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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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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春,她本没有名字,她只知道自己自己姓王,在教坊中当琵琶妓十四载,师从曹善才,能奏霓裳绿腰之曲。

她见过男人抢她抢得急头白脸,也见过女人在她琵琶手下如痴如狂。

这样的虎狼眼神她曾见过许多次,眼前这两个白面书生亦不能免俗,可为什么——他俩看着的却是她的食盒啊。

周思仪从独占春手中接过那描漆盒子道过谢后,便与方听白一同蹲在堤岸前吃了起来。

盒中第一道名为玉露团,这玉露团的饼皮要用猪油起酥五次,内里的芯子择要用刚挤的羊奶现做的酪子,吃起来酥皮层叠,奶香宜人;

第二道则是西江料,西江料要采西江一带的跑山猪取蹄膀肉,此地肉质筋道,肥嫩适中,剁成丸子再用鸡汤煲了,便为西江料;

第三道是糖蟹,要取曲江池中刚捞出的活蟹让其吐净泥沙,又用糖浆煮熟,再腌制整整一夜,放入瓮中埋在地里四十九天,又用盐花、姜末把螃蟹的寒气给逼出。

周思仪越吃便越觉得这独占春姑娘食盒中所呈之物甚为奇怪,这西江料不见得用的是跑山猪,糖蟹也不见得用的是曲江蟹,但这做法,却都是长安做法。

独占春见周思仪大快朵颐,心中畅快,俗话说“抓住男人的胃便抓住了心”,她虽远庖厨,但看来这马家从长安所请的厨子已然捞捞抓住了周大人的心。

那糖浆沾上了周思仪的嘴角,她却未曾察觉,“姑娘是长安人士?”

独占春点了点头,“我名为独占春,家在虾蟆陵。”

周思仪却觉着不对劲,长安城平康坊乐妓多以花朵为名,这独占春便是牡丹之意,她试探地问道,“姑娘是……平康坊中人?”

“文致,你说得太直白了,怎么能这样对待春姑娘呢?”方听白用他那健硕的身子强行将独占春与周思仪隔开,叉着腰对着那女子道,“你是来勾引周大人的吗?”

独占春听得这话却丝毫没有羞恼之意,她也昂起头道,“是又怎么样?周大人他有说不许人勾引吗?”

“姑娘既然非要勾引,”方听白提起步子便绕到周思仪身后,“那方某只能夸上姑娘一句——

姑娘明知周大人已有两名妾室还坚持要勾引,实在是坚韧不拔、迎难而上;

姑娘明知周大人治水后便要离开和姑娘只能是露水姻缘,实在是人生苦短、及时享乐;

姑娘明知周大人兢兢业业、勘察水道,还不忘为周大人纾解,实在是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姑娘正配得上一个三字!”

独占春瞬间涨红了脸,指着方听白的脸便道,“你没读过几篇书,能不能别乱说话,我与周大人这叫——情根深种、命定姻缘!”

方听白将独占春指着他的手指拍开道,“姑娘说得对,我确实是没读过什么书,崇文馆中考较考了十几次都未过,但也知道——离别人的男人或者女人,都要远一点的道理!”

周思仪拍了拍方听白的肩膀,看了看独占春红红的眼眶,“仲玉,你不要这么说,她好像要哭了……”

“那我可不管你了,”方听白瞪了她一眼,真得提着那剩下的半食盒菜到旁边去了,“好心没好报,你自己解决吧,我吃饭去了。”

独占春见周思仪的魁梧大汉随从总算是走了,也不管他手中提着的是不是她要“抓住周大人的胃”的菜。

她便从胸口拿出那染了芝兰馥郁之气的绢帕,轻轻将周思仪唇畔的糖渍擦拭干净,“周大人,我家住在那洛澜山山脚下,家有薄田几亩,房屋几间,周大人可要和我回家中……睡上几夜?”

若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遇到这样的美人送餐擦嘴、昵浓软语,说不准就跟着她回家了。

可惜她周思仪偏偏不是真男人,她由衷地感叹道,“你好温柔,好像我阿姐啊!”

