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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开学第一堂“惊喜”黑魔法防御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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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从早晨开始便非同寻常。在大厅用餐时,安奇芬向哈利问起昨天的飞车事件。见旁边赫敏的表情依旧有些僵硬,她放低了声音,这样可以稍微缓和一下她期待的小表情。

“这个车,飞起来和骑飞天扫帚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啊?”

“哦……实际上,它有些危险,但是很有趣。”哈利同样放低了声音,罗恩在一旁也点点头,表示相当的赞同。“不过我们不会愿意再经历第二遍的。”

安奇芬正打算细问这个汽车是如何能够飞起来时,头顶上乱哄哄的,上百只猫头鹰拥了进来,在大厅里盘旋这,把信和包裹丢给正在交谈的人群中。纳威的包裹果不其然是最大的那一个,他一向会忘带东西,记性真的不太好。一只陌生的雪鸮把信扔到安奇芬怀里,拍拍翅膀飞走。

“你的扫帚已经放入格兰芬多魁地奇练习室。

——K·H”

感谢柯利格,安奇芬差点忘记这回事。她还没来得及折叠信纸收好,一只灰乎乎的大家伙掉进了赫敏的壶里,牛奶和羽毛溅了一身,一旁路过准备取吐司的乌冬也不幸被沾上几滴。那是罗恩家的猫头鹰,看起来老掉牙,脑子有些神志不清,大概年份与地窖的酒一样老成。它嘴里叼着一封已经被牛奶打湿了的红信封,使罗恩失声惨叫了一声,看着异常恐惧,仿佛那封信下一秒就会爆炸。安奇芬叼着一块吐司,抬头望见拉文克劳长桌上的普露登斯,她好像已经吃完早饭,起身朝罗恩这里望了一眼,飞速地从大厅离开。

“这是吼叫信,你最好打开它,罗恩。”纳威害羞地小声说,“不打开更糟糕,奶奶给我寄过一回,我没理它,结果——太可怕了。”

罗恩伸出颤抖的手拉开信封前,伊琉厄斯已经大步迈出大厅。安奇芬应该要跟着他一起的,毕竟接下来的场面只能用惨烈悲壮来形容:信封口变成一个嘴巴,巨大的响声从里面发出,充满了整个大厅,甚至把天花板的灰尘都震落下来。听声音估摸是罗恩的母亲,但安奇芬已经不愿去细究,她死死的捂住耳朵,试图减缓这巨大的音量。声音停止,那红色的信封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卷曲着变成灰烬。安奇芬脑子嗡嗡作响,取过麦格教授发来的课程表便跟随乌冬和海斯一起离开大厅。

新学期的第一堂课是草药课,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一起上。斯普劳特教授是这堂课的老师,同样也是赫奇帕奇学院的校长。她有些矮墩墩的,飘拂的头发上扣了一顶打着补丁的帽子,衣服上总沾着不少泥土,与她的课程息息相关。洛哈特不知为何出现在她的身边,从头到脚一尘不染,正满面春风地向学生传授打人柳的知识——斯普劳特教授打断了他,将学生带领到第三温室。

“他没必要在斯普劳特教授面前传授草药知识,这简直是砸人饭碗。”乌冬不悦地看了一眼洛哈特,他不管斯普劳特教授,直接拉走了哈利。她凑近安奇芬耳边说道,“真是没有眼力见。”

安奇芬干笑了两声,没有做出评价。她还没有和洛哈特接触过,她暂时还不能给他下定论——何况还没有听过讲的黑魔法防御课,好的课堂是一个很大的加分项。

第三温室的凳子上摆放了二十多副不一样的耳套。给曼德拉草换盆是今天上课的主题,听着就是一个很大的体力活。赫敏因正确的答题使格兰芬多荣获二十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安奇芬脑子因为那封吼叫信还有些晕乎,那句“曼德拉草的哭声会使人丧命”差点让她跪倒在地。欲哭无泪地戴上一副粉红色的耳套——她是最后一个上前去拿的,只剩下了这一副孤零零躺在凳子上,大家看起来都不愿意戴着它。安奇芬可不介意,她仅仅是想早点下课。

