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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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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太子将毫无动作的众人见太子突然垂首,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谢逸宁垂首缓缓举起双手,双手交叠于胸前,随即俯身,姿态端庄而谦逊。

“儿臣拜见父皇。”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沈洛仪下意识松了口气,宋鹤延见此眸光微暗,随即眼睫微垂,凝视着手中正微微转动的碧玉扳指,那扳指上的光泽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不定。

上首的陛下目光深邃地看向谢逸宁,仿佛要将这个儿子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他没有叫起,而是静静地坐着,不言不语。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不知过了多久,在众人认为这场宫宴要在无尽的沉默中结束时。

陛下终于出声:“前些日子,太子因办事不利,故而特令你在宫中静思数日,朕念你年轻气盛,偶有行差踏错亦是难免。”

“然,身为储君,一举一动皆关乎国本,不可不慎。先前之事,朕虽已作处置,但念及其中或有隐情,且欲借此机会,让太子你深刻反省。”

话语落下,陛下忽顿,身子前倾,紧紧盯着谢逸宁,良久沉沉出声:“如今,太子可反省好了?”

谢逸宁闻言,面色一凛,随即双膝跪地,以额触地,语气低沉:“前些日子,儿臣因年轻识浅,行事确有不当之处,儿臣深感愧疚。”

“父皇特令儿臣在宫中静思数日,实乃对儿臣的厚爱与鞭策,儿臣已深刻反省自身之不足,决心以更加谨慎和勤勉的态度,不负父皇厚望,不负百姓期待。”

见谢逸宁神色不似作伪,陛下紧皱的眉头这才缓缓松开来。随即笑道:“好好好,入宴吧。”

二皇子谢逸尘站在大殿的一侧,目光不时地掠过谢逸宁,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嫉妒。

陛下共五子,谢逸宁乃嫡长子,二皇子乃德妃所出,三皇子无心大业,四皇子五皇子暂且年幼,唯二皇子可与太子一争。

德妃是林阁老独女,林阁老更是文官之首,二皇子背后可谓是朝廷的大半文官,更何况,如今陛下意向不明,近些日子又放权给二皇子,朝内可谓人心惶惶。

见谢逸宁起身,谢逸尘侧首轻挥衣袖。

一位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的道长悠然步入大殿之中。他步伐轻盈,神态超然,仿佛自云端漫步而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仙气与洒脱。

“回父皇,这位道长,正是以灵丹妙药闻名于世的云游子。”

云游子闻言,微微颔首,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不失威严。

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道袍,衣襟随风轻轻摇曳,显得飘逸出尘。手中紧握的拂尘轻轻摆动:“贫道云游子,参见陛下。”

其风度翩翩,言谈举止间尽显高人风范,引得殿内众人纷纷侧目,心生敬意。

陛下闻言连忙示意身旁公公扶云游子起身:“道长不必多礼,听闻道长所炼之药可长生不老甚至于起死回生,此传言可真?”

沈洛仪与宋鹤延闻言一同看向那所谓的云游子,沈洛仪只觉眼熟,却又不知在何处见过,而宋鹤延则是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游子恭敬回道:“回陛下,传闻不免夸大其词,但贫道所炼之药,确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功效。至于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之说,实乃世人误解与夸张。”

“修行之道,重在修身养性,顺应自然,而非追求虚无缥缈的永生。贫道所炼丹药,皆是采集天地精华,辅以道家秘法炼制而成,旨在辅助修行,调养身心,使人体魄强健,精神饱满。”

云游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淡泊与超脱,他并未直接否认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传言,但却以修行之道和丹药的实际功效来澄清这些误解。他的回答既显得谦逊有礼,又不失道家风范,让殿内众人不禁对这位道长更加心生敬意。

陛下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深知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之说是无稽之谈,但云游子所炼丹药若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倒也不错。

于是,他再次示意公公扶起云游子,示意众人开宴,并亲切地询问起云游子丹药的具体事宜来。

众人见此,都默默松了口气,陛下近些年喜怒无常,今日难得见陛下一笑,。

沈洛仪却心不在焉,她余光轻轻瞟向上首,那云游子被陛下赐座在正下首,正与陛下相谈甚欢。

她也不知为何,对云游子的感觉竟如此熟悉,可她确信,此前从未见过此人。

宋鹤延微微靠近:“可是不合阿棠胃口?”

