吧,平时好动弹,坐不住就想着出来逛逛,想不到遇上了乐相。”

傅乐四处打量了一番,最终选定了一个小楼:“既如此,臣邀请殿下一叙?”

昝释顺着方才傅乐看去的方向,看到了一家茶楼,打趣道:“还是我请乐相一叙吧。”

傅乐虚涨昝释十岁,被昝释这么一说,也不恼怒,脸上依旧挂着笑说道:“既如此,那便多谢殿下。”

昝释这边要和傅乐一起,原本跟在他身边的侍卫便自觉消失在了人群里。

“方才的几位是?”傅乐问。

“哦,他们早先是军中跟随我的部下,眼下我在担任军中职务,出使大商,亲兵便同我一道退了军籍。”昝释笑的很开心,对乐相似是没有一点防备,问什么答什么。

傅乐点头指了指在门外灶前忙碌的大爷:“殿下可要尝尝,虽比不上宫内的吃食那般精细,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昝释下意识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看了看在几张简易的案几前来回忙碌的老伯:“那便有劳乐相推荐一二。”

傅乐得了昝释的回答,对着门口的人喊道:“老伯,来两碗甜汤,一盘羊肉,一蝶烤乳,一碟甜瓜。”

昝释见傅乐说完,歪着头问:“都是甜的?”

傅乐似是有些疑惑,问道:“殿下,可是吃不惯甜的?”

昝释回答道:“倒也是爱吃的,只是蜀中多瘴气,身体极易受湿气侵扰,故而形成了须多食花椒解毒的吃食习惯。”

傅乐点头说:“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只是花椒珍贵,难得,一般人恐也不能长期食用。”

昝释看着傅乐笑而不语。

摊上的大伯恰在这时端上了两碗甜汤:“二位公子,你们的甜汤好了,请慢用。”

“有劳。”昝释下意识笑着回了一句。

傅乐神情一变眯着眼睛看着昝释,待到昝释尝了一口甜汤抬头时,又立马换了表情,眯着眼睛等待他的评价。

“味道如何?”

昝释连连点头,像是小孩子,终于找到了一样喜欢的食物一般,笑得很开心。

“殿下喜欢就好。”

……

傅乐目送昝释离开后,身边立马有人凑到傅乐身边。

“大人,你说这蜀地来的殿下,究竟是蠢还是笨,就这么把蜀中命脉给和盘托出?”

傅乐冷着脸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轻笑一声:“你觉得这花椒是易得之物?若要作为一项军需供给大军岂是容易之事?”

傅乐评价道:“这位殿下,好生厉害!”

身边小官一脸焦急:“既如此,我们可要上奏大王限制他的行动范围。”

傅乐摇头正色道:“不必,大王既给他出入自由的权利,那便是已经安排好了人跟着他,咱们无需插手。”

“是学生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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