大家伸手从土里拔出的不是草根,而是一个非常难看的婴儿。它扯着嗓子在大喊大叫,哪怕隔了耳套,安奇芬听了都要晕厥过去,这对她简直是火上浇油一般疯狂。到下课时,大家已经是满头大汗,腰酸背痛,身上几乎全是泥土,安奇芬不得不去冲了一个澡,然后又要去一楼上变形课。

“究竟是谁排的课表,我要和他势不两立。”下了变形课,安奇芬不满的念叨着,乌冬点头赞同。变形课比去年更难,但安奇芬精确的把一只甲虫变成了纽扣,这让乌冬不得不怀疑她在这方面是否具有天赋。坐在大厅的桌子上,闻到热气腾腾的食物,安奇芬才觉得如释重负。

“嘿,安奇芬,我在魁地奇练习室看到了一把光轮2001!”伍德显然也是刚下课,他气喘吁吁跑过来,脸上掩盖不住惊喜,“我问了球队所有人,都不是她们的扫帚,看来这很大概率是你的——”

“你想的没错,这是我阿姨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梅林的魁地奇,这简直不能太好!我在这个暑假又制定了新的魁地奇战术,这周六我们要好好的实行一下……”他嘟囔着坐下用餐,安奇芬怀疑他是不是课上也在思考着关于魁地奇比赛的一切。她咬了一口鸡肉,海斯坐在旁边翻阅着《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她凑上去扫了一眼,海斯将书挪了挪,以便安奇芬也能看到。

“哦,我在家里看完了,就是好奇你在看哪个地方,你继续看吧。”安奇芬咽了口粥,海斯关上了书,拿了一颗草莓塞进嘴里。

“下午有黑魔法防御课。”伊琉厄斯瞅了一眼海斯的书,看了看自己的课程表,“我对洛哈特不抱希望。”

“嘿!”赫敏有些生气,瞪了一眼伊琉厄斯,又一把从罗恩手里夺回自己的课程表,气恼地涨红了脸。乌冬摇摇头,用口型对着伊琉厄斯说“我支持你”。去黑魔法防御课的路上,一个一年级的格兰芬多男生拿着相机找到了哈利,看起来是他的狂热粉丝。安奇芬这才记起被放在行李箱最里层的相机,打算今晚再回去找找,让它发挥自己的使用价值。安奇芬几人交谈着走进教室,奔向最后一个位置,好让自己不要距离洛哈特这么近。

“我,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但我不把那个挂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驱除万伦的女鬼的!”洛哈特伸手拿起了纳威的《与巨怪同行》,展示着封面上的自己,有几个人淡淡的微笑了一下。“我看到你们都买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我想咱们今天就先来做个小测验。不要害怕——只是看看你们读得怎么样,领会了多少……”

他把卷子发完,给三十分钟的时间让学生们作答。安奇芬睁大眼睛盯着卷子上面的题目,仿佛不识字一般。乌冬笑出声来,她捂住嘴巴,笑得浑身有些颤抖。

“滑稽的题目——安奇芬,你知道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吗?”乌冬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盯着卷子,对着安奇芬问出了上面的题目。

“安奇芬,你知道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吗?”伊琉厄斯接过乌冬的话,一脸天真无邪的看向女孩。

“安奇芬,你说你把他的书看完了,那你知道他的生日是哪一天吗?”海斯振振有词地问道,还紧紧的握住胸口,“你要是答不出来,太令人失望了。”

“……好吧,是一月二十六日。”安奇芬白眼都快翻上天去,几个人笑作一团,她抓起笔无奈地开始填写,“事先说明我只记得这个,其他的我一个都不知道,我可不喜欢他!”

说罢,安奇芬在秘密抱负那一栏大大的写上“自恋”二字,这是给予洛哈特最真诚的评价。因为先前看了《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海斯也填写出他喜欢的颜色的丁香色。

“闷骚男。”乌冬看着海斯的答案,望了洛哈特一眼,对视的那一刻,他居然还向她眨了眨右眼。乌冬赶紧把头埋进书堆,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半个小时后,洛哈特把试卷收上去,当着全班同学翻看。安奇芬百般无聊的转着羽毛笔,听着洛哈特在讲台那喋喋不休地讲着他引以为豪的卷子。

“啧啧——几乎没有人记得我最喜欢丁香色。我在《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里面提到过。有几个同学要再仔细读读《与狼人共度周末》——我在书中第十二章明确讲过我理想的生日礼物是一切会魔法和不会魔法的人和睦相处——不过我也不会拒绝一大瓶奥格登陈年热火威士忌!”

