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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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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祉还欲争辩,被站在最前端的谭飞扫了一眼,立刻闭嘴退后。

谭飞此前对于这位商丘太子只有不屑,此番初次相见,他三两句话就把齐祉激得跳脚,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过没关系,既然商屿丞入了归梧城,那么不管他想不想,愿不愿意,都必须得服从东丹的安排。

商丘若是真有能力和东丹撕破脸,鸿晖帝就不会把自己唯一的儿子送来了。商丘都妥协了,他商屿丞一个十三岁的半大孩子,就算再不情愿,也无能为力。

“商丘太子,陛下赐你入学博贤,是仁德宽宥之举,你该尊贤敬长,虚心求教,莫要辜负陛下一番苦心。”

与齐祉的咄咄逼人不同,谭飞直接拿出前辈教训后辈的态度,“长幼有序,你今日入学,院中人皆是你的师长,长者所言不可违抗,这是院规。”

谭飞此举意在让商屿丞知道,纵使你往日再风光无限,到了博贤学院,照旧要听前辈的话,受前辈训导。

沈初生怕自家殿下吃亏,更怕殿下再开口让矛盾升级到无法化解的地步。他的东丹话不及商屿丞那般自然,因此他说得很慢,显得气势格外沉稳,“入学考核还未开始,等级未定,现在说辈分尚早。”

齐祉再次跳了出来,得意洋洋的样子如同即将开屏的孔雀,“我乃上舍齐祉。”又看向身旁两人,“这是上舍谭飞,上舍丹鸣。我们都是你的师兄,还不过来叩拜。”

沈初心下略过两分惊讶,丹乃是东丹国姓,想不到这些人之中竟然还有皇子。

叩拜?

真把他们当傻子了!

“原来博贤学子相见行如此大礼?”商屿丞做恍然大悟状,“不过,若是我不小心在考核中拿了头筹,和你们成了同窗,这一礼你们还得还回来。”

“便是你入了上舍,我们也是你师兄。长幼有序,此乃天理伦常!”这次开口的是那个名叫丹鸣的皇子。

商屿丞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这话就连我们这等铜臭俗人都知道,莫非你们没学过?”

眼见吵不过,齐祉不由动了别的心思,对方只有两个人,反观自己这边有七八个人,明显动手更有优势。

他的气势又涨了三分,步下台阶,打算给对方来个敬酒不吃吃罚酒。

结果下到最后一级台阶,脚下一空,直接朝前栽去,圆润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堪堪停下。

其他人见了,连忙七手八脚去扶。

齐祉虽然站了起来,人也丢没了,身上院服脏的看不出原来样子,灰头土脸,额头还肿了一大块。

谭飞一指商屿丞,喝问:“你耍了什么花招?”

这门他们走过几百次,闭着眼睛也不会摔。

商屿丞比了一下自己和他们一行人的距离,意思不言而喻。

“你还敢狡辩。”

丹鸣气恼,大步下来,也在最后一级踩空,不过刚刚下去扶齐祉的人还没散,眼见他要摔及时出手,才不至于让他也滚一圈。

此刻,齐祉几人的表情十分精彩,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商丘太子太邪门了。

商屿丞看看碧空如洗的天,沉吟道:“大约是祖师爷看不下去了。”

他说的神乎其神,对面几人神色变了又变

齐祉和丹鸣接连摔了跟头,下来扶人的却无事发生,莫非真是他们仗势欺人惹先祖生气了!

沈初却看得分明,是自家殿下动得手。

谭飞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若是这般离开,岂不成了他们畏惧商屿丞,之后还有何脸面在博贤学院立足。

反观商屿丞,他半点不觉得得罪这群同门是什么大事,反正曜文帝把他安排到这,又不是真的让他来求学的。

在双方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前,蓦然而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打破了僵局。

“此时还未下学,为何都站在这里?”

白衣少年们闻声面上表情俱是一变,纷纷低着头朝左右退开,让出条路来。

齐声道:“学生拜见穆监事!”

说完,看清来的不止一人后,又朝其他三人问安,“拜见白司业!两位监事!”

对方一行四人,为首青年已过冠龄,却未戴冠,墨发用一条霜色发带束着,眉目温和,举止文雅。

与他同行的另外三人,年纪就大了许多。最右侧那人,嘴角下垂,面色沉沉,一看便知是个严肃到有些古板的人。中间那个偏瘦的男人,长相平平,属于那种让人很难记住的样子。最左的那个,长相在三人中算是最周正。

三人此刻面上表情如出一辙。

商屿丞觉得这博贤学院真有意思,举足轻重的司业竟是位二十出头的青年,倒是把三位苦熬多年的监事给比下去了,不知是选贤任能,还是祖宗庇佑。

那个有些古板的男人见这么多人堵在门口,嘴角下垂的弧度越发明显,他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每人抄院规一遍,晚膳前交齐!”

