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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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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此时觉得,刚那则预言真是毫无悬念。正如这位师兄所言,预言中“仙人出世”不用猜便是这二师兄了,掌门师父里的关门弟子中,也只有三师姐一个女人,堕红尘的那个,想都不用想便是三师姐了。至于继任掌门的?说大师兄是妖来的,不过明远倒不觉得这有什么。

说来因这二师兄喜爱在竹林练剑,未免打扰,这片竹林也鲜有人来。每每掌门找寻二师兄时,人十有八九都在这竹林。因此底下人常道这二师兄练功刻苦。

实则,这被夸赞刻苦的二师兄,近日来常在这竹林走神。偶有几次,被师父抓个正着,问他为何偷懒不练功,这位二师兄便辩解自己想事入了神,见他如此,师父便会老调重弹,要他以天下苍生为重,切不可偷懒耍滑。如此一番耳提面命,这二师兄倒是越发走神走得更勤了些。

“二师兄,掌门师父正找你呢,大师兄和三师姐已经过去了。”

离无怙颔首,正要说好,结果身旁草木发出一阵悉嗦声响,惹得二人齐齐回头去看。

离无怙望向响动处,一歪头,“什么动静?”

因先前已经听说这二师兄乃是仙人托生,且此刻一见真人果真如谪仙一般,只是这仙人一沾染俗世气氛,脱口而出的话透出一股颟顸气质。明远顿时想笑,却非嘲笑,只是这时候才觉出这二师兄有些可亲。

“想是要变天,一些生灵冒了出来。”

明远想着乌云盖顶的天空,又见树上有水落下,大抵是要下雨了。虽然他来水天汀的这段时间还未见过水天汀下雨。

离无怙扭头又看向明远,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明远又多解释一句,“像是□□这样的?”

明远半道修仙,从前人间过活,一变天,他能想到的只有□□蚯蚓这种人间俗物。

“哦。”

离无怙点点头,明远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见那二师兄“哦”了一声之后再无动静,抬眼一瞧,这二师兄竟是定定看着草丛,一副出神模样。

明远无奈,出声又催,“二师兄快过去吧,掌门师父正等着呢。”

“嗯。我收拾一下这就过去。”

说罢,离无怙收了剑。明远也未多待,他与这位二师兄并不相熟,便说道,“那师兄,我在那边路上等你。”

他还是在长满灯笼果的那条道上待着更为自在些。

走时他想,这二师兄果如传闻中所说那般,当真是仙人之姿。那他真是从天上来的?

想到这里,明远忍不住回头,却是瞧见这师兄收了剑立在竹前,仔细一看,这人却是又在走神。明远瞧着长身玉立的离无怙,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仙人托世吗?那他可有父母?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明远正嘀咕着,忽见这二师兄对着一杆竹伸掌,毫无征兆的那株竹子自上而下爆裂开来。

明远见此场景,着实有些被吓到,他刚还觉得这二师兄颟顸可爱呢,怎知这样阴晴不定。明远不敢出声了,快步下了台阶,老实在路边等着。

离无怙看着面前爆裂开的竹子,刚刚明远的那点喃喃自语其实都被他听在耳里。

这二师兄到底从哪儿来?

是啊,我到底从哪儿来?

离无怙的眼眸动了动,看着爆裂开花的竹子,笑了笑,众人皆说他竹色君子德,师父也对他予以厚望,可惜他连自己究竟是谁都想不通透,从何而来,去往何处?

人只有知来处,晓去处,方可明心坚定。然而如今离无怙不知自己来处,却被师父定好了拯救苍生的去处,日积月累的,离无怙愈发迷茫了起来。

离无怙垂眸看一眼因他掌力爆裂开来的竹子,这样看来他倒也正像了这内里空无物的竹子。

当年那位盛霆前辈对他的评价确实不假。

想到此处,离无怙悻悻收了手,转身正要去议事厅,走时又听身后草堆飒飒作响,离无怙回头看了一眼,又显出他颟顸的样子,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

正在路上等着离无怙收拾好之后过来的明远,百无聊赖之际,蹲下身来,伸手点了点路边的灯笼果,见灯笼果随之摇晃,他不禁笑出声来。

“你在笑什么?”