他调皮的向学生眨眨眼,安奇芬明显的看到了迪安和西莫不出声笑得背影发颤,只有赫敏在全神贯注地听着,而且洛哈特特地表扬了她一番——她是唯一的一百分。乌冬撑着脑袋摇摇头,她太为赫敏的品位担忧了。洛哈特从讲桌下拎出一只蒙着罩布的大笼子放到桌上,不知道又要玩什么把戏。他嘴上讲着这下面是多么恐怖的生物,拉开罩子上的布,那些青绿色的小家伙关在笼子里,展现给所有人看——洛哈特称呼它们为康沃尔郡小精灵。几个男生发出不屑的笑声,觉得这小小的家伙并不构成很大的威胁,也没洛哈特说的那么恐怖。

这些小精灵是铁青色的,大约八英寸高,小尖脸,嗓子非常尖厉刺耳,就好像是许多虎皮鹦鹉在争吵一样。罩子一拿开,它们就开始叽叽喳喳,上蹿下跳,摇晃着笼栅,朝近旁的人做各种古怪的鬼脸。安奇芬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它们实在是吵闹,长相也不能入眼。

如果能预知未来,安奇芬一定不会来上这堂课。洛哈特把笼子门打开,它们任意在教室里乱飞,他让学生用方法来对付它们。小精灵像火箭一样四处乱飞,其中两个揪住纳威的耳朵把他拎了起来。剩下的在教室里大肆搞起破坏,比一头横冲直撞的犀牛还要厉害。它们抓起墨水瓶朝全班乱泼,把书和纸撕成碎片,洛哈特拿着魔杖吼了一句咒语,全然无效。虽然安奇芬并不喜欢这门课,但破坏她的书籍是她的底线。几个小精灵“撕拉”一声把她的几页书页从书上撕下,下课铃已经响起,学生们没命的冲了出去,但安奇芬可不能放过这群小精灵。

“啊,我请你们四位把剩下的这些抓回笼子里去。”洛哈特赶在他们前面走出了教室,还把门带上了。

“真是见鬼,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一个防御咒。”安奇芬绞尽脑汁地回忆着《标准咒语》里提及的魔咒,会议无果,手从口袋里翻出上学期阿沙写给她防御咒大全纸条,念出了最简单的一个,“盔甲护身!”

这招有点用,透明的罩子抵挡着小精灵的攻击,赫敏聪明地用了一个冰冻咒冻住小精灵,将他们塞回笼子里。赫敏甚至还在为洛哈特找补,说这些只是他为了让我们能够实践。安奇芬与男孩们对视,无奈的在心里摇摇头。这是一堂荒谬的教学内容,而洛哈特呢,已经被她永久地列入黑名单。

上完黑魔法防御课的时间很充足,晚上才有一节天文学课程。在休息室稍作休息,缓解了刚刚那堂课上被小精灵打乱的心绪,她与乌冬交谈着,加西亚坐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她还未见识过洛哈特到底是怎么上课的——她刚从宿舍醒来,头发乱糟糟的,还没认真打理,但她不会忘记戴上眼镜,毕竟自己可是重度近视。海斯和伊琉厄斯在喂食洛,和这个可爱的小狗在休息室里到处奔跑,仿佛有着用不完的活力。

“他就这么把门关上了?”乌冬嗤之以鼻,“得了吧,这次我很赞同罗恩,他那些惊人的事情,也就只有他自己说他做过而已。要我说,书里就没几个真实的事情,全是胡编乱造,这才会有读者愿意看,才能提高销售量……赫敏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呢?天天在宿舍里说他的好话,到底能不能在乎我的感受……”

“简直是不可思议……我以前还挺喜欢他的。”加西亚懊恼地垂下头,又转过头看了看安奇芬,“亲爱的,那些小精灵没有伤到你吧?”

