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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李既去考了驾照，当天科目三和科目四一起过的，结束后等两天再去车管所拿证。

余阳还没搬回来，他明里暗里地试探过几次，那人像是听不懂，次次插科打诨地混过去，这也导致他连续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他给余阳买了一款最喜欢的领带，品牌款的还花了不少钱，打算贿赂那人重新回房间睡觉。

余阳从上周开始就特别忙，回家的时间晚了很多，凌晨是经常，好几回看到余阳回来，卷着被子就睡过去了，压根说不上话。

每次这种时候，他会趁着余阳睡觉，坐在床沿边，仔细打量着余阳，把这几天没看回来的一下子看个够。

他等了两天去拿证，回来的路上下起了大雨，余阳来接的他。

因为雨来得突然，还带着一阵阵的冷风，格外猛烈，迅速淹没了他。打车软件一直显示当前人数较多，请一会再来。

李既只能在保安室门口等着，一起等雨停的还有很多练车的朋友，他挤在最门口的一点点位置，肩膀两边被淋湿了大块，看着暂时不会停的暴雨，身影略显凄凉。

兜里的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余阳，他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接起。

“去拿证了吗？”余阳在电话那头问。

“嗯，我自己可以回去。”他下意识地拒绝。

电话那头没声音了一会，才说：“雨很大，我快到了。”

挂完电话后只等了五分钟，熟悉的车牌就出现在眼前，余阳撑着伞下车朝他走来，他还穿着昨天出门时穿的那套灰色西装。

昨晚余阳没回来，在律所过夜，这会应该是刚结束工作连休息都没休就来接自己了，李既愧疚感瞬间涌上心头，比雨来得还猛烈。

余阳走到跟前，撑着伞把他往怀里带了一点，紧紧搂着他，询问道：“冷不冷？”

李既摇摇头，跟着他的步伐一起走。

他们上了车，余阳从后排位置上拿了毛巾给他擦头发，又拿着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帮他换上，紧着打开车内暖气。

李既一声不吭地任由他摆弄自己，看着他帮自己扣好衬衫纽扣，余阳的手好很好看，骨节分明，细长白皙，他迅速别开眼。

余阳把他头发擦到差不多干后把毛巾往后面一丢，没跟他多说什么，导航回家。他望着余阳的侧脸都知道他现在眼底藏着火。

他不敢吭声。

此刻听着周围安静到只有雨刮器的声音，感觉车内空气比外面还冷，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余阳看到了，伸手把暖气温度又调高了一点，然后转头看了他一眼，主动问道：“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李既不知道是因为刚刚淋雨的原因，还是纯粹心虚，他突然咳嗽不止，快把眼泪咳出来了，才好一点，

余阳适时给他递了瓶水。

他喝了几口润润嗓子，在内心给自己打了打气，又咳了两声才说：“我不知道会下雨，就没想让你来接我。”

“那后面下雨了，你不也还是说不用，这怎么解释？”余阳问。

不等他说，余阳接着道：“因为你自认为觉得会麻烦到我。”

“对不起。”

这话一出，能明显感觉到身旁余阳的低气压迅速升了起来，他们没再说话。

下雨天路滑，余阳开得很慢，不知道过去多久，李既看着他还不悦的脸色，缓和气氛道：“今天有一个客人来拍照，因为太紧张了嘴角一直在抽搐，然后拍出来的照片p图p了十分钟。”他说完还傻笑了几声，配合气氛。

但余阳仍然冷着脸，根本不理他，

下雨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车内没开灯，开进地下室时，很快被黑暗笼罩，余阳把车停在车位上，习惯性地替他解了安全带，终于开口说：“你先上去吧。”

“那你呢？”李既小声问。

“我等会儿上去。”

李既没走，还坐在副驾驶上，把头扭向窗外，停车场上方有快破裂的小洞，啪嗒啪嗒地在落水，他盯着那处积水看了许久，才听到余阳调整位置，皮质座椅发出的沙沙声，接着就听到余阳说话。

“你知道刚天气预报发了台风预警吗，你要是一直打不到车，就一直等着，要是发生了意外，到时候让我怎么办，这种情况下你都不愿意给我打电话吗？”余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你是怕我忙，抽不出时间，但我下午就让助理告诉你了，我不忙，结果就这样你也还是怕麻烦我，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余阳语气平静，但说出来的话直敲脑门，李既愣愣地看着窗外，顿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脑子一串串乱码飘过。

他不听李既解释什么，反正也不会是他想听的，余阳重重靠上座椅，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