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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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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他大爷!!军个屁的训啊!还军训!!”邱迟鹊一大早的就将悲愤喊破了天。

梁桁最近这两天感觉不错,晚上也不怎么做梦了,洗漱完回来见郁闷的邱迟鹊幸灾乐祸道:“黑黑更健康。”

邱迟鹊很是忐忑,说:“最近二小都没发消息,你说他是不是憋着劲呢?”

梁桁说:“大不了打一架。”

萧数出来,对邱迟鹊说:“一大早就叫魂是要死?”

邱迟鹊瞪他,更郁闷了。

萧数说:“什么时候军训?”

邱迟鹊说:“八月五号。”

梁桁拿出手机看日历,说:“这不还早么。”

邱迟鹊更气了,说:“早屁啊,这代表什么!?代表着时间在飞速的流逝,它在警告我睡懒觉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听他这么一说,梁桁心里也提了口气。算算日子秦牧霖应该走了吧,不过也好,属于自己的篇章开始了,他来就是为自己博一把的。

萧数说:“那你什么时候走?”

邱迟鹊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说:“再过两天吧。”

萧数看他然后点点头,梁桁却觉得萧数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像是卡在了嗓子眼。

云纵一虽然跟梅净和闹掰了,但在他心里梅净和还是朋友,他既然答应了一起干那就得干到最后。目前为止,除了烤苕皮又撤了四个铺子。每天卖的最多的就是冰糖雪梨、淀粉肠、关东煮、臭豆腐还有大串,就这几样来来回回的比较稳定。

梁桁说:“估计冰糖雪梨也撑不了多久。”

萧数放红枣,说:“大不了回去再弄。”

梁桁没听懂,问:“弄什么?”

萧数说:“你不是已经爱不释手了。”

梁桁发现这人最近呛他的次数变少了,这语气像是在安慰他,他说:“我才懒得弄。回去不歇着还要干什么?省省力气留着写作业吧,对了,别忘了把书借我。”

萧数说:“先给我写完一本再说。”

这假期再不动动手,梁桁都要觉得自己那充满遒劲的字迹退步了。

就在悠闲的聊天时,大门外响来一阵嘹亮的跑车鸣笛声。不吸引目光都难,众人纷纷看去,门外停着一辆银白色的法拉利。

邱迟鹊叫唤:“天哪!这车太他妈炫酷了吧!!!”

梁桁和萧数也看呆了,这对于男孩儿来说简直太他妈的有吸引力了。

邱迟鹊拍了张照,说:“等我上网查一下这什么车,我要记下来。”

萧数嗤笑道:“就跟你记下来能买得起似的。”

邱迟鹊气急败坏说:“万一老子十年后能买得起呢!?你赌不赌!!”

萧数淡淡说:“说的就跟十年后还能在一起似的。”

梁桁微怔,看他说:“只要你想,除非你不想。只自顾自的走从不留意身边,这样的人还想拥有什么?他只配错过。”

自己不留意,不珍惜不主动去抓住,到头来一场空难道还要抱怨世界对你不公平吗?

萧数沉默不说话。

那车主还没有下来,直到再次响起鸣笛声,邱迟鹊喊了一声:“艹啊!那是法拉利!!长见识了,人生第一次见…”

卖臭豆腐的大叔像是显摆自己的见识,说了一嘴:“法拉利不都是红色的吗?”

梁桁笑笑,说:“是以红色为主,这种颜色的少见。”

就你这见识别显摆了成吗?

我都替你丢脸。

然后他们就看见园区负责人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此时云纵一、梅净和及会计仨人一起从休息室里出来闻声看过去。

他在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之下出场,从梁桁的这个视角来看那人戴着墨镜,身高188打底,等他走近不难看出这人气质出众,身材比例也非常优秀,梁桁之所以这样觉得是因为他看过不少漫画,他这出场真像极了漫画男主走进现实。

邱迟鹊感叹:“真他妈帅,果然还是有钱人装的逼炸裂酷,咱们的那应该叫有病。”

园区负责人在一旁笑哈哈,说:“您看看,这么热的天哪还需要您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的事儿。”

他戴着墨镜目光挨个的从他们身上略过,最后定在了云纵一的身上,他说:“我要是再不来,这天还真他妈的要翻了。”

话完就利落的摘下墨镜,如漆如墨的眉,挺直的鼻梁骨,一双鹤眼黑白分明,目含精光藏而不露。展示在众人面前赫然似一幅浅墨画,只不过那生来就泛红的唇色却点着艳。

梁桁看着他,总觉得他那双眼睛…梁桁看向萧数,萧数察觉到后也看他,眼中透露着疑惑。

他憋出一句:“你的眼睛比他的还好看。”

