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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幕后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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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我建议你立刻跑路。”

那日然拖着长刀向水中走来,刀尖磨过沙砾,在地上划出一条血痕。

系统疯狂刷新界面,但早已不能给出更多意见。

“你觉得我快还是他的刀快?”

白苏苦笑一声,坐在原地扬声道:“我就说我能活着出来吧?”

“任务完成了?”

那日然走得很慢,声音远远地飘过来,听不真切。

“那是自然。”

白苏强撑着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虚弱,但她的衣裳早就破碎湿透,浸散的血迹斑驳在红裙表面,仿佛诡异的纹饰。

而向她走来的人衣衫完好如旧,只有手中的苗刀被鲜血染透,以至于他每走一步,水中都曳着一尾血色。

“做得不错。”

他勾起唇角,“比我预计的要快。”

白苏也僵硬地回了一个笑,“如果出来得慢会怎么样?”

“不会怎样。”

他停在她面前,半开玩笑似的:“那我只能一直杀,杀到你出来为止。”

“那这么说还得给我颁个好人奖。”白苏干干地笑了两声,薅断了脚边的水草: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哈,援兵一会儿该到了,我……咱俩嫌犯在这不合适。”

“急什么,我还没奖励你呢。”

“……什么奖励?”

白苏迟疑地往后缩了缩,只见他拿刀尖点了点她心口,笑得好看:

“奖励你死的痛快一点。”

“等……”

白苏话音未落那刀朝里了一寸,她一把握住刀尖,顾不得左手伤势未愈,僵着劲儿不让他再往里送。

她没用多大力气,但他却神色陡然一变,像是触电一样猛地松开了手,白苏感到左手传来一阵剧痛,锋利的尖刀划破了绷带,旧伤之上又添新伤,血流成股汇入湖水。

长刀失重打碎了湖面,水波四溅,那日然跌跪在水中,久久不能起身,似乎他才是遭受重创的那一个。

他痛苦地低着头,似乎在挣扎什么。

“宿主,好机会,快遛!!!!!”

白苏跌跌撞撞爬起来,那日然也抬起了头,但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有些惶惑,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梦初醒一般。

红黑两道身影相对无言,但都狼狈非常,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你别过来!”

那日然动了下,白苏拔出断剑指着他,“我阿姐马上就到了,你……你动我一下试试!”

冬夜的湖水冷彻心扉,她不住地打着寒战,声音同手臂都颤抖着。

他离她只有两步之远,白苏伸直了手臂,剑端几乎抵着他胸口,顶着个不知何时掉出来的挂坠。

似乎是某种野兽的牙齿,形如弯钩,有半掌之大。

她不记得曾给他设计过这样的配饰,但还未及看清他把吊坠重新掖进衣襟里,后退了几步拾起沉底的长刀,轻轻荡去了血迹。

“你走吧。”

他的语气突然就淡了下去。

“你……神经病吧!”

白苏就没见过这么精分的人,上一秒要杀自己,下一秒又变卦了:

“喂!你干什么去?”

他没再说话,转身便往岸上走去,红月渐淡,周围逐渐明亮了起来,远山巍峨,不知是被月光照亮,还是被灵力映明。

灵力金线似的穿过地面,其中一根系上白苏的左手,他头也不回:

【今晚,我没见过你。】

*

与此同时,白府。

院外的动静到底还是吵醒了阿婆,她半梦半醒地起了身,推开门时几人已经去了,只有守夜的老嬷嬷待着。

“家主。”老嬷嬷上前扶她。

“何事如此吵闹?”

“并无大事,只是方小少爷来寻人,大姑娘已经跟着去了。”

她是贴身伺候阿婆的老仆人,知道她睡得浅,早遣散了先前的家丁,此刻院子里一切如旧,看不出任何端倪。

阿婆哼了一声,略显不满:“没轻没重的小子,又为何事来撩拨阿芷?”

“这倒不知,却是听说……是为二姑娘来的。”

“为苏苏?”她神色一顿,“大半夜的,他来找苏苏做什么?”

“许是听说二姑娘受了伤,想来探望一番,但大姑娘拦了他。”婆子压着声音,凑近了她,“之后,二人就随几个穿紫衣服的道士走了。”

“内卫?”

“正是。”

阿婆沉吟着,神色凝重。

婆子没提柳子芩也在,因为内卫近似于的私兵,只听舵主号令。柳子芩既是柳文元的孙子,又是下任舵主,很难说清内卫的出现是否与他有关。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白云华并不待见这个未来孙女婿,知道了他们深夜幽会定要不悦。还好柳子芩待人周到,下人们多愿为他遮掩一番或好言几句,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苏苏人呢?”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往白苏的房间看去。

“回家主的话,二姑娘早先就睡下了,我亲眼见着的。”

那婆子看出了她的意思,扯来件外衫替她披上,陪着往白苏的房间去:“我点了安神香,这个时辰,姑娘应该睡得正沉呢。”

阿婆点了点头,步子却愈发快了,空无一人的院落里响着两双匆忙的脚步。

“见过家……主。”

守夜的丫鬟刚刚剪了烛芯,正庆幸自己没偷懒打盹,却见两人越过自己直往门前去了。

“二姑娘睡得还好?”那婆子回头问。

“睡得很好,这半夜都鲜少听到翻身。”

“你进去看过了?”阿婆停在门前,也回过头看她。

“奴婢不敢!”她只记得嬷嬷嘱咐自己不要多看、更不要进去打搅,连连摇头道:“关、关窗子时听着呼吸均匀,想来应是睡得很安稳的。”

“是吗?”

阿婆笑了笑,“那应是我老了,不中用了,连别人的呼吸都听不清了。”

那丫鬟立刻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跪下连连认错:“奴婢失言!还请家主饶恕!”

