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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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谯明已经成了死城一座,若要求生便唯有破局。齐灯火三人离开驿馆,直奔龙泽书院。

谯明镇离书院所在尚余十几里,朝暮建议步行前往。起初齐灯火还会跟魄子拌拌嘴,行至半路,三人便觉得体内仙力被牢牢压制无法使出,更别提周围浓稠的魔气让人呼吸凝滞。

夜色如墨,三人提灯缓行,恍如坠入无间地狱般浑浑噩噩、不知所终。

“魄子!”灯笼脱手掉落骤然熄灭,接着魄子凌空直直倒了下去,齐灯火伸手去拉却扑了个空。

“人呢?”一个大活人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原地只剩下一盏灯笼。齐灯火四下打量最后徒劳无功,一阵恶寒慢慢爬上了她的背脊。

“朝暮?”唤人时她甚至不敢回头,生怕最后的同伴也消失不见。

“我在。”他抬步上前,握住了齐灯火的手。

温暖、有力。

齐灯火匆匆转头确认一眼便别过脸去,掩盖惊慌之下眼里泛起的湿润。

“走下去吧,不用怕。”朝暮的声音平缓,齐灯火瞬间如置风暴中稳定的核心。

不知在漫漫长夜中走了多久,唯一肯定的是远超正常的时间。齐灯火不禁疑心两人是不是走错了路。

“应该没有错,”朝暮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我们总会到的。”

龙泽村的牌坊出现在视线中时,已是月落星沉,天边隐隐的亮光预示即将破晓。两人在石牌下站定,眼前的一切都与普通的村落无异。

“我们走了一夜吗?”齐灯火道。

“没有,不到两个时辰。”朝暮抬头盯着高高的牌坊,神情十分专注。

“龙泽村……黄先生说过这个村历史悠久、安康富饶,从龙泽书院中走出了许多位良牧乡贤,十里八乡都争着把孩子送到这里读书。”

“你可知‘龙泽’二字从何而来?”

齐灯火回忆片刻,“这个我没有留意,但是我记得堪舆图上,村东有一个大湖就叫龙泽。”

朝暮点点头,“进去看看吧。”

鸡鸣报晓,两人走入龙泽村。

一切都正常得不得了。不论是院里袅袅的炊烟、田间春耕的农人,还是天地明澈的日光。

齐灯火忽地生出一种念头:“你说会不会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回到驿馆大家都还在。”

朝暮的脚步一顿,齐灯火不得不跟着停下。

“最好别有这样的想法。”他凝视着齐灯火的眼神颇有些严肃。

“为什么不能?”齐灯火不假思索地问出来,听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又忽地一愣。结合朝暮的反应,她迅速产生了猜测——

“所有人消失都是在一瞬间,在驿馆中你我还有魄子都未入眠,在来的路上魄子撑不住倒下才消失的,难道魔物下手的对象都是精神上失去控制的人?”

“嗯,”朝暮见她调回了状态,神情便也松懈下来,指着书生打扮的几个人道:“我猜消失的人应该就在龙泽书院。”

齐灯火同意他的观点,只是一路上还有太多疑点,让她问都不知从何问起。

“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朝暮身处危机,却将龙泽村当作旅途。

齐灯火没他那样的气度,咬着牙道:“好。”

书院一路向西,畅通无阻,门头一入眼便知这书院底蕴深厚,虽没有天下营家大业大,但是总体风格庄重气派。书院中人迎上来,询问两人姓甚名谁年龄多少家住何处。

“谭明明,年十八,家住星垂。”朝暮说得面不改色,齐灯火听得努力憋笑。

有样学样,“我叫赵日音,十八岁,也是星垂人。”

他们便依言将两个人的名字写在象征身份的木牌上,指点了应该往哪儿走。

“谭明明?”齐灯火调侃道:“星垂在哪啊?”

“随口说的,”朝暮唇边噙笑,“赵姑娘不也是星垂人嘛。”

书院的教舍有好几间,打眼一看每间都十分热闹。

当务之急是找到天下营的学员们,两人正打算挨个找过去,就听得前院里传来一阵鼓点,原本三三两两散落在各处的人都纷纷向室内去。

“走。”朝暮拽起齐灯火的衣袖,就近走入一间教舍。

无巧不成书。两人在最后一排落座,就发现熟人近在眼前。

齐灯火用眼神询问: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

朝暮给了个等一下的手势,示意先看看情况。

这间教舍的人不算多,衣着打扮风格不一,不像是一心向学的书生们,倒像是南来北往的人被一只巨手掳进同一场戏里。

每个人桌上都摆着一本《大学》。

齐灯火神情复杂又尚存希冀地将书册翻遍,发现这确确实实是普通的《大学》。

“这个魔物,看不起我们啊。”她将书拍回桌子上,一扭头发现朝暮捧着书读得十分入迷。

“你没背过……”齐灯火的问题被淹没在齐声诵读之中。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不错。”朝暮格外赞同地点了点头。

“什么不错?”