萧数愣了愣,别扭的转过头。

那人笑着说:“各位好,我是万酒。”

梁桁下意识看向云纵一,云纵一在他出来的时候就提着一口气,等他摘下墨镜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身子微微发抖。

云纵一出声:“你…你怎么…”

万酒没有任何表情,看着他也看着梅净和,轻声道:“私奔可真会挑地方,羊入虎口呢这不是。”

邱迟鹊咂咂嘴,小声道:“我是小赤佬我听不懂,他们这气氛有些不对劲啊。”

梁桁突然觉得一个这样的人被惦记九年太正常了,夸张点说惊艳过时光的人被惦记一辈子也不足为奇。

年纪较长的见这场面,笑道:

“林总啊,这是新老板吗?”

“咱这铺子是不是真经营不下去了?”

负责人姓林,他摆摆手说:“哪的事啊,这是大老板,”又更近些跟他们轻声说:“他名字刚听到了没,万松集团的万、照森五星级酒店的酒,不仅全国连锁还都他妈的开到国外去了!这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

他这么说,众人只觉得厉害,并听不太懂,因为根本不知道这种所谓行业的翘楚。

总的来说就是芜州这一旅游大省里的各个著名据点都有万松的投资。当然了,这个小小的新园区自是攀不上这“凤凰”的,但这个负责人中间有些关系,加上素头溪是真的美,所以它背后靠山不是万松或照森而是万酒。

梁桁突然觉得他们的暑假工即将要告终了。梅净和愣了愣,他真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负责人跟他说的老板明明是姓宫的。

他淡淡的笑了笑说:“万总亲自来是给我们送请柬的吗?”

邱迟鹊小声在他们身边逼逼:“靠,要吃席!?那我们是不是还得掏份子钱?”

梁桁说:“吃什么席?”

萧数拍了一下邱迟鹊说:“非亲非故的小心真被人给卖了。”又对梁桁说:“你没吃过?”

梁桁想了想后点头。

萧数心里纳罕,这人的成长过程怎么比他还无聊。

梁桁却不在意,比起吃席他只想吃瓜。

云纵一低着头看不出表情,梁桁通过之前与他的谈话觉得此刻的他挺绝望的。忘也忘不了,抓也抓不住,最可笑的是在即将心如死灰之时那人还阴魂不散。

万酒诧异,没明白梅净和的话,蹙眉道:“什么请柬?”

云纵一立刻抬头看他,负责人听他宫大哥提过一嘴,他说:“不说我还忘了,万老板您是不是要结婚了?”

万酒更迷茫了,说:“我要结婚?我怎么不知道?谁跟你说的?”

负责人一秃噜:“宫哥跟我说的啊。”

万酒气笑了,说:“我TM大老远从泊苏跑来芜州,整整费了四天,到这儿的第一时间就来你这小破园子,然后你告诉我,我要结婚了?”

梁桁顿时十分佩服万酒千里追妻的毅力。

邱迟鹊又叨叨:“我见过造各种谣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有造人结婚的。”

万酒看梅净和,他走到他面前说:“我看出梅老板想吃我喜酒很久了,别心急,再过几天等事儿定下来后我第一个邀请的就是您。”

把墨镜给云纵一戴上了,语气轻快起来说:“云老板,我饿了两天,这地儿是不是太容易迷路了。”

然后他就转身朝外走,梅净和轻声道:“纵一。”

云纵一静了两秒后跟上万酒。

梁桁闭着眼心里在为云纵一祈祷,萧数看他说:“哎,热晕了?”

梁桁依旧闭着眼,虔诚道:“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萧数微怔,他不明白更说不上来此时心里的这份感受,只是觉出来内心已产生一股波动,而它会时不时的出来搅和他。

不知道是不是大老板驾到的原因,员工中午的盒饭里不仅多加了俩鸡腿,还TM的空出一下午时间给员工放个短假!!

萧数&梅净和对此:“……”

气的萧数多拿了一份菜多饭多且不带鸡腿的盒饭,而这回他的鸡腿分的很公平。

梅净和呢,自闭了吧。

梁桁吃了仨鸡腿和一盒饭,满足的不要不要的,他问萧数:“我就好奇,你有爱吃的东西吗?”

萧数睨他一眼,继续干饭。

梁桁不罢休,继续道:“你是只不爱吃鸡腿还是不爱吃鸡肉?猪鸭羊鱼总不挑了吧…反正我不喜欢吃羊肉。”

萧数说:“你有事?”

