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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解开玲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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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弟子考核很快就到了,身为这一代最受瞩目的弟子,我被点到名字的时候,高台上坐着的许多蓝衣长老都探出了头。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我敏感地察觉到,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还有几个修为更为高深的修士静静观察着。

不过……都和我没什么关系,等老娘拿到玲珑塔,恢复法力,你们这些小鱼小虾,都只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

一切都很顺利,弟子考核,无非就是用结界开辟出几个秘境,每个秘境都有各自的任务,以考验弟子修为。不只是外化的战力,还有内心。

但可能我平日里听净月说那些大道理多了,这些根本难不住我。

就比如我进去的秘境,是一个女子嫁给同村的丈夫后,被百般折辱,向我求救,唯有杀了他才能帮她解脱。

可那又是一条人命,修士若是手上沾染无辜的鲜血,就会折损修为。

这种取舍,简直小意思。我没有杀那丈夫,但我给了妻子一把匕首,并教给她法术。这是他们的恩怨,若真的被折磨得需要他死才能解脱,她自会动手。

人不可能永远等着被人拯救,唯有自己拯救自己。

“若事成之后,妇人被官府判为死罪,你该如何?”

“那就不是她的错,是官府的错,正是官府助长了这种事,真正要从根上解决这问题,要解决的是官府。”

“若她被判无罪,村中恶人纷纷效仿,以此为由故意杀人,你又该如何?”

“官府既然可以分辨她是无罪的,定是个负责任的官府,那么自然可以分得清何人有罪,何人无罪,有罪之人孰轻孰重。只要官府明辨是非,那有了第一桩案子为诫,就可以教化人心。”

“正解,恭喜。”

随着结界散开,我是第一个完成考核的。

切,就这?

其实弟子考核的答案并不唯一,有下解,中解和正解之分,毕竟许多弟子年岁还小,不通世事,看不破之人很多。

如此类似的考核共进行了三轮,一次比一次难以分辨,但毕竟只是第一年的考核,还没有出现什么“舍一人救苍生是否合理”那种高难度的。

我顺利完成考核后,以三次正解的成绩最先来到紫宸殿。

紫宸殿共有三层,很是庞大,品级越高的法宝,越是难以见到。

法宝这种东西,随着主人一起变强,所以它们也会挑主人。

那些高品级的法宝,往往有着前任主人,在主人过世后被送回这里,一般对于我们这些新弟子,不会搭理。

除非它觉得你很有前途,又符合它的追求。

走入紫宸殿的大门,我看着一层层堆砌的法宝,并没有太多兴趣。

但它们对我可是很有兴趣。

我走了一路,不是被不知哪儿来的剑戳后背,就是被突然出现的大葫芦挡住去路。

“我不是来找你们的,都回去吧。”我对它们摆摆手,然后继续往前走,结果——

“哎呀!”脚上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我低头去看,竟是一根鞭子。

是那种最普通的牛皮制成的鞭子,不过卖相却是好看,通体红色,可长可短。

它有些小心翼翼,似是不是故意绊倒我的。

正悄悄往暗处爬。

追上来的葫芦和剑直接把它撞一边去了,它就缩在角落里,怪可怜的。

鞭子……

还是没什么法力,基本伤不了人的鞭子……

这不比净月的腰带好用多了?

我露出一抹坏笑,走过去捡起了它:

“小东西,你出现的可真是时候。”

收好它后,我寻着楼梯上到二楼,这里的法宝可就比楼下矜持多了,没太多缠着我的。

但我却在楼梯拐角处见到了不想见的人——皓辰。

他还是那一袭红衣,明如烈火,看着我笑。

“皓辰仙尊,你是在等我吗?”我猜他或许是听了我让净月透过去的话来,连忙来解我封印的。

“不是已经选好法宝了吗?怎么还往里进?”他打量着我腰间的鞭子,目光嫌弃,“灵气绵薄的鞭子,前两天刚被制成的新东西,一点隐藏惊喜都没有。”

