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天还是灰蒙蒙的，早上的空气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很好闻，鸣人起得比往常早些，照旧先是训练场，提前十分钟进教室。
上周考了试，伊鲁卡拿着一沓卷子面色难看地进了教室，班上最调皮的几个学生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不时偷偷瞥着卷子。
分数从低到高念，班里的学生们都很紧张，有的不敢看讲台，有的攥着手。
鸣人坐在教室最后面，安静地看着学校发的书，上面有几个修炼方法。
“奈良鹿丸，60分！”伊鲁卡声音很大，这会怒气已经开始逐渐下降，没有一边给卷子，一边让学生必须回去找家长签字。
教室里没被叫到名字的纷纷松一口气，现在开始，剩下的人都是及格的了。
……
“山中井野，87！”
还剩下五个人的卷子没有发，坐在第一排中间的宇智波佐助脑袋比往常扬地更高了些。
佐助嘴角微微翘起，这是他追上自己哥哥的第一步，他也要像尼桑一样，每次考试都拿第一！
“第三名，春野樱，九十五。”
“第二名，宇智波佐助，九十七。”
佐助的笑僵在脸上，什么？！！！！
第二，他居然是第二！哪个混蛋，哪个混蛋拿了第一！佐助拿着卷子阴沉着脸回到座位上，死死地盯着讲台上剩下的那张卷子。
“第一名，漩涡鸣人，满分。”伊鲁卡的声音称得上是慈祥，面上也带了笑意。
教室里的议论声像猛然炸开的蜂群一样，嗡嗡地响了起来。
鸣人接过卷子，弯腰低声朝伊鲁卡道：“谢谢老师。”
伊鲁卡露出柔和的笑意，拍拍鸣人的肩，“做得很好，下次要继续努力！”
鸣人点点头，缓步走回座位，没理会教室里其他人惊异的视线。
坐在第一排的宇智波佐助，双眼满是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漩涡鸣人。这是哪个家伙，怎么之前不记得有这个人！他回家该怎么跟父亲说只考了第二名。明明哥哥是那样优秀，他怎么是这个样子？第一次考试连第一都没有拿下！
可恶！可恶！身为一名宇智波，他怎么可以输给别人！佐助恹恹地趴在卷子上。下次一定要拿第一！
一个月后，一年级的第二次理论考试结束。鸣人像往常一样提前十分钟到教室，仍旧坐在最后一排，手上拿着快翻烂的教材。
教室里的同学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伊鲁卡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议论声瞬间停歇。鸣人抬起头，伊鲁卡胳膊下夹着一叠卷子，面色沉沉。和第一次开学考试没有什么分别。
鸣人看了眼伊鲁卡，低下头继续看书，坐在第一排反身正大光明盯着他的宇智波佐助双眼差点冒火，这个混蛋，竟然无视他！
这么嚣张！再怎么嚣张又怎么样，这次他绝对是第一名，昨天回家和尼桑对了答案，所有的题都是对的！
宇智波佐助摸摸眼下的青黑，为了这次考试，他熬了这么久的夜，今天回家要好好睡一觉才行，不对，得让父亲看了卷子再睡，父亲那么忙，会看吗……
佐助收回乱飞的思绪，嘴角微微翘起，打起精神看向讲台。
“第三名，春野樱，九十五。”
宇智波佐助挺挺脊背，第二名应该是那个家伙，马上就到他的第一名了，这么傲慢，连对视也不跟他对视，从这一次开始，就慢慢享受万年老二的日子吧，尽管年纪小小，但佐助面上的笑容可以称得上是又得意又坏。
伊鲁卡顿顿，“这次咱们班有两个同学满分，但因为有一名同学在最难的最后一道题给出了两种解法，所以加十分。”
然后继续道：“第二名，宇智波佐助，一百分。”
宇智波佐助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愣愣地取回试卷，看着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家伙面色平静地取走试卷，感觉到心底仿佛有什么碎掉了。
半响，他回过头狠狠地盯着旋涡鸣人，要是眼睛能喷火，鸣人应该已经被宇智波佐助眼睛里喷出的火烧焦了。
和上次一样，伊鲁卡批评了半节课的人，讲了半节课的卷子。下课铃响起，伊鲁卡刚出教室，宇智波佐助已经压抑不住怒气，狂奔到教室最后一排，站在鸣人桌前，一掌拍在桌上。
“喂！你这家伙！”
鸣人看着拍在他面前的手，虎口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按照他的训练经验，应该是经常投掷苦无造成的，这是经常训练的一双手，手指头肉乎乎的。
旋涡鸣人抬起头一看，出身木叶名门的宇智波佐助，班级里所有女生的暗恋对象，感受着全班的视线都汇聚在这里，尤其是许多女生眼中已经有了他熟悉的指责，旋涡鸣人心底叹口气，是个会给人莫名其妙带来麻烦的人啊。
“你好，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打架，他就算打不赢这种从小就开始训练的人，但也能输的不那么惨。
宇智波佐助一腔的怒火被面前这个家伙淡定的面色和平淡的语气哽在肚子里，半天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急得涨红了一张脸。教室里静悄悄的，都在看着二人。
宇智波佐助在桌子上再狠狠一拍，撂下一句狠话，“下次考试，你等着！”
旋涡鸣人平静地点点头，“好，我等着。”
可恶！这混蛋，瞧不起人吗？宇智波佐助简直想跟这个家伙打一架，可想起父亲平时的教诲，宇智波一族的人，不能干出这么没有礼数的事。宇智波佐助只能恶狠狠地“哼”了一声，梗着脖子回了座位。
