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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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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珮以为他会开心,谁料那人满不在乎:“不要。”

他道:“我没什么喜欢的字。”

她也不是很会取名字,数着手边无意间摘到的花朵瓣数:“大道至简,我叫你阿五怎么样?”

“阿五?”

他收起了不在意的神情,难以置信:“里头有什么意思?”

她反诘道:“你又没什么喜欢的字,还不许我随便叫吗?”

……

仙女回到俗世,又变得可恶起来。

姜珮瞧他阴沉着脸,无声地笑了。

她同这具身体委实是一对冤家,沈之衍不高兴的时候,其实她很高兴。

“阿五,你是被困在这具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么?”

他不回应,算是默认。

她一点也不害怕,好奇地问这问那:“那不做沈之衍,你喜欢做什么呢?”

“做个走南闯北的侠客,快意恩仇。”

他道:“然后路上随便找一个官家小姐私奔。”

姜珮掩口一笑,曾经也有男子在她面前这么说,而且是在夜半:“你们男人都喜欢仗剑天涯,干些刀头舔血的营生?”

你们?

沈之衍也喜欢这个?

他抛一颗石子,语气坏上许多:“除我之外,还有谁会喜欢?”

她干脆道:“阿婴,我施粥时救济的灾民。”

为了姜皇后早日诞下嫡子,承恩公府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都做了不少善事来祈求上天保佑。

阿耶一次次失望,觉得苍天无情,可谁知道阴差阳错,幸亏姑母没生下男孩,否则来日还不知要承受怎样的剜心之痛。

阿婴?

他慢慢咀嚼这两个字的深意:“鹦鹉?”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张望远处:“哪里?”

他却不指给她看。

“不出来的日子,你都做什么呀?”

她贪婪地搜刮他与沈之衍的过往,试图了解更多事,可这样随意聊家常的话都能惹他不快:“皎皎,你问我许多话,就不讲两件你当年施粥的趣事么?”

姜珮微恼,她就应该对他冷淡一些。

他算是她的谁,来吃这样的醋?

“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冬日寒冷,我爷娘好心,想给流民吃顿饱饭,我去凑个热闹。”

姜珮不想提起这段不愉快的往事,她不过偶尔露面,说过几句话,让人收敛尸身,倒惹来一场是非:“好心没好报,后来不施粥了,便有人编出歌谣议论我的容貌。”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外戚家的授意,姜氏女的良善贤淑没传出去,倒让人晓得她的美貌。

好在阿婴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他虽是流民,却目光坚定,更像浪迹江湖的武士。

他连报酬也不要,只有一个条件,她去人牙子手里买几个奴婢回府,他就替她杀几个轻浮男子。

早年间年轻女奴的价格更昂贵一些,她偷偷卖了一对钗,才买了六七个回来,阿婴很意外,便又多送了她一个。

姜珮有些遗憾,可惜男女有别,阿婴又是血里带风的人,竟没留在承恩公府做护院。

很快,接二连三的无头尸案取代了皇后母家女儿的美貌,成为长安茶余饭后第一谈资。

因为死的都是男子,大家都没见过死者尸身,并未引起贵女之间的恐慌,她们还兴致勃勃讨论起那些男子生平劣迹,猜测他是心怀仁义的大侠。

其实就是一桩银货两讫的买卖,物有所值,买卖双方均十分满意。

“他吃了粥,和我说过几句话就走啦,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道:“可能是参军,也可能落草为寇?”

姜珮不关心旁人的命运,可她才不会做同人私奔的官家小姐,她可以吃苦,但只爱权势荣华,要长久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可不成,她察觉出来其中的古怪:“阿五在吃他的醋吗?”

他倏然站起身,神色冷峻时同沈之衍没什么两样:“当然没有。”

姜珮点头:“我想你也不会,你同他是云泥之别。”

可他不为她的赞扬得意,反倒变了脸色:“那我同沈之衍呢?”

姜珮哑然。

先不管阿五到底是不是沈之衍的双生兄弟,还是别的什么人,世人都是更喜欢沈之衍多一些。

她也是一个庸俗的女子。

只是这片刻的沉默,他便了然了,俯身靠近,凶狠地盯着她:“你爱沈之衍,对不对!”

他简直是无药可救的蠢货,偏偏要来自取其辱!

皎皎不就是因为喜欢沈之衍,才会想方设法嫁进来么!

只有靠她这样近,才能将她从光雾中剥离出来,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

唇上点了口脂,几乎看不出肿过的模样,可她颈边与手腕的痕迹,就算是靠衣物和细粉的遮盖也会露出些端倪。

她心甘情愿同沈之衍燕好,只是不肯同他罢了。

姜珮被他吓得向后靠去,呼吸艰难。

她终于知道周跃和卫兰蓁为何会对阿五敬而远之,不知道的时候还好些,给一点甜头他都会以沈之衍的身份欣然接受,如今点破,只要稍不如意,手便落在她的颈处!

他要做什么!

姜珮心下生出一丝惊恐,推了几下,竟是纹丝未动,艰难道:“你松手!”

他就这么霸道,不许她喜欢沈之衍?

“我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又怎样?”

她呛咳了几声,这个疯子,婢女们一会儿就会回来,甲士们轮班用饭,只要他们稍微往这边看一点,就知道他要当众杀妻了!