他似乎不懂我为什么会挑这个。

“啊,这个啊,给你师兄挑的。”我无所谓道。

“呵,净月没有本命法宝,他从不让任何有灵识的东西近身。”他看着我,似乎在嘲讽我痴心错付,人家根本不会要。

我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回答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给他用的,是要……用在他身上的。”说完,我看着睁大眼睛的皓辰,得意一笑。

上下走了一圈,我都没有看到什么玲珑塔。

“喂,皓辰仙尊,你今日来,不会就是单纯地看望我吧。”没有结果,我只能认为是他将其藏了起来。

他恢复了那份冷嘲热讽的模样,一伸手,一个翠玉宝塔果然就在他的手心出现。

“你在找这个吧,师兄若是知道了,得多伤心。”

“果真是你!”既然已经摊牌,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直直看着他,“是你封印了我的法力与记忆!”

他却顿了顿,奇怪地看着我。

“是为了毁掉你的师兄?”我盯着他。

他反应过来,摇摇头,勾唇一笑:

“是为了让你前来。毁他嘛,顺手的事儿。”

“为什么?”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啊?

仙族求人帮忙,都是这样的?

不等我反应,他突然转动玲珑塔,我一瞬间就被吸了进去。

该死!

“这玲珑塔是世间罕见的宝物,你若是走不出去,师兄可要发疯的。”

外面传来皓辰的声音。

这人究竟什么打算?

“这里一层又一层,关押着无数魔怪,可别死了哦。”

我撩了撩头发:

“你口中的魔物,是指他们?”

我指着那群从看见我开始就瑟瑟发抖躲到角落里的魔怪们。

皓辰:“……”

见他没了声音,我也不再和他浪费时间,随手让一个魔物给我带路,那魔物哆哆嗦嗦,引着我往第九层去。

层数越高,魔物越是强大,到了第八层的时候,这里的魔物由瑟瑟发抖变成了垂涎欲滴。

我心里暗道不好,我如今可没有法力。

正愁着如何做时,那些魔物好像怕什么一般,突然主动让开一条路,不是通往上面的,而是一个石制的宝座。

那里黑暗一片,看不清上面坐着谁。

不过还好,有老大在就行,我可以和它谈条件。

我慢慢走近,可还不等看清,主座上就突然传来一声委屈至极的声音:

“主人……您终于来接阿尤了。”

我:???

众魔怪:???

转眼间,一个黑发白皮,有着碧玉色眼睛的魔族就抱住了我的大腿,眼含热泪:

“呜呜呜主人,阿尤在这儿要怕死了,它们都欺负阿尤,主人您终于来了!”

欺负你?它们吗?

我看着那些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的魔怪们。

“你,你是……”

“主人怎么了,怎么不记得阿尤了?我是您最爱的阿尤啊!”说着,原本哭泣的男人突然就变成了一把长枪,着急地在我面前蹦跶,“主人,主人您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

这是,我的兵器?

刺了净月那一枪的兵器?

我抽动了两下唇角:

“阿尤,你怎么在这儿!”

“都怪那个臭仙人!”阿尤再度变回人身,“那一仗您受伤,阿尤一直跟着您,原本您都要醒过来了,可是不知哪儿追来的上仙发现了我们,我上前护您,就被他用法宝关进来了。”

“你说的那个上仙,可是皓辰?”我皱紧了眉。

阿尤想了很久,最后着急地说道:

“就是和您打过架的那个,手下败将,还挺强的。”

我的兵器,应该不是普通存在,而且他也说了对方曾同我在十年前交过手,那定是皓辰没错了。

可皓辰竟然没杀阿尤,也不知是杀不了还是因为其他。

“阿尤,你在第八层,那第九层是什么?”我直觉皓辰将我弄进这里不是单纯为了让我找回兵器。

“不清楚,我们上不去,是一个仙人的结界,上头应该是有人。”

“给我带路。”

原以为阿尤会阻止,谁知他非常兴奋:

“好的主人,好好揍一揍他出出气!”

