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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陈家将 陈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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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侍,碧玉沉入潭底了……”云落环顾四周,才想起那块碧玉。

“这样也好,也算是碧玉的宿命,不会再生纷争。”尉连迟眼下只要云落平平安安,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了。

“我在沉入潭底时,竟见着一条青龙盘卧潭底,碧玉便着魔般被吸去!”云落如梦初醒般,大惊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尉连迟当然是不信这些鬼神妖怪,听闻便想起来,他在潜入潭水中营救云落,只看见云落后方一棵腐朽发白的白杨树。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多说,只是附和着点点头。

二人离开后,林间再无任何动静。潭水中一闪一闪,斑点银光,青龙在潭底捡起云落遗落的宝剑,宝剑剑柄上镶刻一颗闪烁的红宝石。白龙拾起它化作人形,托着青苔和潭水上岸……

一边天光未亮,一边天空还浸在晚夜的黎明里,泛着昏紫色。尉连迟抱着云落在林间穿梭,云落时不时看着这低沉的天空,想起自己这一番经历,真似重生一般,心态辽阔。

尉连迟顺着空气中独特的异香,寻到笓山山脚下,便见几名侍卫正点燃着竹筒里特制的香沙。这是侍卫们等候尉连迟找回回路的暗信。

马车都已备好,等候返程。侍卫迅速上前为尉连迟、云落递上新的外衣。尉连迟还有事情没有做完,那就是回山峰顶审问被扣押的黑衣刺客。

眼下毕竟是云落城,自己做事也是处处受限制。此次行踪隐秘,万万不可直接暴露身份,必须在官府来前先行问话。

于是,尉连迟先安置云落在山脚下马车里休息,以现在的情况,云落的伤情是万万不可拖沓的,必须尽早送医。让部分侍卫先在此候着守着云落,自己迅速回寺庙先行问话。

云落固然想和尉连迟上去,想知道谭龙寺的现况,可奈何自己的伤情不宜再动,不想给他再添麻烦,便心不甘情不愿的留在马车里,看着尉连迟离开的背影,单落落的。

尉连迟到山峰笓上谭龙寺后,空气中冲刺着血腥味,眼前一片横尸,死伤惨重。

下属侍卫正竭力抢救伤者,素民便是其中的幸存者,他虽然苏醒,但意识不清,正接受侍卫的包扎,远远便看向尉连迟。

尉连迟正肃然站在被扣押控制住的几名刺客面前,他居高临下的气势,刺客但凡有一点反抗,侍卫便是拳打脚踢,以暴制暴。

尉连迟看向一个个摘下面纱的陌生面孔,思索着冷冷道:“谁指示的。”

刺客全部保持沉默,他们既没有自杀的勇气,也没有谁敢供出主使,一个个低下头不敢说话。尉连迟见天色微亮,摸了摸指上的镶金玉戒,看了眼身旁的侍卫,漫步转身背去侍。卫跟着尉连迟多年,明白他的意思,提起长刀猛地向较为首的刺客头上一砍。

那人血渐寸土,应声栽倒。远远望着的素民,见此情景,倒吸一口凉气。侍卫不紧不慢擦拭刀上血迹。

“还需要隐瞒吗?”尉连迟不屑的侧眼盯着他们,还有事情等着他下山,不耐烦的勉强给予最后的耐力。

黑衣刺客看着身旁人首异处的同伴,瞳孔涣散无神,纷纷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祭天的对象,不禁紧张得瑟瑟发抖,道出实情:“是……是长安街明琅当铺肖主事,重金差遣我们来抢夺谭龙寺之宝。”

“知道他要做什么吗?”尉连迟想进一步得到他的答案。

“大人,小人不知啊,我们都是按买主的要求办事,别的不敢多问!大人您看,我们该说的也说了,能不能看放我们一条生路。”那人苦苦哀求着,可他们掠杀的多条性命,又不能起死回生。

