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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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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颂宜低着头,视野里出现了一抹金丝暗纹的裙摆。

才惊觉长公主和陆淮习已经过来了。

郑颂宜与身旁的侍女们一道行礼。

“规矩倒还没忘。”长公主停下步子,朝郑颂宜伸出手。

郑颂宜会意,上前扶住。

陆淮习见状急了,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长公主打断,“让你的侍女送送我,也不行?”

“自然可以。”陆淮习松了口气。

郑颂宜虽疑惑仍垂着头,不知她们方才谈了什么,长公主竟然愿意妥协。

她扶着长公主往府门外的马车走去,其余人并没有跟上。

“你先前说的弥补,是怎么个弥补法?”

长公主似不经意地低声道。

“重新谋划,引周祯入局。”郑颂宜继续道:“周祯来找过我,他要我按前世那样做。”

“那你为何要做我的侍女?”

“我的本意,是不愿再同他一路。”

长公主看了她一眼,“现在多少人重生并不可知,局面混沌,各方伺机而动,就凭你?能做什么。”

“除了我,还有长公主您,不是吗?”郑颂宜目光坚定,“周祯前世夺位,是冒着风险成功的,这一次,或许会死于风险。”

长公主嘴角微扬,对郑颂宜这个回答甚是满意。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将军府,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是。”

长公主乘着马车走后,陆淮习明显放松了不少。

和前世初到将军府一样,陆淮习向她介绍府中的吴管事和侍女们。

她们眼里含笑,眼神里如前世般带着好奇。

于郑颂宜而言,她们都是熟悉的面孔。

将军府占地不算小,前厅主会客,中部有花园、池塘、厢房和休憩地,后院是厨房、侍女等人的住所,以及一些假山景致。

陆淮习步子轻快,带着郑颂宜前来到了中庭的芜恒苑。

穿过熟悉的长廊,越靠近,鼻尖香气愈浓,是桂花香。

苑中有三处房间,主房、西厢房,东边厢房作书房使用。

从前,夫妻数载,分居两地占了一半的时间。剩下一半的时间里,郑颂宜睡主房,陆淮习睡西厢房、书房的时间又占了一半。

“既是来做我的侍女,你便住西厢房,这样方便些。”陆淮习和前世说了一样的话。

“将军,这样不合规矩。”

“这里是将军府,我说可以就可以。”他的神情和话语不容反驳。

“来,”陆淮习朝不远处的两个侍女招手,对郑颂宜道:“她们两是负责洒扫、打理此处的侍女,青枝和秋伈。”

两人倒是很有眼力见,欠身行礼道:“将军、小姐安好。”

郑颂宜也跟着欠身,连忙解释道,“我也是侍女。”

陆淮习一手扶住郑颂宜,“无碍。”

两侍女半信半疑的看了看郑颂宜和陆淮习。

陆淮习笑了笑,两侍女心下明了。

“那我先去换侍女服?”郑颂宜开口道。

陆淮习点头,吩咐吴管事拿来衣物。

将军府上下的人都十分纯良,前世初入府,陆淮习嘱咐青枝和秋伈对自己照顾有加,婚后,两人便成了自己的贴身侍女。

等郑颂宜换好了出来,陆淮习和吴管事已离开了。

“郑姑娘,将军方才有事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叫我们就好。”青枝友好的笑道。

他走了?

前世并没有这样,郑颂宜思索着,可能是多人重生所以产生了连锁反应。

“郑姑娘,你要不去休息会?今日舟车劳顿肯定疲惫了。”秋伈继续道。

她们说话客气、恭敬。

这一世,郑颂宜不会再成为将军夫人,只会是将军府的侍女。

“不用,叫我郑颂宜就好,哪里需要打扫,我去干活。”说这,郑颂宜挽起衣袖,她的手有茧子和细伤口,看起来略显粗糙。

青枝和秋伈见了,如临大敌,“郑姑娘,你的手怎么了?”

“不碍事,我原本在村中务农,这些是寻常的。”郑颂宜将手从她们手心抽回。

“我去取些药膏来。”秋伈道。

“啊……不用不用。”

青枝却不理会,径直拉着郑颂宜的手到院中的小亭子坐下,正色道:“手不好,干不了活的。”

她说的煞有其事,郑颂宜要不是重活一遍,差点就信了。

秋伈捧着好些瓶瓶罐罐来,两人一阵捯饬,郑颂宜感觉手被敷了厚厚的膏乳。

“还是洗了吧,这哪里还能干活。”郑颂宜皱眉道。

“别呀,”青枝和秋伈拦着,支支吾吾道:“今天的活已经干完了,明日才有活了。”

郑颂宜看着她两,心中知道强求无益,陆淮习肯定对她们发话了。

前世初入将军府也是,她们什么活都抢着做完,不让自己来一星半点。

夜色愈浓,都城的夏日更热些,郑颂宜将厢房中的窗户打开些,时不时有风吹进来舒服些。

她一边扇着扇子,困意渐渐袭来。

正当意识朦胧,耳边咕噜咕噜的声音越发清晰。

是水声!