周思仪没看到独占春越来越僵的脸庞,仍旧继续挫着手指思念她的阿姐,“小时候我刚去崇文馆念学时,我每天回来后都要哭,我阿姐便会带着一大堆吃得去崇文馆接我,还替我擦嘴,我好想我阿姐啊……”

独占春看周思仪面色颇为真诚,只以为她在戏弄她。

“我才不是你阿姐,滚!”独占春将绢帕狠狠砸在周思仪的脸上,又将方听白手中的食盒夺走,临走前还不忘啐了他一口。

——

却说在那马宏远的草屋中冒出两股黑烟直往天空中窜去,又隐隐可见火光。火势烧了好一阵子,才被那水缸中不停泼出的水给浇灭。

李羡羽与云浓已然被那烧起的草屋熏得脸上白一块儿,黑一块儿,若不是枭卫将她们二人救出来,又取水灭了火,她们俩只怕要折在这膳房的大火中。

李羡羽已然瘪起嘴哭了起来,她对着云浓道,“我说了我不会烧火你还非叫我烧,还说什么你在旁边看着,保管没事。”

云浓本想搅了帕子去擦脸,水缸中的水刚才灭火的时候却都被用尽了,她撇了撇嘴后道,“我都好久没用过这样陈旧的灶了……再说了……火还不是你点的!”

李羡羽吸了吸鼻子,将泪水憋回去,“那我们午膳吃什么呢,我已然好久没吃过好东西了。”

“走吧,也不知道洛县水患还开不开集市,我们去集市上找点东西,再不行就去堤坝上,我烙了好些五福饼,他们就两个人估计也吃不完。”

李羡羽仍旧委屈得抱膝蹲在地上,她的发髻散了,有些发尾被烧了散着独特的异味,“我不去,我不要让文致看到我这副鬼样子。”

“真不去?”云浓点点头,“太好了,那我一个人去找小阿郎。”

“我去!我去行了吧,”李羡羽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这是激将法,但我就吃这套行了吧。”

两个脸上全是黑炭的人说罢便手拉着手往堤坝上赶去,堤坝上人烟稀少,只有寥寥官差在此巡逻,李羡羽一眼便看见那着青绿官袍、郎艳独绝的书生。

她正要开口唤人,却见一娉婷娇媚的女人正捏了帕子替她的郎君擦嘴,擦完嘴后,还拿着食盒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了。

“周思仪!你怎么能这样呢?”

云浓忙将抡起拳头便要去质问的李羡羽拦住,“你不要慌,我知道小阿郎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你别说了,我看过戏,我太知道这是什么了,”遭了火灾都强忍着未哭的李羡羽见到如此如胶似漆的场景终是没忍住滴下一滴泪来,李羡羽放声唱道,“他那里因我销骨瘦,我这里为他断肠愁,月上柳梢到了六月六,不过是悔教夫君觅封侯……”

她边哭边用袖子擦泪,直哭得将脸上的煤灰都糊成一团。

云浓见她哭得可怜,只边听她唱边替她顺着背上的气,忽而,有人听李羡羽唱得好听,竟扔了铜板在她的脚下。

云浓捡起那铜板,献宝似得递与李羡羽,“山君,有人给我们钱诶,你再唱大声点吧!”

李羡羽捏起那铜板就往河里扔去,“你才是卖唱的!”

正这时,李羡羽却见那撑油纸伞、提漆食盒的女子向她们方向走来,她敛了泪水,向云浓指了指那女子的方向,云浓好奇地瞅了瞅两眼,“又没下雨,她为什么要打伞?”

“她打得是伞吗,打得是一种遗世独立的氛围,你这种厨娘怎么能懂,”李羡羽撸起袖子,向云浓道,“她抢我们男人,打她!”

李羡羽与云浓对视两眼,便提裙上前将独占春堵在了巷子里——顺手将自己脸上的碳灰全都抹在了独占春的脸上,还在她的眉心画了一只大大的王八。

云浓将独占春脸上的王八画得又大又圆,“我告诉你,这就是抢我男人的下场!”

李羡羽不善打架,只站在云浓身后当小跟班,“听到了吗,这就是抢她男人的下场!”

说罢,她又觉得有些不对,“也是抢我男人的下场!”

这时候李羡羽和云浓只觉得身后传出来个熟悉的声音,“山君、云浓,你们俩在做什么?”

李羡羽看着周思仪探寻的目光,忙用绢帕将自己黢黑的小脸遮住。

云浓往李羡羽的裙摆上蹭了蹭她的手道,“这位姑娘的妆面甚是奇怪,我们帮她补一下妆。”

方听白看着自家表妹这一副狼狈样,笑得直在地上打滚。

还是周思仪将被画了个大王八的独占春从巷子里拉起赔了个不是,“内子顽劣,姑娘受苦了。”

独占春刚想顺势趴在周思仪的肩头,却被云浓警告的眼神止住了动作。

独占春虽脸被碳黑画花,仍旧向着周思仪抛个如丝的媚眼,“周大人,我们来日方长。”

周思仪将独占春送走后,又去河道边取了水,替两个小黑煤球将脸擦干净,用随身的檀木梳子替她们二人将被烧焦的头发梳顺又挽了个小髻。

“好了,现在能告诉我,中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将房子点着了!”李羡羽与云浓同时抬手,指得都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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