梁桁凑过去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等下回也把碗里的肉夹给你。”

萧数气笑了,说:“就这么说吧,如果你把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夹给我,我会弄死你而不是跟你似的在一旁感动的要命,还盘算着下回该怎么还情。”

梁桁不说话了,几秒后萧数觉得自己说的是不是太直白了些,本来这人近几天越来越打开自己了挺活跃的,他这时不时的来一句又把人给打回去了。

萧数正找词要安慰,梁桁静静的开口说:“但是,你不以为意的东西也许对于别人来说就是宝贝呢,你不经意间的赠予也许对于别人来说就是一种你自己好意的传递甚至是希望呢。你又为什么觉得,别人会给你的东西一定是他自己不在意的呢,就拿我来说,我只是…想分享给你而已。”

他又说:“抱歉,我…是个挺多愁善感的人,别在意我说的那些。”

其实梁桁更想表达的是萧数的这种自我保护的方式总会有一天崩溃,最后伤害的还是自己。你的不在意不能包括自己,如果真的不在意关于自己的一切了,你只会在时光里不断失去,哪怕你从没想过要拥有。

但,你甘心吗?

这是属于你自己的一辈子,你要无动于衷的见证它们从出现到消失吗?

萧数默默干饭,梁桁在一旁坐着。邱迟鹊收完摊后跑过来问他们,说:“咱下午出去玩去?”

萧数说:“不去,玩游戏。”

梁桁说:“我想睡午觉。”

邱迟鹊撇撇嘴说:“没劲。”

仨人都回了房,萧数靠在床头说:“梁桁。”

梁桁接水,说:“嗯?”

萧数晃了晃手机说:“玩游戏吗?”

梁桁端着水杯坐到床边,说:“你玩什么类的游戏?MOBA的?”

萧数不懂玩个游戏还要分类别,他只说:“球球大作战。”

梁桁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然后笑着说:“别球球了,哥来教你玩枪。”

梁桁走过去示意让他往里,他坐在萧数的床边。萧数愣着,他这话让萧数耳朵后知后觉的泛起一片红。

萧数强硬道:“需要肝和氪金的都不。”

梁桁说:“巧了,我也不玩这种。”他登录进游戏,点进训练场递给他说:“让我看看你大概是什么水平。”

萧数接过顺着游戏里的规则和流程明白了这游戏大概怎么玩,然后退出训练场点击了匹配。

梁桁说:“你干嘛,会玩了?你都没用枪。”

萧数不解释,说:“那你看着。”

游戏开始,屏幕出现一场景,场景右上方实时更新人数,开局固定100人,环境每隔十七分钟变换一次不重复,玩家要在这种设定下找装备然后用枪击败对手,活到最后就是赢家。

萧数不怂,动作很干脆,动态视力也很好光靠这个就灭了好些人,不仅如此他还会听声辩位,也懂预判,秀的梁桁眼花缭乱。但他有一致命弱点就是他运气不太好,装备几乎找不到上好的。一局下来,苟了个第三。

梁桁说:“这种游戏玩多久了?”

萧数说:“第一次玩。”

梁桁说:“别睁眼说瞎话。”

萧数看他,无奈道:“真第一玩,这游戏又没特别要求纯靠个人能力。”又见梁桁不说话,他说:“我下一个,咱俩组队?”

梁桁说:“行,玩球球大作战。”

萧数笑了,说:“别球球了,哥教你玩枪。”

梁桁说:“看不起球球呢?这种游戏你不一定玩的上手吧。”

萧数不说话了,他的确不咋地,这几天一直死磕一关,怎么也过不去。他把手机递给梁桁,说:“你试试?”

梁桁接过来,鼓捣了二十分钟这关过去了,萧数惊讶,说:“你果然适合这类游戏。”

梁桁说:“你什么意思?”

萧数这回改话了,说:“夸你的意思。”

正当梁桁意犹未尽想用萧数的手机再开一关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喊叫:

“进贼了——”

俩人相视一眼,开门出去看到卖臭豆腐的大叔和会计着急忙慌的。

梁桁问:“出什么事了?”

会计说:“我原本想趁着下午的空儿点货呢,正好臭豆腐这几天的货卖完了,我就让李大哥帮我清点,这一清点不要紧,结果少了一箱淀粉肠。”

梁桁说:“你确定没查错?就少一箱淀粉肠?”

