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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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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庆合上双臂,刚要松口气,又觉得不对劲,忙趴回屋顶,侧耳倾听屋内动静。

“殿下可要洗漱?”

侍女垂首,问的恭谨。

的确是只有一人的呼吸声没错。赵寒庆屏气凝神,确定了屋内人数。眉头皱起,难道宋如常夜半归来,胡蝶已经离去?

“不必了。”

屋内的人不知房上有人,听到门外的询问,想都没想,直截了当地驳了回去,稍一停顿,又补充道:“今日都不必再来了。”

“是。”两位侍女略一福身,莲步离去。

院门轻轻合上,不等赵寒庆开溜,房间里便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其灵敏速度,完全不是一个双腿残废的人能够拥有的。

至此,赵寒庆不敢再动,刚才还只有一道竖痕的眉心再加两道,印刻心中疑惑。

难道宋如常能够下地走路?他不免想起上一次见到宋如常站立的样子,面色惨白,支撑不能,显然不像是能够坚持走路的样子。

屋里的脚步声不曾停歇,东跑西跑的,好不忙碌。

赵寒庆虽然无比好奇,却不敢直接闯入,毕竟他偷藏屋顶已是冒犯,再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院子里,鬼知道宋如常一怒之下会给出什么惩罚。

再不让他侍奉左右也说不定……

一炷香后,屋里腿脚不停的人终于憋不住了,一把拉开紧闭的房门,现出红衣一角。

胡蝶……

屋檐偷窥的赵寒庆双瞳放大,心头仿佛有一只大手作乐撕扯,凉气肆入。

院子里的胡蝶脸上的表情不比他好看多少,眉毛打结,神色紧张,完全不似昨夜关门时的豪横野蛮。

赵寒庆趁其不备,猫身来到屋子的另一面,纵身跳下,将窗户轻轻推开一条缝。

空无一人。

这意味着什么,赵寒庆很清楚。

然而胡蝶不给他震惊的时间,待赵寒庆缓过神,淡云阁里哪里还有什么人!

他不知道胡蝶会跑去哪里,他只知道,宋如常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这个时间,显然已经超过了胡蝶所能忍受的范围。

虽然有些自以为是,但是赵寒庆隐隐觉得胡蝶应该是去找他了。毕竟知道宋如常昨夜未归的除了他,就是自己。

他不再耽搁,翻过院墙,抄近路赶在胡蝶前面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静待来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消片刻,门前真的出现了一个与宋如常相仿的黑影。

“怎么了?”

赵寒庆箭步上前,开门将人让进房间,决定不去拆穿,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殿下喊我有事?”

闻此,一夜未睡的胡蝶突然静止,眨眼间,豆大的眼泪便颤巍巍地滚落下来,楚楚可怜。

“殿下怎么了?”

许是实在慌张,没了法子,胡蝶破釜沉舟,张开了嘴。

“他还没回来!他说伺候的人来前面会回来!”

与宋如常相似七分的声音词不达意,直贯耳中。赵寒庆在此虽然已经听过,但到底隔了一叠瓦,不算真切。

如今胡蝶面对面站在这里,声泪俱下,说不震撼那是假的。

“以前没有这样过吗?”

不过眼下不是震惊胡蝶会说话的时候,赵寒庆到底分得清轻重缓急,问道。

“一次,他说会回来,以后。”

胡蝶从不在外人面前说话,一紧张更是舌头打结,语焉不详,急的眼泪哗哗掉。

赵寒庆到底比他上大上七八岁,尽管他一向不给自己什么好脸色,见他这样眼泪汪汪的样子,还是从面盆架上抽了毛巾让他擦眼泪。

胡蝶毫不客气,接过去连泪带鼻涕一起擦,抽抽噎噎的,还是个孩子样。

赵寒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刚用没两天的毛巾被他如此造作,弯曲手指,满腔辛酸泪。

“不要急,他在亲王府能有什么事,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耽搁了。”

眼看他要把用过的毛巾扔进盆里,赵寒庆眼疾手快,一把掀了盆,让他扔了个空,安抚道:“殿下秘密出行,我们不能贸然行动,现在淡云阁无人,若是突然有人去了怎么办,不如你先回去,我偷偷到亲王府周遭探探消息。”

到底赵寒庆是宋如常挑来使唤的,胡蝶信屋及乌,倒是能听进去他的话,点点头道:“那我回去。”

说罢,转身要跑。赵寒庆端着盆目送,不料他又转过了头,一双眼睛如火如炬。

“嗯?”

