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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天下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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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母带着弟弟回了娘家,齐府便显得有些空荡,特别是热闹了一天后,夜里更是孤单乏味。

让她快慰的是有人与自己同人天涯沦落人,可以作伴。

天下营每年都在云静广发布告,选拔天资聪颖的少年入营。齐府和轻宁这片土地都是一样的朴素厚道、安土重迁,并不看中修仙之途。齐灯火被这土地生养,偏长出一颗叛逆的心来,总想着出去看看,方不至浪费了天赋和年华。

在齐母的支持下,齐灯火参加了天下营的考核,在那里认识了同来参选的符衔山——云静符咒世家的公子。

选拔过后,符衔山极为殷勤地送给齐灯火一道特殊的通讯石牒,通过符咒形成的联结可以传递二人的对话。

这小子该不会……

看到他给每个通过考核的“准同窗”都送了石碟后,齐灯火的猜测不攻自破。

后来才得知,她是符衔山在除夕夜唯一联系上的人。

齐灯火拣了前些天的遭遇跟符衔山说,顺便拜托他查探那个让自己沾了一身水汽的家伙。符衔山实在无聊,对这种怪谈也乐得帮忙。

“你说的那个青棠我查过了,万神册里压根没有这号人,还有各大家族和宗门也没有类似的名字。你说他能御水,还能操控人的精神,还能制造幻境,境界堪比宗师。”

“制造幻境的人应该不是他。”齐灯火向来对别人的长相记不太清,但幻境中的“谜语人”给自己的印象却格外深。

“就算不是他,但按你的描述他们同时出现在一个小村庄,不可能毫无关联。我觉得他们可能是结伴而行的朋友,也可能是多年苦寻的兄弟,还可能是一路追杀的仇人。总之应该是认识的,否则青棠也不会问你是否见过那个人。”符衔山仅凭一个片段就想象出了故事的好几个版本。

“诶对了,你再跟我说说那个母子魔呗,这种情况我只在书里见过。”

“你这是有多无聊啊,都讲了三遍了。”齐灯火扶额。

“我爹铁了心要关我禁闭,现在我只剩天下营这一个念想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营啊!”符衔山对自由期盼实在是强烈,齐灯火远隔万里都觉得虔诚,于是安慰道:“快了快了,上元节后就该可以动身了。”

正月二十,齐灯火启程。

天下营驻地星垂位于云静的东北角,安排飞车接送各地的学员。从轻宁架飞车需要两日,父母考虑到这一去便是半年,恨不得把家搬空给齐灯火带上。

与齐灯火一同登车的有四个少年,三个都是忙着安顿的新生,只有一人仅带了个佩囊,看上去年龄也大上一点。

齐灯火的行李太多,人家一直乐呵呵地帮忙。她有些不好意思,本想好好道谢,那人却先开了口:“我是祝辰,天下营高阶学员,幸会啊。”

“幸会,我叫齐灯火。”

话音刚落,祝辰的眼睛里顿时绽放出特别的神采,笑得露出了他的小虎牙:“哦,原来是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轻宁的小英雄。”

这一嗓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同乡的几个孩子都向她表示钦佩,齐灯火对他的感激荡然无存,只机械地回应了几句,找个借口逃之夭夭。

天下营的飞车不仅动力强悍,体积也很庞大,有数十个舱房共可容纳上百人。与齐灯火同住的两位都是老学员,一位在埋头书海只打了声招呼,另一位倒是个爽朗性子,说自己叫秦锦华,是高阶班的,拉着她讲了不少关于天下营的事。

饶是如此,临抵达时自飞车上俯瞰天下营,在场新生无不觉得震撼。

天下营坐北朝南,方位极正。天下营北依云静第二峰大业山,南面设南大门作为主要出入口,东面是大业山的余脉东山,西面是一汪湖水名为西湖,名字可谓简朴至极。营中九经九纬划分东西与南北,将整片地化分出规整的六十四格。

飞车在南大门停靠,齐灯火和其他新学员步入天下营,挨个在南广场录入名簿,接着抓阄分配寝舍。

新生们个个难掩新奇,打头的问伙伴们:“我上面写的是春寅,你们都是什么?”