李大叔说:“没有,就是少一箱淀粉肠,我跟着查了五六遍。”

会计说:“就奇了怪了,昨天刚搬下来的,搬完后还查了一遍。”

萧数看了看四周说:“人都走完了,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找不着。”

梁桁进长廊,看了看后坐下说:“园区除了员工以外的人必须得有门票才能进,而仓库又是谁都能进,按理说内部人员的可能性最大,但是我们谁也没看到,所以大概率不是白天作案。你们今晚守着呗,看看能不能逮到。”

萧数看他说:“如果真是内部人员偷的话,大概率不会再犯第二次了,除非是惯犯不然这种险用脚趾头想也是只能冒一次。”

会计犯难,说:“那也得找,尽可能的找出来实在不行再另说,但我今晚得合账,李大哥家离得也不近,弟弟们帮个忙吧。”

萧数立马就要转身走被梁桁抓住手腕,他走不了他也别想走,这忙肯定是要帮了,不过这不是分内事。

梁桁说:“但是我们已经放假了。”

这话会计听的懂。

他说:“放心,哪有让人白干活的,你们要是抓到了这奖金的多少咱们可以商量,抓不到最起码也出力了,以后的盒饭给你俩多加几个鸡腿。”

萧数更不干,就要走。

梁桁抱住他的胳膊,说:“我们不爱吃鸡腿!!”

听这话,萧数突然笑出来了,说:“你不是挺爱吃的吗。”

梁桁说:“讨价还价呢,你跑什么。”

会计笑了笑,说:“好说好说,给你们单独订制盒饭,加什么好说。”

梁桁说:“我从不信所谓的口头承诺。”

会计说:“来,你录音,我重新说一遍可以吧。”

梁桁录完音后,说:“行,交给我们了。”

会计和李大叔走了,李大叔说:“这奖金你自掏腰包给他们发?”

会计笑了笑,说:“我这么好呢?大老板都来了,这事儿轮的着别人吗。”

李大叔也笑了,最后就算他们逮到了,大老板同不同意还不一定呢,就这点事也不一定能传到他耳朵里去。

萧数不满,看他说:“我没功夫陪你当侦探。”

梁桁说:“他说的是‘你们’,你还想跑?反正你整天那么无聊,陪我玩警察抓小偷怎么了?而且你没听到吗,有奖金拿哎!”

萧数整天无不无聊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整天就要被这人气笑,说:“你真以为他说给你就能给你吗?他难不成要自掏腰包?还是说哪位老板自掏腰包。你真傻假傻,他说的模棱两可,录上音了又能怎样?”

梁桁满眼不屑,说:“你真傻假傻,今儿谁来了你又不是没看见。”

萧数说:“你做梦呢?”

梁桁恨不能与他直说,叹了口气:“你信我,我不会骗你,真的!我们只要能抓住始作俑者,这钱一定有,而且咱们最后赚的一定比其他人多。”

没有为什么,我只不过是救了大老板的男朋友罢了。有云纵一在,这事稳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虔诚的为他祈祷。

萧数怕了他了,转身就走。

梁跑过去,说:“干什么去!”

萧数说:“补觉!”

哦对,晚上不一定弄到几点。

梁桁笑笑说:“我也去!”

萧数一觉睡到下午七点半多,而梁桁六点多就醒了。他一有想做的事情就兴奋,他去仓库把东西重新点了一遍,让会计和李大叔不要泄露风声。萧数就纳闷他哪来的动力,真是为了钱?

没错,真是为了钱。因为梁桁想走读,在能选择的情况下他肯定是选择走读的,哪怕到了如今他依旧不愿意面对很多人,但是他住在舅舅的房子里他不想白住,秦牧霖肯定不可能收他租金,但是梁桁想自己负责水电费等日用开销。他不知道他妈现在的境况,无论怎样他都不想只靠她,总之能多赚一些就多赚一些。

梁桁打理好后,萧数问:“我觉得多此一举。今天人都走了,多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梁桁说:“所以我在赌小偷是外面的人。如果真是内部人员偷的,那就真的麻烦,可以说基本找不到了。,但咱们要试就得先从简单的开始,万一真给撞上了呢。今天下午不开业,人都不在,如果是外面人的话,今晚就是再一次的最好时机。”

萧数点头,说:“问题来了,他们怎么进来的?”

梁桁说:“我觉得很简单,就是爬进来的。我刚逛了逛仔细瞧了这园区的构造,这园区弄的漂亮,什么都挺漂亮的,但往往漂亮的东西它不结实。”对着大门那儿的墙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说:“成年人完全可以爬进来。一个人不行,再另找人把他托也能托进来。”

萧数没看前面,盯着他看。

梁桁都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很认真,萧数随着他的声音越看越出神,漂亮的东西都不结实……萧数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后立马回神偏过头。

“不过现在有个需要思考的问题,咱俩应该在哪埋伏呢,不能打草惊蛇还得能在他跑的时候能抓住他。”梁桁边想边说。

萧数说:“咱俩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最好是夹击,不用费多大劲就搞他心态,他自己吓自己都能吓个半死。”

梁桁同意,笑了笑说:“你是不是经常跟人约架?”

