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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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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未发火,他倒先委屈、气愤上了,夏语心斜了温孤仲卿一眼,自嘲自侃,“其实,公子不回避也没关系,在军营我也这样更换衣服,我已习惯了,不会为换一件衣服特意找个地方躲起来!”

一句“我已习惯了”刺耳诛心,温孤仲卿脸色瞬间发沉,靠近夏语心,夏语心岿然不动半步,相互气着对方!

富九方赶紧上前接过夏语心手里衣衫。

温孤仲卿:“你入军营时,我已为你安排好单独营帐!”

“公子不说起我还忘了。我刚入军营时是有独立营帐,可后来因天气寒冷,那营帐又比寻常的大,其他人便往一个营帐里挤,我总不能把他们都赶出去吧!”

“棠溪,你……”温孤仲卿气到心尖发疼!

夏语心学着他气极无语的样子,“你你你!我怎么了?是公子将我送进军营,难道没有考虑我是要跟一帮男人一起吃住?女子不能进军营,公子明明立有规定,却将我一人送进军营!”

“正因女子不能从军,才将你扮成男子,为你行事方便,我安排下独立营帐,你倒好……跟他们住一起。”

“我是跟他们住又怎样?他们皆是你安排进去同我一起施粥的!你不是天天在这里看着我、护着我吗?我有没有跟他们住你会不知道?你嫌弃我跟他们共住一个营帐,正好,把婚约解了!”

“棠溪!”温孤仲卿气到心绞痛!

夏语心忿忿道:“公子明明知道军营非女子能长久待的地方,除了全是男子外,还有大量灾民!公子以为,你给我安排好单独营帐便可万事大吉?那么多灾民,即便没有伙头前来抢占营帐,我一小小士卒,亦不可能一人睡那么大的地方!”

“军营之中,何人住何处皆有军令规定,若无你允许……”

温孤仲卿收住一口气,望着夏语心,善良如她,说不出半句令她委屈的话,压了压胸口,缓过掌下那片痛疼,“是我尚未考虑周全,是我时下治军不严,棠溪……”

夏语心揖礼,“我并无责怪公子之意,公子亦不必自责,告辞!”

“棠溪姑娘!”富九方上前劝住夏语心,夏语心绕过身大步走开。

原本披在温孤仲卿身上的雪狐裘横空飞来轻轻落在她身上,整个人被紧紧包住,夏语心眼神愠怒,回头看向温孤仲卿,欲解下雪狐裘还给他。

温孤仲卿跃步上前,挽指系好雪狐裘绫带,打结时用力一拉,将雪狐裘牢牢系在她身上。

“我不冷,公子何必浪费!”夏语心边说边解结扣。

温孤仲卿:“棠溪,我下聘书是你应允的,我说过,一生惟你一人尔,此话永远作数,不会更改,亦不可更改!”

夏语心两手并用,解了好一会儿亦没有解开那结扣,好似打了死结,越解越紧,撇了温孤仲卿一眼,“我那时还小,不知道何为嫁,不作数!”

温孤仲卿拿开她的手,凭她是解不开的,“你的意思,你现在长大了知道何为嫁,便要悔嫁?”

“当然!”夏语心脱口而出,缓了缓说道,“其实、这也不能说是悔嫁,叫及时止损,你堂堂城主,何必娶我这样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的小民,对你不起用处,实在划不来。而我自知配不上公子身份,及时劝退自己,不至于让自己经后过得难堪!”

“朝菌不知晦朔?棠溪,你反悔无用,我不同意!”

“可我也不同意,我说了,这亲我退定了!”

“棠溪!”温孤仲卿心口猛地一颤,像被针尖狠狠拨了一下,痛得厉害,拖着脚步走去火塘边,缓缓落坐下身!

夏语心本想甩手走掉,看了看温孤仲卿,弓腰侧身而坐,明显看出很痛的样子,想了想,坐到火塘边好声好气地说:“我的意思是,公子是天上云,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而我是地上泥,缺落泥土中,委弃无人收。我与公子云泥有别,不合适,我是在让公子及时止损,是不想公子委屈,娶我这样一个人,有失了公子身份!”

温孤仲卿提掌运气稳住心绪,火塘里烧着洋芋,火苗噼里啪啦作响,过了片刻,他拿起拨火棍将洋芋掏出,吹掉上面草灰,剥好皮后递给夏语心,“你未知我心,怎知我会委屈?”

“事实摆在眼前!”

“何为事实?”

夏语心张口无声,看了看温孤仲卿递来的洋芋,微微侧过身,不吃!

“先吃东西。”温孤仲卿伸长手臂递到她眼前,夏语心压着心中怒火,“公子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公子是想要这样一直赖下去?”

