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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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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裴俊达一壶茶喝完,打更人的棒槌声响彻京城巷陌,红四娘方推开门,露出少有的凝重表情。丁香见状福了福身,关门离去。

“公子,如今你我之间也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这绣衣阁当年若非令尊相助,断开不了张。这些年我苦心孤诣,赚的银子大半归公子所有,便不绕弯子了。薛掌印一事,我劝公子还是莫要参与,尽快离开薛府。”

裴俊达起身,激动道:“我不要银子,我只要消息!我想救她!”

“公子以为,绣衣阁女子不多,又卖艺不卖身,我凭什么赚钱维系多年?”

“绣衣阁这种地方,来的多是达官显贵,所谓‘酒后吐真言’。所以,你们还靠倒卖消息为生?”裴俊达脱口而出。

红四娘坐下来,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边缓缓开口:“薛掌印一出事,前来买消息者无数,文武百官、江湖门派、杀手组织,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薛掌印是很大的目标。”

“所以,你何必蹚这趟浑水?前朝后宫和江湖,牵连甚广,消息卖给谁,没卖给谁,卖多少,行差踏错,万劫不复。我红四娘啊,可是每日都把自己的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过活。”红四娘用茶盏和裴俊达的杯子相碰,“今日,你且当未来过吧。”

裴俊达未举杯和红四娘相碰,认真开口道:“可是,我心悦她。红姨,若非逼不得已,我绝不想让大家以身犯险。”

红四娘震惊看了会儿裴俊达,不可思议道:“你居然爱上了抄你全家之人?”

“那不是她下的命令,她只是执行者。”裴俊达坦言,“红姨,我身处薛府多年,她的为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

红四娘思及前几次见薛晴羽,似乎明白了什么:“既如此,我会帮你。”

“红姨,不好了!”丁香慌张的声音自外间传来。

红四娘抱歉看了眼裴俊达,后者失笑,起身打开了木门。

“蒋公子来看曼陀罗跳舞,被龚小姐逮了个正着,闹僵起来了!”丁香语气急促,足见前面楼动静之大。

红四娘和裴俊达随丁香来到第一栋楼,本该有的歌舞升平悉数被打断,取而代之是夫妻间的争吵声,和无数闲言碎语。

蒋欣贺满脸通红,拉着龚岑就往外走:“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龚岑一把扯开蒋欣贺:“别碰我!大婚前,你荒唐便荒唐,那紫薇也确受人指使,有备而来,也就罢了;如今可是婚后,你夜夜流连绣衣阁,为这曼陀罗一掷千金,将我和两家的颜面搁于何处?!”

蒋欣贺见龚岑壮烈如此,“扑通”一声当众跪下:“夫人,千错万错,皆是我的错,求你了,有事回家再说。”

龚留群赶到的时候,已满头大汗,眼见女婿卑微如此,忙不迭上前拉扯龚岑:“龚岑啊,乖女儿,咱们先回去。”

龚岑恨恨看了眼蒋欣贺,又看了眼龚留群,目光中泛起泪水,节节后退:“做错的又不是我,你们为什么总要逼我原谅?”

寒光闪过,龚岑自袖口取出匕首,横在脖颈处。

“龚姑娘!”红四娘吓得不行,这绣衣阁迎来送往的,断不能血溅当场。

龚留群和蒋欣贺更是吓得不行,下意识上前,却被龚岑喝退。

“都别过来,否则我当场死给你们看!”龚岑说着,手臂用力,脖子上被匕首划出一道血痕。

“别!”龚留群小心哄着,“岑儿,我就你这么一个嫡女,你若当真觉得,你的婚姻让你生不如死,那为父便遂了你的意。”

蒋欣贺这下不乐意了,拉着龚留群:“岳丈,万万使不得啊!”

龚留群撇开蒋欣贺:“哎!此事也怨不得我女儿!”

蒋欣贺这下慌了,目光在龚留群和龚岑之间流转:“我错了,都是我错了,可是,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寻常。更何况,我从未想过迎娶岑儿之外的人进门哪!”

