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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当年真相初见晓,可怜身世仍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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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心里挣扎过后,阮霖已然来到祖祠。

云凉上仙对外的处置是不入祖祠,葬荒芜之地,永失于无边黑暗之所,以平仙门质疑、百姓愤慨。

不过这仅仅是对外的处置。

在云凉上仙的仙躯找回后不久,它就被常昱掌门移至祖祠上位,与数位白霜前辈葬在一处。

那时,常昱刚被控制不久,也是颜泠一事发生后不久,也正是这一举动让阮霖动了恻隐之心,让他觉得或许师叔他有更深层的原因。

不过也是这犹豫让隽樛察觉到要斩草除根,慢慢侵蚀了白霜禁制,让他失去反扑的重要底牌。

他当时想过跟颜泠一样博一把,赴死也好,无愧就行。

“师妹她就你一个徒弟,关爱得紧。常昱这死小子让白霜蒙羞,我这做师姐也有责任,但白霜得有个传承。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你也不要犯傻,先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由于那偶尔从师父听来的只言片语,师父她们的句句嘱托,或许不止是前辈对晚辈的美好愿景,可能还有点别的深意在其中。

但他参悟不透,也只能当成心中胡想。

他想过,如果事情他真的解决不了了该如何,去找溟南双音门的那位?绝对不成,师祖和她同源,尚且被害得如此下场,那他们这些后辈就不更可能管。

而此次会议也验证了他当时的想法是对的。

所以,他当时的决定是,若真的不能再拖,那就用那个方法,只有那个能与之一抗,能让小师叔清醒。

也正是这个,让隽樛一直不敢对他下手,因为对方清楚,他不好控制。

但用了的下场嘛,多半是他万劫不复,甚至师父的声誉也会受损吧。

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为了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他想过很多,也做过很多,最后的结果……罢了,已是既定之事。

阮霖先是来到柏芩的墓前,轻抚她的墓碑,墓中没有尸骨,有的是些贴身物品,以物葬代身葬。

“师父,我这么做,真的正确吗?”他的额头贴上冰冷的墓碑,凉意透过皮肤深入心脏。

隽樛来无影去无踪的,哪怕碰上,他也无还手之力,根本没机会问出他师父的仙身在何处。

当然,他也没抱什么期望,从那人的残酷手段来看,恐怕师父……没事的,师父,我会给你讨回来的,连带掌门那份。

祖祠外围是内门弟子的墓,而再往里走就是历代掌门之墓。

他粗略看过,仅一眼就在上位区域找到了云凉上仙的墓碑,实在不是因为他仔细,而是这个碑过于显眼。

云凉上仙自下葬不过半百不到,但她的坟墓却略显破旧,甚至残败,就像是被多次恶意破坏后又被多次修复。

这股若隐若现的恶意让阮霖不自觉后退一步。

小师叔真的会这么恨掌门吗?

“不对!”阮霖上前几步,抚上墓碑,这黏腻的恶心感很熟悉,是隽樛!

可能是他保存过隽樛的灵气,一感知就知道了这破坏出自谁手。

到底是有多不屑,才会有这么毫不掩饰的恶意与破坏。隽樛隐匿在白霜剑派这么久都没暴露,足以说明其隐匿之法的精湛。

而白霜中人不善追踪之术,仍旧轻而易举地知晓灵力残余的主人,那可见其主相当轻视与无惧。

一种猜测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脑海中,其对错很快就能验证了。

阮霖神色凝重万分,视线定格于碑上的云凉上仙四字,内心翻涌。

最终他咬了咬牙,狠下心,猛地跪下,双膝碰到地面发出闷响,“掌门,抱歉!”紧接着就是扎扎实实的三个磕头,一声比一声沉闷。

这句道歉不止是他接下来的失礼举动,更是他有违师祖所嘱的愧疚。

他走到墓的左侧,伸出两指,有力一划。石墓发出巨响,冒出白烟遮蔽他眼眸的同时也掩住情绪,唯有清泪从埋在阴影处的脸上滑过。

棺盖滑开,一具身着蓝白色羽裳的白骨静躺其中,右侧放着她的佩剑,但这剑实在太于残破,剑鞘满是裂痕不说,剑身也从中间断裂开,全然看不出一点名剑——苍雪的气势,而剑身的刻字却又不得不让人相信。