萧数说:“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没约过,但不代表不会。”

梁桁翻白眼,除了拆他台还会干什么!!

突然想起什么,说:“怎么这么久没见邱迟鹊?”

萧数说:“撒欢去了。”

梁桁摸摸肚子,说:“咱去泡面吃吧,饿死了。”

晚上八点半左右,萧数在门外路灯后的小草坡上趴着,随时准备抓捕,梁桁蹲在仓库附近的草丛后守株待兔。

晚饭俩人一人就吃了两包面,其实并不挡饿,蹲着坐着趴着的一会儿就又饿了。

梁桁坐了一会儿又蹲起来然后就听到了袋子的摩挲声,他提起一口气缓缓靠近,就在那人进去仓库又要出来的时候,梁桁身在黑夜里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梁桁吸了一口凉气,那手腕好细好细,在他心慌片刻那人哼唧了一声,梁桁立马松手说:“对不起,弄疼你了。”

紧接着那人得空又跑了,梁桁立马追上喊了句:“萧数——”

邱迟鹊一下午东也瞧瞧西也逛逛,就跟他不会再来素头溪似的什么都要趁现在瞧个仔细。晚饭嗦了碗面,然后遛弯消化食,他发现素头溪最美的应该在这些房屋建筑上,它保持了原滋原味活像一幅山水画,他穿梭于街道欣赏片刻听见一声:

“逛够没?你不累我累了。说吧,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邱迟鹊听出来了,这是云纵一的声音。

他立马靠着墙蹲下,而他们就在这面墙的右面的小巷子里,如果他们走过来一扭头就能看见他,他大气不敢出。

万酒笑了笑,说:“我从泊苏到芜州的这四天里不敢怎么合眼生怕自己坐车坐过了,连吃个饭的时间都不愿意花费,我告诉你我的目的,我只想赶快找到你。”

话完,静了一会儿。

云纵一轻声道:“找到我然后呢?要打算…再警告我一次?”

邱迟鹊此时非常心虚,这可是真偷听人墙角。

万酒看他,说:“然后告诉你,老子这辈子真他妈栽你手里了!!”

云纵一愣着,他接着说:“这么多年我只想搞清自己究竟是因为你喜欢男的,还是就只喜欢你。云纵一,我想知道你的喜欢能维持多久,而我对你的在意又有多深。”

云纵一抽着气,说:“所以你就不断的推开我,还当着我的面对别人好,跟别人谈恋爱…”

万酒说:“我推开你,那时候是我真的接受不了。我当你的面对别人好的那段时间就是在试探你,而我跟别人谈恋爱是因为在试探自己。”他有些哽咽,接着说:“我承认我自私,我利用了他们,我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跟别人相处的过程…可每一次都撑不过一个月,脑子里全是你,我在想…是不是你踏马的太阴魂不散了,我不信邪直到你这次离开我才发现为了你也可以拥有与家里决裂的勇气。”

“我跟别人没做过什么,一开始这么做只是看你会不会放弃我,我想会放弃的吧…但你傻的要命,你生怕我看不出来你喜欢我,就这么缠了九年。云纵一,老子认了行么!这辈子就非你不可了!”

云纵一又在发抖,刚要开口:“…唔……”

万酒凑过去把他圈到怀里,低头吻住他,他力气大云纵一挣扎不了,他撬开他的牙关冲势猛烈而温柔,云纵一搂住他的脖子,直到自己喘不过气。

邱迟鹊听这声音,脑子忘了怎样运转,云纵一所发出来的声音娇的要命,他的精神世界再不断坍塌。

万酒抱住他,说:“云云,你追我追了九年,剩下的日子里就由我狂奔向你,好不好?”

云纵一听到云云顷刻崩溃,点着头哭着锤了他一拳,说:“混蛋——”

万酒也忍不住了,无赖道:“你TM的把我掰弯了不能不负责。”

云纵一既委屈又恐慌,像是对他诉苦,说:“你要是再来晚一点,我就成别人的了。”

万酒松开看着他,说:“梅净和跟你告白了!?”

云纵一还哭着,摇头说:“我喝醉了,他差点就……”

换万酒崩溃,说:“你跟人跑出来,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思,瞎喝什么酒!?”

云纵一说:“还不是因为你!我听我姑姑说…你要结婚了…”后五个字各个带着哭腔,心疼死万酒了。

万酒抱住他,说:“我真不知道有这事,可能是我妈给我安排相亲对象这事被外人知道了,于是乎越传越离谱。”拍着他的背,说:“我知道,我让你等了好长时间,对不起我再也不走了。云云,我们在一起,好好的过完一辈子好不好?”