郑颂宜的意识立刻清醒,可眼前一片漆黑,眼睛根本睁不开!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浑身像被定住一样,恐怖至极。

任由水声充斥耳膜,像绝望的哀嚎。

她拼命去感知,可四肢僵直,自己仿佛是漂在水中的尸体,与浪沉浮。

渐渐地,似乎要沉于水下,呼吸受阻,窒息感越来越强,郑颂宜想要逃离,她使劲蹬腿挣扎。

忽然,她猛地醒来,急促的呼吸,心脏怦怦狂跳着。

睡意尽数消散,郑颂宜缓了一会,觉得屋内闷得慌,她拿着扇子推开门。

推门那一下,她就后悔了,忘了这个门响得很,此刻在安静的夜晚尤其刺耳。

她轻轻扶住门,缓缓移开,看见了庭前树下的人,陆淮习。

郑颂宜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那个身影还在。

月光洒在他身上,习武从军的人身型总是那般板正,也莫名有着一股正气。

他怎么站在那里?

正在她犹豫着还出不出去时,陆淮习转过身来。

“没睡好?”

郑颂宜点头,又摇头,“刚来,有些认床而已。”

陆淮习闻言笑了,他的笑那么轻快、纯粹。

郑颂宜心中的烦闷好像也少了几分,她慢步走到庭中,反问他:“你也没睡好?”

陆淮习思忖道:“谈不上,还没睡呢。”

郑颂宜看着他,想问为什么还没睡?是因为傍晚离开的事情吗?是什么事情?

陆淮习的目光在月色下更加温柔、有丝压不住的炙热,他好像在等自己开口。

郑颂宜移开眼。

她很清醒,自己这样的罪人,是没有资格问的。

偶尔有些瞬间,她又会庆幸,自己带着记忆重生能够规避错误。

郑颂宜与他一步之遥,风动树摇,几朵桂花飘下,落在陆淮习的发间和肩头。

她看着这些,道:“将军,你发间和肩上有落花。”

陆淮习闻言看了眼肩膀,旋即一笑,弯腰俯身假意叹道,“可惜我看不到,你可以帮我抚去吗?”

两人的距离被拉近,郑颂宜被他的目光勾住。

他含笑的眸子灼灼,暗藏的情意一览无遗,郑颂宜速速别开脸,“嗯。”

但是,郑颂宜不知道自己脸红了。

郑颂宜用扇子撩去他肩上的桂花。

陆淮习的发丝黑而韧,郑颂宜用手一一捻去他头发上的桂花。

正当郑颂宜以为都摘去了,谁知目光往上一扫,他头顶还有几颗小花瓣。

郑颂宜往上抬手,正要凑过去。

陆淮习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索性又俯身几分,郑颂宜的手一顿,他眼皮垂着,睫毛微颤。

郑颂宜心扑通跳着。

真是奇怪,前世都同床共枕过,自己怎么还会如此心跳。

郑颂宜调整呼吸,很快恢复如常,捻下最后的落花。

她放下手,刚撤开半步,陆淮习一手揽住她,开口,“等下。”

他的声音很近、很轻,犹如耳边私语。

“……啊?”郑颂宜慌乱间看了他一眼。

陆淮习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发髻,抬手摘下卡在发丝里的桂花,笑着给她看,“你也有。”

他的眼睛很亮,也许是他的笑有感染力,郑颂宜神色也松快不少,不似原来紧绷。

“终于笑了。”陆淮习舒了口气。

什么?

郑颂宜看向他。

陆淮习直起身,目光却一直落在郑颂宜身上,“无论如何,要开心一些。”

郑颂宜对上他的目光。

他说,要自己开心些。

前世的自己为了周祯才嫁给他,大多的时光里都在算计他。

可是他都不记得了,他想的却是要自己开心。

他怎么这样傻。

傻到甘心赴死,没有重生。

郑颂宜情愿他也重生,对自己提刀相见。

忽然地,她想起长公主的话,’如果他爱的人是你,我情愿他政治联姻,娶不爱的世家女子度过此生‘。

前世,都城有一对佳偶夏侍郎和李氏,才子佳人的结合是都城一段佳话。

犹记得,郑颂宜和陆淮习去吃他们孩子百日宴时,陆淮习说以后我们孩子的百日宴也要大摆一场,那样期待和幸福的语气,郑颂宜至今还记得。

可惜,这些世俗意义上的美满、幸福,郑颂宜从未给过他,只希望他此生能实现。

“陆将军,你也要一直开心,”郑颂宜抑制内心的波涛汹涌,“愿将军娶一贤妻,生儿育女,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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