温孤仲卿把洋芋分成两半,冷了冷,重新递给她,“那样苦的茶水我亦能品出它的甘甜,还有什么比它更苦,而况……饿了先吃东西。”

争不过、打不过,夏语心暗暗收紧拳头,嘴上倔强着不吃,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但还是不愿接温孤仲卿手上的东西!

富九方机灵地拿过洋芋递给她,“棠溪姑娘,你是不是对公子有什么误会?前几日公子是有事下山,回来时……好在姑娘现已无恙!姑娘还不知道,之前拒绝为姑娘请大夫的士兵已被公子处决!”

夏语心微怔,富九方将洋芋放到她手里,“军营虽非女子长久待的地方,却最为安全,列国纷争时局混乱,阴山皆无他国敢来犯!公子……”

“是将我送到了最安全的地方,对吗?”夏语心接过富九方的话,看了看温孤仲卿,军营虽安全,可有他身边安全吗?

瘟疫爆发,他最先想到的不是将棠溪颜留在身边,而是将她送进军营!

夏语心自揄自笑,“这些年多谢你家公子照拂,才得以保住我性命!”随后吃完手里的洋芋,拍拍手,利落地站起身,“吃好了!”

便准备走了!

火塘里的火苗劈里啪啦上蹿,飞落到身上,夏语心生怕火花燃坏温孤仲卿的雪狐裘,温孤仲卿又有理由耍赖了,她急地躲开。

殊不知这正是温孤仲卿悄悄运力催动了火力!

富九方一眼看出,赶紧又把温孤仲卿手里剥好的洋芋递给夏语心,“姑娘再吃一个!这是公子亲手剥的,这几日公子为救姑娘亏损大半内力,公子还亲手为姑娘剥芋头,好吃吧!”

火花霹雳哗啦在作祟!

夏语心躲着火花,听富九方话里话外全是为温孤仲卿说着好,她略一沉思,拢了拢身上的雪狐裘,把自己遮好,然后坐回火塘边。

烧着雪狐裘不要紧,关键不要烫着自己!

她接过富九方手头上的洋芋,分一半递给富九方,“好吃,你也吃!”

富九方惶恐,看了看温孤仲卿,“九方不吃,姑娘吃!姑娘是公子选定要娶的人,姑娘若悔了婚,公子会伤心、会悲痛……你看!”

“看什么?”夏语心故作不知,温孤仲卿长臂伸来,即刻转过她的脸,让她看他。

富九方见状,偷偷笑着,识趣退开。

夏语心愣了愣,将就手里分成两半的洋芋,拿一半塞进温孤仲卿嘴里,自己一口一口吃着另一半,却被噎住。

温孤仲卿递过来半盏水,“慢慢吃。”

他一口吞了下去?

夏语心看了看温孤仲卿,温孤仲卿嘴里、手上确是没有洋芋了,她接过水,一口喝了干净!

温孤仲卿压住嘴角笑意,他虽是一口吞下洋芋,但喝了好几口水。夏语心丝毫没有发觉她喝的水杯是温孤仲卿喝过的。

两人同饮一盏水。

温孤仲卿:“还喝吗?”

水是洞外白雪化成,放在火边温热好的,温度适中,带着一抹清甜,夏语心又喝了一杯,把水杯递还温孤仲卿,温孤仲卿伸手来接,她恍然笑了笑,“不好再劳烦公子。”自己起身放去藤案上。

靠着藤案里侧放着一柄玄青长剑,掩于石台下,锋芒深匿。

夏语心略沉思中,回头看了看温孤仲卿,从彼时一副残体到如今峻拔如松柏之美,夏语心不知道他是如何蜕变过来的!

而那日他掉入水中,明明残弱到无法自救!

夏语心疑惑,“公子会武功!可我救公子那日,公子不是……”

“瘸的?”温孤仲卿脱口而出,且不失雅趣!

夏语心顿鄂,“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孤仲卿微笑着单手支住右腿,轻轻拍了拍,夏语心一怔,大步坐回方凳上,“……我不坐!”

温孤仲卿笑了,“我是告诉你,腿疾已好。”

夏语心误以为温孤仲卿是让她坐到他腿上,一时会错意,满脸涨得绯红,火光映着宛如丹霞,又羞又窘,低下头,“……好了就好!”

“还悔婚吗?”温孤仲卿抬起她下颌。

夏语心心中一震,别开脸,“公子不要误会,我不是因为公子有病才悔、退亲!”

温孤仲卿:“那是为何?”

夏语心:“我不想嫁人!我不想做他人妻、为他人妇!我只想做我自己!望公子成全!”

说着起身抱拳,要温孤仲卿点头!

温孤仲卿:“我的命是是你救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不要想逃开!”

夏语心笑了笑,“公子言重了!或许公子那日掉进河里没有我相救,公子亦不会有事!所以、公子无需以身相许。公子气宇不凡,实属人中龙凤,自然该配好的女子,像我这样的女子与公子实非良配!公子高抬贵手,就不要强人所难,解了吧!”