云纵一抱紧他,说:“还好…你喜欢我,还好我…没有放弃。”

万酒又吻了上去,云纵一搂紧他靠在墙上,万酒的吻逐渐向下,云纵一时不时的会漏出几声,最后实在忍不了了才说:“还在…在…外面…哼…”

万酒停下动作,看着小脸通红的云纵一,云纵一又扑进他的怀里,万酒一把将他扛起来走了。

邱迟鹊面目苍白,就云纵一最后说的那句话就已经足够让他崩溃了,他侧目看着万酒扛着云纵一离开的背影瑟瑟发抖。

没过多久,他挣扎了几下最后站了起来,步子轻飘飘的,他走出去想回园区,走到路口进去又走了一会儿再次愣住了,那辆身陷黑夜里的银白色法拉利映在那双桃花眼里此时正剧烈的震动,车里无一点亮光,他不知道是它本身的震动还是他自己瞳孔的震动。

萧数一听见梁桁的呼喊,蹭的一下就跑了出来,他扑捉那人的身影,边找路堵边纳闷。直到他跟梁桁一前一后的把那人给堵住了,俩人同时震惊。

撺掇了这么久,TM的就是一小姑娘!!

她身高目测一米五六这里,像是营养不良似的特别瘦。

梁桁说:“是你偷的淀粉肠?”

她发着抖,不敢出声。

梁桁和萧数逐渐靠近,最后梁桁走到她面前时,她立马蹲下抱头喊:“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声音非常透亮且稚嫩。

梁桁也蹲下,说:“你偷东西,还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线温柔,起到了很强的安抚性。

她说:“我…我…我真的不是恶意的…我只是…太饿了。”

梁桁心一沉,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像是在介绍自己,说:“我…我叫王绒绒,今年13了。”

梁桁笑了笑,说:“我叫梁桁。”

萧数看她怀里的白色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几根肠,他说:“你偷了一箱?”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吓了她一跳,她一个激灵,梁桁瞪他一眼,然后说:“你别怕,他也不会打你。”

这姑娘虽然看起来很害怕,但是无论声音还是情绪,交流的时候总是静静的也没有要哭的样子。

王绒绒点头,静了一会儿才说:“我没有偷一箱,但我知道是谁偷的,我告诉你们…你们能放过我吗?”

梁桁答非所问道:“你这是第几次偷东西?”

王绒绒一时搞不清他问的是第几次偷肠还是…

萧数说:“你偷偷进了几次园区?”

王绒绒放下心来,说:“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我拿了四根。”

梁桁站起身,说:“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王绒绒说:“谢谢。”

她住的地方离园区比较远,梁桁纳罕一个小姑娘为什么非要大老远的跑这来偷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这俩高个一边一个护着她特别有安全感,她步子很是轻快,梁桁突然问了一句:“开学是不是上初二了?”

她突然停下来,静静说:“我没上过学。”

萧数看她,梁桁心猛地一揪。

她笑着说:“不过,我会偷学。”

她的笑容在黑夜里绽放,哪怕旁人看不清楚,但面对头顶的那片星空那弯月亮,她笑意永存。

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梁桁对她说了几句,她边走边跟梁桁聊,说完偷香肠的事后就说起了自己。

她是孤儿,听她的养父说她是被父母抛弃在素头溪最美的溪边,被他养父给捡了回来。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是因为他们每每都以此辱骂她,养父有时候也会打她甚至不给她东西吃。养父家也有孩子,那些孩子更会变本加厉的欺负她,她只能靠自己一点一点的活下去。

她上不了学,那她可以偷偷的蹲在班级外跟着学,不过仅此小学,初中这样肯定不行的。但她也没有放弃,她可以把赚来的钱分给养父家的孩子,为此看一周的课本。还有她认识的另一个女孩儿,是个二十多岁的姐姐,她上过学她总是教她一些高等知识。虽然有一次被养父发现了,又被打了一顿但是她不放弃,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不放弃。

梁桁说:“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

王绒绒抬着头跟他说:“没有啊,我没有想这么多或者说我没有时间想这么多,我养父每次那么骂我,每次说真后悔死把捡我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是世界在我生命快要结束的那一刻又再次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那我就不能辜负这条命。不都说人只活一次吗,那我就全力以赴的活,能活多好就活多好。”

俩人都听傻了。

梁桁自嘲的笑了笑,萧数沉默不语。

是啊,那些还有时间在质问上天不公平的人到底还是不够苦。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各有各的苦,不同层次的苦,而那些真正受苦的人根本没有时间去抱怨什么,更没有时间去感受什么,因为他们只能尽力的活。

她住的地方有点太往里了,暗的要命。

等把她送到家门口,她声音小的很,说:“我到家了,谢谢你们。”

话刚说完就听见一阵抽泣,王绒绒问都没问说:“问问姐!”她跑过去说:“我带了香肠,要不要吃?”