离无怙陡然出现在明远背后,着实把明远给吓了一跳。他欲要起身,却是一个不稳摔倒在树丛中。

离无怙将他这狼狈窘迫相瞧在眼里,他虽长得慈悲,可因深眸静谧,看着并非有人情味。皆因他从小受掌门的教导,圣人如水,需得无形无性。

可又要他担起拯救苍生的责任来。这或许也是离无怙迷茫矛盾的根源。

他这一副疏离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刚刚见他无缘无故出手打爆了一竹子,明远其实并未指望他会向自己施以援手,他正挣扎着想要自己起身,怎知就在此时,离无怙向着摔倒的明远伸出了手。

摔在草丛中的明远十分讶异离无怙会向自己伸出援手。这似乎与自己所以为的离无怙有些不同。

明远自嘲的想,看来自己又小人了。

“这次你又在笑什么?”

离无怙边将摔进草丛的明远拉起来边问他。

明远将先前自己非议大师兄,大师兄不仅没同自己计较反倒帮着指路,此刻又先入为主的以为离无怙不近人情,可他却伸手帮了自己这些都老实说了出来。却不曾发现,离无怙听到穆璆为他指路之时,离无怙的眉头动了动。

“我是在笑自己修为不够,有些小人之心。”

明远自觉资质普通,不禁叹道,“或许当初我哥哥上山会更好一些。其实当初掌门下山选徒,看中的是我哥哥。可我哥哥却是求掌门将我收入门中。”

明远自知资质普通,所以上山这些时日不过干些普通打杂的活计,修行也不得要领。

“君子之名他人予,小人之迹由己心。你并未做过小人之事,且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已强过许多人了。”

明远听了离无怙这一番话,真切叫了他一声,“二师兄。”

几个月来萦绕在他心头的阴霾啥时间褪去了,此刻他这才真正露出舒心的笑来。

离无怙看着明远的笑容有些晃神,他其实并不擅长这些人际关系,一时之间有些无措地避开了明远的目光,目光躲闪之际却是见到了明远刚刚说得那一串灯笼果。

“你刚刚说这是大师兄为你指路的?”

“嗯!”明远点着头,“大师兄人可真好,同我哥哥一样。”

离无怙听着,心中却想,大师兄似乎不曾像哥哥那般待过我。

另一头明远还在喋喋不休,他如何能知道这排一和排二的两位师兄其实并不亲近,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疏远了。

他二人边说边走,其实是明远独自说了一路,离无怙一路听着,听明远说他的哥哥提灯接他回家 ,听他讲说书人曾说过的故事。

离无怙不禁感慨,“原来山外俗世这般有趣。”

不知不觉间,他竟心生向往起来。

明远却是一叹气道,“其实也并非如此,如今世家门阀割据,天下四分五裂,民生多艰。”

说话之间二人已来到正殿之前。对话戛然而止,离无怙这就要去见掌门了。

此时大师兄和三师姐已进去许久,明远在外听着,掌门师父清宵君好像正对他们训话,见二师兄来,便又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二师兄,快进去吧,大师兄和三师姐已经进去许久了。”

离无怙点点头,伸手刚要推开议事厅的大门,忽又收了手,退两步到明远身前看着他。

明远有些无辜的看着他,以为他对自己刚刚的唠叨而不满了,谁知这二师兄开口问他的居然是,“□□长什么样子的?”

