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害她 > 第29章 报恩

第29章 报恩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干妈家里房间少,不方便留程放,两张床,干妈和我挤一张,程肆自己睡一张。

程放走后,干妈给程肆换药,看着动作很轻柔,可程肆的眉头时刻没有舒展过,我拿过药,说着时间不早了,干妈忙了一天,去洗个澡吧。

一句话,将人支开,屋里只剩下我和程肆。

动作又轻又慢,效率自然是不如干妈,程肆撩起衣服趴着,我才看到她腰上的伤口,紫色药水涂了好大一片,手里这管药膏也只是消炎,这疼痛得持续几天。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弄的?”我按了一下伤口,程肆疼的倒吸一口气,瞪过来的眼神够吃我好几回了,只是瞪着,不说话,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便又说了,“不说我就继续按了。”

“妖精。”她着急喊了一声,“今天太累了,改天再说不行吗?”

“不行。”改天是哪天不知道,也许明天她就不想说了,也许缓过劲来按死这伤口她也不说了,也许,过了今天,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她也记不得了。

就要现在问,就得现在说。

此刻她正怕我再来一下,先是问了一句:“我手机呢?”

我想了一下,好像是和她的一堆药放一起了,出去翻了翻,果然翻到了,只是早没电了。我拿给她看,她说:

“先充上电,里面有重要东西。”

“什么?”我问。

她说:“妖生草的照片。”

擦药的动作停下,将她的衣服拽下来,她果然是去找妖生草的,而且,竟然真的有野生的,还被她找到了,难不成,是在那山洞里?很快,她就肯定了我的答案。

“就是因为发现它们我才摔进去的,整整六株妖生草,其中一株还开了花,妖精,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了几秒钟才回答:“嗯。”

她说:“我准备把照片发给师娘,他们可以将野生的那几株带走研究,你不知道,这将会是一个多么大的新闻,对茶涧村来说,又会是多么大的转机。”

她开心之情溢于言表,我也很开心,忍不住又提起那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在乎茶涧村的未来?真的不能说吗?”

本来我没抱着希望,可不知怎么地,她今天格外好说话,有问必答,也许是真的怕我按她伤口,这一次,她给了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说:“因为要报恩。”

报恩?

被这个答案迷茫得半天说不出话,她接着说:“小时候我跟着外公来过暑假,走丢了,要不是被路过的一位叔叔搭救,我就要撞死了,只不过那叔叔搬走了找不到了,我打听过,那叔叔是你的亲戚,既然找不到他,那生他养他的地方,还有和他有关系的你,就是我的恩人,你说对吗?”

对倒是对的,只是,跟我是亲戚的叔叔完全没印象,从小家里亲戚就不多,后来还被我赶走一些,不记得有哪个亲戚在茶涧村生活过,如果这不是谎话,那一切倒是说的通了,从一开始,她就是冲着我来的。

没来得及回应,她又问了一遍:“我说的不对吗?”

“对。”我肯定地回答。

她说:“妖精,我绝对不会害茶涧村的每一个人的,尤其是你,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解释道:“嗯,没觉得你会害人,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为茶涧村的未来这么拼命,而你每次回答都躲躲闪闪,如今你告诉我了,我以后就不问了。”

这件事,就此翻篇,以后再也不提了。只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涂过药,程肆依旧趴着,我学着她,趴在她身边,看见她下巴处有个小伤口,在医院时还没发现,伸着手按了按,程肆疼的龇牙咧嘴。

“你干嘛?”

收回手笑笑,我说:“以为是土。”

她声音大了一些说道:“都洗过脸了,哪来的土。”

“嗯嗯。”我敷衍地回答,之后进入正题,“程肆,你为什么不告诉爸妈你摔了的事?”

她不直接回答反倒先问:“怎么?怕负责啊?放心,不会讹上你们的。”

要不是她受伤我真想一巴掌打过去,先忍下,白了她一眼,双手交叠垫在下巴处,歪着脑袋看程肆,我还没得到答案呢。

她见我这样,也学着我的姿势,歪着脑袋说:“其实我和程放都是散养长大的,爸妈对我们并不上心,更多时候都是当客人对待,就像那些住店的客人一样。”

完全不像,我也不相信。

对程肆来说,我的反应是在她意料之中的,毕竟程家的氛围那么好,爸爸妈妈是那么的开朗,而且对程肆和程放的交友既不干涉还给予支持,我多想要这样的父母。

可程肆却说,她和程放都希望爸妈能在感情上给他们当个绊脚石,像其他的父母那样不接受不同意甚至动用武力,这样,才能让他们感觉到被爱被重视,而不是像看到事不关己的过路客人那样,兴高采烈地支持,他们宁愿闹些矛盾。

这些话,听在我的耳朵里甚是可笑。

到现在为止,周怀远还不是程放的男朋友,不就是因为老人那一关可能过不了吗?爸妈的支持明明就很享受,说什么感受不到被爱,明明都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啊。

我和程肆认识这么久,没听她提过多少家里的事情,她和程放那种相依为命感,是因为从小爸妈就忙,姐弟两个互相照顾,从小学开始就是寄宿学校,越长大,走得越远。

姐弟两个一直都想要被管束被簇拥的爱,而父母从来都是给孩子自由生长的生活和独立成长的空间,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亏欠这回事。

在我这个外人看来,程肆的父母,并未亏欠他们,甚至是令人羡慕的父母,程肆和程放更像是别扭的孩子。

人都是这样的吧,看不到自己拥有的,总惦记自己得不到的。

程肆说我是个挺幸运的人,可能说羡慕我的话有些冒昧,但客观角度上,她是有点羡慕我的,并不是全部。

我的人生,也值得羡慕吗?

