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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宠她至上[破镜重圆] > 第54章 妒火

第54章 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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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年森说就当礼物是用来购买这幅画的,是他最后一个要求。

一幅画而已。

没找到合适的理由拒绝,林渝绘索性答应下来。

两人吃完饭,重新返回艺术街36号。

晚上六点多,一楼红铁门全数打开,夏季,这会儿才刚刚有夕阳的苗头,光线染上淡淡的橘色,斜照进一楼内,让银黑色交替的直播器材变成了暖色调。

林渝绘找来椅子,挑选了正对面位置。

施年森走过去坐下,十指交叉摆在腹部附近,两腿交叠,红底的皮鞋微微侧着,轻晃,一副严肃但又随意的模样。

施年森要的是素描,不难,对她来说修修改改需要三四个小时的样子。

林渝绘坐到直播位置上,挑选好笔,认认真真打量起施年森,找他的特点。

施年森脸型规整流畅,比例协调,但眉眼间的冷漠很特殊,瞳孔颜色很深,目光幽幽,不好接近。

确定好大概,林渝绘在素描纸上忙碌起来。

不管是她低头动笔,还是抬头观察,施年森一直盯着她,眼神从深邃慢慢变得悠远繁琐。

林渝绘把施年森当做了模特老师,完全不将他表情的变化当做对自己的感情去了解,每一次对视,全是认真专注,没有回应施年森的深情。

施年森忍不住自嘲一番,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我很好奇,你父母的公司也不需要我的帮助吗?”

“不需要啊。”林渝绘一边回答一边画,语气平缓,“他们在国外,而且已经规划好了发展线路,不需要我帮助了。”

如果她爸妈真的乐意她靠这个方式拉到资金,当初林家濒临破产时,他们把她拉出去联姻就行,但他们没有。

就连出国与否这件事,她父母都不管,任由她怎么开心怎么来。

所以林渝绘并不把施年森的提议放在心上,而且她父母的公司正在起步,东山再起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对施年森的提议不以为然。

“某种程度上,你和游斯浅挺像的。”施年森终于垂下板正的肩膀。

“哪种程度?”林渝绘抬眼问。

说到游斯浅,林渝绘注意力有一瞬间从画纸抽离,落在施年森眼神上。

他看上去很孤寂,就像第一次加好友他朋友圈的照片那样,周围空无一人,唯一有的生命体是一群白鸽,却成了他孤寂氛围最佳的陪衬。

施年森只是笑,没有回答。

林渝绘也不再问,否则显得没有礼貌,也对施年森很不公平。

-

临近晚上11点,一副素描跃然纸上,亮黑分明。

“好了,看看吧。”林渝绘收笔,坐在椅子上满意打量。

至少在绘画层面,施年森比不过她。

施年森起身走过去,一只手放在椅子靠背上,一只手搭在画架上,慢慢欣赏起来。

这副画很还原,但太过还原,施年森看得隐隐心揪,林渝绘眼里的他,原来这么疏远。

五官没有情绪,瞳孔没有感情,永远把人拒之门外。

她没有将半分私心放进去。

“画得很好。”施年森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转头,看着她侧脸。

女生嘴巴轻翘,睫毛弯曲,没有浓妆,但粉饰得体,更能体现她五官的精致度。

林渝绘身上有一股生命力,施年森找不到形容词,他曾在游斯浅身上看到过。

在同性身上,他并不会多看,甚至觉得有威胁,但在异性身上,对他来说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施年森看得出神。

林渝绘只是抱手,全神贯注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施年森是她所有模特里面长得最好看的,也是最标志的,画出来的作品也是观赏性最强的。

