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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衣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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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鹤再回头,薛晴羽已经睡着了,萧清鹤笑着凑近,将薛晴羽的头靠在自己肩头,免得一直撞木头。

侍卫稳稳停在驿馆前,萧清鹤打横抱着薛晴羽下车,先将薛晴羽送去卧房安置好,再去后厨做饭。

再有一会儿,舒寄柔和葛老也该回来了,萧清鹤索性多炒了几个菜,准备了四人份的面疙瘩。

马车的车轱辘声响起又停止,舒寄柔和葛老一进门,便嗅到食物的香气。本以为是请了丫头来做饭,到了后厨,却发现萧清鹤忙前忙后,比大厨还要专业。

“萧少师,你还有这一手呢?”舒寄柔看着家常小炒和疙瘩汤,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

萧清鹤不以为意:“快坐吧,大家都累坏了,我去给薛姑娘送点。”

“原来不是为了我们啊!”舒寄柔阴阳怪气。

“咳咳咳,不是为了大家,我何必做这么多?”萧清鹤边说边取了个碟子,每样菜装一些,又舀了一大碗疙瘩汤放托盘上。

“薛姑娘可是不舒服?烦请转告她,老朽有事找她,很要紧的事。”

“好,若她醒了,我定转告。”萧清鹤轻轻推开房门,四周安静得可怕。

微弱的烛光下,薛晴羽睡颜娇媚,月光和烛光一起给她笼罩了一层梦幻之色。萧清鹤将托盘搁置在案几上的瞬间,还是惊醒了薛晴羽。

薛晴羽仰起头,看到萧清鹤,温柔一笑:“你来了?抱歉,睡着了。”

“你可是女英雄,道什么歉?快起来,吃点东西。”

薛晴羽喝了一口疙瘩汤,食之无味,却未表现出来:“好吃,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葛老说,有很要紧的事寻你,你吃完饭若还有精力,可以去找他看看。”

薛晴羽点点头:“嗯,好。”

“这次见葛老,明显不如上次精神好了。他们说,他已年逾古稀,当真看不出来,我以为,他最多花甲之年。”

薛晴羽愣了一下:“医者,想来比较了解自己的身体,用了些中药吧。”

吃过饭,萧清鹤去后厨,薛晴羽径直去了葛老所在的小苑。

葛老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为了让老人家得到充分的休息,舒寄柔特意挑了最幽静的小苑给葛老。

薛晴羽七拐八绕,总算到了门前,却依稀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师弟,当年的事,确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忏悔。可惜,遍寻不到你和师傅,只得每年悄悄往前院使家塞点银子。”

“够了!”葛老拍桌子的声音响起,“上次京城瘟疫,你我已然相见,这么久你都没寻过我。如今寻我,不过是听闻我身子不爽、时日无多,惦记着师傅生前留给我的五禽戏罢了。罪人,不配拥有师傅的五禽戏!”

薛晴羽适时敲门:“葛老,在吗?”

葛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打开门,面容喜悦:“薛姑娘来了?快请进。”

薛晴羽透过斗笠,看到站在桌子旁一脸难堪的应硕。

“既是有客人,我便不打搅了。”应硕显然不想被人看到,垂着头飞快离开。

葛老推了凳子过来:“坐啊,傻孩子,站着干嘛?”

薛晴羽褪去斗笠和面罩,在葛老面前卸下伪装:“葛老可还是在为衣钵之事纠结?”

葛老点点头:“实不相瞒,老朽已身患绝症,此事望薛大夫保密。”

“可否告知是何病症?”薛晴羽关切询问,上前一步就想替葛老把脉。

葛老却后退一步,保持距离:“薛大夫不必挂怀,人固有一死。只是,家师临终前给予老朽的这本书,还望薛大夫收下。”

薛晴羽看着封面上“五禽戏”三个字,脱口而出:“家师可是姓‘华’?”

葛老一脸纳闷:“不是啊,老朽随师傅姓氏。”

“原来如此,冒犯了,我以为是我认识的一位故人。”薛晴羽随意翻开书籍,发现招式和流传下来的华佗五禽戏如出一辙。所以,这个穿书时空,分明没有上下五千年的朝代,却流传着古往今来的国粹吗?

