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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寻药途查暗情人 老掌门拆两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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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林浮生只觉背后发烫,又被人锢紧身子,且往窗那看一眼,宋稳教这动作一惊,微微抬身问:“身子可还好吗?”

林浮生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学堂?”

宋稳说:“昨夜把你闹的太厉害,想去帮你寻药,偏你不肯,今早我就迟些过去,等把你照顾好方能安心离开。”

林浮生且要去拿衣裳穿,宋稳急急拦着,轻轻扶他躺下,“你先睡着吧,有什么事就叫我,别再下去乱走动。”

林浮生只能依他躺去,宋稳把衣裳穿去,收拾一番坐到林浮生旁面,只见他鬓发湿乱,腮上半点余红,眉间略蹙,眸里含情,这会也敢看宋稳,只虚虚的瞧着一处,而宋稳耐不住魂酥倒,忍不住低头往他那面凑。

林浮生见他不断凑过来,乃抬眸瞧他一眼,“还坐在这干什么?”

宋稳一怔,干笑笑,“想问问你还需上些药吗?昨儿我不好,教你受苦了,一定是疼着你了。”

林浮生动了动身子,本要说不用,不想上身还好些,可下身却动弹不得,只一动那面可疼的紧,因羞言羞口说:“去拿一些也好,万万不能教旁人晓得。”

宋稳道:“我知道,我现在就去,你等着我。”

他一转身,林浮生又叫住他,“等一下。”

宋稳回身行到他跟前问:“怎么了?还有哪里疼?”

林浮生道:“也不要教你师父晓得。”

宋稳:“不让他晓得?”

林浮生:“你只管听我的就是了。”

宋稳依言,且问医仙要了些药,因是不好意思说林浮生受了这等伤,后寻空去市集转转,等买了好了回至仙门,途中竟遇着老掌门,宋稳惊了惊,忙不迭的把手藏到身后去。

老掌门眼睛一眯,朝他走过来,一面说:“背后藏了什么东西?”

宋稳笑了笑说:“也没事,就随意买了些小东西给林仙儿带过去赔罪。”

老掌门不疑有他,只问:“你们好了?”

宋稳含羞带笑,“好了,昨儿我寻他去了,他舍不得我淋雨,就教我进去了。”

老掌门笑道:“原是这样呀,既是出宗门,你也总该和我讲一声,这回也就罢了。”

宋稳道:“那我能搬回林仙儿那住吗?”

老掌门说:“他要愿意,你今晚便能搬过去。”

宋稳喜笑颜开,“多谢师父,我先去寻林仙儿说这事了。”

老掌门见他远去,也禁不住笑开了颜,忽而医仙仙长寻到他问:“你那徒儿可是受了什么伤?”

老掌门怪道:“怎么这样说?他气色不是好好的?”

另一仙长说:“他方问我要了些消肿止痛的药,我问他怎么了,他却含糊不肯告诉我。”

老掌门略是深思,“我见他不似伤到样子,既然他没事,难不成是漫宝儿伤着了?”他话音一转,嘀咕起来,“不对,常人还伤不到他,他应当也不会受伤,这是怎么回事?”

那仙长说:“听说你的徒儿昨天消失不见,是林仙长寻回来的,或许就在那时伤着了也说不定,倘若他伤到,定然不肯告诉我们,您去问问,查他身子状况如何,我再瞧着把药备了。”

老掌门点头:“也行。”

宋稳匆匆回到乌夜林,煮了药水予他喝下,而后拿出一小罐膏药,端在手里小半会,不知该不该亲自予他,一恐林浮生羞臊不肯,二恐自己持不住情,可又想倘若不上,定然让他难受好些,由是坐在这举棋不定好半天。

林浮生喝了药,气色好了大半,可身上仍是酸疼不禁,见他失神的望着膏药,不由问:“这是做什么的?”

