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如期而至,同学们仍旧按部就班地学习,在考完试后的自习课里,教室里没有老师,一班同学们都在专心看书——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吴潇在复习下午的考试,唐黎琛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要来对答案吗?”
吴潇果断拒绝:“不要。”
考试前,林子樾再三强调考完试不允许私下对答案,吴潇对自己的答案也没有那么自习,就算林子樾不说,他也不会去找人对。
但唐黎琛不肯罢休:“对一下都不行吗?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吴潇还是拒绝:“不对。”
“怎么这么小气。”听语气,唐黎琛还有些生气,吴潇盯着他,心里暗暗不爽。
之前跟唐黎琛客客气气都是看在李翊言的面子上,现在李翊言和吴潇闹掰了,吴潇也没有必要再给唐黎琛这么多脸。
唐黎琛还在恬不知耻地磨吴潇,甚至还有上手抢吴潇试卷的趋势,吴潇一把按住试卷,黑着脸,语气略带威胁:“没长耳朵是吗?老子跟你说几遍老子不对答案了?”
“你……”这还是唐黎琛第一次被吴潇凶,他睁大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吴潇不理他,继续去复习了,见吴潇不想理自己,唐黎琛只好悻悻翻开书,装模作样看起来。
吴潇这里才安静下来,离他几排的距离外,依然安静地热闹着。
李翊言坐在座位上看着一本小说,修长的手指盖在眉骨上,为他抵挡一些无聊的目光。
杨泸回头的动静越来越大,每次回头都碰到他的桌子,把本来就不平的课桌碰得摇摇晃晃。
被晃得眼前的字都花了,李翊言抬起头有些无奈地看着杨泸,开口就是国粹:“你屁股长疮了?”
杨泸有些奇怪地盯着他:“你现在说话怎么有点冲冲的?”
“可能是摔坏脑袋了。”
“说起这个。”杨泸指着他的额头,“你头怎么了?”
李翊言额头上缠了一圈绷带,在额头靠近发根处用一张白花花的纱布包扎着,看起来像是被人开瓢了。
李翊言表情很自然随意:“在家摔了一跤。”
“摔哪了啊?怎么还留一个口子。”
“去医院缝针了没?”
“现在还疼吗?”
李翊言一开口,在周围伺机而动许久的同学们一人一句关心问候,差点把李翊言淹死在教室里。
“现在是上课时间,有什么事下课再说。”李翊言不想一个个回应,就统一回复。
同学们都知道,李翊言这样说就说明他不想跟别人聊这件事,李翊言额头上的伤口顿时增添了一股神秘气息。
“李翊言,出来一下。”刚刚安静下来,林子樾就穿着一身素色衣服从后门出现。
再交代完一些事后,林子樾刚准备走,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走到李翊言桌旁,“看的什么书?”
李翊言:“名著。”
林子樾:“给我看看。”
李翊言把书收进课桌里:“这本书的题材你不喜欢。”
林子樾:“你个臭小子……”
李翊言站起来推着林子樾走出教室:“不是找我有事吗?赶紧去说事吧,免得影响你下班时间。”
两人从教室后门出去了,没过几秒,班上响起一群人清亮的笑声。
林子樾虽然年纪不大,但在学生之中很有威信,善于跟老师打交道的最多也就在林子樾闲暇是跟他聊天开玩笑,能这样和林子樾插科打诨的就只有李翊言一个人。
吴潇也能隐约感觉得出来,李翊言和林子樾私交不一般,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心里浮出一丝丝好奇。
走进办公室,林子樾直接开门见山问:“头是怎么回事?”
李翊言:“在家摔了一跤。”
林子樾盯着他,眼神饶有意味:“人家女孩都找到学校来了。”
李翊言呛他:“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林子樾不理他,从桌子边抽出了一卷红红的东西。
李翊言伤口上的血管猛然一颤:“这什么东西?”
林子樾反将一军:“你都看出来了还问什么?”
林子樾掏出来的是一副锦旗,锦旗上,金色的大字狂放如游龙,仅用寥寥几语就将女孩的感激与崇敬表达得淋漓尽致。
“浩然少年,一身正气”
看着眼前亮红的锦旗,李翊言的嫌弃从他下撇的嘴角和瞪圆了的眼里溢出。
林子樾表情很是幸灾乐祸:“看来你很喜欢哈。”
“我可太喜欢了。”李翊言叹了口气,心里安慰自己。
李翊言伸出手:“给我吧,趁现在没有什么人。”
林子樾脸上还挂着笑:“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锦旗肯定不能这么草率地给你。”
“还要拍照是吧?”
“不止。”林子樾摇头,忍不住笑出声来,“下周升旗仪式后校长亲自给颁给你。”
李翊言顿时想从开着的窗户直接跳下去。
林子樾安慰他:“不要有心理压力,上去领个锦旗,和几个校领导合个影就下来了。”
李翊言点头,事到如今,他想拒绝也没有用了。
可林子樾的好消息还没说完:“校长还打算给你申报一个市三好学生,你要准备写一些东西。”
李翊言面如死灰:“能不报吗?”
“你这样问我我肯定说不行。”林子樾微笑着,一副看戏的样子,“校领导可是很重视你的,个个都希望你越优秀越好,你可别让他们失望了。”
李翊言再次叹了口气:“行吧,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