此时干妈正好回来,这让我想起以前程肆也说过,没人把我当首选,大家都有自己最重要的人,让我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自己爱自己成为自己的首选。

没人把我当首选和羡慕我,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涂过药了吗?”干妈问。

我撩开程肆的衣服,“涂过了。”

程肆打了我一下,“说就行了,撩衣服干吗?耍什么流氓?”

“这叫耍什么流氓,没见过耍流氓吧?”

“怎么没见过,刚才就见了。”

我怎么又忘了,这可是程肆,著名呛口卷毛小辣椒,我招她干嘛,真是。

“关灯了啊。”干妈说。

我从床上翻下来,爬上干妈的床,只听到干妈说:“以为你今晚和程肆睡呢。”

“我不,怕被她踹下床。”

程肆在那边听到了冲我喊:“我都这样了还怎么踹你?”

干妈拦话道:“睡吧睡吧别吵了,多睡觉伤好得快。”

我正想用这句话怼程肆一回,干妈立马捂住我的嘴,

“睡觉!”

知道了。

丢开干妈的手,翻身朝外,正好程肆也翻身朝外,我俩正对上脸,一瞬间,屋里同时响起翻身的声音,一个慢悠悠,一个干脆利落。

程肆这较劲的样子,哪里像个病号。

进入七月份天气总是又热又闷,整天都阴沉着像是下雨又不下,早上的时间也变得迟缓,一觉醒来,竟然已经九点多,灰蒙蒙的天气令人心情不爽,尤其是程肆,以往活泼的呛毛椒此时一脸惆怅,只能透过窗户看外面的世界。

下了床,去二楼翻箱倒柜,想给程肆找一双拖鞋,扒出来姚珺的一双,想了想放下了,下了楼,看到程肆正要坐起来,快步走过去。

“你做什么?”刚好抓住她的胳膊,“都这样了,忍忍吧,不要闹了。”

程肆也不看我,只说:“你看你这人,我还没说呢就说我闹,我上厕所也是闹吗?”

一下子无言以对,放开了她。

她却又说:“干嘛?不愿意扶我?”

“你上厕所,我,怎么扶你?”

“你好搞笑,我上个厕所你扶一下还不行了,大家都是女的,就是帮我脱裤子也不算什么吧?”

哇,我搞笑?昨天晚上还不让撩衣服呢,今天就让脱裤子了,不说我耍流氓了,改对我耍流氓了吗?

她催促道:“快点,憋不住了。”说着就往我身上扑,我连忙躲开,扶着她下床,看她龇牙咧嘴疼的不行,也不想与她计较。

她进去的时候说了一句:“不进来帮我吗?”

我瞪着她,“你确定?”

对视了两秒,她犹豫了,在她开口之前我先说:“快点吧。”

烦人,讨厌鬼,呛毛椒。

中午的时候,下起了雨,蒙蒙细雨。我和程肆正坐在台阶上乘凉,一下雨,屋里更是闷热。我俩说着打闹起来,干妈在这个时候进家,左手撑伞右手牵着程放。

“这孩子,下着雨不知道打个伞。”她在说程放,而程放,正吐槽程肆:“你都这样了还闹!”

程家的都不省心,谁也别说谁。

妖生草已开花,听说花期不长,最短的三天,长的五天,不知道院子里那一朵是哪种,一下雨,更是灿烂,开的花取名为素苍很是符合它的特征,它怎么会生长在我家呢。下过雨后我去看它,雨水滋养过的素苍更是清冷独立,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还不如生长在山洞里,它的性格,更像山间的野玫瑰,坚韧带刺。

回去的时候,正好听到程放说,周怀远回学校了,我插话道:“还没放假吗?”

程肆说:“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吗?大学生七月份放假很正常的。”

她说得对,我又反驳不了,倒是程放,说了一句:“周怀远的学校今年确实放假晚,不过开学也会晚的,一样的。”

这么说来,程肆前段时间回学校,可能是忙毕业事宜的。

那阿水哥呢?我问道。

程放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都很突然的,一个要回学校,一个回去工作。”

“那阿水哥怎么不跟我说啊?”

程放摇摇头。

我就知道,周怀远这个不靠谱的,把人给看丢了,阿水哥最好是真的回去上班了,不然就打死周怀远。

突然想起来,秦诗,我的秦诗!

“我去打个电话。”

程肆以为我要给阿水哥打电话,坐在台阶上吼着:“那么大的人了,丢不了!”

不理她,打电话去。

搞砸了秦诗的生日真对不起她,她当然不会跟我计较,知道我和程肆进了医院,还担心的不得了,说是要来看我,她还要照顾她的那些朋友,这么一想就算了吧,以后还有机会。

秦诗却说,他们已经分开玩了。

分开玩?那正好,我说:“你来找我吧,我给你画路线图。”

“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