她伸手将画纸拿下来。

与此同时,跟李仰交代好明天记得早点出门别耽误航班的游斯浅,驾着奔驰大G靠近艺术街36号。

当两个清晰的前车灯照亮蛰伏在自家门口的阿斯顿马丁时,驾驶座上,男生俊朗松散的眉目顿时警惕,幽黑的瞳孔变得锋利起来。

确认车牌号之后,原本搭在方向盘的手紧握,脚下猛踩油门,一个转弯直直停在门口,伴随车轮与地面的震天摩擦声,如一把刀,划破一楼两个人平静的气氛。

远光车灯入侵地照射在施年森后背,施年森缓缓转头望过去,眼里还没有收去本该落在林渝绘脸上的缱绻。

让外人看来,他们相谈甚欢。

因为施年森一只手撑在椅子靠背,林渝绘一大半被挡住,只有手在努力展示什么。

从驾驶座看过去,她像是靠在男人怀里,一起欣赏着画架上那幅线条流畅落笔成熟的素描。

画里画外都是施年森。

游斯浅下颌线收紧,心脏处流转着一股妒火,眸光却刻意压制什么,瞳孔情绪深不见底,和黑色车座融为一体,白皙的皮肤如同即将觅食的吸血鬼,暗暗散发杀气。

看到车灯,林渝绘“咦?”了一声,探出脑袋,看向外面。

与远光灯对视,她被闪得猛地闭上眼,五官拧在一起,视力暂时消失。

驾驶座的人看见那眉间的痛苦,紧抓着方向盘的手快速行动,啪地一声关掉车灯。

恰好,原本停留在画架上的那只手,挪到林渝绘眼前,挡住光线,形成一道贴近她的防护墙。

两个动作叠加在一起,游斯浅只看得见挑衅,施年森在他家里挑衅他。

“游斯浅回来了吗?”林渝绘并没察觉到硝烟弥漫,她往上探头,挣脱施年森的遮挡,露出天真的笑容。

“嗯。”施年森盯着游斯浅,鼻腔出气。

车内没有了光线,靠着一楼灯光照射进去,游斯浅神情严肃,凛冽程度和画纸上的素描不相上下。

他推门下车,步伐稳健,幽幽站定在两人遥远的楼梯处。

“你去哪里了?”林渝绘往后转头问。

“玩。”游斯浅目光这才回到她身上,挤出一丝笑容,语气生硬。

以为是游斯浅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林渝绘举起画和他分享,“我刚刚给他画了一幅……”

“嗯,很好看,你们聊,我先上去了。”游斯浅打断她,直直转身,没给施年森任何表情。

藏在口袋的手硬生生攥拳,眼底是无尽的失落,犹如一潭死水,不愿挣扎。

林渝绘一头雾水。

看看施年森又看看游斯浅,最后还是落回不知道在笑什么的施年森脸上。

施年森笑得很轻松,林渝绘以为他是在笑游斯浅这突如其来的脾气。

她跟施年森扯了扯嘴角,把画纸打包好,满是歉意说:“游斯浅今天可能心情不好,他以前不这样的,抱歉啊。”

施年森接过,觉得有趣地问:“你是在用什么身份帮游斯浅和我道歉?”

林渝绘愣住。

她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施年森既然来这里,也算是客人,游斯浅不应该这样不打招呼,况且他们还是兄弟。

但这句话,确实证明,她无意中把自己放在女主人的位置上了。

“不是,我只是……”

“谢谢,这幅画我很喜欢,需要我的话,可以随时给我信息。”施年森拍了拍林渝绘肩膀。

带着林渝绘看不懂的表情转身离开。

笔挺的背影融入黑夜,不知道是人烟稀少的原因,还是今晚月色太暗,施年森看上去比以前更神秘了。

林渝绘盯着他,等阿斯顿马丁启动离开,二楼传来一阵响动,林渝绘才回过神来,扭头往上走。

二楼客厅,游斯浅单膝蹲在电视柜收拾东西,肩膀绷直,整个背影都写着不开心。

林渝绘走到后方,指尖点在游斯浅后背上。

“喂?干嘛死气沉沉的?你让人欺负了?”她打趣问。

游斯浅只是停了一下手上的活,给她一个不悦的侧脸,闷闷回:“没有。”转身去往沙发。

游斯浅从桌子底下找来一个铁盒子,要打开,却不小心夹到指甲。他只是鼻子皱了皱,换了个姿势继续找方法打开。

林渝绘坐到游斯浅身边,拿过,按盒子下方的按钮,盒子便自己弹开了。

这个是她的首饰盒,她放在桌子上准备装点小东西,不知道游斯浅要打开找什么。

“这样开的,笨死了。”林渝绘递到游斯浅掌心,轻声吐槽,然后睁着大眼等游斯浅反驳。

游斯浅并没有反应,同时,也没有接过盒子,任由它掉落到地上,盒子里空空如也。

但哐当的声音填满了整个客厅。

林渝绘“嗯?”了一声,俯身捡起,递给他。

游斯浅没有接过,他垂眸,看着盒子,无尽沉默。

林渝绘就一直往他手边伸着。

须臾。

“林渝绘。”

游斯浅攥起拳头,躲开,隐忍喊着她名字。

“嗯呢。”林渝绘抿着嘴巴笑,凑近游斯浅侧脸。

游斯浅转脸,在十公分的距离里目光交错,林渝绘眼见着游斯浅瞳孔的情绪黯淡下去,冷到让她陌生。

林渝绘嘴角慢慢放平,不再嬉皮笑脸。

直到气氛被沉重包围,游斯浅才开口说第二句话,“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的爱很廉价?可以随意践踏?”