“没事,它们没那么大的能耐。”安奇芬挠挠头,乐呵呵的笑着,起身和伙伴们短暂告别,“我先去猫头鹰棚屋寄信啦。”

下午的阳光让人们感觉舒适和惬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柔和和美好。微风轻轻拂过安奇芬的脸庞,带来舒心的温暖。她拿着准备寄给柯利格的信踏上石头做的楼梯,伸手抚上那坚硬的石壁,那上面有着历史的沉淀。意料之外的声音出现在上方,而且貌似并不友好——

“喂拉菲尔,给我们看看你的宝贝兔子呗。”讲话的是一名斯莱特林男生。安奇芬稍稍蹲下来,抬头看到那男生和另外一个学生堵在猫头鹰棚屋门口,他们人高马大,应该是高年级的学生。安奇芬心里为米切尔捏了把汗,这两人可远比他高上不少。不解的情绪涌入在脑海,她并不理解为什么同院也会有校园欺凌。

“哦兄弟,瞧瞧你说的,这宝贝兔子可是他的挚爱,你指望他给你看吗?”另一位男生讽刺的开口,腔调里充满了阴阳怪气。原本的好天气瞬间被这副场景污染的乌烟瘴气,安奇芬皱了皱眉,抬脚朝前跨去,试图用自己的方式组织这场危险闹剧,米切尔先一步开了口。

“滚开。”

安奇芬看不到米切尔的表情,但这句话异常的平静,可想而知他现在的样子大概面无表情。那两名斯莱特林男生显然被激怒了,脏话脱口而出,左边那个甚至伸出手拽住了米切尔。

“先生们——请不要挡在猫头鹰棚屋,这会让寄信的同学困扰的。”安奇芬站在男生们身后,提高了音量,无意识的往下看了几眼,“我在路上看到了洛哈特教授,他似乎准备往这里过来,我想这个行为被他看到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见鬼。”高年级男生唾了一口,骂骂咧咧的急匆匆走下楼。安奇芬望向米切尔,男生垂眼望着地面,领口被揪的有些褶皱,手紧紧攥着,而那只兔子正从他的口袋里探出头来,盯着安奇芬,随后又缩回去打了个盹——这个口袋应该被施了无痕咒,不然这么大一只兔子可钻不进去。

“我一直以为你们很团结友善。”安奇芬恰生生的开口,这个话题切入的并不完美。米切尔的嘴角动了动,勾起了一抹匪夷所思的笑容,短促的发出一声冷笑,随后湮灭在风里。他的笑容逐渐消失,被漠然取代——那眼底下恍若一个无底洞。

“你没必要帮我。”他话语间溢满悲凉。安奇芬看不懂他究竟再做什么,也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一切模糊不清,伸手五指不见。风渐渐大了,那太阳打在身上也有些冰凉。他背对着光,两人默默地对视着,一言不发。

“我去寄信啦。”别扭让安奇芬先一步告退,她不指望能从米切尔嘴里撬出些什么。她退后对着米切尔讪笑,转身迅速跨进猫头鹰棚屋内。弗柒蒂难得醒一回,找它时十有八九都在睡觉。处理完这些事情,安奇芬斗胆伸出头看向楼梯——空无一人,意料之中的事。

“安奇芬?”洛芙尔的声音从楼梯下传来,她手机捏着一封信,看着门口探出的熟悉身影,开口询问。安奇芬向她挥了挥手,她不介意路途中多一个伴。

“刚刚在外面走廊,我遇到了一个橙色头发的斯莱特林男生。他看起来浑身散发着黑色气息,感觉整个人都陷入泥潭——抱歉,我不应该如此评价一个陌生人,但他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后背发凉……”洛芙尔将信递给自己的猫头鹰,回头有些不舒服的扶了扶额头,“他应该也是刚从猫头鹰棚屋出门……”

“哦,倒应该也没有这么的……不过的确有点。”安奇芬琢磨半天,倒发现洛芙尔说的的确没有任何问题。陷入泥潭、整个人像个无底洞,这不就是米切尔嘛……干什么都让人不明不白,他这种问题少年就是那些欺凌者最喜欢的性子,说不准就是他自己的问题……荒谬又三观不正的想法突然钻入安奇芬脑里,她赶紧摇摇头好让这些悖论离开大脑——永远不能为校园欺凌者找借口。女孩们寄完信,讨论着日常琐事,离开了猫头鹰棚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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