沈洛仪回过神来,轻轻摇首:“想来是午时用多了。”

宋鹤延轻轻颔首,随即掩面轻咳,脸色略显苍白。沈洛仪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这些日子,如宋鹤延所言,停了那丹药之后,宋鹤延的身子肉眼可见的虚弱了下来,一日甚过一日。

沈洛仪刚要出声,上首的陛下却是注意到了这边。

陛下似是十分关怀:“祈安可是身子不适?”

宋鹤延连忙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臣无妨,不过是些老毛病,早已习惯,请陛下放心。”

陛下颔首道:“既然如此,爱卿更要注意休息,朕还指望你为朕分忧解难呢。”

宋鹤延再次躬身行礼,表示感激:“微臣定当尽心竭力,不负陛下厚望。”

陛下挥手,宋鹤延回到席位上。沈洛仪低声关怀:“祈安,你身子可还要紧。”

宋鹤延见她眼中担忧,心中不由责怪自己太过,面上却是微微摇首,以示自己并无大碍。

他温柔地伸出手,缓缓覆盖在沈洛仪的手背上,沈洛仪见他掌心冰凉,伸出一旁的手轻轻覆在宋鹤延手上,想要给他传递一丝暖意。

宋鹤延怔住,许久不敢动,他垂首看向沈洛仪,只见她的侧颜在殿内柔和的烛光下更显温婉动人。

沈洛仪的眼睫轻垂,目光似乎正专注地落在殿中央翩翩起舞的歌舞之上,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宇间却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忧思。

她的鼻梁挺拔而秀气,与下颚线条勾勒出一幅精致的侧脸轮廓,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既清冷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

宋鹤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自责与疼惜交织在一起。他轻轻牵起沈洛仪的手,那双手细腻柔软,仿佛能抚平他心中的所有波澜。

忽听上首传来陛下爽朗的笑声,殿中人皆循声望去,那道长倒也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陛下龙颜大悦。

宋鹤延正了神色,他若未曾记错,这道长倒与一人十分相似,只是不知,这人心高气傲,怎屈尊到了宫里面。

陛下倒也未曾忘记此次宫宴是为何,中途之时,陛下举杯:“镇国公此行,为国为民,不辞辛劳,朕心甚慰。望卿归来之时,能带来更多边疆的捷报,共筑我朝之辉煌。朕在此,先敬镇国公一杯,以表朕心!”

镇国公宋屹连忙起身,恭敬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躬身行礼,郑重承诺:“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陛下厚望,为我朝边疆安宁贡献力量!”

不管陛下心中如何想,面上倒是十分过得去。待镇国公饮酒后,陛下便离开了大殿。

一场宫宴,终至尾声,灯火渐次熄灭。

殿中众人皆陆续踏出殿门,镇国公府一行人也起身朝殿外走去。

沈洛仪与宋鹤延走在后面,在跨出殿门之际,便听一声:“阿棠。”

两人同时回首,见是太子谢逸宁。

宋鹤延面上不显,笑着行礼:“殿下可有要事。”

谢逸宁抿唇笑道:“世子不必介怀,今日只是想贺世子与阿棠新婚,看你们如此般配,实乃天作之合,作为兄长,孤心中甚感欣慰。”

沈洛仪闻言,上前几步,福身行礼:“多谢殿下挂念,臣妇与夫君一切安好。”

谢逸宁轻轻颔首,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最终停留在宋鹤延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世子,孤信你,但,还是想说一句,阿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宋鹤延闻言出声:“殿下且放心,阿棠是臣此生唯一的妻,臣自当倾其所有,护阿棠一世周全。”

回去的马车上,宋鹤延久久不语,沈洛仪见状,心中虽略感疑惑,却也未多问,只是轻轻地靠近他。宋鹤延感受到身旁之人的靠近,似是卸去了疲惫,缓缓靠在了沈洛仪肩膀上。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

到了府中,宋鹤延还是先去了前院。

书房内,早已有人在等待,宋鹤延开门见山道:“可查出什么了?”

一旁之人上前回声道:“如世子所猜测,那道长确与晋王有关。”

宋鹤延显然已是知晓:“可是那谢不言?”

身旁之人应是:“据属下观察,那别院中的晋王义子,谢不言,确已离开晋王封地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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