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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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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小姐,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在做我工作分内的事情。”裴语越扭过脸,逃避般不愿直视她。

戴云霄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原来她不是单纯接受别人好意的呆瓜。

戴云霄非但没被糊弄到,反而冷哼回去:“你还在装傻,既然知道你对不起她,知道挽回不了,还在那儿假惺惺地欺骗自我。你现在还妄想借助我寻求心理安慰,还朋友,我呸,你就是个自私的伥鬼!”

人凡是生气又口齿伶俐的,讲话都会带刺。

何况戴大小姐对谁都能恶言相向,她向来嚣张,不会拘泥于同理心,让惹怒自己的人感到心塞,这是她的主要需求。

踩到痛楚,有人急得跳脚。

“够了,我一直都打算忘记她!”裴语越她顿然翻涌起烦躁,语气汹汹,握住戴云霄那只挑逗的手。

“安斯远有资格骂我,白伊来有资格骂我,甚至当年我没能保全的受害者都有资格骂我,而你,戴云霄,你除了含着金勺子出生之外,还有什么可骄傲的?”

空气骤然安静,裴语越握住戴云霄的手腕越发紧,甚至让人吃痛。戴云霄难受地拧起眉,迎面撞上裴语越沉郁的神情。

裴语越对于原生家庭,充斥着埋怨与不甘。

“早年我家条件不好,我妈生我时坐月子落下病根,生不了下一个。父亲重男轻女,没把我扔掉已然是仁至义尽。我的童年是浸泡在柴米油盐的哀愁,鸡毛蒜皮小事的争吵,一言不合的拳脚相向中。”

她话语颤抖,难以面对残酷的现实。

“我成绩不好,在老师劝导下走了体育的道路,花销多。各种运动设备,受伤医疗,以及诸多比赛的报名费。父母听说我被哲奥中学录取,觉得我有出息,也算是狠下心来培育我。”

“那时候真的很缺钱,父亲的怨气很大,动不动就喝酒,喝完之后把气撒在我妈身上。我出去拦,他骂我败家,不争气,然后就动手打我。”

“高中的时候我脸上身上经常有伤,这种压抑的家庭氛围你有体验过吗?连基本的生存都异常困难,精神与□□都受到偌大的折磨,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恐怕无法体会吧?”

裴语越说着,甩开戴云霄的手,眼底是无尽的鄙夷。

“我遇到安斯远,她永远会为身边人带来光亮,永远都是那么耀眼。你不懂我的苦难,但总能体谅我在苦海中沉浮许久遇到拉我一把的援助之手吧?我对她恋恋不舍,我有错吗?”

“你一出生就得到家族的宠幸,长辈的关爱,你所拥有的一切都足以让你的身体乃至于灵魂得到救赎。”

“那么就再想象一下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所拥有的事物被夺走,抛弃你的样子啊!”

那人字字泣血,句句锥心。

戴云霄的意识受到极大的冲击,她见识过太多自己的言行不当怒极对她破口大骂的人。

白伊来是,裴语越也是。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最后都会和她翻脸。

耳边继续传来裴语越的声音,她吓得僵直了身体。

“你的幸福来自家庭的恩赐,我的期许源于安斯远的施舍,到底有何不同?我们都是没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弱者,是窝囊废,你凭什么指责我?如果有一天,你钦佩的姐姐,你敬爱的父母因为你的过错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你会好好地去面对他们吗?”

“你恐怕会当场自尽吧,你怎么可能会原谅自己!你又怎么有脸面去面对你的家人!如此换算一下难道还不懂吗!”

裴语越不断宣泄苦水,露出极为无助的、比绝望还要难受的笑容。

“我的心里自然是愧疚的,但是我又奈何的了什么?安斯远靠自己获得幸福我只能祝福,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怎么活是我的选择,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戴云霄此刻惊诧得说不出话。

她凝然望向裴语越,仿若注视一名涉世未深的孩童,而孩童不断用语言回击同样幼稚的戴云霄。

裴语越说的,是执念,还是呼救。

戴云霄辨认不清,她有她自己的风格。

“呵,裴语越,看来我是看错你了。”她声音嘶哑,话语带上轻快的调调,眸光凛冽,令人不寒而栗。

“至少在你认真生活,拼尽全力帮助安斯远,不怕危险拯救我的时候,我认为你是一个优秀的,有担当的人。可是你居然因为这种阻碍执迷不悟,踌躇不前。”

“对,我是窝囊废,你也是,正如你所说,我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我们的人生注定不同,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一路人。”

“我能理解你不代表我和你一样。”

戴云霄大声回击裴语越的质疑,比那人的怀疑与自我逃避更加震慑人心。

“就算我的过失造成我的家人受创,我也不会不敢直面,我会跌倒再爬起来,我会硬着头皮上去!而你,你只是连这样的机会都舍弃了才被白伊来捷足先登,因而只能自欺欺人地上演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感人大戏!”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安斯远,更不是你这样的窝囊废!”