游斯浅说得平静,像是没有波澜的湖面扔进了一块小石头。

林渝绘眉头骤然起伏,猛地摇头,“我没有,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施年森带回算什么?是不是我今晚不回来,连我的床都要借给他?”

“你瞎说什么?!”林渝绘推了游斯浅一把。

铁盒子又哐当一声掉到地上。

游斯浅一动不动,没有顺着她的力度陪她开玩笑,也不再理会盒子。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林渝绘瞪着他问。

游斯浅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自嘲扯动嘴角,转走脸,沉沉说:“不是,我活该的。”

林渝绘没法接话,胸口仿佛拴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心脏都跳得不活跃了。

客厅陷入寂静,白炽灯从头顶倾斜,打在游斯浅没有起伏的表情上,林渝绘没见过他那样的情绪,平淡又汹涌。

少顷,游斯浅像是自言自语,“我就不该这样厚脸皮,我在巷子里就不该救你的,林渝绘。”

他转头,眼眶泛红,满是失望,提高了些音量,“我和你说了,我重新追你,哄你,告诉你施年森也喜欢你,我跟施年森是情敌,你呢?我问你为什么不直播,你并没有回答。”

尽管游斯浅的语气冷静到可怕。

但胸口放大的起伏出卖了他。

游斯浅觉得自己脑子快炸掉了,他不得不停了一下,深呼吸调整,这才冷笑继续:“原来你是跟施年森待在一起了,还把他带回家。”

“林渝绘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很刺激?喊多了小浅子,真把我当奴才了是吗?我今天甚至还笨到去帮……”

说到这儿,游斯浅紧急刹车,闭上眼试图让理智回来。

没想到游斯浅想的是这些,林渝绘脑子嗡地一声。

她拉着游斯浅手臂,试图拍一拍安抚他,她凑到游斯浅身边,闪着大眼,语气轻缓解释说:“没有,我今天不直播是因为要和施年森说清楚,我跟他去吃饭,我让他不要刷礼物了,他说要我给他画一幅画,所以才这样的,真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林大小姐,你什么时候能这样对我一次?你什么时候能把我说的话放心里一次?”

游斯浅转头,瞳孔的情绪变得不可控制,五味杂陈。

他也问得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愣在那儿,眨巴眼,干着急。

片刻。

或许是等不到她的解释,游斯浅扯笑抽出手,直直进入房间。

客厅只留下他关门的动静,还有没反应过来的林渝绘。

她脑子里都是这几天游斯浅为了哄她,变着法子逗她开心,一大早敲她房间门,让她选早餐,然后他才吃她不喜欢的那份;中午又和和气气问她想吃什么,他去买;晚上直播,他无数次被拒之门外,却不厌其烦给她刷礼物,被拉黑了就换个小号贱兮兮留言逗她开心……

或许是太过割裂,游斯浅刚刚失落冷淡的表情看得林渝绘一阵慌乱,她不知所措转头又转回来,目光没有焦点,在游斯浅房间门和沙发之间来回张望。

许久,林渝绘反应过来,她缓缓起身,走过去敲了敲那扇紧闭无声的门。

“你生气了吗?”林渝绘小声问。

她贴在门上,屏住呼吸等着里面人的回应。

半晌,毫无动静。

林渝绘站好,像是做错事带小孩,扣着手,喃喃说:“对不起,我没想过你会反应这么大,我没有看轻你的感情,我也没有故意要这样,我只是想解决施年森的问题,我不想跟他这样奇怪下去,我真的只是要和他说清楚的……”

……

“这样,我以后也做一部分家务,我们按周来,你一周我一周,直播的话,我给你发工资,或者我们五五分行不行?”

……

房间还是没有动静。

窗外平日会有风吹过,刮起绿化树呜呜作响,但今晚,没有月色也没有风,甚至连车都没有,林渝绘听见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了。

她心揪起来,鼻子酸酸的,嗓子干涩,打颤,“游斯浅我饿了,我想吃夜宵,你给我弄好不好?”

屏住呼吸的半分钟里,窗外总算吹过一阵风,但没有吹来房间里的动静。

林渝绘落了一滴泪,她拿出手机,给游斯浅发了一条信息:【对不起。】

她捡起掉落的盒子,放好在桌子上。

转身往一楼走。

她去关好一楼的红铁门,收拾好画画的工具,检查游斯浅送给她的直播设备情况,拿上游斯浅送给她的老旧收音机,关上一楼的灯,返回房间。

手机终于收到游斯浅的信息了:【饿了就点外卖吧,你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因为京北没有人可以依靠才这样,第二次了,我也会累的。】

林渝绘关掉手机,趴在桌子上,捂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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