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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创投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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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生寝室有规定,晚上十点半统一熄灯,熄灯后不准再串寝打闹,齐棣他们累了一天,沾上床后就没声响了。

言阮知道自己暂时睡不着,以往的这个时候他还留在训练室备舞,今天是为了试衣服提前回来的。训练营的每一间寝室前都有一方独立露台,言阮走到三楼露台上,眺望着远处,视线尚算开阔。

节目租用的场地是S市北部有名的产业园,占地三千多亩,现代化与复古建筑占据了园区的东西两面,他们宿舍所在的位置是园区的东面,建筑多是此起彼伏的城堡,而西面则是低矮的现代化主题建筑,包括他们那个能够容纳六万人的巨型演播室,像只白色怪兽般匍匐在产业园的最西面。

就在言阮半撑在露台上,吹着夜风时,远远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正往这边走来。

前面的那人身形高大,一身时尚的灰黑色西装,湮没在夜色中。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身穿白色风衣的女人,她的手上抱着一沓文件,两个人边走边在聊着什么。

等他们走近,自然看见了露台上的言阮。

“老师。”言阮主动叫了他一声,然后对他身后的那个女人点头示意,后者回以他一个热情舒展的笑。

言阮观她打扮,大方又干练,虽然已经这么晚了,妆容依旧精致,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应该是俞峸池的高级秘书没错。

俞峸池回头对她道:“林觅,你先回去吧。”

林觅点头:“好的,俞总。”便抱着文件快步离开了。

俞峸池眼神一转,看着露台上的人道:“还不睡?”

言阮轻轻一笑,维持着半撑在露台上的姿势,回他道:“睡不着,出来吹吹风。”语气比平时随意很多。

夜晚的风已有些刺骨了,而言阮还穿着那身飘带演出服,衣服的质感轻柔,开领领口下至,露出他精致好看的锁骨。

俞峸池看了他那惹眼的一处,又很快移开视线,道:“今晚风寒,早点进去。”竟是有些命令的意味。

言阮顺着他的目光紧了紧领口,乖乖听了他的话:“好吧,老师也早点休息。”

他转身回寝时,还能感受到俞峸池注视着他的目光,于是不由地将这几步走得快了些。言阮有时候有些畏这个男人的,不仅因为他是节目制片人的身份,还因为他本人带给人的感觉,他不像言阮曾经所遇到的任何一个人,可能是因为身份、地位使然,总给人一种上位者的不真实感。

第二天训练的时候,他果真感冒了,跳舞时打了好几个喷嚏,俞峸池当时就坐在他们前面,言阮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不时打在他身上。感冒的训练生倒不只他一个,他们是在这几天互相传染上的,比他严重的也多,却没有一个人偷懒或找借口请假,因此言阮也一直坚持到最后。

排练结束时他头晕晕的,额头开始发烫。场外助理老师提醒他们休息室放了感冒药,有需要的就去拿。

他和队友们到休息室拿一次性纸质包装分了几颗药片后,就准备先去训练生餐厅吃饭,药片暂时揣在包里,准备吃了饭再服用。

午饭吃得清淡,出餐厅门口时却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是俞峸池的秘书林觅。

来人与昨晚相比,又光彩照人许多,一身低调的名牌加身,是一种气质沉稳的美艳,引得不少训练生侧目。

林觅拢了拢柔亮的卷发,说她是专程来找他的,说着递给他一个小包装袋,言阮扒拉开一看,袋子里的东西竟是一些不常见的感冒药。

“俞总叫我给你的。”

言阮从初时的讶异到有些受宠若惊,抬头对林觅说了声“谢谢姐姐”。

听到言阮的这声姐姐,林觅眼睛瞬时就亮了,心里有些飘飘然。

言阮刚想开口道谢,林觅却食指掩口,小说对他说道:“嘘,不要让别人知道。”然后对他眨巴了下眼睛。

林觅比外表看起来亲切很多,笑着问他:“我可以和齐棣一样叫你阿言吗,偷偷告诉你,我是你的粉丝哦,今天近距离看你,比镜头前还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言阮在学校的时候也挺招蜂引蝶的,但知道林觅这种“姐姐”只是像喜欢弟弟一样喜欢他,他唇角一弯,回道:“好啊,姐姐。”接着心思一转,对她说:“姐姐可不可以帮我谢谢俞总,就说感谢他特地让你送这些过来,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他的这个叮嘱,实在就是在俞峸池面前找存在感了,虽然俞峸池好像本来就对他挺特别的,为什么要单独给他送药呢,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拿了休息室的感冒药。

