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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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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洛仪醒来时,身侧已无人,她伸手探去,已无余温。她唤木槿与白苏进来:“什么时辰了?”

木槿上前掀开一边床帏:“回姑娘,才寅时五刻,可要再歇息一会儿?”

沈洛仪摇了摇头:“不了,还要给父亲母亲敬茶,世子何时起身的?”

木槿思索片刻:"约是寅时一刻,听世子身边的历冬说,因着世子身子弱,每日都要去府中的练武场。"

白苏已经吩咐完外面的小丫鬟去打热水,见沈洛仪起身,笑着道:“世子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我们,说姑娘昨日受累,莫要过早喊姑娘起身。”

沈洛仪羞红了脸,又想起宋鹤延昨日所言。有些生疑,单看宋鹤延,除了肤色过于白皙,并未觉得体弱,比起初见时已是好了许多,并不像活不长久的样子,可又无法圆房,莫不是内里亏空,心里想着,也决心平日里多多研究药理。

由于是新妇,沈洛仪细细挑选选了件海棠红的服饰,裁剪得体,绣工精细,衣身上的海棠花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那淡淡的花香,令人赏心悦目。此衣如海棠花初绽,色泽鲜艳而不失雅致,红得热烈而不过分张扬,恰如其分地映衬出她那温婉的气质。

白苏虽性子跳脱,梳起发髻来却是一把好手,娴熟的为沈洛仪梳起高椎髻,又为沈洛仪戴上了一套精美的海棠花头面,将她衬托得更加明艳动人。

宋鹤延进来时,沈洛仪恰巧回首,两人目光交汇,如同两股清泉在幽谷中相遇,激起层层涟漪。

宋鹤延先是一怔,随即温润笑道:"海棠春色映佳人,阿棠今日风采更胜往昔。"

沈洛仪看向宋鹤延,他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月白色长袍,衣襟袖口以精致的银线绣着淡雅的花纹,既不张扬又显贵气。腰间束以同色系的玉带,镶嵌着几颗温润的玉石,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声响。长发被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几缕碎发随意垂落在额前,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与洒脱。

她轻轻垂下眼帘:"祈安今日亦是风采照人。"

宋鹤延往前走了两步:“原就是为了与阿棠相配。”沈洛仪被他的话弄得脸红,胡乱应声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前院了。”

两人相携去往前厅。

正厅中,宋屿及胡犀们已端坐于上首,周围坐着宋氏族亲,宋婍与宋郢立在一旁,宋婍频频往外张望着。宋郢扶额:“我看还没等到阿兄阿嫂,你就得去找袁老。”

袁老是太医院致仕的太医,后被镇国公府请来照料宋鹤延的身子,也颇为擅长治各种扭伤。

宋婍轻瞥他一眼:“你管我。”随即看到宋鹤延与沈洛仪相携而来的身影:“来了来了!”

众人随声望去,便见两人正迈入正厅。一人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另一人温婉贤淑,举止端庄。

在场之人无不觉般配。

“让大家久等了。”宋鹤延环视一周,向在座的宋氏族亲及宾客致以歉意。

沈洛仪看向宋婍,对她微笑颔首后,随后便与宋鹤延跪在蒲团上,接过丫鬟上的茶盏,双手奉上。

“父亲,母亲,请用茶”两人齐声道。

宋屿及胡犀皆笑着接过,微抿一口。

胡犀站起身来扶沈洛仪:"母亲只愿你们二人能够相知相守,相互扶持,无论风雨变换,都能携手共度。"

沈洛仪应声:“是,母亲,我们定当铭记您的教诲。”

胡犀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胡犀随即手示意,丫鬟立刻上前,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锦盒。

胡犀从丫鬟手中接过锦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枚镶嵌着宝石的玉佩,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她将玉佩取出,郑重地交到沈洛仪手中,说道:“这是我与你父亲的一点心意,也是咱们国公府的信物,愿它能保佑你们平安顺遂,幸福美满。”

沈洛仪双手接过玉佩柔声说道:“母亲且放心,我与夫君日后定当携手并肩,不负母亲所望。”

旁边宋鹤延听见“夫君”二字,嘴角不自觉上扬,眼里含笑望向沈洛仪。

沈洛仪抬眸对上满是笑意的目光,匆匆转移了视线,看向木槿,木槿上前把沈洛仪在闺中时做的绣品呈上。

沈洛仪接过递给宋屿与胡犀:“这是儿媳亲手所绣,望父亲母亲不嫌。”

两人接过皆爱不释手:“洛仪有心了。”

随即便是认亲了,宋氏嫡系就镇国公一脉,也不过宋郢与宋婍兄妹二人。

沈洛仪走进,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宋郢与宋婍双手接过皆出声道:"阿嫂。"

宋郢长相与宋鹤延有七成相似,只是宋郢少了些沉稳,多了些少年的意气风发,沈洛仪早前听闻,宋郢自小便在军营长大,后来更是跟随镇国公上战场杀敌,是个不折不扣的勇猛少年将军。