赵寒庆歪头。

“我是哑巴!”胡蝶忽然恶狠狠地皱起鼻子,恐吓似的:“记住了!”

听着这道足以与宋如常以假乱真的声音,赵寒庆但笑不言。

什么时候,宋如常能够说出这样幼稚的傻话呢?

赵寒庆偷溜出府,来到武亲王府后门邻近的小道,藏匿在一棵梧桐树上,窥伺情况。

说来也巧,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从小道的尽头缓缓驶来。接着,后门敞开半扇,一个布衣打扮的男人闪出,四处张望,十分警惕。

马车继续前行,途径此门时停了片刻。赵寒庆推测有人趁此机会上了马车,等到马车显出后门,果然已是一副无人景象。

他心中已有答案,不再耽搁,使了轻功火速赶往自家王府后门,准备接应。

无论马车装扮得再朴素,贸然出现在王府正门也是引人注目。

本来两座府邸离得不远,却因为马车需要绕过人多口杂的长街,枉走一些冤路。赵寒庆回去的速度竟比他们要快一些。

来送人的是陈肆,按照规矩,他要先跳进院里,去淡云阁把胡蝶找来让人推开轮椅接应。

不料他刚刚落地,一道比自己还要高大健壮的身影也跟着从天而降,着实吓人。

“你!”

陈肆惊魂未定,又认出来者何人,不敢责怪,只好问道:“胡蝶呢?”

“殿下迟迟不归,我让胡蝶在屋里遮掩耳目。殿下呢,我将他送过去吧。”

赵寒庆不跟他客气,从腰间摸出钥匙,开了后门,指向马车:“是在里面吗?”

“是……”陈肆眼神示意车夫挑开帘子,垂手道:”赵大人请。”

听到他的称呼,赵寒庆一笑了之,只是在经过时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猜到是你。”

陈肆不言,置若罔闻。

车厢里的宋如常形状完好,脑袋脖子胳膊腿一应俱全。赵寒庆打量一圈,发现除了脸白的更难看了,其他没什么不正常的。

宋如常不动如山,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前方,丢了魂似的,对他的打量视若无睹。

“冒犯了。”

对于亲密接触,赵寒庆还是习惯告罪。

此时的宋如常显然没有心情对他客气的废话加以批判,任他打膝抱起跳下马车。

后门重新合上,怀里的人突然发难,屈肘击向赵寒庆的胸口。

赵寒庆始料不及,心口剧痛,手里一个不留神,松了力,直接将人摔在了地上。

“殿下!”

他顾不得自己的疼痛,倾身想要拉人。宋如常偏过肩膀,让他扑了个空。

“殿下?”

赵寒庆不解,又伸出手准备去拉。结果地上的人非但不领情还尖起嗓子大喊一声:“不要过来!”

这道阻绝凄厉非常,与宋如常一向的脾气作风全然相反,唬人之余,又有几分可怜。

赵寒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胜在心绪稳定,见他不要自己靠近,赶紧站直身子,双手举在面前,打起保证:“好,我不过来。殿下息怒。”

似乎是这一口一口的殿下让宋如常恢复了丝缕的神智,只见他死力按住想要屈起的双膝,麻木不仁地说道:“我站不起来。”

“殿下不能行走,又不让我抱着,是想坐轮椅回去吗?”

赵寒庆以为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接了他的话,有商有量地问道。

“不是我,我站不起来。”他面上无光,依旧重复着那句话,一字一字,直到泪流满面,濒临崩溃:“我站不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可是,他知道,他知道……”

一只绑了绷带的手在长满草的泥土地上徒劳地扯拽着,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确定自己实实在在地存在于这方土地之上。

青黄色的草叶上渐渐有了淋漓的血迹,混合着眼泪,一颗颗,犹如迟到的露珠,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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