宋稳低头,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些话,林浮生听罢,当即羞的满面通红,推了他一把说:“我才用不着这东西,如今身上也略好一些了,你不用管我如何,快些去学堂,要知道仙长授业是缺不得一点,且你早些已经缺了太多,现在断不能再因为我而多多耽误了。”

宋稳不肯,还欲再留着照顾他,林浮生不愿教他留在这,宋稳无奈,只能听了他的话,又说:“这个药是我选的最好的,你先用一用,我恐你羞,不肯用的话等我晚上回来也行,我与师父讲过了,今天晚上搬回来你这里,到时你也别怕羞,我们都这个地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浮生气的不行,羞恼道:“快出去。”

宋稳按耐不住情,低头往他嘴上一亲,林浮生躲去,只教他亲到腮上,林浮生又说:“你再胡来,今儿就不能搬回我这了。”

宋稳听了,吓得身子坐的板直,冲林浮生笑了笑说:“我不胡闹了,你睡吧。”

等他走了,林浮生扯了扯被子,胡思乱想好半天,因是昨夜睡的晚,此刻身子又乏,免不得睡过去,过来半天,忽觉乌夜林外云界有些异动,心神一动,查明来者不由心惊,旋即寻了件衣裳匆匆换上,又把那块玉系上,可过镜中一看,脖上数处红开,心内慌张不已,左寻右寻没找的东西遮掩,便将领子扯扯,偏又盖不得,他心一沉,想暗中寻由躲过去。

林浮生行到云界前,只见老掌门已等候多时,开了云界,老掌门上前急急问道:“漫宝儿,你可是受了什么伤没?”

林浮生先请他进屋,一面回道:“不曾,”回头又问:“您为何要提这件事?”

老掌门叹道:“今儿我那徒儿好端端的问医仙取了药,我见他没什么差错,想着不会是你昨儿为了寻他而被伤到了吧。”

林浮生一听,心内羞的厉害,面上不动声色,沏茶予老掌门,又说:“不过是他跌了脚,腿脚还好,只是伤了手臂,这才去医仙儿那取药的。”

老掌门半信半疑道:“是这样吗?从前他伤到哪里,每每若不先寻你,便是先找我,皆是由我予他取药,今时怎么如此反常?”

林浮生说:“他难道还要跟小孩子一般,有事寻你,无事也寻你?他前儿才和我说他极有抱负,倒真似个大人般。”

老掌门思以往事,不禁摇头笑道:“我怎么瞧他还跟个毛没长齐的小子,自小到大莽莽撞撞的,有事没事就寻你怄气,幸而你心好,不与他一般见识,对了,我方见着你腰上系的玉是?”

林浮生说:“这原是你予他的,他又雕成云状送给了我。”

老掌门笑笑,“怨不得他一见着,就十分珍视这块玉,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老掌门一面说着,一面瞧向林浮生,且瞧着他脖子处,方才便见着他这红了,原没看仔细,只暗暗想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可这会反应过来他怎么会被虫子咬?且愈想愈奇怪。

林浮生见他注意到这面,这会子又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心中倍是煎熬,老掌门问:“你这是怎么了?真病了?”

林浮生一顿,吞吞吐吐道:“没病,就是和宋稳胡玩了,没仔细着弄红了一片。”

老掌门瞧了林浮生半天,“你最不会同我撒谎,你知道的,凡你一撒谎,我定然能看出来。”

林浮生一言不发。

老掌门心被挠的厉害,行到他跟前问:“到底是怎么了?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林浮生说:“讲予你听,你必定要发怒,我怕你气坏身子。”

老掌门纳罕道:“你不告诉我我才难受呢,往日里你得了什么病都不肯告诉我,那些天真真是气毁我了,如今你还要瞒着我吗?”

林浮生一听他连委屈带埋怨的,心内想是这事能瞒一时,不能瞒一世,再者我当下也瞒不住他,真是不肯说定要让他伤心,总有一日他也会晓得,届时还该对宋呆子留几分怨,还不如现在先说清楚,想明白后林浮生如实说:“是你徒弟亲的。”

老掌门一愣,未尝反应过来,听明白后,他这个木头塑的人登时如遭雷击,半天不见动静,后面怔怔然的瞧着林浮生,“你,你方说什么?”

林浮生复又说了一遍。

老掌门憋的老脸通红,方要说话,因有一股气卡在喉咙而咳嗽不止,林浮生急忙扶他坐下予他顺气,老掌门摆摆手,两眼微红,歇了口气后又回头看林浮生,面含愠色声含怒道:“什么时候的事?你们现在到什么地步了?”

林浮生垂头回答道:“约莫两年前,至于什么地步,已到你看见这幕,再不能说的过清楚了。”

老掌门气道:“你是怎么了?怎么和他玩起来这等不能见人的!”他话也难尽,愁的心口钝疼。

林浮生却说:“倒也不算玩,见人也是能见人的,没您说的那么厉害。”

老掌门听他说出这篇话来,一时之间火冒三丈,手掌发颤的指着他,“你!你一定是教他牵累坏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明儿我就去好好教训他!不成,今儿我就去!”

