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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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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宁国公,他身着戎装,行迹匆匆的赶回来,一把推开儿子房门。

宁国公夫人和赵承策自是一番见礼。

宁国公刚同陛下交接完差事,便马不停蹄地往家赶。

他扶起儿子,细细观摩赵承策的气色,见他脸色稍显苍白,可人还算精神。身上的伤口早处理过也看不出什么,出声询问道:“你伤势可还好?”

“儿子让父亲担忧了,已经没有大碍了。”赵承策说的诚恳,可耐不住一旁的宁国公夫人给他拆台:“是啊,可不是没事吗。胳膊上老长一条口子,都拦不住他到处跑。”说完看着宁国公道:“儿大不由娘,我反正是管不了了,老爷,你可要好好说说他!”

宁国公笑呵呵的应了,指责赵承策道:“那晚听说你失踪,你母亲担心坏了,就差没亲自出府去找你了,你以后出门带上侍卫,我跟你娘年纪大了,禁不住你这样吓唬。”

赵承策汗颜,他的父亲在沙场征战几十载,刀枪剑雨里博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如今竟也服软说自己禁不住吓唬,赵承策真心实意的愧疚一瞬,道:“此番实在是儿子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

宁国公轻轻拍了赵承策的肩膀,老怀欣慰:“这些年无论是文治武功还是御前奏对,你都做得很好,我一向是以你为傲的。”

这话说的宁国公夫人心中也很是熨帖。

“是父亲母亲教导有方,更是陛下天恩浩荡,儿子不敢居功。”赵承策幼承庭训,心目中的确把父亲当做榜样。

宁国公满意地点点头,转而对宁国公夫人说:“夫人,我同策儿还有些公事要谈。烦请夫人领着闲杂人等回避。”

沈夫人嗔怪地看了宁国公一眼:“你注意时间,别一谈起来就没完没了,便是不顾及自己,策儿还要养伤呢。”

宁国公连忙应了。

宁国公夫人这才带着下人退避,出门时还细心地掩上了门。

宁国公不复方才得云淡风轻,眉目中稍显隐忧;“此番陛下派你去扬州查盐务?”

宁国公显得有些惊讶,闵浙一带的官员几乎都是宁王一系,陛下不是不知情,从前有御史弹劾那里的官员时,陛下还特意回护过,也正是如此,当时朝中许多官员才揣度陛下有易储之念,宁王一派自此声势大涨。

赵承策听懂了父亲的意思,解释道 :“宁王殿下最近做的事情有些出格,陛下,想必想借此敲打一下。”

说着,同父亲简要提及了自己上次闹市惊马,牵连出宁王可能同北戎有勾结的事情

末了,又补上一句,:“”这回儿臣遇袭,恐怕也同宁王脱不了干系,陛下想必正是考虑到了这一层,才让儿子领兵前去护卫主使调查扬州赋税。”

说实话赵承策自己也略觉得惊讶,这些年,陛下对太子的冷淡已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与之相反的是,宁王的贤名,遍布朝野,势力与日俱增在,朝堂上不说一呼百应,却也自成一派。不曾想,一朝陛下制衡的手段也会用在宁王身上。当真是帝王心术,君心难测。

宁国公点点头:“闽浙两地是宁王经营多年,命脉所系,陛下这次用雷霆手段来势汹汹,可恐怕宁王也不会情愿割肉。此番扬州之行没那么简单。”说完问道,“此行主使是谁?”

“谢钰,陛下命他暂领钦差的职务,巡抚闽浙,同儿子一道去扬州。”赵承策回了,一时有些好奇,问:“儿子对谢玉了解不深,父亲对此人有何见解?”

宁国公笑着捋了捋胡子,道:“当年陛下起事时,身边三大谋臣之首便是谢钰的祖父,谢东阳。当时坊间调笑说李公谋,郭公断,谢公尤侃侃。说谢东阳工于辞令,其实他谋算的本事不在李弼和郭仪之下,但他更擅长的是揣度人心。如今,我观谢钰那个小辈,机智狡诈比起他祖父亦不惶多让,又是一个智赛萧何,机强陆贾的人物。”说着摇了摇头,眼神颇有几分钦佩之意。

李弼当时被封为东阁大学士,几十年前英年早逝,后辈里没有出类拔萃的人物,这些年已经落没了。郭仪也就是赵承策的外祖父,论起来在朝中也是很有影响力的,族中出过几任丞相,好几个侍郎和尚书,只是比起谢家,还是要稍逊一筹。

赵承策把父亲的话放在心里,不由得提出个疑问 :“父亲,谢钰谢公子前一段时间同儿子手谈了一局,宁王殿下针对我的消息,也是他隐约透露给我的。父亲,您看依谢府的实力与声望,谢家会在夺嫡中站队吗?”