在他眼里,我可能是无所不能的吧。

我顺着楼梯来到第九层,金色的结界若隐若现,阿尤很不舒服,最后停在了不远处,可怜巴巴看着我:

“主人可别忘了接阿尤出去。”

“嗯。”

我现在是修士,结界并没有防着我。

第九层,竟是一间屋子。

和阴暗的下面不同,这里阳光暖暖,一派静谧安好。

“有人吗?”我问了问,可无人搭话。

我只好到处查看起来。

这似乎是一个书房,简单干净,除了日常起居的物件,旁的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书案稍显凌乱,纸张散落一地。

我捡起一张,赫然发现上面立着一个红衣男子,却诡异地没有脸。

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爱穿红衣的,就是皓辰。可……皓辰极为肆意,这画中之人虽身着红衣,却仍有仙风道骨之感。玉骨天成,翠树清风。

仔细看去,整个书案散落着的,竟都是他,然而诡异至极,没有一张是有面容的。

看来画画之人根本不敢画上他的脸。

收拾好那些画,书案上还放着一张皱了的信。

“师尊,弟子闻及变故,已速归,勿念。”

师尊?

这难不成,难不成是皓辰和净月的师尊的房间?

上任仙尊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子衍仙尊。

那这就是,皓辰的信?我低头看去,却不由瞪大了眼睛,等等,这落款,竟是……

净月!

是净月写给他师尊的信!

拉开书案下的抽屉,满满一抽屉的信纸,我挨个去看,竟都是净月的书信。

每一张,都用法术包裹着,完好无缺地躺在这里。

我忍不住再去看那些画,如果将净月的脸放进去……

不行不行,我在瞎想些什么!

子衍仙尊爱的不应该是皓辰吗?

这难道就是皓辰要让我看到的?

这时,金色的光辉忽然慢慢飘动,最后在屋子的中央,勾勒出一个美丽的轮廓来,即便没有实体,我也看得出,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仙族。

就是比净月差了点,倒也不是容貌,而是气质。其实人长得都差不多,大家都是那几个五官,组合到一起,绝美又能美到哪里去?但气质却可以天差地别。

托净月的福,对美貌早已无动于衷的我淡然地他打了个招呼:

“子衍……仙尊?”

金色的光碎浮动,他静静看着我。

“你不是他本人,是他放在这里的念吧,而且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光影点点头。

“我被封印了记忆与法术,记忆倒不重要了,但修为对我很重要,你能看在你徒弟的面子上,帮我恢复吗?”先拉拉关系。

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我做不到。”

“好吧。”我叹了口气,“那我怎样才能出去?”

他忽而看着那些画像,意有所指。

“解开迷题,你就可以出去。”

“那你早说啊,让我浪费时间。”我无奈地摇摇头,合着又是考核,只不过应当没那么容易了。

我再度拿起那些画像来,细细打量,可看了半天,眼睛都酸了,也没发现什么:

“这,是净月,然后呢?”

光影似乎顿了一下:

“你不诧异?”

合着还是个寻寻渐进的游戏。

“我可没工夫陪你耗,你喜欢的是净月,我已经知道了,然后呢?你还想让我知道什么?你那爱而不得,被逼无奈的故事?”我斜躺在书案后的长塌上,累死了。

“你也觉得那是他吗?”子衍问。

因为我对他太了解了,这些画虽没有面容,又只着红衣,别人兴许认不出,但同净月朝夕相对了十年的我,却可以一眼看到画笔之下,用心描绘出的风骨。

“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我只是这么说着。

“我为何会死?答对了,你就可以出去。”光影沉默片刻,这么说。

显然如今的答案不可能是皓辰。只是,既然子衍仙尊爱的是大弟子净月,又怎么会和小弟子在一起?

“为了……净月?”想到那封信,我试探着回答。

或许得知净月要回来了,他无法面对。

光影摇头。

“为了仙门清誉?”

光影再度摇头。

“鬼知道你怎么想的!我要是你,才不会自焚呢。”有些生气,我忍不住说道。

这仙门都是什么颠人!

师弟爱师尊。

师尊爱师兄。

师兄爱人妻。

突然,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皓辰把我送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想让我答题!

