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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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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云霄躺在公司某办公室当吉祥物,大姐今早刚回来看过她,本意是想要接管被戴云霄折腾得快倒闭的公司,结果自家妹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最大的竞争对手给扳倒。

身为亲姐妹,二人自小分开抚养,没有深厚的情谊。

戴云嫣回国内次数少,多是公事,和戴云霄碰面都是闲暇时间挤出来。

大姐还关怀地检查了下她的伤口,戴云霄百感交集,总觉得那是表面的客套关心,没感到一丝人情味。即便是夸赞她,言语空乏敷衍,听得人心里空荡荡的。

许是经历多了,戴云霄心中对大姐宏伟形象的景仰逐渐消失,又或许是过了年龄,不会再对年长的上位者有滤镜。

对于白伊来的情感,随着大姐伟岸形象的倒塌,也不再渴求。

喜欢与不喜欢,戴云霄现在已经没有话语权,毕竟她早就失去机会。

想起被歹徒挟持的经历,脑内恍然间闪过裴语越矫健的身影,以及身上抢眼的肌肉线条,戴云霄有些嫉妒。

“小姐,你伤口刚拆线,记得及时换药。”小助理正打电话给管家,连哄带骗让戴云霄回家休息。

本该在家静养,戴云霄不服气,硬是要待在公司里,可惜高层一挥手把全部活揽去,她大小姐只能在这当吉祥物。

“你也觉得我没用?本小姐身体好得很,明天就报健身房练出八块腹肌闪瞎你们!”

戴云霄激动地想要请私人教练,家里管家硬是没答应,父母知道她受伤可宝贝着,没给她禁足算得上仁慈。

大小姐脾气上来,一定要报个班,恰巧网上不少健身房搞活动,她找了个离学校最近的,想着早点回去上课,背着父母偷偷练。

隔天,戴云霄就以上学的名义,偷摸从家里溜出去,前往某新开的健身房。

店内器材新,前台坐班的人见客人来,热情接待,一听戴云霄办了最高级别的会员卡,立刻扭头去把最优秀的健身教练叫来。

戴云霄要求很简单,要女的,身材好的。

那人出来,戴云霄的眼睛登时睁大。

身材宽厚且不失女性美感,相貌硬气女生男相,气场透露着原始的力量感,把前台小妹迷得眼睛放光。

戴云霄应该对这条件挺满意。

错就错在刚巧是那个人。

戴云霄死活都没想到,找个健身房教练,都能找到裴语越这家伙。

她黛眉紧蹙,阴阳怪调地招呼,“真巧,贵健身房就你一个女健身教练吗?”

“新开的健身房,女教练比较少,你对我不满意吗?”裴语越神色如常,见戴云霄露出凌人的笑容,心底过意不去,“还是说,戴小姐纯粹是对我有偏见?”

“怎么?你以小人之心肚君子之腹,我在你眼里那么不堪吗?”戴云霄没好气。

“不敢不敢……那既然是熟人,那么我给戴云霄参观一下健身房吧,顺便了解一下你的目标需求。”

健身房工作日来锻炼的人三三两两,各自穿着运动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戴云霄先去更衣室换运动服,一身紧身的运动服,扎起高高的马尾辫,身材修长,线条流畅,已经是人间最上品。

她站在镜子前调整发带,裴语越伫立在一旁,戴云霄冷不防开口,“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讽刺感十足吗?”

裴语越挑眉,淡然答,“这我不清楚,你想讽刺我?”

“内心这么脆弱,说一句就对号入座?”

“随便你,反正不像某人宽于待己,我可没原谅我自己。”

戴云霄一听,气不打一处,好在她天生毒舌,骂人专戳人心窝子。略微思考,她狡黠一笑,故意调侃,“你这人,怎么私底下讲话这么难听,和你的小初恋一模一样。”

“啧。”裴语越不满咂嘴,带上点愠怒,面若寒霜,“能让她说难听话的人,恐怕自己也不是好东西。”

“嘿,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戴云霄摊手,路过裴语越身旁,故意撞了她一下。

裴语越被戴云霄这幼稚的动作无语到了,紧抓不放,“安斯远现在有白伊来,不得不承认白伊来的眼光真的好。”

“比雇人尾随女生的大小姐好多了。”

