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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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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修的法门五花八门,剑修、体修、符修数不胜数,驱血除魔的血修也是一门散学,修成者无需灵力灵器,自身血肉便是骇人的兵器。

之所以不兴,主要一是因其修习条件着实骇人,伤人伤己,二是何必呢——修士行走江湖,又不是没有买灵器的地方。

此血修以血除魔,引自身血气精准击溃魔物体内的魔气气旋,其操作精细入微,非常人可为。

就像在一片密林中,精准击碎生了虫的一片树叶。

难以想象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我在驱血行走二人经脉之时,发觉这二人体内的气旋溃乱不成形,显然是被外力灌注进来的,在成为魔物前,这二人已然是尸身了。”

少女的脸神采飞扬,谈论起血修邪道眉飞色舞。

而赵负雪心中却是一突——他这辈子没见过修得这么精的邪魔歪道。

正在此时,门口恰有数人探头,听到屋中动静,前来看热闹,修得很精的邪魔外道抓了个人:“这两个人,你可认得?”

被抓的倒霉人忙不迭点头:“当然认得,这是村长李文得,这是他的续弦妻子方如,李文得先妻得病死了,这二人成婚不到一年。”

又有人大声道:“死相都成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是方如?这根本不是嘛。”

“为什么?”

“方如怀有身孕,前些日子还说要生了,这女人的肚子扁平,哪里是临产之迹。”

邪魔歪道的目光停在女人的肚皮上,沉吟片刻,向四周抬手道:“随便是谁,借一下外裳。”

赵负雪猛地回神,听了这话,当即警惕不已,手按剑柄地后退一步。

“荒谬,”他面色不善道,“你一打照面,便脱人外裳?”

封澄:“……”

失策了,赵负雪向来把衣襟比钱包看得还重,她尊重,不强求。

她干脆抬起手,脱了自己的外裳,没等赵负雪反应过来,便把外裳丢过去道:“撑开些,挡住这个女人,我要查看尸体。”

少年君子,即便应对过思春少女的秋波暗许,小意温柔,却从未经历被当头丢了衣裳的惊悚。

这一丢,他险些将其脱手而出,少女的鹅黄外袍非常轻软,上面似乎还有些香气。

邪魔外道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丢出去我就扒你外裳哦。”

他错开视线,强按下作势要丢的手,把外裳抖开,抿唇不语。

封澄的外袍遮住了女人身形,她俯身,拉开了她的衣服。

“这是分娩后的腹部,”她道,“孩子已经产出,不见踪影,八成也遭了毒手,女人身上伤口不多,大多是擦伤碰伤。”她说着,又掀开男人衣物,“这男人就有意思了——全是新鲜的刀伤,没有啃咬痕迹,嘶——下面还被切了,动手的魔物有灵智,在泄愤,人魔干的,多半得查他旧情旧怨。”

“尸身已经有些腐臭,”封澄皱眉道,“死了些时日了,够呛能有用。”

世间之魔分大致分三种,分别为天魔、地魔、人魔。

天魔多为兽形,凶狠好战;地魔应世事而诞,较为强悍,据地不出,少见;人魔生于人之因果,以人化魔,生灵智,同鬼怪有相似之处,多为愁怨所结。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赵负雪的脸色霎时变得无比阴沉。

血修常年与尸体打交道,取人血肉以作修炼,能查出尸体伤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同族尸身在前,血修眼中,只分“有用”与“无用”。

赵负雪本想这女子看着年轻,大抵是涉世未深,即便是习恶,也并非没有悬崖勒马的机会,可听她所言,草菅人命,视人如物,实打实地沾了血修恶臭,定然手下人命万千,血债累累。

封澄低头,目光停在死不瞑目的二人身上,擦了擦二人的血泥,抬眼便看到了赵负雪有些异样的神色,当下忍不住歪了歪头。

这个眼神怪怪的,总不会是刮目相看的意思吧?

她无心管这些,擦了擦手,向四周问道:“他之前有什么干得很缺德的事吗?”

少女的脸总是笑眯眯的,看着讨喜又无害,引得众人毫无戒备之心,涌上来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说道。

“从前有个青梅竹马的妻子,二人十几岁就订了亲,琴瑟和谐。”

“也就是去年的事儿,这妻子得病死了,文得难过得嘞。”

“也就死了一月?他娶了新老婆,啧啧……”

四周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封澄笑眯眯地听着,忽然间后心一凉,封澄脸色的笑意缓缓地消逝下去。

那是见素的剑尖。

赵负雪道:“离他们远一点。”

众人讷讷不语,不知为何生如此之变,封澄静静地站在原地,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你年轻的时候,可真是个不知轻重的人。”

看热闹的众人鸦雀无声。

剑尖已经刺下去了,封澄感觉后心处有潺潺血液流下,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再不退后,赵负雪的剑会洞穿她的心脏。

她道:“除魔卫道本是修士的本分,公子此举,是什么意思?”

赵负雪的灵器见素周身皆是寒意,他的剑气冻住了封澄背后的伤口,致使血修之血无法作为行凶的凶器,他冷冷道:“血修以人血肉修行,于同族尚无半分怜悯,谈何除魔卫道。”

封澄道:“我并未伤人性命,所言所行,皆为给死去之人讨个公道。”

赵负雪冷笑:“退,或者死。”

此时剑在后心,即便对于赵负雪的敬仰之情再深,也敬仰不上半分来了,封澄将双手举起;“好,我退后,公子把剑松一松。”

赵负雪手腕不动。

封澄明白赵负雪意思,于是向后退了一步,果然,赵负雪也随之避让了剑锋,她随着赵负雪退至远离人群处,还未等赵负雪收剑,便猛然向后撞去!