林浮生连忙追上去,“不是他牵累的,是我也禁不住情。”

话犹未了,老掌门先怒气冲冲道:“他不懂这事,因着看什么烂书把心也看坏了,我没防住也罢,不曾想竟然让他带坏了你!你别劝我,我是一定要教训他的!”

林浮生还欲再劝,老掌门忽又停顿下来对林浮生道:“我原还想着等你们和好,且让他再住进你这里,现在看来倒是我错了!他是一定住不得你这里,你也别想着把他再带回这里!”

老掌门出了乌夜林,林浮生本也要随他出去,怎知老掌门竟是又设一界,林浮生急忙道:“你先带我一起去见他,我会把话说清楚的。”

老掌门心生迟疑,想了两刻后说:“幸而他先前把东西都搬好了,也不需他再回来,说也是要说清楚的,漫宝儿,可别气我了,我一把年纪禁不住的。”

林浮生连连答应道:“我一定好好说。”

老掌门这才肯教他随自己去了,到了晚上,宋稳且要收拾东西,又被旁人叫去老掌门那处,进门就见老掌门面色难看,一旁站着林浮生面色也不如何,瞅着气氛不对,宋稳心内咯噔一下,轻轻的踏进来,老掌门没好气说:“自打今日起,你不用再回乌夜林了。”

宋稳一惊,不由问道:“为何?”

老掌门怒道:“还敢问,你对漫宝儿做了什么事,你心知肚明!”

宋稳心虚不已,微微低下头,暗中扫了林浮生几眼,想到从前,又是来了底气抬头说:“师父,你先前答应过我的,我喜欢的人和我在一起你要同意的。”

老掌门想了想,记起来那时的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且说的是你把人带给我看看,现在人我已经看到了,但是我不同意!”

宋稳急道:“为什么呀?”

老掌门气愤道:“为何为何!”他气的不知怎么说的好,缓了几口气道:“有什么为何!你与漫宝儿不合适。”

宋稳上前一步,“哪里不合适?本来就是师父搭的桥牵的线,现在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和他年纪不合适!”

“仙者寿命恒长,我陪的了他。”

老掌门把手一攥,“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你长辈!”

宋稳道:“我都叫他林仙儿的,不曾认他做长辈。”

老掌门静了静心,“漫宝儿文武双全,他要寻的仙侣也理当和他配的起,你的文尚有半点可取之处,可你的武却不如何。”

宋稳撇撇嘴,埋怨着说:“只要林仙儿接受我就好了,师父偏要进来捣乱。”

老掌门予林浮生投去一眼,林浮生无奈道:“你师父说的最后一个,我确实有些在意。”

宋稳笃定道:“你定然是被我师父威胁住了。”

老掌门一听,再也忍不住怒气,持着棍子就要下来打他,宋稳见他这般,又跑又躲的,嘴里还叫嚷着,“师父,你还真要打我呀?”

老掌门怒道:“你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混账玩意,我揍你两下是你该得的!再躲我把你逐出师门!”

林浮生在上头瞧着他们你追我赶,看见这副场面,心觉好笑,宋稳瞥过去,冲他一笑,这一停顿被老掌门抓住,老老实实挨了他两棍子跪在地上,等他打完自己,宋稳又小心问道:“师父这下消气了吧。”

老掌门冷笑道:“要我消气也成,你以后不能随便见漫宝儿。”

宋稳佯作可怜道:“这怎么成,师父别为难我了。”

老掌门道:“我管你答不答应!”

宋稳垂着眸,撇撇嘴说:“师父,掌门爷爷。”

老掌门正气在头上,“你喊我祖宗也没用!”

宋稳便又瞧向林浮生,那模样好不可怜,林浮生自也心软几分,因予老掌门说:“我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别这么逼他。”

老掌门道:“他做错了事,也怨不得我罚他,幸而没外人晓得,不则我都立不住脚!可你要再提,我定要把他打的皮开肉绽!”

宋稳一听,背后禁不住的发寒,林浮生想了想说:“他年纪尚小,想来对情事不通,你这个当师父避开此事,他心里好奇,免不得出错,日后多加管教就是,而今你不加教导,反拿一套刑逼罚于他,岂不是火上浇油?”

老掌门冷哼一声,“他年纪尚小,人家十六七岁在外为了生计东奔西跑,他倒能耐了,学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竟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对你!”