尉连迟只是讽笑一声,听闻身后有脚步声,侍卫凑近暗语:“云落城地方官兵来了。”

“我们走。”尉连迟看着还在救治伤员的下属,准备一部分先行离开。几人正转身准备下山时,正巧撞上云落城赶来的地方官兵。

“山峰下是你们的人吧。”十几名地方官员身着藏蓝色锦衣赶来,刚好拦住尉连迟等人的去路,其后一拨主动去救治伤员。

“你们这浩浩荡荡的,谭龙寺遇刺,你们怎么这么巧赶上这个节骨眼,现下又这么着急着要走。”还没有了解尉连迟的身份,对方便已经审问起来。

尉连迟听闻对方不太友善的质疑声,略有些不悦。之所以打算在他们地方官兵到来前撤离,是因为云落都城参谋士是自己一直不和睦、甚至对立的兄长--尉常逾,如果此刻自己的行踪、身份被暴露,尉常逾定对自己接下来所有的行程掌握。

尉连迟不予理睬,也不语。气氛一下子尴尬下来,没有得到回应、惨遭无视的地方官员,怒目微睁,正要发火。

下属见尉大人不悦没有发话,也没有暗示,只好亮出身份牌。“您说笑了,我家大人乃风岭都城府尉仕君,日理万机,近日来谭龙神寺参拜,遇见这帮匪徒,路见不平相助。大人还有急事,我等需尽快返程,稍后会安排人与您对接细节。”

听闻,地方官员一惊。风岭都城府风政尉仕君--尉连迟,云落都城参谋士--尉常逾的弟弟,竟然这样的人物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地方官兵看着尉仕君身旁侍卫手中的身份牌,纷纷拱手行礼,赶快让路。

“失礼失礼,尉仕君莫要介意。谭龙寺一案,微职等人定会细细查明,劳烦尉仕君了,失敬失敬!”地方官员连连致歉,先前的趾高气扬也荡然无存。

尉连迟只是淡淡一句:“无碍。”便头也不回的先行离开,侍卫也护送着紧随其后。刚下山路,尉连迟暗语:“留下一批帮忙,其余人随我先行返程。”随身侍卫点头,便折身去安排。

坐在马车里的云落,与侍卫交谈着谭龙寺的现况,才知下属都在全力抢救伤员,想到平日里冰冷冷血的侍卫现下救死扶伤,云落内心倍感内疚,内疚自己没有帮上什么忙,甚至把碧玉沉入潭底,其实说白了就是弄丢了啊。

见尉连迟迟迟没有下来,云落有些焦急,因为刚才看到一批地方官员从另一条山路上去了。时不时她挑起帘子查看,终于看到尉连迟一行人下来。

看着他到山脚下还在交代侍卫,云落知道这次事情终于落下帷幕,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见尉连迟上马车,沉色关切的看着自己,云落心急如焚问道:“尉侍,素民怎么样了?”

尉连迟听闻有些不悦:“他有你的药壶怎会有碍。”接过侍卫递来的毛裘大衣,转而披在云落身上,对马车外下令道:“走吧。”马车启程。

由于考虑到云落的伤势,尉连迟就近在云落城长安街附近安排入住医馆救治。虽经舟车劳顿,尉连迟还不忘安排人去后街明琅当铺查肖主事一事。明琅当铺今早便被官府查封了,但铺里肖主事早已卷钱跑路,住所也是人去楼空。

尉连迟不可能在云落城再待太久,现下的每一举动,都有可能在尉常逾眼中,他不想让尉常逾关注到云落的存在,便当日带云落尽快返程风岭城。

“住持的死。”返程的马车里,云落冷不丁的突然冒出这一句。

“其实不必感到惋惜。”坐在对面的尉连迟,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不经意说道。“还记得昨晚突袭刺杀吗?原本的目标是我们。”

“什么?”云落既震惊又疑惑。

“知道我们为什么三言两语就能轻松的见到谭龙镇寺之宝吗?”

