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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三乐章:万物合唱 第五章:一曲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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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响起,舞台背后上方的一字型彩色声控灯光组也随着掌声一起同步闪亮起来。洛杉矶爱乐乐团和加拿大皇家音乐学院交响乐团的演奏家们列队从舞台两侧步入会场,他们手持乐器,面带微笑,一丝不乱。所有的演职人员都站在了台上,面向观众,第一小提琴带领大家定了音,432赫兹,然后他们全体落座。之后,全场都开始等待这场音乐会的核心人物,今晚的指挥兼艺术总监。这时,舞台后面的大屏幕上缓缓地滚动显示出两段文字:

“在音乐厅的宁静之中,我们被运送到一个只有音乐存在的领域,这个领域超越语言,超越时间。”

—— 约翰内斯?勃拉姆斯

“神在创造人类时所赋予我们的最伟大的礼物是音乐。”

——青子衿

约翰内斯读完这段话,内心十分感动,而看到约翰内斯这个名字时,他的眼睛禁不住有些潮热。

几秒钟的沉静与期待之后,舞台左侧的门再次打开,掌声和欢呼声聚然间暴发出来,乐队全体起立,迎接他们的指挥。身穿白色丝绸衬衫、黑色长裤和黑色收腰燕尾服的青子衿手持指挥棒侧身从副台走出来,在全场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健步走上舞台,约翰内斯激动地使劲鼓着掌,他看到楼下的有些乐迷甚至站起身来,在头顶上击掌并欢呼,可见人们对子衿的热爱与期待。子衿那头丰沛卷曲的黑色秀发蓬松飘逸,两侧过肩,背后及腰,她面带微笑走到台前,与两位首席小提琴握手,并向全体乐队致意,然后在全场的掌声中转过身来,面向观众席,还有无数的线上观众。在历时一年多的策划、大量的台前台后与先期工作之后,在确认每一步每一个细节的精准到位之后,在达到了超乎观众预期的排练效果之后,子衿站在了这里,在众目期盼之中,她仰起头来,带着自信的微笑,向全场行30度颔首礼。已有一年半没有见到子衿的约翰内斯此时激动到热泪盈眶。

子衿微笑着转过身去,请全体演奏员落座,全场安静下来,演出进入倒计时。期待值拉满,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约翰内斯这时不由得想起刚刚在子衿的书里看到的一句话,也是她曾经在脸书上发布过的一句话,她说她最喜欢五种时刻的宁静,一是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时的禅静,那种天人合一的无我境界,二是很多人在图书馆里阅读学习时的寂静,三是当她独自散步、思考和创作时的宁静,四是很多人在教堂里,在寺院或清真寺里,在任何一个地方,一起为他人与世界和平祷告时的那种虔诚与宁静,再就是音乐会开始前的那几秒钟的宁静,这时凝聚的磁场力量非常之强,因为它是崇高的,纯净的,甚至是神圣的。约翰内斯屏住呼吸,双手交叉砥在下巴上,像是在祷告,眼睛紧盯着子衿,他不知道,子衿此时不仅是在工作和演出状态,她也把自己调整到一种接收能量的状态,台上台下此时所有人投向她和注视她的目光都是能量,她把它们凝聚和吸收了,同时也把自己的能量发射出去。只见她这时向前抬起手臂,指挥棒往前方一点,小鼓奏响,以一段扣人心弦的紧密节奏滚过,这是开场的声音,接着,乐队奏响了雄壮而豪放的主题,进行曲风格的基调令人振奋。约翰内斯一听便乐了起来,因为他听出这是罗西尼歌剧中的序曲,他的右手甚至跟着那奏鸣曲式的节奏轻轻挥动起来,并且他注意到邻座的那位老先生也在大腿上轻轻打着拍子。序曲的第二主题经过多次反复,强度逐渐加大,最后达到了暴风雨般的高潮。这种“渐强”是罗西尼惯用的手法。约翰内斯想起在子衿送给他的《音乐圣经》中有介绍,《贼鹊》是罗西尼创作的第二十一部歌剧,1817年首演于意大利米兰斯卡拉歌剧院。罗西尼在他的几乎每首歌剧序曲中都运用了这种渐强式乐句,这几乎成了他的一种癖好,在加强气氛、使人振作、增强戏剧感染力等诸多方面都起到了良好效果,这种方式被后人称为“罗西尼式的渐强”。约翰内斯看得出,很多观众都和他一样,非常喜欢这首乐曲,它带有典礼式,还有舞曲的旋律、喜剧的色彩,又营造出欢快的节日情绪与氛围,用它作为音乐会的开场序曲是很好的选择。