夏语心拉起胸前雪狐裘结扣,让温孤仲卿解开!

温孤仲卿拉她坐近一步,不解结扣,反而捞开她半寸衣袖,“那日为你更衣,见你手臂上长了冻疮,披着它为好。”

说着,温孤仲卿拿出药膏为她涂抹。

夏语心羞地收回手,“不用抹,我这皮糙肉厚的,浪费……”

“棠溪,这天下无人敢如此说你,你是我第一眼便喜欢的人,配得上这天下一切好物,这张脸……眼为甲乙属东方,黑白分明势要长,凝然不动藏瞻视①……且人中清晰,夫荣子孝。”

白净修长的手指映着红红火焰,穿过脸颊,其中一句“必向朝庭作栋梁”,温孤仲卿没有言明!

夏语心听着夫荣子孝,干巴巴地挤出一抹笑容,只是不知道棠溪颜这张皮相到底美不美?

不过,美与不美,看或不好看,亦无分别。

前世容貌如凤,娇美动人,可也敌不过小三年轻,二十六岁的她便败给了二十一岁毕业入职的舒宛宛。

这一世,容貌重要吗?

不重要!

只要不丑到吓人就行!

但听温孤仲卿这样说,她略一想,应该不会太次,避开温孤仲卿的手,半自嘲半自损,“应该不好看吧,瘦得脱了相,公子喜欢这样的?着实是没有什么眼光!”

温孤仲卿身体向前倾来,又托起她的脸,左右两边脸颊细细看,“确实少肉,该要补一补!”

夏语心慌忙起身,一时悔之不及,“不劳公子操心,这找补之事我会自己看着办!倒是公子,堂堂城主,以后就不要委身蜗居这山洞里了,让人知道了多不体面!”

“好!”温孤仲卿一口应承。

夏语心怔了怔,“想来公子是误会了,我不是在顾虑和担心公子,我的意思、是公子不必再纠缠!我生来足底自带不祥血痣,我爹我娘不喜我靠近家门半步,公子何必来沾染我这霉运之身,免得给公子带去灾难!”

“棠溪姑娘,你有所不知,至从你救了公子,公子的腿疾就好了!姑娘又怎能小看了自己!”

富九方拿来些干柴添进火塘里,对夏语心说,“全邑安城,除了公子,再没有比姑娘更可怜的人,公子身处阴沟尚未放弃,姑娘又如何自暴自弃!姑娘是有家不能回,公子是有家无人疼!姑娘与公子的缘分,生来注定!公子在姑娘下河扑鱼那……”

富九方侃侃相谈,面门突然飞来一滴水,顿时禁了声,然后看了看温孤仲卿,看了看夏语心,把柴火加旺,又去洞外寻找柴火去了。

“你话还没说完呢!”夏语心追上来,看似叫住富九方,实则是想跟着富九方的方向离开,一头撞进温孤仲卿胸怀,惊得退开,“你……?”

明明刚才还在那边,失手碰到温孤仲卿腰间,目光不由往那里瞅了瞅,抿嘴一笑,“九九话还没有说完,我……”

“叫九方!”温孤仲卿及时纠正。

夏语心:“他让我叫九九的!”

温孤仲卿:“我要你叫君同!”

夏语心抿了抿嘴,偏不听,“九九说公子是可怜人,为什么?”

“叫君同!”温孤仲卿眸光紧锁。

夏语心嘟哝着死脑筋,喟然叹曰:“我真是吃饱了撑的,还问你问题!既然大家都是可怜人,那好说,大家各自安好!公子不能以我对你的救命之恩来困束裹挟我,那我真成了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你说对不对,温孤公子,温孤仲卿!”

话间,夏语心主动靠上前让温孤仲卿解开她胸前结扣。

温孤仲卿挽指对折绫带,穿过双联八卦祥纹结中间,结扣一下解开。

看着如此简单,可自己解了又解都没有解开,夏语心挤出一张笑脸,“……谢谢啊!”

“棠溪……”温孤仲卿开口破碎。

夏语心急忙打住,“公子放心,我要退亲,亦不会让公子白退了这门亲,毁了公子名誉,何况公子还折了些钱财!”

作为礼尚往来,话间,夏语心依样将雪狐裘暖暖地披回温孤仲卿身上,并为他系好绫带扣结,“大疫不过三年,时下瘟疫已蔓延两载,过了眼下寒冬便到了第三个年头。如果我能在这一年治好军中瘟疫,公子便解除婚约!如此以来,既解了军中瘟疫困局,以算我清还公子聘礼!那些聘礼,该花的已花了,该吃的也吃了,该用的已用了,若要归还,一时三刻我自然没法归还,只能这样变算清还,这是我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

注解①

引文出处:传统相法之《五官总论》

第7章 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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