“难道不是您对道法的悟性颇有深造,得到住持的认可,两人一拍即可,住持才愿意与我们共赏碧玉。不然能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看?”云落当时脑补了好多情节。

“金钱的力量。”尉连迟短短几个字,云落吃惊之余,满是不相信。

“佛道门寺,怎可能私下收人钱财啊!”

“住持多年借镇寺之宝的噱头吸引富商暗中投重金观赏,与长安街明琅当铺查肖主事勾结劫杀富商。此番我们来谭龙寺展露财力,被住持设计与肖主事刺杀劫财,但肖主事反水既劫钱财又抢碧玉,这才引发血案。”尉连迟道出原尾。

云落震惊不已,下巴都要跌下来了。那为啥不早点和自己说,什么都蒙在鼓里,还为此难过了好久。“为何不提前和我先说明啊!我也好有所准备!”但是想了一下,其他同寺的小和尚都是无辜的啊。

“在你的眼里,谁都是好人。不想告诉你,让你觉得人很复杂。”尉连迟长舒一口气。其实在山峰二人中迷雾渊气时,和尚他们一开始说的话就暴露了谭龙寺的本色,不过此事也就此翻篇。

原本他就没有打算告诉云落实情,只希望她的世界都是纯粹的,干净的,不用过多的把人想得太复杂。但是看到她到现在还在惋惜住持的死,经常叹气又苦着个脸,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无妄之灾……”云落无奈叹息。

“一旦接受了诱惑,人就会贪婪得一发不可收拾。”尉连迟轻轻摇头,挑开帘子轻叹着,观望马车外。这句话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只是自己贪婪的并非钱财。

云落点点头。看着斑驳光影透过帘子细缝,照射在尉连迟的眉锋上,还有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睫毛颤动着,把影子拉长,忧郁的眼神里本就装满心事,被光影点亮着,眉目显得清透多了,更有几分少年气息。

云落以前一直觉得尉连迟有些刻薄,身边的侍卫也是不讲情面。经历这件事,云落也明白了,很多事情都是尉连迟在保护自己呀。尉连迟也有很柔情动容的一面,“不讲理”的侍卫也会爱惜生命,竭力去救死扶伤。

随着尉连迟的目光,云落也缓缓挑起帘子,看着外面明媚刺眼的阳光,高大青葱的树林,沙沙零落的树叶,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她沉重地长舒一口气,轻叹:“尉侍,我们不去青山书院了。”

尉连迟听闻略有些惊讶,侧眼留意着她的神情,再次确认:“真的?”

“嗯。”云落释怀一笑,以现下自己这种情况……果然,两个人的缘分已尽。

几日之后,云落的伤势已见大好。尉连迟自谭龙寺返程回来,便日日政事繁忙不在府上。

云落这日也是闲得无聊,着一身白裙在府院中抚琴,侍女寒蝉在她身旁陪同。

外面击鼓声唢呐声扰乱云落的心绪,云落有些好奇,便朝着声源方向望去。“寒蝉,今天是什么特别的节日吗?外面好像很热闹?”

“小主,是镇守边关要塞军陈家将,前几日奋勇杀敌拿下倭寇,保卫了城土与民众的安全,现在凯旋归来,正经过这附近呢。”寒蝉见云落琴止,倒了一杯茶水递来。

“陈家将?可是陈家大长子——陈世明?”云落想起年少时一同读书的同学。

“是呀,正是。说来还是和小主同一个书堂念书呢!”寒蝉迷起眼睛,感觉自家小主可能和陈世明有段故事。

“嗯,之前确实同一书堂念过书。那时经常有问题就向他请教,他聪慧心思敏捷。但不知何时,他再不理我,也不愿与我说一句话,不知是我哪里得罪了他。”云落回想往事,怎么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这样啊,那小主有没有喜欢过他呀!”寒蝉像个小迷妹一样,不停追问。

“额,”云落脸色一红,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啦,后面我们两个人完全像陌路人,再无任何联系!”