戴云霄踩着高跟鞋,对着裴语越的胸膛狠命一推,她力气极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裴语越就失掉重心摔在地上。

她居高临下望着那人,越发狠戾,“你滚,有多远滚多远,我的生活里不需要这样的人!”

“你找下一个倾注情感的替身吧,你的人生会在这破碎的执念里消磨殆尽!”

……

戴云霄蹲坐在街头,高跟鞋磨脚,她只能脱下光脚坐在路边的台阶上。

夜色已深,身后的酒店仍然灯火通明,今晚她没什么兴致参加宴席,也没什么力气徒步回家。

给管家打了个电话,大约二十分钟后开车接她回房子。

她蜷缩着膝盖,不住叹息。

灯光洒在她光洁的脊背,今晚她特地穿了礼服,像是一直昏睡的白天鹅。

戴云霄有点厌倦自己别扭的脾气了。

明明喜欢裴语越,明明对那人的态度在意得不得了,还是喜欢用高高在上的模样颐指气使,好像自己知晓一切。

而她,似乎也没那么了解裴语越。

戴云霄对裴语越的了解,仅限于安斯远,仅限于她目前的接触。

太可笑了。

戴云霄不希望裴语越的眼里有安斯远,反过来,她竟然只能通过安斯远了解裴语越。

这何尝不是一种自欺欺人?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这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就好像家族里那些事业有成的亲戚看自己的眼神一般。

戴云霄清楚被轻视的感受,依旧恬不知耻地向他人展露同样的恶意。

为了自尊吧?她想着,自己可悲的自尊心永远都需要低一层的人来映衬,用以满足自己在家族里得不到的尊重与胜券的快感。

原来自己是如此龌龊之人。

想着想着,戴云霄眼角不断流出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滴滴顺着面颊滑落在地面。

她也不想展露这种臭脾气,她什么都没有,没有能力,没有朋友,没有长辈的重视,也没有爱情的守候。

如果她好好学习,现在能否与大姐肩并肩?如果她直抒胸臆,能否让白伊来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不,白伊来已经是过去式,她若还在眷恋,和裴语越有何差异。

她只是觉得输给安斯远,略有不甘吧。

直到这一回,她依旧输给安斯远。

安斯远,安斯远啊,你凭什么有那么强的能力,那么好的运气呢?

我,羡慕你啊。

竞赛输给你,曾经喜欢的人选择你,如今新产生好感的人又将你认作白月光。

不羡慕,怎么可能。

“你说合作?”戴云霄躺在病床上,肩膀的缝纫线还没拆封,回眸看着安斯远笑吟吟的,她像是一只小狐狸。

安斯远温和解释,眸光生辉,“只是初步概念,现在行业多,你们公司也算走在外贸时代的最前沿,我想试一试。”

于医院的时光无聊,唯有那几人会时不时来探望她,通过聊天,戴云霄粗略了解安斯远过往的大概。

戴云霄百思不解。

“安斯远,我想问你,你一直都……”她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安斯远,“如此热爱你的生活吗?”

安斯远转了转眼睛,没犹豫“嗯”了声,遂发现戴云霄眉宇间化不开的困扰。

那人笑着挥了挥手,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有些事情,比参悟那些生死成败有趣得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当下无非是把不好的记忆封锁,指不定哪天没管住,就和洪水一样倾泻而下。”

戴云霄咋舌,过了会儿,颇为悲观询问:“那你有做好应对那一天的准备吗?”

“嗯?为什么要做准备,我不做准备就根本不会崩盘。脑海里没有那么多琐碎的事情,有那个功夫,多玩两天不好吗?”

“我以为你是摒弃世俗欲望,超然于人世的那类人。”戴云霄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说你只是在麻痹自己的神经?”

安斯远偏头,漆黑的眸子像是黑曜石,不时闪烁莹润的光泽。浓密的睫毛翕动,她灿然含笑,“摒弃世俗欲望忽略自己追求的人才算得道出师超然于众生吗?我倒是很欣赏那些在红尘里打滚,追逐精神与物质的享乐主义。”

“这是你几年内幡然醒悟的道理?”戴云霄反问,面色有点苍白,“因为遇到了改变你的人,对吧?”