双方旗鼓相当,水火不容,戴云霄暗自“嘁”了声。她属于认识到自己错误,也不会容许别人说教的一类,她自己忏悔就行,别人有什么资格责备她。

在尘埃落定后,两个人以这种形式再见面,简直就是孽缘。

对峙片刻,裴语越不像戴云霄那样孩子气,深知这大小姐脾气要人哄,笑了笑,语调缓和不少。

“虽然我对你有种种不满,但是我还是应当感谢你,愿意出手帮助我们,并且提供戴家的律师处理当年的祸端。”

闻言,戴云霄脊背发凉。

这裴语越……怕不会是恋爱脑,哦不对,安斯远压根不认可她,充其量算是舔狗。

关系都闹到这个层面,还口口声称安斯远的事情,也不知是在感动谁。

不过,勇气可嘉。

戴云霄没什么朋友,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身旁只留下一些攀关系的塑料友情。

裴语越尚且是能够体谅戴云霄心境的人。

既然二人这么有缘,不如物尽其用。

“裴教练,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戴云霄勾起嘴角,笑得妖冶。

裴语越一愣,看不透戴云霄在想什么,秉持着职业原则,问:“什么?”

“当我的朋友,我给你开工资。”

戴云霄俏皮眨巴眨巴眼睛,抛了个媚眼。

裴语越:“……”

有钱人,都这么莫名其妙吗?

起初,戴云霄仅仅打扮得光鲜亮丽拖着裴语越逛街,试穿各大品牌的衣服,询问裴语越的意见,然后大手一挥无论评价如何,全盘购入。

裴语越身强力壮,自是成为戴云霄的搬运工。

“你喜欢我穿什么颜色的裙子?”戴云霄身后,两名服务员举着两件颜色不同,款式相似的礼裙。

裴语越神情微滞,皱着眉说:“我审美一般,觉得都行。”

“挑个颜色。”戴云霄甩去一记眼刀,威胁道。

大小姐即将发脾气,裴语越自然不敢违抗,她赶忙瞥了眼两件裙子,一件鲜艳如火,似菡萏的虞美人。一件深幽似海,通体为藏蓝色神秘而高贵。

“蓝的。”裴语越转眼,无奈道。

戴云霄盯着她片刻,难以接受,骂骂咧咧,“没品!”转身让服务员把两件全部带走。

早料到这结局,裴语越见怪不怪,安慰自己这是多打一份工,有工资的,受点气怎么了。

就这么持续一段时间,期间,裴语越以朋友的身份收获戴云霄的不少礼物,更收到一笔价值不菲的工资。拿到钱的那一刹,裴语越觉得戴云霄的大小姐脾气,还有逼着她跑东跑西的劳苦都不重要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她是人。

既然是花钱买来的朋友,那么裴语越必须小心翼翼担任一个优质的女性同伴,生怕戴云霄对他不满意把她踹了。

后来,戴云霄和家里吵架,并非稀奇事,半夜打了通电话,让裴语越出来陪她。

有钱人的消遣方式就是不一样,市中心高楼大平层,名贵酒水,极尽奢靡。偌大的包间内,只有裴语越和戴云霄两人。

戴云霄穿着件低胸开衩的裙子,倚靠在沙发上,不经意间展露不少风光。裴语越喉咙滑动一下,没胆动歪心思,脉搏流淌着温热的血液,此刻染红全身。

“裴语越,家里人说不想让我着手家业。”戴云霄语气幽幽,竟是在哭诉。

别人的家事,裴语越不好插嘴,她单膝跪在沙发边,戴云霄居然侧身握住她的手腕,泪眼婆娑,“我是不是,很没用……你是不是这么觉得。”

晓得这人情绪不稳,若是说些伤人的话,必然会更为崩溃。拿了她这么多好处,裴语越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不是,我觉得你……挺好的。”她干涩地安慰道。

戴云霄苦笑,问,“因为给你钱?”