说来,这葆山上灵气十足,奇珍异兽倒也不少,灵鸟仙鹤也是常见,却还真是没有出现过□□。说来也是,这□□到底和仙一类的沾不上边。

“啊?”明远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可看着二师兄那恳切的眼神,他只有如实相告,“以前乡下很多的,下雨天就喜欢从池塘里跳出来。”

离无怙还想刨根问题,可门里人已经听到外头动静,唤他,“无怙,进来。”

离无怙只得收了好奇,推门进去。

清宵君见他进来,眉间显然舒展许多,大师兄穆璆抬头看到,没显露神情便又低下头去。同样的,这清宵君很快便敛了神情,摆出自己习以为常的师父架势。

“怎地来的这么晚?师兄和师妹都在你前头到,偏你珊珊来迟。无怙,你该知道自己身担拯救苍生的大任,不得有所懈怠。”

离无怙一撩下摆,在师父面前直直跪了下去,这是认错的态度,可张嘴他却顿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大师兄见状,赶忙岔了话题,“不知师父叫我们来所为何事?”

这下轮到清宵君不知该如何接话了,看着玄盘推出的预言,他当下便失了掌门气度,有些张皇失措的吩咐人去喊来徒弟,立时就要喊来徒弟对质,尤其是要对这三个徒弟中的女弟子,白萍。想要对她耳提面命一番,生怕她堕入情网,往后助纣为虐。

然而现下冷静下来,却又觉得此举有失偏颇,灾事尚未发生,就先给人安了过错,似乎失了为人师的公正。现在面对这三个弟子,他要如何当着众人说出玄盘所推出的预言?总归要有一个下场凄惨。这么想着的时候,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朝向小师妹白萍去了。

“为师想起,已许久未查验你们的功课了。不知你们近来修习的如何,心境上可有新的体悟?”

一被问到功课,三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下。原来不单是离无怙,大师兄穆璆和小师妹白萍近日来的修习也都没有长进。

但被师父问起,不论修行如何止步不前,总归是要回话的,这样的重任又落在了大师兄身上。

“近来修行,是稳中求进。”

“那进的如何?”

穆璆一时也没的话讲了。

“罢了罢了,进的先不谈,还是先看看你们稳的如何。你们三个入境让我瞧瞧。”

三人无奈席地而坐,气沉丹田,闭目凝神开始坐忘入境。清宵君静待片刻,仔细看过他们三人入境时的神情,见他们一个个神安气定,略放下些心。负手上前一步,刚想查看他们的念海之境,门外却忽然有人通禀。

“掌门,山门处有异动,似是有人闯进来了。”

一听这话,掌门清宵君即刻就要动身前往查看,水天汀自建派起就从未有过山门异动,加上因着预言的缘故,清宵君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此刻竟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可他又担心自己几个刚入境的徒弟,原想着自己一人前去,留几位师弟为自己徒弟护法。可其他几位师弟因实在放心不下,也要同清宵君前去查看,水天汀的结界可不是寻常人能破的,既然镇守山门之人已报到他们跟前,想必那硬闯之人是有两下子的,他们万不能轻敌,让掌门师兄一个人去了。掌门师兄虽修为不浅,可毕竟年岁渐长,且之前又分去一半灵力送往云凌阁,几位师弟实在放心不下。

见清宵君担忧,师弟杭吉劝他,“他们刚入境,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外头来报是山门处有异动,山门离议事厅还有段距离,我们几位师兄弟一同前去,那闯门之人,就算有些本领,谅他也无法靠近这议事厅。师兄放心不会波及到此处。眼下我们几个师兄弟前去阻拦那闯山之人才是最要紧!”

此话在理,清宵君也未多想,布下结界后便同几位师兄弟出了议事厅去查看情况。从议事厅出来时,山顶乌云仍旧盖顶,一副不祥之兆。清宵君瞧着,心里没由来的不安,但也来不及多想,被师兄弟们催着走了。

未等他们走出多远,那屋顶乌云竟被风卷成一个旋,轻而易举破了掌门所设下的结界,顺着门缝进去,落地成人。

来人裹一身黑袍,面目难辨,悄声走到这三人面前,不等靠近,只略一闭目,就已洞悉其中两人的境,睁眼打一响指,大师兄穆璆和小师妹白萍便已乱了气息,眉头紧锁,鬓边落汗。

“半人半妖,不伦不类!”