安斯远垂眸,无奈一笑,轻哼,“戴小姐,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把一些成果归咎于外界因素,从不考虑自我本身。换一种角度,你本身就有走出困境的能力,只是一直没有去尝试,忽然一天受到外界刺激奋发图强,你成功了,这是外界因素还是自身因素?”

“外界和自身都有吧,缺一不可。”

“过程是过程,结果是结果,我要是成功了,我就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老娘就是天赋异禀,和外界一点关系都没。”

戴云霄木讷地看着安斯远,不自觉点了点头。

她也没想到,到最后安慰自己的人,竟然是安斯远。

“但是……”戴云霄焦躁地用手碾着被子边缘,“我不是一直都在失败吗?”

安斯远挑眉,面色微变,仍噙着笑意,“您认为失败是绝对不该发生,是非常非常悲惨的事情吗?”

“我不清楚,我知道这是常态,可就是输不起。”戴云霄别过脸,不再看安斯远,心口似乎被塞子堵住,刺痛胸闷。

“成功与失败的辩论是困扰人类几百年的命题,我不太适合讲这种严肃而富有哲理的论题。能改变外界的人,真的很少很少,多数时候我们只能转换自己的心态,去适应这个世界。”

“至少在大多数人的生命中,失败是短暂而数量繁多的阶段性挫折。”

安斯远总是这般,不徐不疾地说出自己的观念,温柔似水,一点点包裹住人的心灵。

“戴小姐,请你记住,无论是创业失败也好,人际变故也罢,爱情受挫亦或是家中道落。你大可以选择自暴自弃,在自己房间内痛哭流涕,在外人面前撒泼打滚,人生的阻碍太多了,更有数不尽的不确定。”

“你的生活,走向堕落还是光辉,遭遇挫折或者扶持,你才是你生命的主题。如果可以,你能够抛掷身外之物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也许也会多了那么几分热爱生活的心情。”

安斯远那天和她说了很多,戴云霄记得很清楚,独自在路灯下,细细回忆。

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那个为了好多人献身的安斯远,竟然在她面前说自己最大这种话,明明安斯远才是最不看重自己的人。

不是吗?

不是啊。

安斯远的努力,她的挣扎,她的追求,无论何种选择,受益的都是她自己。

而戴云霄,她什么都没做,她就只是干等着,等待有人会来满足她的愿望。

连表达都不能好好表达的人,又怎么会得到外界合理的反馈。

想罢,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滑稽地挤出一点笑容,“先把这个讨厌的性格改了吧,下次一定要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戴云霄该自己走出那一步了,无关外界,仅仅是自己。

……

“这位先生,您不能开车,代驾稍后赶到,请您稍等片刻!”

“你算什么东西,老子的车自己还不能开了!”

不远处的争吵声刺耳,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脸红得像猪肝一样,嘴里喊着脏话,要拉开车门。一旁,酒店的服务员礼貌地阻拦他,陪着笑。

服务员是个青年小伙,力气挺大,和男人推搡着,额头冒冷汗,目光时不时往道路上瞟,祈祷代驾快点来。

“你们这群东西,拿老子钱还不伺候好我,找死!”男人唾骂着,举起手一掌拍在小伙的太阳穴,响声震耳欲聋,听得人心惊胆颤。

小伙吃痛,捂着头呻吟,男人得意一笑,不经意往路边看了看,忽而眯起眼,露出猥琐的笑容。

戴云霄坐在酒店旁的路边,身着单薄的礼服,更因为一些“小心机”展露些许春光。看得男人色1欲大发,尤其是夜半三更,坐在路边的女人根本就是俎上鱼肉。

他摇摇晃晃走向戴云霄,脸上尽是恶心的欲望。戴云霄一愣,本能地站起身,提起高跟鞋往后退几步。

她以为现代法治社会治安很好。

原来只是她没遇到过坏人。

“啧啧,小姑娘,大半夜坐在路边,要不要和叔叔回家啊,一晚上多少?”

戴云霄厌恶地皱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脊背不禁发凉。

她蓦地想到白伊来被尾随的事情。

戴云霄觉得自己真该死。

切身体会过,她才明白当事人的感受。

她慌里慌张地往酒店大门跑,一面喊着,“服务员,拦住他啊!”

小伙捂着脑袋,眼冒金星,遥望见男人色眯眯地跟上一个漂亮女人,看上去应当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他得罪不起。

不等头疼缓解,他三跨两步冲上去,自后方拦下男人。

“妈的,老子要投诉你,你这什么服务态度!”男人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有错,骂骂咧咧地用脚踹小伙。

一记肘击,打在小伙的鼻子上,鲜血横流。

戴云霄心急如焚,拿出手机赶忙联系酒店的管理人员。

“喂,小姐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张叔,云凌酒店外有人闹事,快点派人下来!”