尽管苍雪已成这副模样,却不是被人随意地丢弃在棺木中,反而跟它的主人一样被小心翼翼地放置。

阮霖紧握的右手微颤,他明白,一旦迈出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就像现如今的白霜。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双手结印,运起完全不同于白霜心法的功法。

白骨上浮出浅浅一层魂灵,并逐渐聚拢,形成完整的魂体,那身影正是白霜掌门——柳厌!

竟然真的成功了!

阮霖瞪大双眼,瞳眸颤抖,似是见证了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难掩心中激动,声音近乎哽咽,左手掐诀,右手掀起袍子,恭恭敬敬地跪下,“弟子阮霖拜见掌门。”

就如同以往无数个例会一般,他在师父身侧,真挚地问安这位上仙。

柳厌的魂灵飘浮在上空,双眼闭合,发丝自然地垂下,看不出什么情绪,身体的多处断合却昭示苦楚。

“上仙,当年您身死一事的具体情形究竟如何?”

……

柳厌的魂灵毫无动作,致命的沉默将他吞噬。果然是这样的结果……已是预料中的事也足以让他低垂脑袋,眼神黯淡。

云凉上仙仙陨的时间太久,而他之前更是没怎么练过这个功法,碰上太复杂的问题,他不可能得到详细解答。

他只能得到是或否的答案。

“上仙,当年一事是否与隽樛有关?”

这次魂体明显有了反应,甚至透出丝丝愤慨的味道,没错,柳厌点头了。

隽樛你…你真是个畜生!之前也好,现在也罢,白霜一门究竟是何事惹到你了,你要如此赶尽杀绝!!

阮霖拳头握得更死,指甲深陷肉中,下一秒就要划破白净的肌肤,“那溟南双音门的掌门何将兰是否有参与?”

柳厌再次点了点头。

那一刻,阮霖也终于释怀地笑了,掌门的事真的跟她有关,真的是她。

柳厌和何将兰可是对外出了名的至交好友啊。

他还想问更多当年的细节,喉咙却冲出一股子血腥味,下意识地捂住嘴也无济于事,显然,聚魂的时间不多了。

为了能准确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他将鲜血咽下,那滋味可不好受,“掌门,我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许是真的急切,他险些忘了魂体回答不了复杂的话,急忙补了句,“我是否还有亲人在世?”

庆幸的是,柳厌给出了肯定答案;不妙的是,他彻底撑不住了。

阮霖口中不断吐出鲜血,仍撑着最后一口气,安抚了柳厌破碎的魂体才散开。之后他脱下被血浸透胸口的外衣,仔细地整理这位可敬之人的坟墓,生怕它被污血染脏。

上仙,弟子失礼,您生前太苦,死后还请安眠。

柳厌在残留意识消散之际,好像见到了她的徒孙阮霖在整理她的墓,常见的柔和气质已减弱几分,略带点少年利气。

对方复原完墓穴后,强撑着身体,又跪下磕了很久,仿佛自己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

柳厌很想上去扶这个徒孙一把,告诉他,自己这个上仙不称职,不值得他这样。

她欠这个孩子的太多。

可又怎么扶得起呢?她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别说实体,魂体都聚不起来了,可笑,可笑啊。

柳厌也是意识到了,无奈地摇摇头,“我这是怎么了?走马灯也太晚了点,这也不知道是哪年啊,哈哈哈……”

渐渐的,她的感受化为虚无,好像从未存在过,又好像是消失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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