“你那不是不想,是公婆不允!”龚岑气结,恨不得当场给蒋欣贺一个巴掌,硬生生忍住了。

“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这般!”龚留群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跺脚唏嘘。

龚岑仍未放下匕首:“蒋欣贺,我要你当场写下休书,签字、画押。”

裴俊达看不惯蒋欣贺做派多时,冲丁香使了个眼色,后者忙不迭去后面取来笔墨纸砚。

蒋欣贺不情不愿坐在地上,飞快写下休书。待盖上红色手印的一瞬,龚岑放下匕首,一把夺过休书,露出欣慰的笑容。

“哈哈,蒋欣贺,我这便回蒋府收拾东西。”龚岑飞也似的跑了,全然没有方才的气恼。

主角散了,看热闹的自然也散了。裴俊达冲红四娘使了个眼色,快速离去。

裴俊达翌日等来的,不是绣衣阁的消息,却是登门的萧清鹤。这是萧清鹤入仕以来,第一次光明正大踏入薛府。

“萧少师可是来核查掌印一事?里面请。”赵舒将人接到前厅,作为府邸唯一知晓萧清鹤和薛晴羽关系之人,赵舒马虎不得。跟在薛晴羽身边多年,见惯了拜高踩低和落井下石,赵舒显得尤为小心。

萧清鹤坐下,采兰立马过来沏茶,又取了瓜果点心奉上。

萧清鹤看着薛府一尘不染,众人忙前忙后的样子,微微一笑:“你们倒是衷心,不像上次人走茶凉。薛掌印之前有交代,让我安顿好诸位。仆从可去朝中大臣家中继续当差,想回宫也可以;门客我可介绍稍微体面些的差事,你们可以考虑一下。麻烦赵公公,将裴公子喊过来。”

赵舒听闻萧清鹤的意思,倒不像有意为难,往裴俊达苑子走去。裴俊达昨夜回府甚晚,犹在梦中,听闻赵舒的声音,以为在做梦,待睁眼,一把抓住赵舒的手腕。

“可是掌印有消息了?”

赵舒摇头:“不是,是负责调查掌印的萧少师来了,想见见你。”

“萧清鹤?”裴俊达脑海中闪过无数撞见萧清鹤、薛晴羽二人会面的场景,只觉心下压抑得紧。

裴俊达很快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裳,随赵舒来到前厅。

“见过萧少师。”

萧清鹤也不废话,自袖口取出一沓写满字迹的宣纸:“这是根据本官观察所记,若裴公子觉得属实,便和门客们逐一签字、画押。”

裴俊达接过来一看,大意是,薛掌印虽抄了府中门客们的家,却从未为难过门客,甚至待门客如家人,与传闻完全不同。

“多谢萧少师相助!”裴俊达满怀感激看向萧清鹤。

萧清鹤却面无表情道:“本官奉命行事,据实相告圣上,裴公子不必言谢。”

裴俊达取了证书便往后院走:“萧少师稍后,我这便去寻府中门客逐一签字、画押。”

赵舒忍不住询问:“敢问萧少师,如此,我家掌印多久能回府呢?”

萧清鹤认真看着赵舒:“赵公公是未把本官前面说的话当回事呢,门客和瘟疫期间百姓的证据上交,也不代表可赦免薛掌印的欺君之罪。本官仍建议你们早做打算,免得让薛掌印分心。”

赵舒好容易燃起的希望复又覆灭:“明白了,稍后,奴会将府中众人所长抒写好,送至萧府,有劳萧少师相助。”

裴俊达激动地敲开每一间小苑的门,以最快速度送予萧清鹤。

“裴公子不必太过期待,多为自己将来打算吧。”萧清鹤行至门口,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裴俊达不明所以,赵舒上前解释一番,裴俊达复又露出心如死灰的表情。

“赵公公作何打算?”

“总归要先将大家安置好,才轮到自身的。裴公子不必管奴,奴才本就是掌印自宫里带出来的,再不济也能回内官监。”

“宫中诡谲,未必是好去处。”裴俊达叹了口气,“赵公公,你说,诏狱好劫吗?”

赵舒险些没被裴俊达的话吓死:“裴公子几个意思?诏狱可是大周戒备第一森严的牢狱,连往日的吟月楼皆无法全身而退。

上次救他们的军师,折损九成方拖着半死不活的阳曜长老出来,没几日又在巷陌中寻到了阳曜长老的尸身,可见好容易逃出来的人也受了重伤。”

裴俊达却若有所思,兀自转身回小苑了。赵舒看着裴俊达的背影,总觉得裴俊达要搞大动作。

翌日一早,萧清鹤于上朝时禀呈证据,当众揭穿了薛晴羽的马甲。

“启禀圣上,经核实,薛府门客称薛掌印平日对他们多有善待;此外,滁州、京城、苏州瘟疫,不少百姓根据画像认出,薛掌印即为民间流传女神医。故此,臣以为,薛掌印为铲除逆党,甘愿背负骂名,望圣上明鉴。”

四喜接过萧清鹤手中的证据,周嘉昊的面色被珠帘遮挡,喜怒未辨。朝堂之上,鸦雀无声,皆不知圣上、萧少师、薛掌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良久,周嘉昊放下奏疏和证书,看向萧清鹤。

“所以,萧少师以为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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