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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黑月光今天也在作死 > 第20章 来抓我了

第20章 来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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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白苏。”

迷迷糊糊的,白苏听见有人叫她,但无论她怎么努力睁开眼,视野里都是昏暗一片,混沌如宇宙初开,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一个来自亘古的声音回荡着:

“白苏,白苏。”

是梦魇,她察觉到了,但无法摆脱。

“系统,你在吗?”她试着呼唤系统,但没有得到回应,它的权限并不涉及梦境。

“你是谁?”

她再次开口,嗓音在无边的黑暗里反复碰壁、回响,替代了那个呼唤她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视野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身影,一身黑衣与环境融为一体,唯有脸色苍白着,毫无生气。

缚仙锁穿过琵琶骨,看不见起点,也看不见终端,似乎是从那黑暗里长出来的,要把这受刑之人永远拴在这里。

“……那日然?”她看清了他的脸,却又不确定,“你怎么了?”

她试着朝他走过去,“是你叫我吗?”

锁链中的人缓缓抬起头,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哀哀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无言中叹息。

“你来了。”

那个呼唤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等你很久了,去吧。”

“去做什么?”

她试着与黑暗中的人对话,却并没有得到回答,反而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唤出一把从未见过的剑刺向远处的人。

“做得很好。”

那声音又出现了,似曾相识,白苏感觉自己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怨怒,不知来自何处,但烧得撕心裂肺。

她的手染满了鲜血,她不知那是谁的,巨大的恐慌骤雨般落下:

“不……”梦里的她无助地后退着,天崩地裂,画面也开始破碎。

“宿主!宿主你怎么了!”

白苏从梦魇中惊醒,心脏仍狂跳不止。

“吓死我了,你终于醒了。”

系统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刚才我被自动警报挤掉线,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不过……睡得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

白苏摇了摇头,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没事,做了个噩梦。”

“做个噩梦怎么会有生命危险,梦到什么了?”

“梦到……”她试着回想,却觉得头痛欲裂,只能依稀记得些碎片。

好像是梦到了什么人,离她很远很远,远到连靠近都是徒劳,但似乎有一把剑斩断他们之间的距离,霎那间穿透了他的心脏。

然后是什么?他是谁?那是哪里?

“想不起来了。”她痛苦地扶着脑袋,躺了回去。

“那就别想了吧,昨晚你太累了,多梦也是正常的。”系统安慰着,门外不知是谁又在叫她:

“白苏……白苏!”

“您先等等,二小姐正休息呢,我去通报一声……”

一觉睡到天大亮,也不知是何时辰了,外头闹哄哄的,昨天守夜的丫鬟高声嚷些什么,她拦不住那人,更追不上他,急得音调都变了:

“您不能进去,这不合规矩,这是小姐的房间……方少爷!”

门尖叫了一声,掩过了她的声音,刺眼的阳光涌入,白苏捞过被子蒙住头。

“别睡了大小姐,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啦!”

有双手晃着她,方陵游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快起床,出大事了!”

“能有什么事儿啊……”

被噩梦惊醒,心中本就一团乱麻,她的声音也闷闷的,听得出起床气在。

“昨夜贡日措遭劫,好多人都受伤了!”

“知道了。”她仍没露出脑袋,“别吵我了,让我再睡会儿。”

“你到底有多困啊,昨儿不是睡得很早吗?”他又推了推她,“怎么这么淡定,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干的吗?”

“谁?”白苏把被子掀了个角,露出眼睛。

“那日然!”

他压低了声音凑过去,“正在月坛前受审呢,会净化术的长老们都去了,估计是中了某些高阶妖怪的幻术了。”

“还有妖怪能给他下幻术?”白苏撇了撇嘴,重新蒙上被子:

“没别的事就别找我了,我是真累。”

“不是,你……”方陵游吃了个闭门羹,一时不知该去该留:“也没见干什么,怎么就累了呢?”

“你真一点儿也不关心?他一个人杀掉了一地牢的妖怪,就夜里那一小会儿!”

“这很稀奇吗?”白苏探出头吸了口气。

“你脸怎么这么红?”

她在被子里闷久了,当然憋得满脸通红。

方陵游却是实心眼儿的,上手就去试她的额头,边还自言自语着:“没发烧啊……”

“我是伤员。”

没有氧气供应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再加上新伤未愈,她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清早被系统喊起来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正睡回笼觉呢,被噩梦吓醒了可不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吗?

白苏拿开了她的手,缩进被子里:“算我求你了,找别人玩儿吧,去找我阿姐,啊,快去。”

“我听阿芷说了,那泽珠格玛真有这么厉害,能把你伤成这样?”

他仍不依不饶,捉过她的手掀着纱布的边儿:“这么厉害怎么不叫她去守贡日措呢?”

“别提了,守天心湖的那些人全都重伤昏迷了。那可都是高手,守个监狱都守不明白,打不过就算了,还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回老家,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哎,你说那臭小子真有这么厉害吗,他一个人?”