舞台背后的声控彩色灯光组随着音乐闪烁变化着,节奏鲜明地跳跃,从左到右显示音高,从底层到高层显示音强,亮度的持续显示音长,颜色的变化显示光波与声波的频率对应,增加并烘托了音乐的整体效果,连耳聋失聪的人都能欣赏到音乐。观众们的眼睛不够用了,既好奇又欣喜地盯着那彩色灯光组随着音乐的变化,又想观看音乐家们的表演,特别是美女指挥家的风采。没有乐谱,乐队在指挥的手势下动作整齐化一,非常具有统一的气势,夺人耳目,震憾人心。子衿的动作潇洒流畅,果断自信,毫不含糊,纤细的腰身和修长的两腿使她像舞者一般优美又不乏力量感,她的秀发随着身体和两臂一起抖动着,弹跳着,每根发丝上似乎都带着音符,她成了全场的中心和灵魂,人们的感觉全部被她的艺术魅力和音乐的力量所吸引,在这座世界顶级的音乐厅里,与世界顶级的乐团合作,她也当之无悔地跻身于世界级的指挥家之列,难怪会有这么多世界顶级的观众来给她捧场,想一睹她的大师风采。

“我的天,真是太棒了!”约翰内斯在心里连连称赞,激动得摇着头,眼前又模糊了。此时的子衿与一年前在2592公司里操作机器的那个子衿简直判若两人,她的复出经历了怎样的努力和反弹,在场所有的观众,或许也只有约翰内斯一人了解。

序曲此时进入了紧锣密鼓的高潮和尾声,只见子衿的右臂和长发往后一摔,全曲结束,全场炸响了雷鸣般的掌声,声控彩色灯光组也同时“鼓掌”,观众们一边喝彩一边看着彩色灯光组上面由他们自己制造的闪光点,开心地笑了。子衿向她的乐队微笑,点头表示赞赏和鼓励,然后才转过身去谢幕。之后,她将指挥棒夹在指间,平举起双手,向舞台上方做了一个邀请动作,美国西部学者合唱团这时列队从舞台后面的观众席入场,他们主要来自加州各所大学,最年轻的十八岁,最年长的八十岁,随后是洛杉矶爱乐乐团附属的大师合唱团,共一百零八人组成了今晚最多达到六十个声部的合唱阵容。男士们全部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女士们都穿着带银色闪光片的黑色礼服裙,手上没有乐谱。此时,子衿带领乐队和观众们为他们抱以热烈的欢迎掌声。

然后,全场重又安静下来。子衿扫视了台上的所有人,确认每位乐手都已准备就绪,她平举起两臂,停顿,接着向空中一挥,大鼓一响震天,合唱队与乐队同时开始齐唱,约翰内斯立刻听出,这是卡尔?奥尔夫的“噢,命运女神”(选自《布兰诗歌》),高昂的大合唱正式拉开了这场交响合唱音乐会的帷幕。这首曲子旋律素材简单,节奏清晰,从弱渐强对比强烈,反复地推进,制造出源源不断的能量。子衿一边指挥一边仰着头,同合唱队一起唱,激发乐队与观众的情绪,直至鼓声大作,全体释放,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犹如天下无敌的百万雄狮凯旋得胜。当子衿手中的最后一个音符被圆满地收在空中时,全场立即沸腾,观众们为艺术家的精湛表演振臂欢呼,舞台上方的音控彩色灯光组四射闪耀。约翰内斯每次鼓掌都将双手举过头顶,他也想喝彩,但没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在观众们鼓掌的时候,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人走上舞台,坐到了钢琴前,这表明下一首乐曲中将会有钢琴的加入。不过约翰内斯此时却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自从去年他以介绍工作之名把子衿“骗”到温哥华并共进晚餐,引起子衿老公的疑心,甚至导致他们离了婚,约翰内斯在深深的自责之余一直关注着子衿私生活的变化,去年圣诞节时,借着节日问候的机会,他曾小心地在改了地址的电邮中询问过子衿,是否有了新男友,子衿回信说她很忙,仅此而已。约翰内斯此时开始观察台上的人,想从子衿的这些同事当中窥探出哪位与子衿有特别的眼神交流。这位刚上场的年轻钢琴师让约翰内斯感到有点眼熟,因为没有曲目单和各声部乐手名单,约翰内斯就使劲想,但他没有想起晏?英格拉姆这个名字。