问问擦了擦眼泪说:“好呀。”

王绒绒对他们说:“一起吧!”又转头对她说:“问问姐,是他们送我回来的。”

问问说:“是被逮到了吧,受伤没?”

王绒绒摇摇头,说:“没有,他们不打我。”

梁桁走过去,说:“抱歉,打扰了。”

问问愣了愣,她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有礼貌的人了。

萧数不情不愿的被梁桁拉着,几个人去了小溪边,王绒绒找了一把柴火,问他们:“打火机用一下。”

梁桁愣了愣,说:“打火机?我…”转头对萧数说:“你有吗打火机。”

萧数淡淡道:“你觉得呢?”

梁桁摊了摊手,说:“我俩都不吸烟,抱歉哈。”

俩女孩儿愣住了,王绒绒突然说:“你学习是不是很好?”

梁桁说:“我吗?还行吧。”

萧数嗤笑一声。然后被梁桁掐了一下。

梁桁说:“其实不一定学习好的人就不抽烟,不抽烟的人也不一定学习好。”

王绒绒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柴火,把香肠烤着。火光之间,梁桁看到了问问脸上的青紫,梁桁愣住对上她的眼睛后笑了笑说:“你看起来也挺小的。”

问问笑了,说:“我算算啊…噢对,我今年22了。”

梁桁说:“22啊,大二大三那里?”

问问说:“我只上到了高中。”

梁桁说:“挺巧的,我俩开学高二,目前也只上到了高中。”

想了想又补了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他这话本是在安慰,可问问却说:“我没有选择,我是被卖进来的。”

俩人又是惊住,王绒绒静静的看着水面。

问问好久没有跟人正常的交流过了,她像是憋了很久在倾诉,不是倾诉给他们听而是借着他们把话说出来。

她说:“我本可以好好的去读一个二本的,却被在这世上最亲的人给卖进了大山里。我没有得到一分钱连嫁妆都没有就糊里糊涂的结婚了,连结婚证都没有。甚至跟我结婚的人还是个神经病,我要一辈子守着他吗?我今年…才二十二啊,他们家把家底掏出来就为了买个伺候他后半生的人,可是我的未来看不见了…他怒的时候我就要挨打,他渴的时候我就要递水,他饿的时候我就要喂饭…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就当我自己要开始寻找的时候世界却不给我这个机会。”

她静静的像是在讲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

梁桁抽着气说:“没有试着逃走吗。”

她像是一个姐姐听见自己的弟弟在讲一些她看来十分天真的事,笑了,说:“当然逃过,不止一次。但最后结果都是一样,被人抓到然后给绑回来,有一次胳膊还骨折了,还是多亏这姑娘连轴转了两周把赚的钱都给我治病了。”

王绒绒把烤好的肠,吹了吹递给问问,还递给了梁桁一个,梁桁摇头说:“我们不吃了,晚上……”他戛然而止,还是接过来了,说:“我俩一人一半就行,别浪费了。”

他递给萧数,萧数接过咬了一口。

篝火燃尽,夜晚心事也谈尽。

他们只见王绒绒熟练爬墙进家,问问要继续在溪边待一会儿。于她而言只有此刻的时间属于自己。他们往回走,萧数把剩了一半的烤肠放到他嘴边。

梁桁偏头说:“给你的,你都吃了。”

萧数说:“说好一人一半。”

梁桁恹恹的摇头,萧数笑着说:“这种事情天天都在发生,有什么稀罕的。”

梁桁看他,说:“哪稀罕了?”

萧数说:“人间尽是悲欢离合,看惯就好。”

梁桁盯着他,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几声狗吠,吓得他扑到萧数身上。

萧数无奈的张开双臂,说:“喂,抱太紧了。”

狗又叫唤了几声,挨得很近,梁桁几乎要攀上他喊:“不行不行不行!萧数!”

萧数走了两步说:“怕狗?”

梁桁弱弱的说:“还不够明显吗?”