宋婍倒是与两位兄长都不大相像,宋婍长相英气,五官轮廓分明,且舞的一手好鞭,可谓女中豪杰。

此时两人都望着沈洛仪,尤其是宋婍,双眸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沈洛仪心下一暖,宋婍性子与阿鱼相似,让她不由生出熟悉之感。她回以一笑。

剩下的便是一些族亲,沈洛仪跟随宋鹤延一一认过,送上自己准备的见面礼,今早敬茶才算结束。

两人刚回九如院不久,便有人进来通报说姑娘来了。

沈洛仪惊喜道:“快快请进来。”

宋鹤延见此开口道:“你与阿婍才见了不足三面,竟相处得如此融洽。”

沈洛仪闻言笑道:“许是投缘吧,阿婍性子直爽,且待人真诚,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宋鹤延静坐于案前,沉吟之际,眉宇间轻蹙,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似是疑问道:“可阿棠待我远不如阿婍,难不成,阿棠是觉与我不投缘?”

沈洛仪一怔,正不知如何回答之际,便见宋婍正好进来。沈洛仪不由松了一口气,转而笑着招呼宋婍。

宋婍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阿兄含笑烹茶,她不解为何烹个茶兴致如此之高。

但她前来是有要事的,宋婍上前看向沈洛仪:“阿嫂上次在奉安寺,曾说幼时想要一匹小马,我与阿郢前几日正巧找到了一匹小马驹,便养在了府中,阿嫂......可要去看看?”

若是宋郢在这里,定是要嗤之以鼻,鬼知道宋婍拉着他找了多少地方才找到一匹中意的。

沈洛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欣喜:“那日不过随口一提,阿婍竟如此挂念。”

沈洛仪已记不清是何时的事了,只记得长公主的严词拒绝:“阿棠身为未来太子妃,理应端庄稳重。”长公主的话语犹在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时的她不得不屈服于身份与责任的枷锁,但那时的沈洛仪也没想到,经年以后,竟有人为她一句话寻来了那匹小马驹。

宋婍不由一笑:“正巧碰上了嘛,阿嫂可要与我去后院看一眼,那小马驹十分伶俐。”

沈洛仪笑着颔首:“好”

宋婍上前挽住沈洛仪,才想起阿兄:“阿兄可要一同前往。”

本是礼貌询问,想着阿兄的性子定是不会一同前往,却不想,宋鹤延站起身来笑着看向沈洛仪:“阿婍盛情难却,既如此,便一同前往吧。”

宋婍:“......”平日里不常搭理他们的那个阿兄去哪儿了?

三人并肩去往后院。

待到后院马厩后,沈洛仪一眼便看见一匹通体雪白的小马驹。

宋婍指了指那匹:“阿嫂你瞧,那就是我给你寻来的小马驹。”那小马似乎感应到了她们的到来,轻轻摇了摇尾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嘶鸣。

沈洛仪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缓缓走近,伸手轻轻抚摸着小马驹的鬃毛。小马驹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温顺地低下了头,任由她抚摸。

宋鹤延看沈洛仪动作,眼神也不由变得柔和起来。

“它真的非常伶俐”沈洛仪笑着看向宋婍:“阿婍,真的很感谢你。”

宋婍不好意思的笑笑:“阿嫂喜欢就好。”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遗憾道:“原本还想教阿嫂骑马,可惜再过月余就要回越芜了。”

越芜是大夏的边境,比起京城,宋婍自小长在越芜,更亲近一些。此次回京,也是因着宋鹤延大婚,过不久,又要一起回到越芜去了。

沈洛仪安抚她:“你阿兄不也会骑马吗,到时让你阿兄教我,待你下次回来,说不定咱们就能一起去郊外赛马了。”

宋婍想了想宋鹤延的身子,知沈洛仪是安慰她,却也不好再伤怀。

宋鹤延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这时,白苏从九如院过来了,因着刚到九如院,沈洛仪一些物件都要慢慢收拾,白苏刚才便留在了九如院,看着那些小丫鬟收拾,避免出了岔子。

沈洛仪看向白苏,开口询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白苏看了看宋鹤延,垂首道:“刚才门房的人来报,说是扶元公主要见夫人。”

沈洛仪一怔,扶元公主是大雍女皇陛下的幺女,大雍五公主,甚得女皇宠爱,大雍与大夏交好,至五公主及笄便送到大夏学习以及促进两国交好,

她不记得自己与扶元公主有何交集,若说有,便是传闻扶元公主对把她护送来大夏的太子殿下一见倾心。除此之外,沈洛仪想不到旁的,可扶元公主又为何来镇国公府。

沈洛仪虽不解,可还是叮嘱把人请进来,她下意识望向宋鹤延,她能知晓的,宋鹤延不可能不知晓。

宋鹤延似是知她所想,对她温声道:“阿棠即嫁与了我,我定不会对阿棠有所猜忌,无论阿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所以,阿棠不必担忧我。”

沈洛仪心中不由一暖,缓缓点头。

宋婍垂首假装没有听到,沈洛仪与两人别过后,便前往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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