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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关外一游谈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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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月离开江泽时,为防万一,将穹灵峰白鹤留给了牧云乌骓,没想到他们离开短短半月,那万一便出现了。

这次除了许清歌,柳扶光也带了十个穹灵峰高手。许清歌的佩剑时灵时不灵,便乘柳卿月佩剑一同前往。

“你跟去干什么?”柳扶光看着柳卿月身后的许清歌不悦道。

“去赚另外一半家产。”许清歌随口道。

柳扶光冷哼道:“牧云乌骓不是说了,那一半家产是留给他弟弟的,你还打什么鬼主意。”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师兄有难,或许他愿意让出那份家产呢?”

柳扶光看他一眼,不再言语。

许清歌思索再三,还是开口问出了困惑他已久的问题:“柳宗主,你与牧云乌骓是什么关系?单凭一个将军身份,似乎不足以请动你们二位出手相助吧?”说着,他看向身前柳卿月。

柳卿月目视前方,并不搭话。

“你就是那个元丹初期的冰系术士?”一人凑过来道。

许清歌朝他看去,见他面容清秀却十分孩子气,好像在哪儿见过。

“小白又犯病了。”他身后那群穹灵峰高手纷纷笑道。

许清歌闻言朝后看去,却因为甚少御剑飞行而身形一歪,被那“小白”正正接住了手臂。

许清歌倏地抽回手臂,却听那小白问道:“不喜欢别人碰你?”

许清歌猛地看向他,见他脸上还是孩子气的面容,眼神澄澈并无半点唐突之意,便放下心来浅浅一笑:“你是白泽前辈吧?”

小白,柳灵溪又常常提到一位白泽师叔,应当就是他了。

“是我,你是如何越过水系、单修冰系术式的?”

许清歌见他眼中闪烁着好奇之色,嘴角轻轻扬起,他侧过头小声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问我一个问题,如何?”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白泽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乐道:“好啊。”

“过来一点。”

白泽御剑靠过来了一点,许清歌立刻跳上他的剑,对他道:“往旁边飞一飞。”二人立刻偏离队伍,去一旁小声耳语去了。

柳卿月侧头稍稍看了他们一眼,无甚反应。

“白前辈,我来问你,柳扶光,咳咳,柳宗主为何对牧云乌骓之事如此上心?”

白泽回头凑过来低声道:“这事确实少有人知。四年前宗主在关外偶遇梼杌,幸好遇到牧云乌骓,他仗义出手,还险些因此丢了性命。宗主说,牧云乌骓不是玄门中人却比玄门中人还有胆量,是个可敬之人,便交了这个朋友。”

四年前?难道是温言说的,四年前救牧云乌骓那次?怎么四年前柳扶光也遇到了梼杌?

“四年前,你们穹灵峰的两位老大都遇到了梼杌?”

白泽点点头道:“不光是他们两个,除了木樨山的木老头,玄门五大宗族的宗主全都遇到了梼杌。”

“都遇到了?这也太蹊跷了吧?”

“是啊,玄门未解之谜多着呢。”白泽道,他的脸上有些遗憾,但立刻又神采焕发:“不过总有一天会弄明白的,你说是不是。”

许清歌见他一脸期待的样子,不忍打击他,便顺着他说:“是。”

“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他突然转身面向许清歌,眼中闪耀着小星星。

许清歌忙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脚底的剑:“你这样倒着飞没关系吗?”

“没有没有,你快说你是怎么结丹的。”他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双眼放光地看着许清歌。

许清歌忽然觉得有些惭愧:真是有罪啊,怎么能欺负小前辈呢?但他还是面带微笑道:“前辈,其实我也不知道。”

那脸陡然失了颜色,下一秒,脚下一空,两人一剑“刷”地往下坠去。

“前辈救我!!!”许清歌哭号道。

一片白绸翩然入眼,而后便被轻轻提起放在剑上。

许清歌愣了一下,苦笑道:“你还真来了啊。”

“不是你叫我吗?”柳卿月淡淡道。

“是啊,”他失神道:“可前辈是第一个回应我。,”

柳卿月听闻他的话有些奇怪,回头去看他,却见他已戴上斗笠,口中嬉笑道:“哪有像前辈这样随叫随到的。”语气全然不似刚才那般失落。

“臭小子!你说谁呢!”柳扶光御剑直冲许清歌而来。比他更早到的,是白泽的佩剑,那剑已到许清歌眼前,却“铛”地一声,被寒霜结界重重弹开,回到了柳扶光手中。

柳扶光一手拎着白泽,一手剑指许清歌:“臭小子,你出来!”