姜珮紧张观察周围,那些甲士在低头默默收拾碗筷,有些在闭眼歇息。

她尽管有了算计,可还是生出畏惧,沈府的甲士不会因为一时之恩就心向着她,一旦失了分寸,沈之衍真的杀了她又怎样?

大不了连她大兄一并杀死,滔滔江水就是他们葬身之处。

朝廷只会知道他们又遇上了匪徒。

姜珮摸了摸有些疼痛的颈项,虽心有余悸,可想一想,还不至于十分糟糕。。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天下最清高的人,不爱美色,怎么不娶无盐女,还要我来替你做那些恶心下流的事情?”

即便是沈之衍自己,后来也喜欢她年轻姣好的身体,否则他们轮番在她身上纵情的时候,怎么不打算选一批五官丑陋的秀女进来绵延子嗣,是因为找不到吗?

他稍离远些,神色阴冷:“女子三从四德,就算我恶心、下流,可你既然从了我,以后就不能靠近他!”

就连皎皎也开始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他,说他恶心、下流。

姜珮不再看他,就是再赏心悦目的男子也无法平息她此刻的怒火:“那我也不该看你,你们生得一模一样,我怎知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三从四德?

同旁人共享一具身体、一个妻子的男人,睡过旧朝嫔妃的新君同她讲三从四德,君臣夫妻的纲常伦理?

一个武夫,知道什么是律令么?国朝律令上的与旁人通|奸,指的可不是同一具身体的另一个魂魄。

如果拥有这奇怪躯体的不是沈之衍,而是一个普通男子,她早就收拾嫁妆回娘家,夫妻之间的错处不在她,即便执意按放夫来对簿公堂,官府也不会判她受杖。

这事传出去丢人的只是他,于她的名声可没什么妨碍,卖卖可怜,还能趁着年轻貌美另寻一个丈夫。

可偏偏是沈之衍,他的祖父形同一方诸侯,他的父亲是天子之师,曾经的宰相之一,若沈之衍日后于房事无碍,又不在意与另一个人共享,开口要同她圆房,这贞洁是她想守就能守住的么!

更何况同沈之衍风流一场,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姜珮想,就是有了……好像也不是很吃亏。

他郁气渐消,开口道:“只是喜欢这张脸?”

姜珮故作疑惑,道:“不然你以为我很难嫁出去么,一定要夺卫姐姐的有情郎?”

姜皇后为这桩婚事编织的谎言,注定她得圆许久。

他嗤笑一声,慢慢道:“皎皎,你卫姐姐的有情郎可不是沈之衍。”

姜珮猛然抬头,他恼羞成怒:“也并非是我!”

这消息砸得人发懵,姜珮倒不是感慨卫兰蓁的手段,而是……沈之衍虽然有心无力,也可说是无心无力,但是对他的妻子还不错,实在是男人堆里最大度的丈夫。

卫兰蓁有喜欢的男子,他就默许她有别的情郎,她只倾慕他,他也会想着用旁的方式来取悦满足她。

她心里这样想,话也一并出了口:“沈郎洁身自好,于女色无意,他只是不许我为你做那等事,都没有怪过我,你一直瞒着人,怎么好威胁我?”

对岸有两只直起身子打架的鹿,很难得的是一公一母,并非两头雄鹿。

他心里烦躁,厌恶这场景,声气却放平和了一点:“你这样听他的话?”

姜珮别过头去,眼泪挂在腮边道:“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不听他的话又能怎么样呢,听凭他把我杀了,就像你现在这样?”

他将手收回,戾气退去:“我没想杀你。”

姜珮可不这样觉得,她咬着唇,直到痛出眼泪:“他虽不能与我有夫妻之实,却以礼相待,也告知我缘由,君子不欺暗室,我就是同你亲近过了,也不能那样欺瞒他。”

她也学会沈之衍用大道理压人的那一套,这用在他身上却是另一番效果。

他捕捉到一些字眼:“沈之衍同你说他不行?”

姜珮迟疑,似是后悔,嗫嚅道:“没有的事……”

到了他的面前,还在为沈之衍的短处遮羞,他想,她可真是可怜。

皎皎还是太天真了些,都是同一具血肉之躯,只要气血充盈就会生出冲动,无意女色为真,可只要沈之衍肯付出些代价,这种事没什么不可以的。

无非是在沈之衍心里,克制住蛰伏着的他比同皎皎行快活之事更为要紧,他亲她爱她,并不为泄|欲,只为让自己生气。

“不行就是不行,”他嘲笑另一个自己,坐实了不举之言,却在蛊惑着她,“皎皎不曾想过,要换一个试一试么?”

他放缓了语气,道:“同是一张面庞,阿奴独独厌恶我?”

那轻缓有力的声音十足像极了沈之衍。

姜珮一惊,险些以为是他回来了。

然而真正的沈之衍不会居高临下、握住她的肩说话,也不会如此轻佻,而是平和地同她陈述一切,他这样的人,杀人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很喜欢你,为什么要厌恶?”

她左右为难了一会儿,站起身快步回车上去,快要迎上侍女的时候忽而回头,手足无措道:“你不学他的时候,我更会更喜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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