“花轿贞节牌坊下过去,这是在提醒你要守贞!”

穆璆和白萍已乱了气息,魇入其中,但还有一人平静如常,这惹的不速之客十分不悦,竟有人道心真能如此坚定不移?分毫不受影响?

黑袍之人走上前去,蹲下身来,与他面对面着,细细端倪着对方,瞧着对方额间那一点朱砂痣,心知这便是传说中仙人托世的那一位了。不知是好胜心起,还是来了兴致,他竟忘了此行的正事,闭上眼,入了对方的境。

离无怙的境并无什么特别,似乎是葆山的风景,但又略有些不同,不是他常待的竹林,是一片树林,有一池塘。师父说境由心起,可几次入境下来,离无怙便有些知道,这境并非由自己而铸,因这地方不会随他心而动。

师父虽然时常批评大师兄和小师妹的心境不稳,可那的的确确是他们自己的意念所铸之境,由心而动。而离无怙的这片境,不知从何而来,总之不是他自己的,因为这片境中的池塘,从来不会起一丝涟漪,哪怕他用手去拨动池水。

可今日这境却是有些不同,今日他在竹林入境之时,这境中竟是无端落下一滴水,落入塘中泛出一圈涟漪来。

此刻再度入境,他想试试这境是否会随他心而动,于是拿手拨动池塘水,然而水面毫无波澜。

难不成因为我的心是空的,所以就连这境也是一片假象?

正当他失意之时,忽听得背后一片水声,离无怙惊喜回头,瞧见那水中泛起圈圈涟漪,好像是池底有什么东西泛上来,随着涟漪泛开得还有缥缈迷雾,原本澄净池塘忽变成沉黑沼泽。

离无怙并未在意这些,他见这境起了变化,大喜过望,常年静谧的眸子因这无澜境的一点儿动静而流转起来有了活气。

他忘记了规矩,跑进池中,靠近那汩汩上涌的池水。池水翻腾,先是散开一片头发,任谁看都觉得是池底水鬼现身,可怖的很。

但离无怙不这么觉得,仍旧抱着喜悦之情,慢慢靠近着,毕竟这是他的境头一次有波澜,这不是假象,所以他兴奋,好像靠近这片波澜,他就能知道自己是谁,为何而生,向谁而去,他内心的空白就会有答案。

他屏息等待着,那水鬼终于肯露出个一星半点。离无怙想瞧个真切,又小心上前一步,这水底的东西吝啬的厉害,单只露一双眼睛,加上这境本就不是他的,雾气混沌,他实在瞧不明白。可这怎么说都好像是有别于此处的活物,他心想该不会是哪处的生灵修习得道了吧?

莫非是只□□?

可什么样的生灵是从池塘里跳出来的?离无怙想起明远的话,低头对上那双眼睛问,“你是?......□□?”

“□□?”

被叫做□□的“水鬼”感觉有些被冒犯到了,正想露出真身,却察觉不对。是被引走的清宵君重又回来了。无法儿,只得先抽身离开!

掌门清宵君赶到山门前时并未察觉有何异象,周遭巡了一番,正有些奇怪,此时十九才想起来同掌门汇报他们回来途中被人跟踪一事。

掌门听完十九所说,抬头却见山顶的乌云异动,心中大呼不好,自知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又急忙赶去议事厅,生怕他这几个入定的徒弟遭了魔手。

刚一踏进议事厅,就瞧见心爱的徒弟身前正蹲着一身黑袍之人,看不清面目,只露一双凶狠的眼睛。这情形瞧着是那歹人要趁人之危,在自己的爱徒心沉入定之时下毒手,清宵君不及多想,心急出手,凝气到掌,朝那黑衣人隔空击出一掌。