许清歌连忙道:“柳宗主还是消消气吧,误伤前辈可就不好了。”他笑嘻嘻的,没有半点诚意。

“你!”柳扶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柳卿月淡淡开口,劝解道:“扶光,赶路要紧。”

柳扶光冷哼一声,一把把白泽和他的剑扔给后面的穹灵峰高手,刷地一下跑到队伍最前面去了。

御剑飞行远比骑马快得多,原本五日的路程,只一日他们便赶到了关外。原本是柳氏兄弟二人去见牧云乌骓的,不知为何,中途来了兵士邀许清歌前往。

许清歌刚一掀开帐帘,便见牧云乌骓急急迎了上来,他道:“你来了。”

许清歌脸上一愣,随后笑道:“我来挣将军另一半家产。”

“你!”牧云乌骓脸色突然变得怪异,他看着许清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片刻后咬牙道:“好!”

许清歌一惊,低声问道:“将军不是说要留给你弟弟吗?又不留了?”

牧云乌骓转过身,拂袖怒斥道:“他来了将军府却不肯认我,我还给他留什么?!”

“你找到牧云金戈了?!”许清歌与柳扶光不约而同惊问道。

柳扶光抢上前道:“你何时找到他的?穹灵峰找了四年都没找他任何踪迹。”

许清歌眼中惊诧一闪而过:“穹灵峰找他干什么?”

柳扶光瞥他一眼,皱眉道:“当然是受乌骓兄所托,难道还会有别人找他?”

许清歌被他一呛,勉强笑笑:“也是。”

“算了,”牧云乌骓语气突然缓和下来,他看着许清歌身后熊熊燃烧的火把,自言道:“知道他还好好活着就够了。”

“乌骓兄?”柳扶光疑惑地看向他。

“扶光兄,”牧云乌骓眸光一沉,沉声道:“当年我弟弟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我想他不愿与我相认,也有这层顾虑,还请扶光兄许我暂作保留。”

“的确是人尽皆知,”许清歌的声音冷冷传来:“他六岁入玄水宫,年近十四仍未结丹。学无所成不说,还不修德行强杀四名女修,这样烂泥一样的人,你还要认他?”他看着牧云乌骓,半分颜面也没留。

一阵狂风钻入营帐,吹得帐内火苗疯狂摇曳,似要从那火把上逃离,众人脸上也忽明忽暗起来。

牧云乌骓看着许清歌脸上暗影交错,缓缓开口:“金戈不是那样的人。”

许清歌道:“牧云金戈六岁入玄水宫,此后再未回过将军府,十年未见,你怎知他为人如何?”

“许清歌,这事与你无关。”柳扶光出言阻止道。

“无妨,我说过,不管别人说什么,金戈永远是我弟弟。”牧云乌骓转向许清歌,道:“金戈或许是个无用之人,却绝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滩烂泥。我弟弟只是生于沼泽,他从来不是一滩烂泥。”

二人沉默片刻,帐内风涌渐止,火把又开始熊熊燃烧。

“好了乌骓兄,既然你已寻回牧云金戈,玄水宫之事便有转机了,眼下还是温医师的事更为要紧。”柳扶光道。

牧云乌骓点点头:“今日收到敌方来信,要我三日后献关投降,既已知对方身份,今夜便去敌营一探究竟吧。”

一行四人御剑前往敌营,许清歌看着身后越来越小的营帐,问道:“你只身离开大营,没关系吗?”

