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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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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吧,茶涧村就得发展,不发展电都用不上。”

我同意她的话,现在到处都是乡村振兴标语,人力物力也都在往乡村输送,可成与不成,要看很多因素,目前茶涧村是什么因素都没有,正因如此,我才能理解,妖生草对于程肆有多重要。

如果她铁了心要在茶涧村创业,妖生草的确是她唯一的稻草。

话说,“你究竟为什么选择茶涧村创业。”我终于对着当事人问出了这句话。

而当事人没有回答我,迅速转移话题,说道:“回屋吧,又热蚊子又多。”

“你不想说的话就说不想说就可以了,我以后不会再追问。”我觉得她是个坦荡的人,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只是创业理由,不是很难启齿的事情。

先前她接近干妈,想要把我的房子改建成民宿的事才过去没多久,干妈现在还不知道妖生草的事情,躲回娘家没回来,她这么执着在茶涧村创业,也不是扎根基层的干部,除了一腔热血,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理由,哪怕说一句,因为姥姥姥爷是茶涧村的,所以希望茶涧村好,我也可以接受,我只希望她是坦诚的。

可是,程肆对此,三缄其口。

无论我怎么引导,她都不提,沉默、转身、下楼,徒留我在夜空下惆怅。

她越是不说,我越想知道。

原来,程肆也有这么晦暗的一面。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客厅没有早餐,程肆回家去了。

我洗完脸瞥见那株妖生草,蹲在那里,对着它自言自语。

妖生草,如果你听到我的许愿的话,就快快结果开花吧,你生在我家,又叫妖生草,和我那么有缘分,一定是来带给我好远的,对吧?

这之前,我没怎么照料过你,看在程肆照顾你小半个月的份上,帮帮她吧,虽然她不愿意说,但创业成功对茶涧村来说也是好事一件,也许,她就是热血青年想干成一番事业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不会骗村里人的钱的。

空荡的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絮絮叨叨,没人做饭,那我就去菜园子薅生菜吃吧。

推开小门,还未抬脚,程肆拎了一把菜伸到我面前来。

“走,给你煮生菜汤。”

她居然没走,乱糟糟的头发盖着我的眼睛,我们彼此之间都看不清楚是什么眼神,很神奇的是,我闻到她身上青草的味道,她不会一大早上山去了吧?

“你没回家?”我开口问道。

她推着我回家,关上小门,“没啊,准备吃完早饭回。”

“你回去干吗?”话到嘴边一下就秃噜出去了。

程肆笑着,“什么叫我回去干吗?我回个家还得找个理由啊。”

问完就后悔,自己也觉得问题有够烂。

跟在她后面,走了几步,她突然回头,一手生菜、一手小铲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信我,我不是诈骗犯。”

此时我的心里一千万棵妖生草呼呼疯长,从身体里蔓延而出,在我的脸上开了花。

她潇洒离去,徒留我在原地放空,静听乌鸦从头顶飞过的声音。

日子过得很快,但这种尴尬消失的很慢。

不得不说,程肆的厨艺是很好的,一到吃饭的时候,所有的尴尬都被我抛之脑后。

这样的日子,令我生出和她搭伙活日子的错觉。

只不过,我除了吃饭,再没做其他贡献。

家里家外都是程肆在忙活,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照顾照顾菜园子,观望观望妖生草,日益增长的夏日气温外,我和程肆的距离也在越缩越短。

程肆有个天猫精灵,来的时候带上了,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她问天猫精灵,第二天什么天气。

天猫精灵大部分时候都是准的。

然而,有时候碰上的,就是那一小部分。

说好的第二天阴天无雨,晚上的时候却下起了小雨,我早上醒来才知道,程肆为了观察妖生草的变化,整夜没睡,守着妖生草一夜。

起因是上一次下雨后,妖生草的枝干发白,这是不好的预兆,但无法确定就是下雨导致的,也可能是气候升温,毕竟马上就要步入七月,温度会越来越高。

为了得到准确结论,程肆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而她却因此,发烧了。

你说,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笨、那么傻的人吗?

观察就观察,没人说不让观察,没人拦着吧?