回到寝室后言阮很快就水将药片吞下,今天下午是自由活动,但他和队友们约好了睡一觉后就去训练室训练。

可等言阮再次醒来,窗外已经全黑了,寝室里空无一人,言阮看了看挂钟,居然已经六点一刻。摸摸脖颈,他出了一身汗,不过身体倒是已经轻松了。

这时,一群人闹闹哄哄推门而入,是他的队友们回来了。

言阮看着这一刺啦啦精神抖擞的人,没好气地对其中一人道:“齐棣,说好了一起去训练的,你怎么不叫我!”

齐棣虽然是队长,但是言阮一般不和他见外,直呼他的名字。

齐棣屁股一歪,直接躺在言阮床上,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顿时把他压得死死的:“还说呢,我下午想叫你来着,根本叫不醒,像吃了安眠药似的。”

言阮蓦地看了看他桌上拆了包装的药,心想难道是那药的原因。

齐棣摸了摸他的额头,笑道:“好多了嘛,已经没发烧了,晚上我们再一起去也不迟。”

言阮坐在床上叹了口气,怎么说还是缺了几个小时训练,俞峸池的这药也真是灵,让他什么也做不了昏睡了一下午,醒来病痛便全消了。

往后的几天,他没有再见到过俞峸池,也不知道林秘书将他的话带到没。

离下一次二十八进十四的淘汰赛还有三天,言阮他们的训练时间越来越长。

这天,晚上的集体训练在时针指向九时准时结束,却没人踩点走人,齐棣心照不宣地看着几人,再次点开舞曲播放键,就在言阮刚站好位时,已经离开的舞指老师突然闪现在门口,将他叫了出去。

“松松,你怎么回来了?”

眼前之人就是每天都会盯着他们训练的舞指老师松松,比他们也就大了两三岁,但却是一个从小训练的专业舞者,性格活泼可爱,只是因为身份原因,在训练他们时喜欢装正经,对他们特严厉,平时大家相处随意,对待他就像对待朋友一样。

松松撩了撩言阮的下巴,对他道:“俞总的秘书刚才给我来了个电话,叫你去会议楼一趟。”

“叫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进入训练营后,他们的手机都被没收了,节目组为他们每人发了一个极具年代感的小灵通,连听歌的功能都没有,只供他们平时联络用,训练的时候都是静音状态,是以有什么事都是通过工作人员通知的,他们才来时特不适应,以为自己被关进了深山老林。

松松回道:“这个我也不知,不过我看见今晚有许多生面孔来了训练营。”

接着目放精光,拍了拍他的背道:“早去早回,明天给我说说,我也正好奇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言阮知道他在这训练营也签了保密协议,和他们同吃同住,平时也无聊得很,热衷于搜集信息,传播八卦,于是和他又胡侃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会议楼平时是制片、策划等工作人员办公的地方,离训练楼有一段距离。

电梯停在三楼,门打开时言阮看到了站在制片人办公室门口的林觅,办公室的门紧紧闭合着,能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争吵声。

“阿言!”林觅对他小声招手道。

“姐姐。”言阮对她展颜一笑:“老师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林觅瞟了一眼会议室内,道:“这原本是盛华公司的私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俞总会把你叫来。等下你进去看到的几个人,都是盛华旗下七帆影业的负责人。”

言阮曾听说过这个影视公司,它是盛华的子公司之一,业内有名的创投厂牌,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又因为其背后负责人独到的眼光,这几年在投资界风生水起。

林觅敲了敲门,得了允准后将言阮带了进去,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先找个位置坐下。

办公桌后,俞峸池一言不发地听着一群人进行项目汇报。

言阮落座,俞峸池很快向他这边看了过来,后者抬眸对他灿灿一笑,男人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示意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将一个白色册子递给言阮。

言阮接过册子,看到封面上写着《笼中对》三个字。

很意外,这是一个电影剧本,言阮又看了一眼俞峸池,男人眼神示意他接着往后面翻。

册子共有九十来页,前面几页是剧本的故事梗概与设定讲解,后面则是剧本正文,正文的某些句段被直线勾画过

这些线条全都笔直有力,利落干净,言阮直觉下笔之人正是坐在办公桌后面色不虞的那位。

于是言阮一边听着俞峸池训孙子,一边循着这些勾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这决定是谁做的?”