“我说这书不错,物有本末,事有终始,关键是要洞悉事物的先后顺序,找到治本清源之解法。”

齐灯火不再理他,以毛笔作棍朝着前面的人戳了上去。

“哎呦!”魄子凌空吃痛,惊呼一声转过头来,接着又要惊呼一声。齐灯火利索地捂住了他的嘴。

“白鬼?”你这名字真有意思,齐灯火看见他胸前木牌上的名字,确认魄子应该神志清明。

“你们两个就这么把我抛下了……”魄子凌空打掉齐灯火的手,放低声音开始抱怨。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明明是你自己意志不坚定。”齐灯火自然不惯着他。

“散学再说。”朝暮终于舍得从书中分出神来,提醒两人道。

课后,三人找了个隐蔽之处复盘分开后的经过。

“我上一刻还与你们走在黑夜,下一刻就来到书院里了。大家排着队进门报上名号,领到这块木牌。对了,我还看到了天下营的同窗,就昨日留在驿馆中那几个。”

“你尝试着和他们说话了吗?”齐灯火立刻问道。

“当然了,可是他们却不认得我,我不会记错的,他们木牌上的名字也对得上。”魄子有些忿忿地答道。

“你的意识是什么时候清醒的?”朝暮问道。

“我的意识不清醒吗?好像确实有一阵,就是在书院门口的时候。但是当门房问我名字的时候,我觉得不对劲,就诌了一个。”

魄子边说边回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懂了!”

齐灯火能猜个大概,看了朝暮一眼,便听得魄子继续道:“我魄子一族降生时,族中会举行一场祭祀仪式,其中一项就是将织有新生儿名字的红锦布烧掉,传达天地,祈祷神明护佑。我能在那个时候清醒,定然是祷告生效了。”

“是这样啊,贵家族还挺讲究呢。”齐灯火赞同魄子的结论,但是对他的家族传统表示了惊奇。

魄子似乎开始习惯她时不时的阴阳怪气,只是瞪了齐灯火一眼,转而开始研究胸前的木牌。

朝暮则更为直接,从脖子连绳带木牌一起扯了下来。动作挺潇洒,齐灯火心道,刚想摘下朝暮便伸手按住了她的动作。

“你们两个别摘。”只听得朝暮道。

“那为什么你能摘?”魄子也问出了齐灯火的疑惑。

朝暮偏过头看了魄子一眼,目光瞬间让他闭了嘴。

魄子于是附在齐灯火耳边:“你这个朋友究竟什么来历?”

我也想知道啊,齐灯火心说。

“怎么了?”

“就是觉得,他很像我太爷爷。”魄子皱起眉头思索一会,给出了答案。

震惊!同窗竟是我太爷爷——齐灯火在脑海中构思出一场大戏,末了问:“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像’,就是这种姿态、气魄……”魄子挖空心思形容,“总之给我一种压迫感。”

齐灯火听得战术后仰,随后望向朝暮——彼时他正低着头摩挲那块平平无奇的木头,神情认真中带着明了,整个人的轮廓柔和松弛,与齐灯火印象中高坐明堂不怒自威的掌权者毫不相关。

“你想太多了,有这个脑子还是干点正事吧。”齐灯火得出结论,魄子不出意外被她气得脸青。

“这不是拿墨写上去的。”朝暮一语将插曲打断。

“那是什么,和天下营一样用的咒吗?”

“名字上能做的学问可大多了,”魄子道,“所以我族才会格外在意。”

齐灯火刚准备接话,就听得“咔嚓”一声,两个人齐齐看着朝暮——此人已将木牌掰成两块。只见一缕黑烟从中钻出,很快便散得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魄子凑过去看又快速后撤几步,“不是魔气,但是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是咒。”齐灯火虽不曾习下咒害人之法,却在不少书中见过,“大概因为我们用了假名字,这咒术才没有生效。”

“可他们都是真名啊。”魄子道,“这咒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得想办法破解。”

“魄子,你清醒时已经在书院门口了,那对这龙泽村应该没有完整的印象吧。”不知何时朝暮手里的木牌已经完好初地挂在脖子上,他抬头望了望天色,对两人道:“魄子跟我去了解一下村子的全貌,你留下摸查书院,日仄开课前在教馆集合。”

齐灯火下意识地想要反驳,转念明白了他的用意便答应下来,倒是魄子似是担心齐灯火一个人能否搞定,在朝暮的眼神压制下只是咂了咂嘴。

凶险之地,不放手一搏便是等死。三人势单力薄,分兵各尽其能方有生机——

了解龙泽村的形貌后,魄子或许能凭借家学找到这片天地的症结所在,另外两人已在龙泽村兜了一圈可以作为向导,齐灯火与魄子并不对盘,留在书院中调查能发挥更大效用。

齐灯火目送二人背影渐行渐远,转身回到疑云密布的书院,在脑海中列出了一串待做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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