这一剑刺得血花飞溅,这角度刁钻,恰恰错开心脏,封澄等得就是这一刻,未等赵负雪动手凝血,血流便猛地飞出,击中赵负雪周身大穴,赵负雪执剑应对,不曾想封澄竟然不顾后背重伤,一步蹿了上来,抓住赵负雪肩膀,狠狠地甩了个过肩摔!

赵负雪猝不及防,被她猛地摔在了地上,尘土飞扬。

紧接着封澄一甩外裳,反拧地捆住了他的手。

众人目瞪口呆,这战斗稍纵即逝,他们显然没见过如此迅猛的搏斗,如此不要命的打法。

待一切做毕,封澄喘着粗气,道:“还打吗?”

赵负雪一言不发。

他能察觉得到,这血修下手虽又快又狠,但并无杀意,多为反击,不为搏杀。

封澄自顾自地道:“嘶——还真疼,借你符咒一用。”

她从赵负雪的腰间抽了一打符纸,捻了捻,找到了自己要用的一张,贴在了二魔尸身上。

赵负雪道:“你又要作何咒法。”

封澄瞥了他一眼:“炸茅厕。”

赵负雪:“……”

封澄很耐心地继续:“打个比方,魔物本身就像是茅厕的坑,你炸过茅厕没有?”

赵负雪脸色一绿:“闲来无事炸它作甚?”

封澄自顾自地道:“如若你炸过,便应当会知道,炸了茅厕,会炸得天女散花——但是茅厕里面没有那么多内容了。”

天女散花四个字出来,赵负雪的脸更绿了。

这个比喻的画面感当真是很难不令人浮想联翩啊。

“刚刚除了魔,魔气从魔物体内逼了出来,我要把此地魔气炸出去,以免滞留此地,伤到诸人。”封澄摔手便燃了一张符纸贴到二人尸身上,“顺便向周围天机师预警,此地有魔,速来相护。”

众人恍然大悟,忙道:“姑娘细心周到!”

人揍也揍完了,气也气完了,封澄这个分外恶心的形容也是故意来气生性好洁的赵负雪的,她拍了拍手,回到了村长二人的身边:“虽然不知道您老突然发什么疯,但这笔账,我这个做徒弟的不会和您老计较的,师尊来,给您见个世面。”

赵负雪盯着封澄,脸色晦暗不明,似是不明白她发什么疯:“若是论炸茅厕的世面,倒是大可不必了。”

她看着再也年轻不过,又满口胡言乱语状似疯癫,行事又诡谲,看着妖异极了。

女子将血涂到村长的双唇口鼻之上,轻念道:“不是——起。”

有好事之人偷偷问赵负雪:“她这是在做什么?”

赵负雪的目光停在封澄身上,她方才便说见世面,竟然是真的给人见世面了,当即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顺嘴敷衍道:“炸茅厕。”

众人:“……”

众人:“公子玩笑。”

封澄所做的不是其他,而是修士的一道鲜少流传的术法,行话叫追魔。

此法一行,施术者便看到死者眼中最后之景,听到死者口中最后之言。

不过大多数的修士,已经不用追魔去寻找魔物。

这玩意有鲜少流传的道理——太难了。

尸体不全,没用,尸体太腐,没用,尸体被魔气封了,没用。

李文得的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了,不知道追魔之术,还能不能用。

何况亡者已过彼岸,生者如何纠缠?生死之别,原比这世上最深的鸿沟还难跨越。

故能行者,凤毛麟角。

赵负雪自己也修习过追魔古术,自然知晓修习追魔之术的条件之苛刻,修习之辛苦,他仔细一看便识得了封澄的术法,他心下微微一动。

封澄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勾了勾嘴角道:“你在想什么,误会我了?没有诚意的道歉,我不会要的,至少要有千两黄金的礼节才行。”

赵负雪冷哼一声。

众人的目光停在封澄与躺在地上的村长身上。

陡然间,躺在地上的村长猛然睁开了眼睛,众人被这动静一吓,齐齐退后。

坐起的村长口齿清晰道:“……我把孩子给你,能不能让我再进去见她一面?”

众人面色一变,神色各异——从死人口中听出这么清晰完整的一句来,不可不谓之骇人。

封澄对着赵负雪挑了挑眉毛,赵负雪敷衍道:“果然非同凡响。”

她弯了弯眼睛,理所应当地接受了熊孩子师尊的称赞。

她拍了拍坐到的灰,站了起来,她起身,伸了伸懒腰:“叫个经了魔物夜袭的人来,问问有没有人知道这样一所房子:西墩子村东的,门口的三个草垛子扎得紧实整齐,外墙种了爬山虎,门口有两棵大柳树,周围房屋都是低矮的,这家高出很多去。”

有好事的人连忙跑出去打听,不一会儿,便回来道:“的确有这个地方!”

封澄点了点头:“人魔全貌,案发之地,叫个车来,我要启程。”

众人脸色大变。

听这口气,竟然还是直追老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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