站着的几个人大气不敢出,只有其中一人硬着头皮回答道:“俞总,这是我们几人商量后共同做出的决定……”

俞峸池打断他:“我记得我说过,这几年的创投项目仍需落地,今年国内的电影大盘虽然达到了六百亿,数字却是虚高的。”

“俞总,我知道你一直反对我们投资孵化文艺类的作品,但是这次的剧本我们是通过层层选拔,一次一次地修改才最终敲定的,是通过团队打磨后的精品,您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同类型作品啊……”

说话的正是七帆影业的项目经理,他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坐了九年,七帆在影视投资行业一直是风向标一样的存在,即使是历经三年的影视寒冬,也能平稳度过,这其中不乏母公司盛华的支持,以及俞峸池对资金和项目的把控。

七帆早已突破资金投资的单一业务,向影视孵化进军,现在文娱行业又步入正轨,正是他们重新大显身手的时刻,换一个赛道也是一种新的挑战,他不知俞峸池为什么在项目孵化和投资上还让他们这样“束手束脚”。

俞峸池冷哼一声道:“打磨?那你说说你们是怎么选拔,怎么打磨的?”

项目经理为了这个提问已经早早做了准备,打好腹稿,于是他很快从编剧遴选到元素采风,从市场调研再到剧本改良,向俞峸池陈述了一遍《笼中对》剧本的创作过程。

言阮竖着耳朵,听着项目经理头头是道的论述,看着他挺着的大肚子随着说话的气息交换一鼓一鼓的,觉得很是有趣。虽然俞峸池和这些人谈论的事情几乎都是自己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但零零散散的名词组合起来,他大概是能听懂的。

原来这本《笼中对》前前后后已经改了五十多稿了,可不知为什么,项目经理这番陈述却让言阮多多少少有些反感——他听出项目经理传达的是一种“一个故事无非是那样”的观念。

俞峸池沉默了几秒,就在包括项目经理在内的几人以为这番话打动了俞峸池之时,却听到男人突然问道:“你们在模仿原力?”

话音落下,办公室落针可闻,不知是紧张还是“做贼心虚”,项目经理立马扯着嘴角否认道:“俞总怎么会这么问,我们和原力自然是不同的……”

原力在业内,是和盛华齐名的娱乐公司,不同的公司基因不同,盛华着力培养的旗下男团、女团和流量艺人居多,在综艺、选秀、音乐制作等赛道无人能比。而反观原力,却让人觉得是一个占据着雄厚资源,但是能静下心来做项目,培养影视艺人的孵化园,原力的原创孵化能力,开发能力让人眼红,旗下艺人斩获的电影奖项无数,头部项目集中在电影方向,和国外影视行业合作颇多,近几年来才开始开拓电视剧项目,虽说作品不算多,但也可以说是部部精品,即使已经开播好几年,仍可以热度不减,成为影视剧中的经典。

原力在近几年的电视剧项目中有两三部带有电影质感的文艺类作品,同样获得了不小的成绩。

“如果你们是动了这个心思,最好趁早打消,盛华的赛道不在此,除非你们从上到下换一个团队,重新吸纳一部分优秀的创作人。”

项目经理赔笑道:“俞总,所谓万事开头难,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剧本我们前两天已经让林秘书给您带过来了,如果有不好的地方再打回来修改就是。”

俞峸池不再看项目经理,而是望向了言阮这边,后者若有所感,停下手中翻页的动作,疑惑地与男人对视。

俞峸池和人谈公事时,唇角一直是紧绷着的,表情严肃,言阮和他对视时,看见了他眼里的凌厉,隐隐被这种气势吓了一跳。

接着他便听到男人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问他:“看完了吗?”