一群少年闻言,登时如霜打的茄子,行礼告退。

商屿丞见状不由咋舌。

赶走了围观人等,才轮到商屿丞他们。

那位古板的监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商屿丞,对于这个还未入学便惹出乱子的学生,先生出三分不喜。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商屿丞先上前行了个礼,“学生商屿丞,携伴读前来学院报到。”

沈初跟着长揖一礼,“学生沈初,乃是太子殿下伴读。”

几位监事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圣旨上只说了商丘太子,可没提还有什么伴读。

穆监事朝前面抬了抬下巴,意思分明在说,圣旨我又没见到,事情也不归我做主。

最终三人看向为首青年,等待他的决断。

白司业微颔首,道:“既是伴读,那便一起入学吧。远道而来,望你们在此学有所得。”

“入了学院便是博贤学子,今后要遵守院规,尊师重道,友善同门。莫把不良习气带进学院。”说话的是那位古板的监事,这人姓穆,学院人人称一声穆监事。

“学生谨遵教诲。”两人齐声回答。

而后,那个长相平平的监事给两人安排了住所,指了个褐衣侍役去给两人带路。

博贤学院不愧为东丹第一学府,不仅依山傍水,而且布局精巧,颇有遗世独立的风骨。一路随着侍役向学院内行去,途径藏书的千金楼,隔着蓄水的明池依稀能听见郎朗书声,再往东是一个占地颇大的训练校场,可供千人在此操练。一直行到最东面,方才抵达学子住所,这里屋舍俨然,排布错落有致,一人一室,三人一院。

打眼望去,屋舍近百,故称为寝园。

现在还是讲学的时辰,寝园内没什么人,只有几名负责洒扫的侍役在清扫路上落叶。看似做的认真,余光却在偷偷打量身着华贵的两人,待人走远了些便开始窃窃私语。

不出半个时辰,博贤学院上上下下都知道商丘太子来了,并且伴随着各个版本的故事,让商屿丞又一次扬了名。

此时的商屿丞正抬头打量着院子门匾上的题字——寒来。

一个不俗不雅的名字。

不过,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他又看向左右两边门上的匾额,一个叫列张,另一个叫暑往。

果真是出自千字文,这取名方法,还真是简单直接。

“此处就住我们二人?”

另外的两个院子可都上了锁的。

侍役摇头,“暑往院住着五殿下,只是他前些日子病了,不在学院。”

推开院门,最醒目的便是那三十几个黄花梨木的大箱子,那是连同圣旨一起送进博贤学院的行李。十个侍役搬了大半个时辰,那场面惊呆博贤众人,早前谭飞进学时带了四个箱子,都被当时的博士指责铺张浪费。

然而,与现在的商屿丞比起来,谭飞只想大呼冤枉:我要是奢靡,这就是赤裸裸的骄奢无度。

三十几个箱子占满了小半个院子的空间,让这个还算宽敞的院子显得有些闭塞。一条青石路延伸到屋门口,路两侧栽种着山间不知名的低矮花草。院中还有一棵碗粗的梨树,梨花淡雅素洁,风吹过,花瓣簌簌落下犹如漫天飞雪。

树下一张石桌并四个石凳,适宜约上两三好友,喝酒煮茶,赏月观花。

沈初评价道:“地方虽然偏了点,胜在清幽雅致。”

闻言,领路的侍役意味不明的看了二人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原本将人送到后,他就该回去复命,但他有意拖延着。

沈初见他不动,十分温和有礼的上前与之攀谈,“多谢领路,只是我们殿下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因此行李准备的多了些,不知可否能多找些人来帮忙。”

说着,他将一枚十两的银锭子放到对方手中。

财可通鬼神,更能动世人!

侍役看着手中的银子两眼放光,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一叠声的答应着,“好嘞,小人这就去叫人来,保准一会儿就给您收拾好。”

沈初浅笑颔首。

那名侍役找来四五个与他穿着相似的人,进进出出,搬搬抬抬,没一会儿就将院子里的箱子搬完了。

加之沈初亲自指导,不出一个时辰,屋里和屋外焕然一新。

商屿丞看着与从前别无二致的床帐地毯,桌几茶壶,就连多宝阁上摆放的瓷瓶都是他熟悉的。油然而生一种恍惚之感,也许这一个多月只是一场梦,梦醒后,他还在商丘太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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