那黑袍之人倒是镇静,只轻轻撩起衣摆来抵挡,但到底有些轻了敌,被清宵君的真气逼的后退两步,让他不得不出手。也没凝气,只一甩衣摆,风聚成刀,直冲清宵君的面门去。清宵君抬手抵挡,竟没挡住,被这无形的风刀击中胸口,霎时一口鲜血喷出,身旁的几位师兄弟见了,一人忙给清宵君渡真气,其余两人向前两步挡在清波君身前。他二人心想就连掌门师兄对付这肖小都这样吃力,便对掌合气,见这架势是要合力来对付这黑袍人。

这黑袍之人也不恋战,想起此行的目的,回头看一眼玄盘,看到了玄盘下摆着一锦盒,不及多想,挥手将这锦盒收入袖中,转身欲要化风而去。可惜走的不够爽利,有些在意的瞧了一眼那个竟敢把自己认作□□的人。

就这么一迟疑,倒是被那二人合力的一掌真气给击中。一捂胸口,将这一掌都记在了那个没眼色的小子身上,随后化风而去。

几人还要再追,行遥君却劝,“还是先看看掌门师兄的伤吧。”

清宵一抬手,“无妨,快去看看弟子们。邪佞小人趁他们入境时潜入,有意扰袭,我担心他们道心不稳,受到影响。”

几位师叔听了掌门的话,立时上前查看,穆璆和白萍已然魇着了,倒是离无怙面不改容,看起来并未受到影响。清宵君瞧了,甚是满意,只觉得还得是离无怙道心坚定,守正不移。

再见穆璆和白萍攒眉苦脸,困在境中,挣扎难出,这样下去,只怕这二人会入了魔,康梧君和流英君见状旋即施功,助他们脱离。

康梧君和流英君为这二人施法,另有行遥君去检查玄盘,却发现玄盘之下所放的仙丹不见了。

“糟了,仙丹不见了!”

“定是被那宵小之徒给劫走了!”

“师兄,丹药乃仙人所赐,必要追回!倘若落入歪门邪道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此话清宵君是同意的,那丹药当初只得这一颗,师兄弟几位都是光明磊落之人,皆不想独吞,因此收在这殿中快十余载。今次,玄盘给出预言,刚去请这三兄妹过来的时候,掌门清宵君已与几位师兄弟商量过了,除了离无怙无需他们担心,这大师兄和三师妹各有短长,但到底是师叔伯们亲自教导起来的,既然预言这三人中必有一人误入歧途,那这丹药不如留存,以救那误入歧途之人。

想那仙丹关系着徒儿将来的生死,掌门清宵君咬牙一甩袖,“定要追回那仙丹!”

清宵君刚被那人击中一掌,刚又动气,话一说完直接咳嗽两声,竟是吐出血来!

流英和康梧连忙搀扶,脸上现出担心神色,“师兄你这伤势怕是不轻。”

清宵君皱眉扶住胸口,“不知那歹人是何来历,功力竟如此深厚。我怕是要闭关疗伤。”

流英君和康梧君异口同声道,“我二人为师兄护法!”

如此便需要行遥君镇守,看顾派内事务了。可这样一来,又派谁去追回仙丹呢?

行遥君便建议,“师兄,派这三人下山吧。”

清宵君看着还在境中的三人一眼,面上的神情显然是不同意。

“师兄现下你已经身受重伤,流英和康梧要为你护法疗伤。我需得照看山门,以防那歹人再度来袭。看刚才情况,那人并未对这三人出手,想是......”

想那歹人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众人看了看白萍,只觉得是那歹人看见白萍样貌,怜香惜玉了。可这样,清宵君更是怕那预言在白萍身上验证。儿女情长误了正道可如何是好?