她跟谁置气呢?下着雨的一晚上不打伞观察妖生草,硬是给自己淋感冒了,我家有伞啊,找不到问一声嘛,我这人就算有起床气,心肠也是好的,不至于那么毒辣,一把伞都懒得拿。

看见程肆毫无精神地躺在床上,我给干妈打电话。

我家当然没有药,得上干妈那里拿。

都不知道她烧了多久,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晕倒在台阶上,晕倒了倒是知道找避雨的地方了。

生了病没精力支撑的人就是沉,也可能是我不行,抱她进屋一趟胳膊都要断了。

看来,我这小身板要好好练练,多吃点,多锻炼,不能连抱程肆这样的女生都那么艰难。

我一边揉着胳膊,一边给她烧水冲药。

家里连个体温计都没有,我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一趟又一趟往干妈家跑,半天给干妈打了五六个电话,赶着中午,干妈就回来了。

我看见干妈就像看见玉皇大帝看到如来佛祖,救兵啊,救兵终于来了。

干妈一来,我有了主心骨。

程肆烧的很厉害,人是不醒的,药也是喝不进去的。

干妈叫来了村诊所的医生,人家一看她都烧到39度多了,糟糕的是人一直昏睡不醒,我是吓坏了,干妈说,要不输液吧,好得快。

医生立马回去拿了两瓶液,回来给程肆扎上。

输液是好得快,一瓶没下去人就醒了,一开口,那嗓子叫一个嘶哑。

活像群体感冒那阵,她的感受应该就是刀片拉了嗓子的感觉吧。

刚烧开的水还烫着,看她醒了,我立马去拿水过来,又拿了个空纸杯,两边倒来倒去,她就那么直愣愣看着我,嗓子疼也不想说话。

在她的注视下,我的动作加快,摸着水温是降了不少,我立马端给她。

水杯一离手,我才发现,我自己的手都被水烫的通红。

“还要吗?”她喝完,我问她。

她摇摇头,准备坐起来。

我把杯子一扔,立马扶着她,“别动,跑针。”

拿了两个枕头放在她身后,她这会儿才看见,自己手背上扎了针。

我跟她说:“饿吗?厨房有饭,现在吃的话我给你热一下。”

她摇摇头,突然靠向我,我本能躲了一下,等到她的脑瓜子结实放在我的手臂上,我才撑起手臂,在床边坐下,她调整一下姿势,靠上我的肩膀。

一下子,我哑巴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闭着眼睛,安静地靠着我,这个角度下的她,纯良无害,睫毛微微颤动,呼吸声重,鼻子旁边,脸颊上的细小绒毛像她一样蔫儿着,这么长的一生,我竟然能这么早就看见这般脆弱的程肆,很有意思。

干妈去她家里报信,人在我家生病了,万一有个好歹,这责任就大了。

我被她靠着,输液瓶子在我脑袋旁,带子就垂在我的手臂上,我稍微挪动着,看一眼余量。

眼看着这一瓶就要没了,我轻轻一动,程肆却没反应。

“程肆。”很轻的唤她。

她缓慢睁开眼睛又闭上,我以为她又要睡过去,等了几秒,她离开我的肩膀,仔细地躺了下去。

侧着身子,面朝墙壁,继续睡了过去。

我帮她换完液,走了出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了把扇子猛扇。

被她靠过的地方一阵黏腻,衣服贴着皮肤的感觉异常难受,她屋里的风扇开着小风放在床尾,摇来摇去,摇来摇去,盯得久了,仿佛要把人催眠。

没一会儿,干妈把人叫来了。

程肆的爷爷奶奶和弟弟都来了,还有弟弟的同学。

他怎么还在?

不是走了吗?又来了?这有金矿啊天天往这儿跑。

他们去屋里看了一眼,喊了两声,程肆答应了两声,咕咕哝哝回了两句话,他们便出来了。

干妈叫我过去,说一下情况。

我没说妖生草的事,只说她昨晚着了凉气。

爷爷奶奶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喊她吃饭,光输液不行,营养得跟上。

干妈应得快,我能沉默的地方绝不开口说话。

他们站在一起,随意聊着天,弟弟的同学突然凑到我身边来,问:“冒昧问一句,您帅哥还是美女啊?”

我低头了一眼自己的装束,背心大裤衩,凉拖和白色冰丝袜,没收拾的顺毛短发快要盖住眼睛,食指上带了个素戒,大红色素绳圈在手腕,漂亮醒目。

不怪他问,元素过多可能难以判断,上次去程肆家里时,他大概就想问了。

但程肆在我家住这么久,我要是男的,姚老头一家不得活剐了我。

小男孩不长脑子以貌取人,的确冒昧。

于是,我看他一眼,调整了一下嗓子,喊了声干妈。

干妈回头看我的眼神很是好笑。

我没这么夹过,喊了人是要说话的。

于是我在干妈嫌弃的眼神中说了句:“可以给程肆开空调吗?有点热。”

干妈甚至都没看,直接回:“开着风扇就行,空调出风口离她近,生着病呢,不好。”

“哦。”

不咸不淡的话,说完看向弟弟的同学。

同学一个OK的手势站回弟弟身边。

我看到他和弟弟在交流,弟弟突然用胳膊使劲碰了他一下,随后朝我歉意一笑,我没理人,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聊了几句便走了,我继续坐在客厅,望着程肆,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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