“我也是春寅!”

“我是春卯。”

“我是春辰。”

……

天下营的寝舍以春夏秋冬代指东南西北,每一方向上各有三幢,用十二地支作为序号。

“灯火你是什么啊?”同乡的女孩于清秋朝她走过来,“她们好多都是春呢,我怎么是秋申呢。”

“跟你的名字挺配啊,”齐灯火安慰了她一句,把纸条展开看了眼道:“你看,我还是冬子呢,都排到纬八街了,就数北边的寝舍离这最远。”

“找到你啦!”背后欢快的声音响起吓了于清秋一跳,齐灯火听出是祝辰没觉得意外,转过身礼貌地问好。

祝辰旁边还有齐灯火在飞车上认识的秦锦华,两人打算一对一帮扶把她们送到寝舍。

秋字头的寝舍不算远,告别了方秦二人,齐灯火一路肩扛手提,望向前方看不到头的台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住的这个冬子舍啊,是所有楼宇中最高的,开窗就能看到大业山上的积雪,风景十分不错,我很羡慕你的。”祝辰与她并排走着,脚步轻快,声音也听不出任何劳累的喘息,应该是用了法术减轻行李重担。

“祝兄在哪个寝舍?”齐灯火顺着话题聊下去,运功将仙力自丹田流转至四肢。

祝辰朝她眨眨眼睛表示赞许,“挺厉害啊小齐,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他没等齐灯火回应便兀自说下去:“我住在夏未,那边离南门近,南门外隔三差五便有集市,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春开头寝舍住的都是女学员,夏的三个都是男寝,秋和冬舍是男女都有,不过天下营男学员总体多些。”

齐灯火点头应和,起了个新话题:“这个我听锦华姐说过。她还告诉我咱们的‘择科’特别有意思。”

“你确定吗?”祝辰听到这话反应不小,“她肯定在跟你开玩笑,这个‘择科’完全就是赌博。”

“赌博?”

“这我可得仔细跟你解释,”祝辰迸发出了强烈的责任感。

“新生入营后可以选择主修法诀还是剑道,会按照修为境界划分甲乙丙丁四个层次。除此之外,还要选择两门科目作为补充修习,以上四项必须全部达标才能结业授衣。自主选择的这两个科目便叫‘择科’,也就是赌博的由来。

择科开始时会发给你们三十个筹码,用来下注想选的两门科目,所以必须综合考虑,合理分配筹码。每个科目设置的学员上限均是五十,开设的科目总共有十门,如果你投注的筹码数量未入前五十名,这一科就算落选,筹码也全部作废。”

“那肯定有人落选。”齐灯火全程没有插话,等他介绍完才道。

祝辰点点头,“对,本来天下营一期的人数就在五百人左右,听说你们这期还有破格录取。这些科目里有的炙手可热,有的则少有人选,博弈之下定会有人选不满科目。”

“那下一年还能再选吗?”

“第二年不会再发筹码,高阶班学员在新生择科后可以选择人数没满的科目。”祝辰苦笑一下补充:“但是,这个规定里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看他欲言又止的神色,齐灯火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抢先道:“不发筹码,但可以抢别人的?”

“抢太野蛮,但可以私下交易。”

“你要跟我……”齐灯火立刻停住脚步,和他拉开一定距离。

“我绝无此意,”祝辰想摆手澄清却苦于两手满满当当,只能做出委屈的表情,“我在第一年就把两门都选上了,只是还没通过考核而已。”

“真的吗?”齐灯火仰头眯着眼睛看他。

“那是当然,你不信去问锦华!”

“好吧,是我误会你了。”齐灯火迅速道歉。

“嗐,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一定要把筹码藏好,别被人骗了去。这种事情每年都有不少,而且先生们是不会干涉的。”祝辰并不真生气,瘪瘪嘴道。

“为什么啊?”