“薛姑娘的故人,也会五禽戏吗?”葛老一脸好奇。

薛晴羽失笑摇头:“没有,和您师傅的不太一样呢。葛老,你放心,我不会让它失传的,不仅是《五禽戏》,还有我的针灸术,您的医术,我都会想办法让它们传承下去。”

葛老拉住薛晴羽的手:“薛大夫,老朽相信你。”

“葛老,早点休息,这次瘟疫虽已找到病源,仍不可大意啊!”薛晴羽轻轻回握了一下葛老,温柔一笑。

薛晴羽离开小苑,屋内烛光蓦的消失。要到达自己的小苑,需先路过萧清鹤的,老远,薛晴羽便看到一个人影立于苑中的杨树下,正抬头赏月。

“回来了?”听闻脚步声,萧清鹤很自然地向薛晴羽走来,一把握住薛晴羽的手,触感冰凉,“晚间风大,也不知道穿件貂绒披肩出去。”

“害,又没多大一会儿。”薛晴羽不以为意,随萧清鹤进了卧房。

萧清鹤赶紧往火盆里加了两块碳:“你快暖一暖。”

直到薛晴羽满脸通红,萧清鹤方松开薛晴羽。

“我送你回去休息。”萧清鹤起身,大有逐客的意思。

薛晴羽诧异:“不留我?”

“你都累一整天了,我得是个人啊!”萧清鹤笑道。

薛晴羽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今日的药方可有效,明日就见分晓了。有几位重症的,不下猛药撑不过去了。”

薛晴羽不知道的是,她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个别病重的患者喝药后晕厥,各处医馆闹将起来,引得当值的侍卫无法安睡。

寅时,驿馆门前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萧少师、舒知府、葛大夫,快起身,大事不好了!”侍卫的叫声划破夜的寂静。

薛晴羽直觉一向微妙,一整晚睡得都不踏实,这一惊,披衣起身,直往外走。

守门的幺舸已开了门让侍卫进来,后者上气不接下气向萧清鹤和舒寄柔讲述医馆现状。

“死了一个孩子和两个老人,他们的家人炸开了锅,起先我们想拦着的,后来那小孩的母亲哭得太厉害,我们于心不忍。病人们集体闹将起来,场面一度不可收拾,还砸伤了几个同僚。”

“先让老朽去看看病人的情况。”葛老慢慢踱步过来,面部有轻微的浮肿发红,额头上冒了一层虚汗。

薛晴羽觉得不对,上前一步,稍加用力去摸葛老的左手腕:“葛老,你病了!”

“症瘕积聚,药石无医,老朽也活够了。”葛老倒是一脸淡然。

薛晴羽想了又想,“症瘕”在古书上似乎是癌症的意思。

“葛老,这段时日,您不妨各处走走看看,实在不必蹚这趟浑水啊!”

葛老却拉着薛晴羽就往外走:“咱们先去医馆看看呢,看看再说。”

一行人挤在一辆马车上来到离驿馆最近的城中驿馆,薛晴羽替每个人再三检查面罩。十里远的时候,便听闻喧哗声不断。待舒寄柔下了马车,很快被包围起来。

“草菅人命的狗官来了!”话音刚落,一个药包便砸过来。

“昨日我就听他们小声商议,拿我们试药,他们根本不是真心来救我们的!大家砸啊!”

接着,无数个药包纷纷砸向几个人。葛老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最先被砸到头,栽倒在地。

薛晴羽一怒之下,拔了身边侍卫的刀,扭转刀背,直击近处几位青年人的膝盖。众人呼痛,吓得节节败退。

“谁再上来一步,杀无赦!”薛晴羽挡在几个人身前,举起明晃晃的大刀。分明全脸被斗笠遮挡,却透着股不怒自威之势,原本喧嚣的大街转瞬安静下来,竟无一人再敢起事。

薛晴羽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落在抱着孩子的妇人身上。就在白天,她还和那孩子对过话。

“你们不通药理,我能理解;你们刚失去家人,悲伤难过,我也能理解。可你们有否想过,我们何以千里迢迢赶过来,冒着被感染、病死的风险,医治你们?何不将你们就地屠戮,再一把火烧了,避免瘟疫蔓延?反正‘天高皇帝远’,直接回京复命,说瘟疫平息了,又有何妨?你们有家人,我们就没有吗?”薛晴羽顿了顿,扶起身边的葛老,“我自己怎样无所谓,可我身边的葛老,身患顽疾,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放弃陪伴亲友、自身安危,来到这里,不舍昼夜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你们的怀疑、猜忌和伤害!”

葛老拉扯了一下薛晴羽的衣袖:“薛姑娘,别说了!”

“噗通”,人群中,一位年轻人率先跪地,紧接着,更多人就地跪下,垂头不语。最后,抱着孩子的妇人停止了哭泣,跟随人群跪下,世界再次恢复了安静。

人群的最后,应硕和铁血不知站了多久。他们二人本不愿前来,无非领了皇命,无法拒绝。待人群全部跪下,铁血清晰看到薛晴羽的一瞬,一抹诧异自眼底一闪而过。

明天有考试,大概率后天更~

第110章 衣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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