“大致看了一遍。”他回答道。

“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项目经理一愣,不知公司的剧本为何要交给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评判,他对盛华参与制片策划的这档选秀节目不太关注,言阮对他来说完全是一副生面孔。

言阮刚才把故事梗概与设定浏览完毕后,又循着俞峸池的标记将故事七七八八看了一遍。

故事就如俞峸池所言,是一个文艺电影,没有很强的故事性,电影围绕“有来处,也有归途”这样一个片中人物内心的声音,讲述了几个不同行业的工作者一生或交叉或平行的成长经历。

而其中一个主角,正是从事的木雕行业。

“我对电影不是很了解,如果仅仅作为一个观众的话,我会觉得这不仅仅是一个文艺电影。”

“怎么说?”

“文艺电影和商业电影最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它关照的是电影本身,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刚才听李经理的意思,这个剧本已经打磨过很多遍了,可能正是因为这部电影打磨过太多遍,它的叙事构架有些……”言阮一笑,装作有些天真地说道:“过于圆润,失去了一种‘野味’,一种不加雕刻的有趣,如果说用雕刻来形容文艺电影的话,我会用意象雕刻来比之,我们注重的从来都不是规则,不是细节,不是逼真,而是一种心流。”

看见项目经理越来越黑的脸色,和俞峸池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的眼神,继续拆台道:“还有我看到剧本里,有一段从事木雕工作的主角小时候的一段回忆,他使用的木料中有胡桃木,胡桃木材质并不适合初学者……”

说完后,言阮对着项目经理抱歉一笑,好像自己只是心直口快,作为局外人随口说说。

项目经理刚要对言阮所说的争辩一二,却被俞峸池打断:“不是打磨过太多遍,而是没有认真思考过,我说盛华现在还不在这个赛道上,意思是盛华的作品孵化有自己的方向,李经理,你的创作初衷又是什么呢?是七帆的发展,拓宽未来的可能性,是盈利,还是电影本身?”

项目经理这次不吭声了,他既回答不上俞峸池的问题,也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如果你做不到一个不计成本的,单纯的文艺创作者,就不要妄想通过成熟的团队运营就做好一部文艺作品,否则只会在原力的对比下,成为业内的笑话。”

俞峸池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每一次“嗒嗒”声响仿佛都敲打在下面这群低着头的人的心上。

……

林觅将言阮送出来后正准备返回办公室,却听到身边的人突然叫住了她。

“觅姐跟在老师身边很久了吧。”

林觅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笑道:“这不就暴露年龄吗,我做俞总的秘书已经快七年了。”

但她并不是一开始就到这个位置的,她原先在另一家娱乐公司做了两年多的经纪人,后来被俞峸池赏识,才成为了他的高级秘书,经纪人会的她全会,和各路人士应酬周旋她也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俞峸池信任她,重用她,什么都让她学,平时接触的都是业内的高层,当红的明星。

“觅姐说起老师的时候眼里好像闪着光。”

林觅笑道:“当然了,俞总可是我的贵人,没有人会不慕强,会不崇拜这样的人,如果你时时刻刻都待在她身边的话,就能明白我的话了。”

“盛华并不是一直像现在这样风头无两的,四年前,影视行业陷入了周期性的寒冬,在这个娱乐要求强烈的时代,很难想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无数的影视项目因为资金问题被迫延期、中断,好的作品被出品方捂着,就算是创投公司有足够的资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盛华旗下有相当规模的子公司,不仅有你知道的七帆影业,还有像浪潮这样的金牌制作公司、后期公司,但是它们在那几年同样面临不得不缩减成本预算、人员开支的困境。”

“项目开不了机,演员接不了戏,有的公司市值在一夜之间全部蒸发,有些小的影视制作公司直接破产倒闭了,盛华也存在某些负债的问题,俞总在在一众股东的反对下,将一部分资金做了固定资产投资,将一部分完成了大半的影视项目拿到各种影视展会拿奖项,赢口碑,这样拿口碑换期待值、收视率的营销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曲线救国”,获得了资方的资金支持,就这样坚持了几年,盛华得以平稳度过那几年寒冬。”

“今天你看到的那几个人当中,除了做投资的,还有两三个青年导演,他们都是与盛华签订合约,深度合作的能人,身份也不仅仅只是导演这么简单,俞总给了他们与产业、市场对接的机会,他们是项目的投资人之一。”

“别看俞总将他们训得这么厉害,他们可都是行业中的黑马,只是这次放权太过,黑马有些脱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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