“小姐?你说什么?我马上派人,你没事吧……”

正当她意识弥留在电话之际,男人散发着腥臭味的身体陡然靠近,戴云霄猛地一扭头,发现那个服务员被揍得鼻青脸肿。

他害怕中年男人事后找他报复,压根没敢还手。

戴云霄眼看男人的油腻腻的手即将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吓得有了应激反应,手里提着的高跟鞋摔在男人脸上,砸出个血淋淋的窟窿。

不曾想,男人酒精上头麻痹痛感,露出可怕的笑容,全然不怕戴云霄的抵抗。

在某些男人看来,女人的抵抗都是他们征服路上的情1趣,看到漂亮的女人吓得花容失色,他们变态的欲望因而得到满足。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飒爽的身影闪现在男人身旁,举起拳头对着他的脸落下正义一击。男子如同一个皮球,肥硕的身体徒然掀翻在地。

“你为什么不喊我!”

裴语越扭头,看向戴云霄,眼底尽是责怪。

大半夜两个人吵架,裴语越压根没走多远,只要戴云霄吼一嗓子,她保准十秒内赶到现场。

戴云霄神情恍惚,还没从方才的恐惧里回神,急促地呼吸着,呆愣答,“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消失。”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裴语越握拳,气汹汹地不理戴云霄。

过了一会儿,酒店的安保来了,前后检查两位伤者。调取监控,现场的人员统一口径,报警让警察带走这名男子。

戴云霄跟着去警局笔录,裴语越陪着她。

笔录完,裴语越收敛怒气,在警局门口,关切问,“没受伤吧?”

“你这人,都过去这么久了才知道关心我?”戴云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话里带刺,心里却暖暖的。

至少裴语越担忧她。

裴语越嘴唇动了动,低下头,声音弱弱,“抱歉,我之前的态度的确伤到你了,我这人这副德性太久了。”

“呵呵。”戴云霄嘲笑她,“你现在才想清楚?某人已经不需要你了,还在那里自我感动,非得一个人来骂醒你才行是吗?”

无论如何,裴语越的这种心理慰藉,对于安斯远不公平,也对被代替的“安斯远”不公平。

这么多年,裴语越到底在坚持什么?自我感动的行为真的值得持续吗?

裴语越的前半生都是怀着愧疚感前行,这种愧疚感在所有事情解决之后,仍未消散。

哪怕安斯远本人都不在意,她却还在耿耿于怀,惹人嗤笑。

她这种坚持就好像是在……看不到的地方默默讨好安斯远一般。

裴语越无数次幻想过,明明安斯远看不见,明明安斯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些行为,她还妄想有一天能够通过大数据,通过朋友,通过缘分传递到安斯远耳朵里。

安斯远你看看,我一直都忘不了你,求求你,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我已经因为那件事情忏悔了无数遍,你可以再选择我一次吗?

裴语越企图用偏执的,所谓的“深情”换取安斯远的原谅,企图和好,再继续年少时期的梦。

她从未走出那所高中。

“你觉得我可悲吗?”裴语越嘴角抽搐,露出痛苦与无奈交织的复杂神情,“这些行为她根本看不到,甚至我去当面和她说,大概率也会觉得我这个人莫名其妙。明知道不可能,却还在期盼她回心转意,期待某些神迹降临。”

“你觉得,这是爱恋,还是执念?”

戴云霄愣了愣,她没体验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她清楚,这绝非正常的恋爱关系。

裴语越叹息着,苦笑,“执念真可怕,我的愚蠢也是。”

所有人都在劝裴语越放下固执。

她也想了。

“想开了?”戴云霄调侃。

裴语越神情呆滞,她瞥向戴云霄的眼里,满是歉疚之意。她的喉咙滑动了下,朝戴云霄深深鞠了一躬,诚恳至极。

“戴云霄,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不会把你当作任何人的代替品,你就是你。”

戴云霄惊喜一颤,她凝视裴语越须臾,嚷嚷,“这时候道歉比谁都快。”

“毕竟有个能骂醒我的人。”

“嘿嘿,本小姐的嘴巴,天生淬了毒。”

裴语越笑了笑,她抬眸看着戴云霄的正脸,心情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今晚,她毕业了。

这对算是本文的副cp吧,但是到正文结束都没有她俩争吵后感情线的描写,我如果有精力就放在番外吧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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