“为了让大家知道江湖险恶,不过你可跟别人说这些是我说的。”

冬子舍果然如祝辰所说又远又高还冷,而且少有人住。当齐灯火推开门时,一阵寒风席卷着沉积多年的灰尘扑面而来,让她瞬间想要打道回府。

好在这个时候,齐灯火凌尘境的修为恰如其分地派上用场。

仙修六境界,每一重的名字都有其寓意。

拂衣者,可操纵力量吹起衣袖,即为入门之境;

凌尘者,可以控制四周事物,这便上了一层楼;

碧云者,始有感于天地,云成祥瑞,紫气东来;

炼心者,不再拘泥于术与法,讲究由外入内,正视本心;

坐忘者,忘却周遭乃至己身,千里之外虽未至亦能有所察;

同辉者,光而不耀,与世间万物同吐息,乃修仙者的至高境界,若是再渡过最后一劫,便能成就神境。

运用净尘术清理了表面灰尘,齐灯火从青棠那里得来灵感,对着窗外的大业山施法半天,那山上的积雪也未屈尊驾临供她洒扫。

她有些窝火,转身找了个木桶正欲去打水,却感觉背后有一阵凉意袭来,齐灯火立刻侧身躲避。

是个大雪球。

接二连三的雪球呼啸而下,凶猛地砸进屋里,好一阵才停下来。齐灯火的心情很难形容,她跑到窗边探出头去,视线所及空无一人。

“你知道吗,刚刚闹鬼了,有好多雪球从山上滚下来砸在我的房间里。”符衔山抵达后和齐灯火通了气,发现两人同住冬字头,遂一同到天下营的公厨觅食。

“真的吗?咱冬亥这边没有,是吧?”符衔山像三天没有吃饭般狼吞虎咽,吐字也含混不清。

“那肯定,咱们房间也不靠着那鬼山。”说这话的是符衔山的舍友。

“鬼山?”齐灯火警觉道。

“我就是听中阶和高阶班的那些人这么叫,”舍友解释道,“说是夜里有时能听到一些怪响,还有人说看到过奇怪的光。”

“怪响是风声吧,至于光可能是有仙人经过呢,不用怕。”符衔山抓了鸡腿的油手朝她的肩膀伸过来,齐灯火装作夹菜躲过一劫,看他满脸的真诚,无奈点了点头。

符衔山送齐灯火回到冬子舍,到了门前却见房里亮着光,一时顿住了脚,转头向她求证:“你不是说没有舍友吗?”

“对啊,我走的时候还把灯熄了。”齐灯火惊得瞪大了眼睛。

“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齐灯火摇摇头没有回答,放轻脚步往里走。

“鬼山”的传说言犹在耳,符衔山打了个寒战,下意识想叫住她,还算机灵地没喊出动静。

齐灯火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伸手将门推开却没急着进去。

一阵脚步声从房间里传出来,接着是探出的脑袋,看到门外人的刹那便发出欢呼:“火儿!”

戢时雨向齐灯火扑来的动作几乎与声音同步,却被门槛绊了一跤失去重心,好在被后者稳稳接住。

“时雨!”齐灯火知道天下营扩招便有所预感,但真看到朋友时还是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乡遇故知,实乃人生一大喜事。

符衔山才知是虚惊一场,和戢时雨互通姓名后便不打扰两人叙旧。

两人挽手进屋,齐灯火问道:“时晴呢?”

话一出口便见戢时雨的神情黯淡下去,齐灯火心里一惊:“她出什么事了?”

戢时雨提到姐姐眼圈瞬间红了,“今岁天下营扩招,姐姐本是要和我一起来的。但是从天关回来的路上她就生病了,医师换了好些个,药也一直吃着,可是这么多日都没见好。我本想留在家陪她,但她说机会宝贵,一定要我来。”

“是着了风还是怎么回事?具体是什么症状?”齐灯火蹙起眉头。

“我们坐飞车从天关回中北的路上,不知道是路途疲劳还是着凉就开始头昏发热,开始以为是风寒,但是数日都没有好转。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半个月来反反复复。”

齐灯火听到心里自然不好受。两姐妹都是她的朋友,不仅有玩伴情谊,多少也带点“长者”对晚辈的爱护。只是碍于明日还要早起,两人又聊了些近况便熄灯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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