白苏敷衍地哼哼着,有一句没一句接他的话:“难不成他还有同伙?”

她推开他起身,顺过桌上的发带随手扎起头发。

她的伤势已然大好,但精神头并不高。

“十有八九是有。”方陵游跟着她的步子出门,“你不去看看?好大的热闹呢。”

“不去。”她干脆地拒绝,推开了门。

“二小姐好。”

“早二姑娘。”

院子里三三两两聚着家仆,刚做完了早上的活计,见白苏出门都主动凑了上来。

“二小姐,听说您这些年在青葬山修习,这事儿是真的吗?”

“二姑娘,听说你们青葬山有大化天下武功的秘籍,你接触到了吗?”

“二小姐,听说昨天夜袭贡日措的是青葬山的高手,是你哪位师兄或者师叔啊?年方几何?形貌如何?你见过没有?”

“……”

家丁们七嘴八舌地问着,听得白苏一头雾水。

“打住。”

她做了个手势,拉过方陵游,“不是那日然干的吗,怎么和青葬山扯上关系了?”

一人抢先开口道:“能一举击杀这么多妖魔,还有余力对抗我不周山的精锐子弟,只他一人是万万不可能的,肯定是什么世外高人的手笔,假借他的名义罢了。”

“是啊,道盟多年未见这样强悍的修士了,若是真能再一个新‘杀神’,说不定真就翻天覆地,一举改变如今格局了!”

“要变天了!咱们也算是见证历史了!”

众人异常亢奋,仿佛谈及什么宝贝,却仍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没头没尾。

方陵游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解释道:“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作案者使的是青葬山的剑法,目前已知出身青葬山的只有你和泽珠格玛,他们见不到她,只有来问你。”

“所以二姑娘,您知道是贵派的哪位高人吗?或许……是您师父他老人家出的手?”

白苏有些无语,不知该不该告诉他们真相,深吸了一口气:

“有没有可能是妖怪干的?”

“那必不可能!”

那人想都没想就驳回了她的质疑,“不周山哪来那么大的妖孽,难不成是太岁转世?”

一群人哈哈大笑。

“就是就是,那别处的妖怪根本进不了不周山,肯定是个世外高人,以血洗地牢为始宣布重出江湖!先杀他们向妖联示威,振我道盟雄风!”

“若不为示威,就没有别的原因了?”

“没有!”

“没有。”

众人七嘴八舌地答着:“此般高手自然不屑染指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妖,赶在这个档口劫狱,只能是为震慑而为之。”

白苏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们说得没错,要不是想闹出个尽人皆知的大动静,谁会闲得跑去杀一群重兵把守的、死期将至的囚犯?

但他们的脑回路也是清奇,屠个狱就能重振雄风,这是哪门子的给妖联下马威?分明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脸好不好?

“二小姐,您到底知不知内情啊?”

“二姑娘,二姑娘?”

“……”

白苏钻过拥挤的人群,恼人的询问终于被甩在了身后,她不愿答,下人们自然没有逼问的道理。

“白苏何在?”

院子里突然闯入些穿着暗紫色道袍的修士,个个表情冷肃,看着来者不善。

“是我,怎么了?”白苏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又收了回来。

“有人检举你违反道盟总则第三条,私自参加妖联组织的地下非法活动,我们需要对你进行调查。”

一名年轻的男子出示了缉捕令,示意身后的人:

“带走。”

“等等!”

几人上手就要押住白苏,被方陵游拦住了。

他把白苏拉到身后,“这令上盖的根本不是纠察处的印,你们又奉谁的命来缉拿她?”

“奉舵主之命。”年轻男人亮出令牌,“在下叶含章,内卫秘卫副统领,方小公子现在可否放人了?”

秘卫是比内卫更忠诚的死士,只执行高级机密任务,他们身份保密,功力也不尽相同,可能是内卫中的任何人。

方陵游没想到他就这样爽快地亮明了身份,将信将疑道:“这令牌我也辨不出真假,空口无凭,如何能信?”

“你看清楚了,这是不是舵主的私印!”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夺过缉捕令,塞到他面前:

“方陵游,你在旁些不要紧的事情上撒泼我不管,但此事事关重大,由不得儿戏,让开!”

“我若偏不让呢?”

他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她:“赵姨娘在府里撒泼我不管,但此事事关白苏,由不得儿戏,我让不了。”

被叫做赵姨娘的女子气得脸又红又青,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方陵游!”

“在呢。”

他说着做了个鬼脸,“姨娘怎么总爱生气?仔细坏了身子,可就没法照顾宛童了。”

“你!”

“行了,这是白府,你们自家的事关起门来再说。”一胡子花白的老头开口打断,从袖中掏出一对银镯:

“得罪。”

他话音刚落,那镣铐便迅速变成了巨大的银圈,从头顶落下,转瞬箍住了白苏。

“我看谁敢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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