随之她喝下那杯茶,又轻叹一声:“唉,学堂大多人博学多才,人才辈出,有的人懂经营茶馆,赚得盆满钵满,有的人为民征战沙场,立下大功。”言下之意,唯有自己,啥也没有做成。

寒蝉安慰着云落,便突然听见院子围墙外白仙娥的呼唤声。云落立即起身,朝大门走去。

原来白仙娥被门口的侍卫拦下了,几纷争辩无果。云落见况上前:“仙娥姐姐?”

“云落!云落!”白仙娥猛招手,眼神示意自己的困处。

“仙娥姐姐可是尉大人的贵客,你们怎可如此失礼!”云落对门口的侍卫厉声批评,这可不是好的待客之礼。

“是……”侍卫刚要说出是尉连迟的交代,可云落出来拉着白仙娥直接往里面进。侍卫无奈只好让过。

两人快步先到云落房中,白仙娥才松口气:“真的好严啊,我嘴皮子都要说破了。”

“仙娥姐姐莫要介意,尉侍近日都不在府上,重兵把守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唉,算了,见他一面难如登天,这次我是来找你的!来看,这是什么!”白仙娥从袖中直接拿出三本画本子。

云落大惊,立马摁住话本,往四周扫眼。确定没有人看见,这才松口气,要是被侍卫他们看见画本子告状到尉连迟那里,自己少不了挨训。

“仙娥姐姐,不可!上次的画本子可……”露骨两个字,云落不好意思说出口,低语着摆手拒绝。

“哎呀!我早料到你该看完了,你放心,这次内容大体多了!”白仙娥窃笑,推给云落。

云落犹豫间,还是接过画本子,先随意翻看了一下,内容偏武侠、神话些。确实,大体多了!她这枯燥的日子,需要一些话本子添点色彩。

“哎,今天外面这么热闹的日子,陈家将长子陈世明,征战沙场凯旋而归。你怎么不出门也瞧瞧看?”白仙娥看着云落抱着书本便认真看起来的样子,拍拍肩提醒着。

“尉……没有,是我最近身体不适,便没有再外出了。”云落想起自己身上伤势虽好,但尉连迟仍不许自己外出,这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吧。

“说到这陈世明,三日后还有一场他的庆功宴,已收到宴请表演的帖子,指名道姓要我抚琴一首。”

白仙娥说着,手拖着腮帮咂嘴:“要我献舞一曲好说,可我善舞不善琴,短短三日怎可能学至精湛。”为此自己苦恼得焦头烂额。

“若大宴上,演奏出了差错,会怎样?”云落虽知这样说不好,但还是小心一问。

“至我白氏舞家名声扫地吧。碍于无法推辞……”白仙娥看似轻松说出这句话,确知其中差错的致命性。

云落看着手里这三本话本,左想右想,既然仙娥姐姐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也应该尽可能去帮助她才是,不然心里总过意不去。

“也许,我可以替你秦上一曲。”云落小声在她耳边说。白仙娥一听双手竖起大拇指,直点头。

“好啊!”出乎意料的,白仙娥答应得非常爽快。两人就此约定三日后再见。

另一边,深夜。尉连迟冷眼静静听着,侍卫向他汇报云落这一天的过程。当听到侍女寒蝉向云落的问话内容时,尉连迟剑眉微皱,眸光暗淡,指节的玉指随攥紧的手指发出咯咯声。

“把寒蝉叫来。”他知道寒蝉年龄比较小,是不太懂礼数,把她留下来主要是她能和云落说得来话。但他生气的不是寒蝉的逾越,而是问的内容。

云落不会喜欢上其他人,也不允许。

他揉揉眉心,似有些疲惫的闭目靠在椅背。当听到侍卫说到白仙娥递给云落三本不知道是什么书的时候,尉连迟警觉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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