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尾声

吴蔷把那张她和尹恬的唯一一张合照交给吴茜，自己没敢细看。

她知道自己内心是个懦弱的人，这么多年，都没能彻底释怀这件事。哪怕都三十多了，她还是觉得当年妈妈的那个决定是对的。

她做不了妈妈，她也没办法原谅当年那件事里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她没有自信可以教给吴茜什么，她甚至都没有办法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去好好面对吴茜。而这样的孩子，她需要的只是一个物质稳定，又真正有爱的家庭。

她甘愿把这样的事交给吴老师和温一刀。在面对学校和社会之前，家庭，才是一个孩子成长过程中，决定她人生的最重要的一环。孩子，是父母的镜子。

一个月后，韩向荣病逝了。吴蔷在殡仪馆的骨灰暂存室再次遇到了杨可岚。

成人前夕的杨可岚，不管是体型，还是气质，都已经足够像一个大人了。她回到了艺考班，继续她自己的学业，正在准备明年年初的艺考了。

对于吴蔷的出现，杨可岚还是警觉的。只是韩教授一死，很多关键的证据就更加连不起来了。

“我不是来抓你的，”吴蔷说，“你也知道，我抓不了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做下这样一个决定。”

杨可岚有些轻蔑地看了看吴蔷：“为什么？你用什么身份在问我，是一个想保护朋友的女孩，还是一个警察？如果是后者，我可以告诉你，你们管不了的事，只能我来管。”

“我之所以成为后者，也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一次，有人能替你兜底，但你要记住，好运气不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你要珍惜你能遇到韩教授的好运。”

提到韩教授，杨可岚的脸色终于柔软了下来。她攒下的两万块钱，没能为乔安宁打胎，却给韩教授办了个风光的葬礼，算是偿还她多年的教养和最后的帮助。

杨可岚的好运，在于被家庭抛弃后，却奇迹般地遇到了一个更加强大的人生导师。她的存在，是韩教授的精神延续。吴蔷的私心，是不希望杨可岚误入歧途。她相信，杨可岚以后，一定会影响更多的人。

女孩们，世界冰冷残酷，我们更要一起走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