行遥君却是比清宵君想得开,“师兄,他们三人也该下山历练了。你我四人守在葆山良久,过惯了清修日子,竟没看出那歹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这三人若是也如此这般,怕是将来也难以应对风波,还是放他们下山历练去吧。”

行遥君看一眼离无怙,“成天要他担起拯救苍生的职责,然而未见苍生又谈何救起苍生?至于那预言,你我修行这么多年,难道不明白,越是执惘,反倒越让谶言成真的道理?。”

流英君和康梧君也觉得行遥君说得甚是在理,“师兄若是担心他们道心不稳,易受蛊惑,我近年倒是研究出了一个物件儿,不是什么大的法器,倒是可以用在这三位徒弟身上,让他们带着下山。”

清宵君看向他问,“什么物件儿?”

“师兄可还记得我们当初遇见仙人的情景吗?”

“又怎会不记得呢?”

当初他们通过层层试炼,来到这葆山之上,终得见神祇。

见得神祇,他几人纷纷下跪,神却是一抬手,意有恩赐,众人纷纷举手高过头顶。掌间一阵清凉,收手一看,四人手中皆托有一透明灵动之物,此物不似尘世之物。几人面面相觑,不过片刻的功夫,几人手中本相同的东西忽然有了不同的变化。

痴迷金石炼丹之术的流英君,手中透明之物凝结成丹,这便是可让人羽化成仙的羽化丹。

追求体能之术的康梧君手中之物渐化短戟,而这短戟,虽其貌不扬,却有劈山之力。只是奇怪,那位既要他们守山,却又为何赐下毁山之物?

擅演算的行遥君,手中之物化为玄盘。这玄盘自不必说,不仅能推知未来,更有逆转过去之能。只是逆转过去的作用需比推知未来耗费更大的修为。合他们几人的修为也就堪堪得了这几句预言,要想逆转过去,怕是要仙人之力。

唯独清宵君手中之物,竟成活物,那原本流动透明之物,居然幻化出双腿双脚,随后竟有婴孩啼哭。清宵君霎时愣住,还是怀中婴孩伸腰蹬腿,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将婴孩小心抱住。正欲要问仙人这是何意,可抬头时却早已不见神的身影,唯迷雾中传来渺渺仙音,“守山,抚养此子,日后可救天下苍生。”

此后,他们几人听从神谕,担起守山之责,在这葆山创下水天汀。其余几位师兄弟们一致推崇身担抚养天人之责的清宵君为掌门,将短戟作为掌门令,而羽化丹和玄盘作为神赐之物,不敢独吞,一并作为本派镇山之宝。

行遥君道,“当初场景,至今历历在目。我受此启发,与流英一同研制出了一种法器。”

流英君接着说道,“此物并不是什么有用法器,形似手镯,可一旦戴上便会与人身心魂相接,那中间三颗灵珠便是见证,其间,佩戴之人,身心魂若有变故,这三颗灵珠都会即刻显化主人之变化。师兄若是担心他们三人道心不稳,不如就将这物件给他们戴上。”

康梧君立马跟着说,“我另在这手环之上施加雷法,师兄不必担心,不会伤及徒儿们性命,只会在他们心有异动之时做提醒之用罢了。如此,你可放心了?”

虽用作提醒他们坚定道心,电击之力不大,可如若累积,也是伤心伤身的。

再不放心也别无他法了。捂着胸口的清宵君闭眼沉思,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看了看还魇在境中的穆璆,“我还要再加一法!”

等离无怙从自己境中出来时,瞧见的场景却是身受重伤的师父和力竭的师兄和师妹。

他连忙起身去往师父面前询问,“师父,发生何事?”

离无怙刚想要查看一下师父伤势,他师父却是摆手,让他跪好,又唤刚清醒过来有些疲惫不堪的穆璆与白萍上前来,一同跪好。

离无怙无奈,只有和师兄师妹一道在师父面前跪好。

“你们入境之时,有宵小之辈乘虚而入。我一时不察,中了他的招数,如今本派镇派之宝羽化丹被他夺去。我再三思量,只得派你们三人下山,追回本派之物。然,下山之前,有件事,你们须得明晰。”

清宵君本不想说那则预言,但事到如今,只得如实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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