第三首曲目是范吉利斯(Vangelis)的交响合唱——电影《1492》主题曲“天堂的征服”。1492年,意大利航海家哥伦布以前所未有的气势和磅礴信心驶离海岸,向着茫茫大海开始了寻找新大陆的航行。舞台后面的大屏幕上开始同步放映电影中的画面。子衿听到观众席上有人在跟着唱,于是转过身来,邀请观众一起合唱,歌词同时被打到大屏幕上,观众的情绪又被调动起来,很多人跟着大声合唱起来,有人一边唱还一边跟着子衿一起挥动手臂,子衿伸出大拇指赞扬和鼓励他们,同时用手势和身体语言控制着合唱音量的强弱,把握住了全场的音效,直到将这首大合唱完美送入尾声。全曲结束后,台上台下互送掌声,子衿也向全体观众鼓掌,致以赞赏和感谢。约翰内斯一边鼓掌一边想起子衿昨日在脸书上发布的一段引语,她说:“我不仅致力于音乐表演和创作,更致力于音乐的启蒙,教育,传播和普及。我希望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学习音乐,无论是百岁老人还是未出生的胎儿。我有五个梦想:一,每个人每天都能听到美好的音乐;二,每个人都能学习至少一种乐器;三,每个人都加入一个乐队或一个合唱团,即使是在监狱中服刑的人;四:把所有的武器都变成乐器,让人类充满美好的音乐,而不再有战争、暴力和欺凌,包括语言的暴力和人意念中的暴力;五:全人类食素,共建一个和平、美好,充满爱与音乐的绿色地球、和平的宇宙。”

音乐会接下来的一首曲子是西部电影《黄金三镖客》的配乐合唱曲,这是一首为人声和交响乐队创作的电影背景音乐,领唱与合唱都没有歌词,作为领唱的女歌手这时出现在二楼观众席上,站在右侧第一排的过道上,就在约翰内斯和那位帅哥旁边。一束聚光灯打向她,约翰内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子衿的养女,二美琴商,她有一个意大利语名字,叫Bel Canto,意为“美声”。约翰内斯此时这么近地看着二美,因为已经在脸书上跟踪她们近两年,见过她们五个姑娘的照片,且看过她们知音合唱组合的演出视频,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此时他真想和Bel Canto像熟人一样地打个招呼。当年那个哭着喊着要去上学、那个为了买一本字典而被父亲一耳光打聋的穷山沟里的小女孩陈梦娣,如今已经十九岁了,此时她身穿银白色演出长裙,梳着长长的蓬松的高马尾辫,婷婷玉立地站在二层观众席的聚光灯下;作为哈佛医学院的学生,亦能登上世界顶级音乐殿堂演唱,约翰内斯好不羡慕,想起她们五姐妹其实从小就受到子衿的培养,并一直是中国交响乐团少年女子合唱团的团员,且一直作为知音爱乐合唱组成活跃在舞台上,早已名声在外,也就是说,她们不是一步登天的。约翰内斯一直关注她们的脸书,想从中看到更多有关子衿姐妹的情况,了解她们最新的活动信息,去年他看到,二美一考入哈佛,就加入了大学的Din & Tonics无伴奏合唱团,合唱团有时还去其它国家和大学访问演出,在去中国之前,二美教会他们演唱了《野蜂飞舞》,以及中文合唱曲《梨花颂》和《送别》,演出赢得了极高赞誉,被邀请前往更多国家的高校献艺。正如子衿在她的脸书上所说:

“并非高山和大海将国家分割,音乐、文化、艺术、爱以及对和平的渴望早已将人心和世界连接。”

电影《黄金三镖客》又名《好坏丑》,于1966年在意大利上映,是一部经典西部片。片中名句:‘既然是为了活命而工作,为什么又要为了工作而卖命?’恩尼奥?莫里科内是一位欧陆电影音乐巨人,最富盛名的配乐大师,1928年出生于意大利,我们已经不知道他具体编写创作了多少部电影配乐,大概有500多部吧,几乎任何风格的电影都有他的创作足迹,且获奖无数,其中包括著名影片《马可波罗》、《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海上钢琴师》、《天堂电影院》、《狂沙十万里》,以及接下来要演奏演唱的《教会》主题曲。

观众们不需要猜了,舞台的大屏幕上同步放映着电影画面,约翰内斯还是第一次现场观看电影音乐演奏,但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集中在子衿身上。子衿的手臂、手指动作纤柔细腻,头部和腰部更具有舞蹈语言般优雅传神的美,乐队与合唱队仿佛是她手中一件精美的乐器,任她收放自如。然而在乐曲激昂、节奏紧促的高潮部分,她的暴发力和控制力却令人惊叹。观众通过音乐领略她的风采,仿佛她是一位舞蹈家,一位引领新古典主义时尚的模特。舞台上没有曲谱架,不论交响乐队、合唱队还是指挥本人,都不见一张白纸。子衿今晚要抓住所有演员和全球观众的目光,升华他们的音乐灵魂。

接下来,子衿指挥交响乐队与合唱队演唱了瓦格纳歌剧《唐豪舍》中著名的“朝圣者之歌”、以及威尔第歌剧《那布果》中的“奴隶合唱”、鲍罗丁歌剧《伊戈尔王子》中的“鞑旦人舞曲”。没有曲谱,全体合唱队员都望着子衿,子衿一边振臂指挥,一边与合唱队同声高唱,大屏幕上不时地显示出子衿的特写与各声部的特写,长笛和弦乐奏出优美婉转的旋律,管乐和打击乐奏出粗旷的舞曲节奏,美得令一些观众心颤不已,陶醉其间。每一曲结束,观众们都暴发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