……
尽管还小，也不懂什么是命运，但当了一个学期的万年老二，宇智波佐助已经开始痛恨命运了，无论怎么考，哪怕他也想出了多余的解法，可是那个家伙总是能比他多出一种来……
一年级第二学期，学校开了实践课，旋涡鸣人的第一堂实践课如果要形容的话，应该是五颜六色的。
实践课上由老师安排学生之间进行对练，念到旋涡鸣人，老师却有些迟疑。
“漩涡鸣人，嗯……”
雾番迟疑着，不知道该给他配哪个同学，视线在周围的学生身上转了圈，一接触到他的视线，一群学生都低着头，很是抗拒。雾番心里叹口气，都不愿意跟这个漩涡鸣人一组啊。
也是，毕竟是“妖狐之子”，雾番想想，干脆让漩涡鸣人在一旁练练手里剑算了。
鸣人双手插兜，孤零零站着，在他周围，隔出了一个真空地带。小孩子的霸凌就是这么天真而残忍，直白地不加以掩饰。
还没开口，就被一道声音打断：“老师，我要和漩涡鸣人一组！”
谁？真是个好孩子，解决了他的麻烦，雾番惊喜地看向举起手的那人。
……宇智波佐助啊，雾番迟疑了片刻，这样的名门之子，要是有什么问题，会不会被麻烦啊，但是一看那小子眼睛里的战意，挨打的好像不会是这个宇智波佐助，点头道：“行吧，那就你们两个一组，要好好上课。”
宇智波佐助向站在老师身边的漩涡鸣人抛去一个挑衅的视线，上学期所有的考试，佐助都遭到了碾压式的打击。不过妈妈说得对，忍者是要靠武力的，理论不算什么。等了这么久的实践课，今天就该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宇智波的力量！
旋涡鸣人看着脚边的沙子，宇智波佐助吗？听着班上一群女生的叹息声，旋涡鸣人深感麻烦，还不如他被剩下来跟树对打。
雾番给两人指了一边的训练场地，没再多管，拿着花名册开始给剩下的学生们继续分组。
宇智波佐助把妈妈给他准备的忍具包放在一边的树荫下，大步走到旋涡鸣人面前，仰着脖子道：“我让你先出手，开始吧。”
旋涡鸣人看向远在训练场另一侧的老师，实践课是这样上的吗？算了，打吧，他从小挨打多年，面对这样的场景已经很熟悉。
旋涡鸣人没有客气，直接出手，挥出一拳击向宇智波佐助肋下。
“哼！”宇智波佐助看着旋涡鸣人满是漏洞的动作，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你这家伙再嚣张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被按在地上摩擦，忍者，可是要靠拳头说话的！！
一刻钟后，雾番跟着报信的人带着一堆小豆丁冲到二人面前。
雾番大吼道：“你俩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二人滚在地上，头对着头，身上都是灰尘黄土，旋涡鸣人双腿缠在宇智波佐助的腰上，把人死死压在地上。而宇智波佐助则双腿不停地抬起试图去踢旋涡鸣人的脊背，他右眼眶一圈都是乌的，旋涡鸣人的左眼也挨了一拳，只是看颜色比宇智波佐助受的力要清。
二人压根没听见老师的话，宇智波佐助好容易挣脱出双手，当下结印。
“火遁！豪火球之术！”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喷出来，烧着了旋涡鸣人的刘海。与此同时，旋涡鸣人的拳头也招呼到了佐助的左眼上。
雾番直接揪住二人的领子，把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一手拎住一个提起来。朝一边看热闹的二年级老师道：“三川老师，麻烦你帮忙看一下我的班，我把这两个小混蛋送去医务室。”
三川看着两个被提溜起来，脸上五颜六色的小家伙。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摆摆手道：“去吧去吧，这里我看着。”
医务室里，医生给二人身上破口子的地方涂了层酒精，宇智波佐助的视线刚对上旋涡鸣人，就“哼”了一声转过脑袋，鸣人没有反应，沉默地坐着，乖乖地让医生给伤口消毒，盯着裤子上的破洞看。
脸上的伤被老师用医疗查克拉消除了大半，宇智波佐助心下安定了些，要不然脸上顶着伤回家肯定会被妈妈发现的，不过幸好最近父亲和哥哥都不在家。
下午放学，宇智波佐助看见等在校门口的妈妈，面上绽开一个笑容，飞奔到宇智波美琴身边，“妈妈，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了？”
宇智波美琴牵起小儿子的手，笑着道：“今天在附近逛了逛，刚好来接你。咦？今天衣服上怎么这么多破掉的地方？”
佐助挠挠头，眼睛望着地上，小声道：“不小心摔了一跤，妈妈，咱们快回家吧。”
宇智波美琴不再追问，摸摸儿子头顶的发旋，柔声道：“嗨，嗨。”
要拐弯时，宇智波佐助忽然回头看了下，漩涡鸣人顶着一头被烧了一半的黄发，背着书包低着头一个人慢慢走着。他心里忽然莫名的有些愧疚，但看了半天，也没见那家伙抬头看他一下，转过头‘哼’了声，拉着宇智波美琴的手快步回家。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只看见那家伙孤零零的背影。
宇智波美琴疑惑地转过身，同一时刻，旋涡鸣人刚好拐到小道里，她回头只看见空荡荡的街道，低声问道：“佐助在看什么呢？”
宇智波佐助摇摇头，“没，没什么，……妈妈，我饿了。”
宇智波美琴笑笑，“今天有给佐助买小番茄哦，回家先吃一些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