老掌门叹了一声,十分头疼。

宋稳拿眼偷瞧他们,心内吃紧,跪在地上攥紧衣裳不敢乱动。

林浮生又说:“您说的有理,若是常赖着我,他断不能有所长进,如今也确实该自己出去活动活动,等过两年如若仍无太大的长进,我自也歇了心。”

老掌门仍有不愿,可一看林浮生也动了情心,暗暗咬牙,旋即哀叹再三,“就依你说的吧。”

宋稳伤心道:“那我以后就不能见林仙儿了?”

老掌门瞪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想这些,瞧瞧你要德无德,要能无能,史书几部,修法几篇,看的你脑子里只装了几番春梦,旁的事入不了你的眼了是吧,要让外人晓得漫宝儿配的你这样一等人,岂不笑死人家去!”

宋稳不悦,“我也没师父说的这般不堪吧,常日里也在用功读书修炼。”

老掌门胸口堵着气,“你还敢顶嘴!这天底下比你能文善武的大有人在,你且看看当下仙门千万家,多少英雄豪杰一抓一把,而你只顾懒惰于情,消了己之志向,毁己之前程,漫宝儿要择还轮的到你这混账东西!”

宋稳垂头不语,只等老掌门略略消了气才小声说:“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师父。”

林浮生也劝了几声,适才教老掌门顺气几分,老掌门对宋稳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在你学有所成之前,不可再与漫宝儿有所来往。”

宋稳问:“日后我要回家的话也不能带上林仙儿了?”

老掌门瞧林浮生一眼,林浮生思忖道:“只去一趟,夜里不留,若是在半夜时同你父母说一声就回宗门去。”

宋稳虽有诸多不情愿,可一瞅老掌门那火红的脸色,便也只能将这数发委屈吞入腹中,老掌门说:“行了,旁的也不要多说,你们各自回去。”

林浮生道:“我还有几句话要说,说完我就走。”

老掌门:“说吧。”

林浮生悄悄予他道:“你师父这面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这一回他已是让步许多,明儿我是不能再为你求情了。”

宋稳点点头,“我明白的,你那么好,师父看的紧也不无道理,我也想清楚了,本是我没能耐,倒让你先为我低了身子,你等我些时日,他日我一定光明正大的进你屋里头去。”

林浮生腮上飞羞,“你胡扯八道!”

宋稳情不能忍,还欲去抓他的手,老掌门咳了一声,怒看宋稳,“都说好了?说好了就走!谁教你白眉赤眼的对别人动手动脚!”

宋稳浑身暗战,只能收回手去,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林浮生说:“你还记得曾与我说过你的抱负是什么吗?”

宋稳想了想,旋即点头,“我想做出一番人不能为的事业来。”

林浮生说:“你怎么转头就忘了这件事?”

宋稳一噎,“我,我真是舍不得你,我怕你离开我。”

林浮生道:“你要因色字立头,把欲深种在心,只教一点私情而牵肠挂肚,行止于此,我才觉得看错了人。”

宋稳道:“我知道了。”

宋稳欲言又止,林浮生便问:“还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出来吧。”

宋稳垂下头,细声央道:“你千万不要看上其他人。”

闻言,林浮生好笑道:“不会的,在你回来前我不出门。”

宋稳仍不满意,且酸着情说:“我们没教你不出门,你去哪就去哪,我没本事对你指手画脚的,只是想教你在心里留我的一席之地,明儿我要是做的不好,你也不必留我,我要是做的好了,你再考虑我如何?”

林浮生颔首。

那面老掌门不耐烦起来,“怎么还没说完?”

林浮生回头道:“已经说完了。”

老掌门道:“说完就好,漫宝儿也累了吧,快回去歇歇吧。”

林浮生望了宋稳一眼,遂行步离开,宋稳恋恋不舍的瞧着他走,怎个情溢出眸,心魂也随他飞干净去了,正是痴神之间,耳朵忽教人提起。

原是老掌门行到他跟前,见他痴傻望去林浮生离开,连自己到他跟前也无察觉,因拿手拧住他的耳朵,可把宋稳疼回过神来哇哇乱叫,“师父,别拧了,好疼。”

老掌门冷笑道:“疼?疼死你算了,我好再收个聪明的徒儿,竟还敢在这发呆?以后你可仔细些,我会时时查问仙长你的各类仙法修习情况,要是让我听见一点不对,你等着吃棍子吧!”

宋稳被老掌门关回房中,且把书籍习了两三回,无趣之时便取来纸写上几百回林仙儿,写着写着便望着林仙儿三字痴笑出声,笑罢又十分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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