接下来的将是上半场演出的最后一首曲目。知音女子合唱组合的姑娘们和子佩这时走上台来,子佩、大仙、二美和四怪身穿黑色长裙,另有四位学者合唱团的男歌手和她们一起站到台前,身穿白纱短裙的三丑和疯婆子各站到舞台两侧。全场一片热烈的掌声后落入好奇的等待与寂静,观众们期待着另一个华彩时段。完全沉静之后,子衿缓缓抬起手臂,三秒钟的停滞,只见她手臂一挥,乐队开始演奏,但是观众却什么也没有听到,他们惊呆了,只见台上的乐手们在演奏,应该是一首节奏快速且激昂的乐曲,但是琴弓却没有碰到弦上,管乐也没有发声,鼓捶也只是象征性地在敲,只有动作,没有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出错了。然而乐队并没有停止,仍旧在无声地演奏。顶级观众们没有出声,只是凝神地观看,领会。接着,前台的八位男女领唱也开始“演唱”了,接着合唱队也全体加入进来,同样地,只有口形,没有发声,舞台背后的数码音控彩色灯光系统也没有闪亮。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型的世界级演出,线上线下几百万人正在观看直播,然而哪里不对了?约翰内斯这时紧张地东张西望,却发现全场竟没有一个观众惊慌失措或发出声响,他们全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台,甚至被“音乐”深深地吸引。“难道是我的耳朵失聪啦?”约翰内斯惊恐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在他一生中这样重要的时刻,他的耳朵失聪了?!或者,难道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他害怕极了,甚至想到要叫救护车,可是他看到台上的子衿仍旧昂着头,大幅度地挥舞着两臂。站在台前两侧的三丑和疯婆子这时开始打起了手语,舞台后面的大屏幕上无声地放映出文字:“这是贝多芬大师在双耳失聪的情况下创作第九合唱交响曲时的心境。”一时间,观众们都被感动到捂住了嘴,约翰内斯按住自己的心脏,额上冒出了冷汗。观众们看着台上的“演奏和演唱”,在心里和着那节奏一起唱起来。三分钟后,子衿银棒一收,“乐曲”结束,台上静止下来,紧接着,子衿的指挥棒又一甩,台上再次奏响了这首伟大的交响合唱曲,音乐发出时,音控彩色灯光组顿时迸发出四射闪光,所有观众都激动地跟着一起高唱起来,有的还挥舞着手臂。子衿转过身来,指挥台下的观众一起高歌,同时用自己的口形为全场指挥,大屏幕上显示出歌词,并打出“纪念贝多芬大师诞辰250周年”。一时间,台上台下全体合唱,越来越多的观众站起身来,整个音乐厅内发出前所未有的震动环宇的冲击波和热能,天花板似要被掀开。演奏大厅外的工作人员有些隔着门在听,有些在楼道里的电视屏幕前观看,并一起合唱;很多线上的观众此时也在电视屏幕前纵情高歌,行车在路上的观众也在手机上跟着合唱,YouTube的评论区上快速滚动着来自全球各地的回应,每一条热评都在随着音乐一起闪动,让人目不暇接。此时,迪斯尼音乐厅外的街边广场上聚集了大批行人和观众,音乐厅外墙的曲形金属板此时变身成了超大屏幕,正在为厅外观众免费直播厅内的演出盛况,并也安装了大型的“音控数码彩色灯光组”,闪亮全城,构成此次演出视频中的又一大亮景。在气势恢宏的交响合唱中,巨型灯光组闪烁着,连飞过空中的人们也能看得到。全曲结束时,子衿向空中投出最后一棒,台上台下全体起立,许多人已激动得泪流满面,人们使劲地鼓着掌,音乐厅内雷鸣般震耳欲聋的掌声与音乐厅外的欢呼声交织成一片。子衿深深地鞠躬,向观众席再三谢幕。大屏幕上这时显示出线上观众的狂热点评和已飙升过千万的点击率。贝九合唱曲自诞生以来曾被宇宙飞船送入太空,以这样的方式演奏演唱还是第一次,它的艺术策划感动了场内外的全球观众,无数的Bravo飞上天,被乐迷们评为神级的演译。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与喝彩声中,子衿以双手飞吻感谢大家,然后带着线上线下所有观众的目光倒退着挥手走下舞台,上半场演出结束。

观众席上的灯光亮起来,约翰内斯看到他左边那对老夫妇摘掉眼镜,还在抹着眼泪,而他右边的那位坐在过道边的观众却已消失,不知去向,演出过程中,约翰内斯已把那位帅哥忘得一干二净,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已经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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