宁国公回神看自己的儿子,心下也有几分骄傲。那谢钰纵然十分优秀,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庸碌之才。当年,因着陛下戏称一个为麒麟子一个是凤凰儿,赵承策和谢钰没少被比来比去,可比到最后,也只能说,一个骁勇善战,运筹帷幄,为荡平边疆收复失地立下赫赫之功,一个卓尔不群,足智多谋,在三尺朝堂上声名赫赫,实在很难比个长短出来。最后便应了陛下那句戏言,将此二人并称为双壁。

他细细琢磨了一番,叹了口气 对赵承策道:“说实话,我们宁国公府一向同谢府没有深交。不过,当年你祖父在时,同谢东阳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我记得当时你祖父对我感叹说,谢东阳此人心思奇诡,颇有几分大逆不道之处,他崇尚的是忠天下,而不是忠君。一心想要辅佐明君营造清平盛世,不过他选明君的标准却不在于嫡庶长幼,只在于品德心性。所以你若是让我判断谢府会如何站队,站不站队,我还真是说不准。若是谢钰此人,也秉持他祖父那套观念,便是站队五皇子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五皇子在朝堂上,可是素有贤名。”

赵承策也被这新奇的论调震撼一番,心中涌起万丈豪情,对这素未谋面的谢东阳老前辈好奇极了。但同时,他心中的观念却与父亲不同,五皇子宁王殿下,贤与不贤,还是两说。一个无视国家利益,同北戎勾结在一起的人,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自毁长城,毁坏国之基石的人,无论如何也说不上贤能。

谢钰那孤高自持的性子,难道能委屈自己辅佐这样一个人。

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赵承策脑子里一过,却没有拿出来跟父亲说。

赵承策为了安父亲的心,转而说起:“此行谢钰毕竟是陛下任命的主使,扬州的赋税又事关天下民生,谢钰纵然同儿子不是一条心,想必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宁国公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你心中有数就好。此番扬州之行风险虽高,机遇却也不小,你好好把握机会,多带几个心腹侍卫,务必以自身安全为要。”

赵承策沉默片刻,这一去,宁国公府算是彻底和五皇子撕破了脸,此行若是能顺利回来只怕朝廷又要涌起新的风云。

不过,赵承策乐见于此。

他再度谢过父亲,父亲花白的鬓角,和眼角眉心渐渐遮掩不住的皱纹,连逆着光都清晰可见。赵承策心中不由得涌起几分哀伤,道:“儿子都记住了,父亲也要好好珍重自身,不要一忙起公务就忘了时间,儿子常看您书房的灯亮至半夜,此举伤身,还是让身边人多留意些。”

宁国公笑呵呵的应了,最后道 :“好啦,天色不早了,你身上有伤就早些歇了吧。”说着就打算转头往外走。

赵承策自然起身相送,一句话已经涌入喉头却纠结着要不要说,脸上多少显露出来,宁国公少见儿子有如此纠结的情态,心下大感好奇,问 :“臭小子,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同你老子说的?”

被父亲这样一提赵承策显得格外扭捏起来,不过他心底十分在意这件事情,忍着被父亲嘲笑的代价,还是说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关于儿子的亲事,儿子心悦沈玄沈侍郎家的三姑娘,还请父亲替儿子做主,向沈府提亲。”

赵承策知道母亲那边肯定要更难缠一些,尤其是,如今沈清嘉在京城女眷间声名不堪的情况下,想让母亲毫不犹豫的答应这门亲事,怕有些艰难。但若是父亲支持,自己的压力会小很多。

宁国公稍稍在心中回想了一下沈玄其人,此人十分有眼色,极善钻营,在朝堂上也算左右逢源,如今不过不惑之年,已经是朝廷三品大员了。

父亲听了之后并没有不高兴,反倒说:“知慕少艾,这是好事。娶个自己喜欢的也很好。我没有意见,只是还是要经过你母亲同意才是,她为你的婚事操了不少心。”

“儿子谢父亲,儿子会去和母亲商量的。”赵承策喜形于色。

这件事情办完,赵承策的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从胸口掏出沈清嘉的帕子,整颗心弥漫着丝丝甜意,他忽然想起那天早上,沈清嘉扯开自己胸口的衣裳,细致的为自己敷药。就着那样的视角,他将沈清嘉优美的桃花瓣似的下颌曲线尽收眼底,她鬓角的碎发贴在瓷白的皮肤上,愈发显得脸颊欺霜赛雪,黑水晶似的眸子清透明亮,被雾气浸润过一般湿漉漉的,我见犹怜。

赵承策想着,不久之后,她会成为自己的妻子,生平第一次对婚嫁之事充满了憧憬。

赵承策回忆起自己同沈清嘉接触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的弯起,甜蜜的弧度再也消不下去了。

他正出神,突然有人打开门,赵承策听见动静,一把将帕子塞到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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