“他是想……知道他的师尊为什么那样做,”我不禁喃喃,“可为什么选我?”

“因为……月儿爱你。”光影缓缓说道,眼神痴痴地看着那些画,温柔至极。

“你知道我是谁?”反正出不去,多和他聊聊,兴许能套出答案。

“我……算过他的命数,”子衍仙尊这么说着,“所以留下了这丝念。”

“你是想,让我将你的心意告诉净月吗?”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呃……然后呢?”

“你值不值得。”

“呵。”我冷笑了一声。

我值不值得用得着你评判?你算什么东西?可转念一想,算了,也没必要和死人较真,人家也是关心“爱徒”嘛。

“要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那个宝贝徒弟呢?”

“答不出答案,你就会永远留在这里。”

我耸了耸肩。

“既然这么喜欢净月,为何你还要和浩辰在一起?”

金色的光影听到那个名字时,不自觉地抖了抖,又不说话了。

我看着那红衣画像,想到浩辰一直身着红衣,谈了口气:

“他知道你其实爱的,是净月吗?”

光影还是沉默,但他点了头。

“呵,也是,要是我,一个不亏,两个更好嘛,能捞一个是一个,毕竟这个也不差。”

“我没有,是他趁我重伤强迫……”

“身为师父,喜欢上自己的徒弟,你也是挺不是东西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也怪不到皓辰头上去,你活该。”

“你!”金色的光影抖动起来,估计要是子衍仙尊真的在这儿,快被我气活了。

我扒拉着那些信,一封一封认真看着,还不忘继续刺激子衍:

“这里一封皓辰的信都没有吗?”

“我自小将他养在身边,他从未离开过我。”

“啊,但你因为心里有鬼,所以一直刻意忽略净月。”信上的内容很少,几乎每一封都是报平安的,可见净月出了多少次凶险任务。“能被你喜欢上,他可真是倒了霉了。”

“我没有办法……”

“怎么会没有呢?在发现自己的心意后,离开仙门,周游九州除魔护民,不行吗?在发觉皓辰的心意后,同他说清楚,闭关封禁,再不出现,不行吗?就算是事发之时,带着他离开仙门,谁能拦得住你们?从此天地逍遥,不行吗?

你明明有那么多选择,却选了一条最差的路。让你的两个徒弟,一个永失所爱,一个再无亲人。”

“你怎会懂我究竟经历了什么,被所有人唾骂,遗弃,只因我离经叛道,我没有遵从他们口中的道……”

“哎?你和皓辰被撞破的那次,应该不是第一次吧,净月在信上提起,他在那之前就发觉你和师弟有事瞒着他。”

“是……”

“是皓辰那个小疯子威胁你,若是说出去,他就把你的肮脏心思告诉师兄,你想着清白反正也没有了,就纵容了他,对不对?”

“……你怎会知晓?”

“我要是他,我也这么干。”

“为什么……”

“哎呀,我是魔嘛,这都是我该做的。”看完了信,我坐直身体,看着子衍:

“子衍师尊,皓辰……应该来过这里很多次吧?”

他点点头。

“他的答案,又是什么?”

“净月。”

我已经能想象到那个小疯子一次又一次地回答出净月的名字时,却次次失败的模样了。

在他心中,他的师尊一直都是为师兄而死,为了师兄被他逼迫,为了师兄委曲求全。

慢慢地,想要知道答案的心已经胜过了对师尊这丝念的贪恋。

“是你把他养成的离经叛道的性子,最后却又怪他这般对你。”我不禁有些好奇,“你很奇怪,为什么故意将皓辰引导得如此不守规矩?你是他的师父,你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可是你既没有尽到师傅的责任去教导他,也没有远离他,还给了他机会,为什么?”

“你不过也和那些人一样,”金色的碎光浮动,似乎在说“净月看上的就是这样一个人”,“身为师父,身为仙尊,不管你有何无奈,就都是你的错!”