两个人的关系,仅限于雇主与雇佣,没有任何逾越之举,往好点说,裴语越现在扮演的是戴云霄的“朋友”能做的事情也只能是朋友该做的。

这些日子的交流,裴语越或多或少更了解戴云霄一点,她虽然脾气差,却记得裴语越的生日,甚至私教其余客户教学的时间,邀约从不占有她的工作。晓得裴语越练体育时不加爱护身体,每到生理期疼得打滚,次次都是吃药熬过去,她会贴心提醒,甚至让仆人给他送中药的暖身贴。

戴小姐脾气虽差,性情仍是善良纯真。

裴语越不擅长花言巧语,摇了摇头,眼里映射真诚,“最开始是,后来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更细心,更善良,你用实际行动掰正我对你的偏见。”

“善良是优点吗?这世间老实人还不多吗?”戴云霄笑笑,酸意横流。

戴云霄认为,判断一个人是否优秀,应该具有常人不应有的能力或特质。能够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

她远远不够格。

“那你把我当朋友吗?”裴语越目光真挚。

戴云霄把脸瞥向一边,背着光,裴语越看不清表情。半晌,那人淡淡答道,“我不会叫陌生人来陪我。”

“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我对你身份的肯定。”

裴语越霍然睁大眼睛,眸子里沉浮着难以压抑的雀跃。

她以为,戴云霄是一时玩心起来,拖着她做牛做马,可是接触久了,发现竟然对戴小姐有了点感情。这些年,她一直处在当年的愧疚中,不断麻痹自我,戴云霄插入她找寻安斯远的途中,成为她人生路上的指向标。

很奇怪,裴语越明明很讨厌戴云霄这类人,却偏偏被她一句话讲得心花怒放。

“好巧,我也是。”裴语越温和露出笑脸,“说明戴小姐还是有点人格魅力的。”

“只是一点?”戴云霄撇嘴,欲要发作。

“非常非常,我已经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之下了!”裴语越双手合十,恳求这个姑奶奶别再闹别扭。

戴云霄大抵是被酒精熏红了脸,嘟囔着,“算你识相。”

这次之后,戴云霄把裴语越叫出来的次数明显增加,裴语越心知肚明原因,悄悄推脱掉其他私教课的学员,把剩余的时间全给戴小姐打工。

裴语越变得贴心了。

戴云霄却不开心。

这份关爱本不属于戴云霄。

裴语越不懂得和人亲近,她的一切行为,都有迹可循。戴云霄惊觉,裴语越把她当作偿还愧疚的对象。裴语越多年以来的不安和懊悔,都无端变成对戴云霄的温柔。

现在再看,戴云霄有点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和裴语越做朋友了。

吊桥效应也好,寂寞太久也罢,她迫不得已,动了些心思。

可惜,无论是朋友抑或是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恋,裴语越看戴云霄的眼神,总藏有其他人的影子。

戴云霄发现,当初裴语越挑选的裙子,对她而言并不算很适合。她是妖冶的红玫瑰,傲立于湖心的火烈鸟,如火的红色更适合她。但是那件藏蓝色的礼服,换做是安斯远的脸,就能脑补出如暗潮一般神秘而桀骜的人儿。

啊,她还在思念安斯远。

真傻,安斯远都有白伊来了,戴云霄能放下白伊来,为什么裴语越放不下安斯远。

后来,戴云霄发了脾气。

裴语越一改先前的厌倦,即便不理解戴云霄怒火的缘由,仍是柔和地包容她。

一晃到元旦假期,跨年那天晚上,裴语越罕见地回了老家,她家住在博明市郊区,到市区要两个小时车程。

父母没了年少时对她的拳打脚踢,展露迟来的爱意,用行动证明,父母还是世间不可替代的。

裴语越想,因为她长大了,有能力了,父母就对她好了。

新年的钟声尚未敲响,临近晚上八点,客运公交还未停运,裴语越接到戴云霄的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醉醺醺的,哭声凄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裴语越心一紧,草草离开父母,火急火燎赶回博明市区,前往戴云霄的所在地。

她们站在戴氏旗下的酒店门前,两道身影被金色的灯光拉的修长。

“你是真的不懂拒绝,还是别有所图?”戴云霄笑眯眯地看到裴语越大喘着粗气,上前钩住她的脖子,指尖在她肩膀画着圈。

她身上的香水味浓郁,馥郁端庄,犹如花园里那淡淡幽香中最浓密的那朵花蕊。

裴语越的眸子失神片刻,而后自嘲,她被戴云霄摆了一道。

可是,她莫名生气不起来,戴云霄早已成为她某个情感的宣泄口。

眼底不禁泛起一寸柔和。

那不属于戴云霄。

高傲的白天鹅终于忍不住了。

“你到底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多久,我不是她,你应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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