牧云乌骓看着远方星空,语气十分平静:“没关系,我十岁入营、十二岁上战场,夜袭敌营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了,我若身死,军中自有良将补上。”

许清歌看了看他的背影,明明只是22岁的年纪,却同另外两人一样,是过尽千帆的沉稳与坚毅。

“说起来,前辈和柳宗主今年年岁几何?”许清歌偏头问向柳卿月。

“臭小子!你问这个做什么?”柳扶光不满道。

“问问而已,有何不可?又不是姑娘家。”许清歌不以为意道。

“哼,”柳扶光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就当他以为问询无果时,牧云乌骓道:“扶光兄今年年岁二四,卿月兄长扶光兄一岁。”

“乌骓兄,你同他说这些做什么?”柳扶光嗔道。

“这么说,柳宗主十四岁便接任了宗主之位?三位还真是年少有为啊。”许清歌叹道。

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14、5岁的年纪,他还未结丹,有人已是玄门五大宗族首领。

“小子!”一记灵力飞来,柳扶光大怒道:“你敢提这事!”

许清歌只愣了一下,便觉右肩一阵剧痛,立时飞了出去,他三人的身影急剧变远。

“清歌!”高空中传来一声呼喊。是牧云乌骓在叫他?!

许清歌心中一惊,只见一道白影忽然坠下,下一秒便被抓着衣领提起。

“前辈,这次我可没叫你。”许清歌忍着疼对柳卿月扯出一个笑。

柳卿月眉头微皱,看向他的肩膀。

许清歌看了一眼肩膀,视线转向柳卿月笑道:“前辈还是先把我放回剑上,这点伤不要紧,倒是我快被你勒死了。”

柳卿月看他一眼,便将他放回剑上,朝柳扶光御剑而去。

许清歌朝他们去的时候,那边的情形十分奇怪,牧云乌骓面色紧张地看着许清歌这边,柳扶光则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牧云乌骓。

许清歌见到他二人,便道:“将军以后还是称我许公子或者许兄弟,直呼清歌,在下实不敢受。”

“你的肩膀?”牧云乌骓视线紧紧落在他的手臂上。

“并无大碍,稍作调息即可。再说了,和温医师一样,我也有随身带药的好习惯。”说着,许清歌从袖中掏出一瓶药,吃了数粒。

“当真无碍?”牧云乌骓问道。

“自然当真。”

牧云乌骓看了柳扶光一眼,拧眉道:“扶光兄14岁接任宗主之位,对他二位而言,并非美谈。”

许清歌经刚才一事,自知此事必是柳扶光逆鳞,又听牧云乌骓此言,更觉方才之言大大不妥。他欲拱手致歉,却忘了右肩伤处,拉扯之下不禁“嘶”了一下,便只好俯身致歉道:“方才是我失言,望二位前辈原囿。”

还未抬头,便听身旁柳卿月冷声道:“扶光,回穹灵峰后自去虚室领罚。”

许清歌一惊,忙道:“前辈,不至于此,只是...”

小伤二字尚未出口,许清歌便被柳卿月射过来的冰冷眼神钉在原地,再也张不开嘴。他原以为,柳卿月平时的样子便足够冷了,此刻才知道,从前的冷至多只是一潭冰冷的湖水,此刻却如冰川过境,万物凝霜。

许清歌只怔了一下,便迎上那目光道:“是我有错在先,前辈以为我该抄多少遍心经?明日我便交于你。”他正正看着柳卿月双眼,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柳卿月看着他,脸上冰川微微瓦解,“罢了,”他突然道。

许清歌悄悄松了口气,却忽然脚下一空,被提到了前面。

“怎么了...?”话未说完,右肩便轻轻覆上一只手,一股灵力隔着外衣缓缓注入,浅浅冲刷着灵脉阻塞之处。

“前辈,我自己...”

“我知道你自己可以,但我们该赶路了。”说着,耳边寒风呼啸而过,同尘疾速前行。

事已至此也不好再忸怩作态,许清歌便站直身体暗自调息起来。

正凝神之际,忽听柳扶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兄长,等回了穹灵峰,我自去领罚。”

许清歌刚一回头,就听身后之人说道:“扶光,你知己过便当知他无辜,知他无辜又何必拒他好意。你只需好好记着今日之事,日后再遇相似情形,莫忘了对方也可能同他一样是无心之失。”

柳扶光沉默片刻,道:“是,兄长。”

此刻许清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玄门柳服兄,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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