若弟子天生愚钝,师父尽其心力也所教无成,那无人会问责这个师父。可皓辰,明明是那样一个天赋过人,又勤学苦练之人,他走上歧途,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

可我懒得和他辩驳,眼前不过是子衍的一丝念,他不会改变他自己的想法,解出迷题对我来说才是最要紧。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我起身,看着那金色的轮廓,“是您自己。”

“您是为了自己而死。”

金色的轮廓突然安静,过了许久后,竟开始燃烧起来,火光中,我仿佛看到了子衍决绝的眼神。

“我这一生,只有那一次,是为自己而活。”他露出一个凄惨万分的笑容。

“我从小,因天赋过人,根骨极佳,每个见过我的人,都告诉我,日后的天下大道,由我守护。

于是啊,在无尽的修炼中,一天又一天,一日又一日,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朋友,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对他们的离去有任何感觉,我就像一个冰冷的雕像,慢慢地对一切都麻木起来。

直到,他们给我送来一个徒弟,我为他取名字——净月,纯净的月光。我教他读书,写字,如同他们告诉我的一样,告诉他,苍生大道,以后会由他来守护。

他和我经历的一样,日复一日地修炼,变强,然后……麻木。

可是有一天,他竟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我震惊了。从小到大,我只有白色的衣物,他们告诉我,仙人就该如此,纤尘不染。所以净月也只有白色的衣物,永远白色,纯洁。

我问他为何突然穿红色的衣裳,他笑了笑,告诉我,因为在民间看到了,突然想尝试。

那么轻松,那么淡然,就如同走路般寻常。

我嘴上说着不成体统,可我却被那红色迷了神智。

不知为何,从那以后,我开始害怕见到净月,为了躲避,我又收了一个徒弟,皓辰。我不强迫他修炼,不告诉他何为苍生大道,纵着他,宠着他,无论他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我把他,塑造成了我的另一面,却没想到,这将我再度拖向深渊。

我同他做了不该做的事,天理不容,大道不容,我好像被生生分裂了,一个是守护大道为己任的仙尊,一个却是罔顾伦理大道的子衍,我拼命压抑着,妥协着,我欺骗自己,只要此事不声张出去,一切就都没变。

直到……他们看到了,他们都看到了,我那么不堪,下贱,肮脏的一幕。我看向皓辰,他在对我笑,他说,我们不一起走,不行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他故意让人发现,是他故意的,不,是我故意的!

我要让所有人看到,他们的仙尊,被他们逼成了什么样子!

一切都被发现的那一刻,我忽然清明了起来,我想要的,不是净月,不是皓辰,更不是这天下苍生,我,我,我只是喜欢红色。”说到这儿,火光中的人影突然落下泪来,

“我想想笑的时候可以笑,想哭的时候可以哭,想穿红色的时候,可以穿红色,想爱自己徒弟的时候,去爱他。可当我可以自己做主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这种能力。”

“所以,你用地狱里的火烧尽自己,不是为了赎罪,而是单纯地反叛……”

“红莲业火,烧尽世间一切黑暗,我宁愿以天下至恶至暗的身份死去,也再不要再同仙这个字沾上一点关系,这个让我连爱人的资格都没有的仙道!”

“那也不必烧死自己吧,来魔界找我啊,我给你安排不就行了。”我叹息着摇头。

“被焚烧殆尽的那一刻,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终于,可以什么也不顾了。”火光中,他金色的眼睛看着我,温柔地笑。

火光暗淡,他也消失了。

天地之间,再无他,一丝一缕。

我不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回头看着那些没有面容的画,我沉默了。

玲珑塔开始剧烈摇晃,我被甩了出去,落到地上时,我看到的,是皓辰毫无半点光亮的眼睛。

“师尊没了……”他无神地笑着,明明是他放我进去,想要答案,可当我真的回答对了时,他亦没有半分开心。

他就那么笑着,可怜又卑微。

“答案是什么……”他抚摸着玲珑塔,语气再不是弯弯绕绕,而是毫无生机。

我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

“是……皓辰。”

玲珑塔坠地,他僵硬着不动。

“他希望你,按照自己的模样,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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