他贴着萧数,这声音入耳像极了撒娇,萧数心脏不禁漏了一拍,他就这么走出了路口然后说:“下来。”

梁桁松手,脚没站稳差点摔了,萧数一把揽住他下一秒感觉手感好奇特,他定睛一看自己的手捏住了他的腰,不禁想:有点软吧……

梁桁站稳与他分开,说:“谢谢啊。”

萧数吃完剩下的肠后扔了细棍,就要走,梁桁在后面笑着说:“萧数,你睁开眼看看。”

萧数说:“睁着呢。”

梁桁拽住他,手指戳了戳他的心脏位置说:“我是说这里。”

萧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扭头说:“梁桁,我不需要同情。”

梁桁说:“我知道。我只是在你的身上能多多少少…看到以前的自己,共情而已。”

萧数微怔,这跟他所想的他们很像是一个意思。

俩人回到园区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多了,进屋开灯吓了俩人一跳,邱迟鹊坐在凳子上愣神。

梁桁说:“你要死啊!?”

萧数赶人,说:“滚你屋去,我要睡觉。”

邱迟鹊没说话,梁桁和萧数对视一眼,看他面目苍白,邱迟鹊抬眸看他们甚至还有些发抖。

萧数说:“罗屿琛发视频威胁你了?”

梁桁说:“到底怎么回事?”

邱迟鹊静了半分钟,说:“我跟…我跟你们说一个惊天大秘密…”看他俩,接着说:“万老板跟一哥…他们…他们是一对——”

梁桁意外邱迟鹊怎么知道的,不过瞧他这样受了挺大打击的。他沉默,对啊,这种事情本身扛的压力就不可想象,梁桁一时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是的话…自己真可以像云纵一那样坚持吗?对方也能吗?他不敢确定,因为有一瞬间他觉得云纵一挺傻的。

萧数蹙眉,邱迟鹊说:“懂我说的一对那个意思吗!!就是两个人又亲又抱的那种关系!!TM的被我给撞见了!!!我都要疯了,就是云纵一他…也不能特指他吧…就你们能想象一个男的发出那种声音吗?!”

萧数出神中,他内心也是震惊的。

邱迟鹊对着萧数说:“我知道你不懂。”又转头对梁桁说:“梁桁你…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梁桁点头,说:“你冷静冷静,这事吧…害,其实不也挺正常的吗,谁也没规定俩男的不能在一起。”

邱迟鹊叹气,又静了两分钟后说:“我其实…怎么说呢,我也不是因为俩男的在一起谈恋爱而震惊,这种事书上也多多少少提到过,甚至有的名著里还写呢。我就是…突然发生在身边还被我看见了一时半会没法消化!主要是被我听着了,那画面感太猛烈了。”

邱迟鹊说:“梁桁反应那么平淡也就算了,那是人见过大风大浪。你为什么这么安静?”

萧数看他们,说:“我需要做什么反应?”

梁桁其实并不想跟他们讨论这个话题,他目前还不确定自己,如果真是的话他会在意那些目光吗?由于家庭原因,梁桁自认为没那个为爱一条路走到黑的本事。

萧数淡淡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无论选择一个什么样的人,那都是每个人心中的选择。感情这种事不就是在人与人之间发生的吗,没必要下定义吧。你管人家的谈恋爱怎么谈呢,人家更不会去在意你。”

梁桁愣住看萧数,下一秒笑了笑,他决定先试试自己到底是不是,然后随遇而安。能遇到就遇到,遇不到无所谓。

邱迟鹊恢复平静,说:“行!我去睡觉了。”

他走后,梁桁说:“你接受能力还挺强的?你不会…也是吧?”

萧数躺床上没看他,说:“不知道,这种事情没想过。可你觉得有用么,自己生活一团糟哪还有精力去想怎么谈恋爱。”

梁桁打了个哈欠,躺床上闭着眼,说:“谈恋爱费什么精力,遇到一个人需要的是运气,你要真喜欢一个人怎么费精力你都开心…你要真有那个运气,说不定他啊还能成为你人生中的一束光呢……”声音越来越小,梁桁也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他这话让一个即将十六的少年在深夜陷入了深思。萧数深思的不是什么谈恋爱,他就觉得奇怪,但凡是别人说这话他一定不会在意,可为什么梁桁说的话他就会默默思考呢?

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王绒绒和问问,她们都有要活下去的意义,他之所以不往前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那个支点。支点等同于意义,是每个人对自己未来生活的追求。

脑海里突然想起问问的那句话:“世界却不给我这个机会。”

他想:我要去找找看吗?万一…找着了……

萧数闭上眼要睡过去,他其实在看到她们的时候脑海里闪现出一句话:

你要做自己的太阳,拼命向上生长。

邱迟鹊:你们不懂那种炸裂

梁桁:我到底是不是……

萧数:混蛋玩意烦死了

第9章 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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