高阶以上的高手皆五感过人,耳力更是常人所不能及,可隔墙听息以辨位。

这样的修士,便是耄耋之年也不至于老眼昏花、耳背失聪,更何况白云华刚过花甲,正是修道者造化巅峰的年岁,她从进院子就没听见过第四个人的呼吸,白苏根本不在屋内!

门被“怦”一声推开了,矮榻上,隐隐绰绰躺着个人影,却没有呼吸。

“二姑娘?”

嬷嬷试探着开口,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二姑娘?”

无人应声,那丫鬟的心顿时坠进了冰窖里,屋里的气氛冷到极点,连呼吸冻都住了。

阿婆两步上前,猛地掀开被子,人形动了几下,嘤咛了句:“谁啊……”

“……阿婆?”

白苏揉了揉蒙眬的睡眼,翻过身来:“有什么事吗?”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俨然一副被人吵了好梦的样子。

“没事,没事……”阿婆也放低了音量,冰冻的脸色融化开来,“只是来看看,你睡得好,我就放心了。”

“继续睡吧,啊,睡醒了就好了。”她隔着被子拍了拍白苏的手,眼神复杂。

见她安好,几人也并不多做叨扰,白苏目送着几人离开,直到屋外脚步声渐远才传来一声钝响。

“宿主!”系统惊呼一声。

“你怎么样?”它的声音充满焦急:“这边显示你的生命体征还算稳定,怎么会这样?”

光球剧烈地波动着,想帮她一把却无能为力,白苏从榻上跌到了地下,正扶着床沿止不住地呕血。

“没事……”她又咳了两声,“死不了就行……”

她本没想着能这么快就回来,但那日然的那些灵力并非为疗愈,而是为转移。

但还好是转移,不然就真瞒不住了。

她扯过脏污的衣物蘸干地上的血迹,重新躺了回去,已然面如纸色。

她刚回来就听见了阿婆的声音,几双杂乱的脚步匆匆靠近,时间紧迫到甚至来不及更衣,只能胡乱套上一件新的钻进被子。

但白苏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她只能封气穴来掩盖痕迹,但仓促之下忘记了白云华也是高阶修士,气穴封闭让她气息全无,即便糊弄了过去,也是强行开口说的两句话。

那两句强行冲开了封闭的穴位,再加上先前本就淤着一口血堵在胸口,两相抵撞,终于顶不住一口气吐了出来。

“好些了吗?”

白苏闭眼歇了许久,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帮你调整了参数,加上自愈术,现在你应该会感觉舒服一些。”

“好,谢谢你。”她半睁着眼,回得有气无力。

系统再帮不上她什么忙,只能在一旁安慰道:“不用担心,明天醒来这些伤都会恢复,睡一觉就好了。”

“但愿吧。”

她慢慢起身,拆下破碎的纱布,仍虚弱得很。

湿透的布料和伤口黏在了一起,每揭一下都疼得钻心,白苏咬着牙一口气绕下了纱布,丢进了炭盆里。

“还有衣服,别忘了烧掉。”

“好。”

“应该没有染到其他东西,不然就不好销毁了。”系统扫描了一遍,最后落到她手心的戒圈上:“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那是金空钵,白苏把它带回来了。

虽然她的血迹早被湖水涤净,但这东西刀枪不入,不是炭火能烧融的。

“它会自己归位的,这不是问题。”

她把金空钵搁在桌上,把衣服也丢进了炭炉里:“但我还是想不通,柳文元为什么要骗我们。”

水火混合根是假的,灵根未开也是假的,以柳文元的资历,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测灵根、触发任务、选武器、借灵力……甚至到最后在贡日措遇见那日然,细细回想着这一天下来的经历,似乎每一件事都环环相扣,即便没有明确的指向性,但都在为她最终完成任务做铺垫,缺一不可。

那日然知道她是来做任务的,所以才帮她破除障碍,为此甚至不惜重创同门。

但他们此前没有任何交情,他没有理由这样做,但受人指使的可能性也太小。试想一下,不周山能差遣他办事的能有几人呢?

这背后似乎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操盘,但她不知道那双手到底是谁的。

是柳文元吗?

“到底有什么目的……”她自言自语,系统也没听懂她想问什么,呓语着:

“或许是为了测试你吧?”

“测试我?”她突然接上了系统的话,“谁要测试我?”

“啊?我不知道啊。”它只是随口一说,“可能……算是一种新手教学任务?每个人都得先适应适应才能进入副本吧。”

“不……这不合理……”她喃喃道,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我记得你说,我有白月光buff加成,这个加成体现在哪里?”

“嗯……目前还没体现出来。”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

“这会随着副本的打通被解锁,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能不能走到那一关还不确定呢。”

它思考了一会,调出了主线任务:

“所以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多多了解那日然,我建议你先读读人物简介,你还没认真看过吧?”它怕白苏看不清特意调大了字号,但她已经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

“我现在不想了解他了,明天再看吧。”

“哎呀不要这么抵触嘛,其实你仔细看一看,这个任务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我们的主题是爱的教育,更注重心理疏导,你可以利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去感化他。”

“那日然吧,说话是难听了点,但长得还不赖,对着这张脸做任务不算太痛苦,或者你把他当成柳子芩平替也行啊。”

“看你对游戏的熟悉程度,在现实世界应该是玩家,那你肯定也知道,这孩子打小就可怜,最后那样也确实是被逼无奈,好在现在一切还没发生,咱们只要把他往正路上带,积极引导,及时干预,肯定可以改写悲剧结局的,对不对?”

“对不对?你说句话呀。”

系统问了几句,没有得到回答,白苏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好吧。”

“好好睡一觉吧,今天辛苦了。”

它熄灭了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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