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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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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看,倒是明白了她为何自入冬以来三天两头的生病了。

再者,冰蚕蛊,据师父所言世间只留有这一只。夏盈初所中之蛊,只能是师父那一只了。

“冰蚕蛊是被什么人偷了?”

比起其他,夏盈初更关心这个。方蕤摇了摇头,他也曾问过师父,可是师父向来闭口不答。

“尊师如今在何处?这蛊既是他的,他一定有办法能解冰蚕蛊。”

司遥焦急地问道,方蕤挠了挠头,颇为为难。

“师父他老人家向来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而且,他是明确告诉过我,冰蚕蛊是无解的。”

冰蚕蛊是蛊中至毒,师父一再警告他,以后若是遇到拿着冰蚕蛊的女子,万不可招惹。

“女子?偷走你师父冰蚕蛊的,是位女子?”

夏盈初轻咳一声,忽然想到了小沙弥与她说过的事。

“是啊,三十年前,师父收了一位女患。师父将她治好之后,她不思感激,反而偷走了师父好几只蛊虫,其中便有这只冰蚕蛊。”

夏盈初激动地微喘,紧紧抓着方蕤衣袖快速问道。

“其中,可有置人疯癫,或是可以操控人心智的蛊虫?”

听她这么一问,司遥也反应过来,紧张地看向方蕤。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一只噬魂蛊,可以让人短暂地被操控。只不过,这噬魂蛊需要特定的操控之法。仅仅是偷走这蛊,也是没用的。”

方蕤如此说道,司遥不由得泄气,看来,是她们想多了。可是夏盈初却不这么想,总感觉有什么事是她还没猜到的。

只是此刻虽然醒过来,脑袋却是又昏又疼。夏盈初捂着唇干呕着,只能暂时压下那些疑问。

“先别想了,你刚醒,那蛊虫还闹着你呢,好生歇着吧。”

方蕤将醒神丹喂给夏盈初,看她闭目养神,这才退回原位琢磨自己的事去了。

司遥心中燥郁,看着跳动的火光让她更加烦躁。蓦地站起身往洞口走去,孟昭明扭头看了看她,在察觉到夏盈初的视线后又收回挪到的脚。

夏盈初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必去管。洞口的风雪像是要将人吞没一般,女子的斗篷被风霜吹得抖动,像是曳动的旗帜。

夏盈初知道她心中难过,此刻让她一人安静自处才是好的选择。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眼见外面日光褪尽,周围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坐在洞口的背影在夜里红的显眼,夏盈初心中叹息,站起身走了过去。

身后的脚步声让司遥扭头,见夏盈初坐在身侧不由得开口道。

“你来这作甚?快回去。”

说着,便往外侧挪了挪,将吹过来的寒风遮了些。夏盈初看着她的小动作,不由得勾唇一笑。

“我陪你啊,这夜色的确特别,难怪引得我们少将军不忍离去。”

听她又打趣自己,司遥撇了撇嘴。

“什么少将军?你可别再臊我了。”

自从夏家败落,司家也跟着淡出军中。曾经的少将军此时已是金吾卫中的一员,还如何担得起一声少将军?

夏盈初耸了耸肩,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当年那个少将军。”

身披银甲,手持红枪。横扫众将,所向披靡的少将军。

面前的女子脸色苍白如雪,消瘦的脸衬得那双明亮的眼瞳越发大得惊人。

司遥看了她许久,良久,反握住她的手哑声说道。

“京城的冬天那么冷,你一定,很难熬。”

死牢常年不见阳光,牢中湿冷,她身上的冰蚕蛊定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女子的眼眶一片赤红,显然是哭了许久。

夏盈初眉眼一软,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渍。

“遥遥,都过去了。”

司遥握紧她的手连连摇头,泪珠接连坠落,滚烫的温度眨眼便被风雪侵蚀发冷。

整整一年,司遥只道萧承宇虽然将夏盈初关在死牢,却不会对她怎么样。一年来,她过得浑浑噩噩,却没有想过,会有人对夏盈初下手,会是这样残忍的手段。

“倘若,倘若我去见一见你,是不是,就能早些发现?”

哽咽的声音中满是自责,夏盈初轻笑,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傻子,我那可是死牢诶,你要打晕锦衣卫闯进去看我吗?”

死牢外日夜有锦衣卫巡逻,没有人出得来,也没人进得去。

“我管他是什么?我…”

司遥胡乱擦了擦脸,紧紧抱着消瘦的身躯。

无论是什么,如今也已经晚了。纵然她天不怕地不怕,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对不起,对不起。”

要是她早些发现,夏盈初会不会好过一些?

夏盈初无奈一笑,伸手拍了拍女子颤抖的后背。

“傻瓜,你说什么对不起?难不成,这蛊还是你下的?”

司遥摇了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夏盈初眨了眨眼,逼退眼中的热意柔声说道。

“没事的,我并不难熬。”

“你又框我。”

女子瓮声瓮气地说着,从小到大,她被夏盈初框过许多次。

“真的,绝对没有骗你。去年,自九月底,谢三郎便每日往牢中送去一个火盆。虽是在牢中,却也没…”

夏盈初忽然一顿,嘴角的笑意僵住,下一瞬泪珠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

司遥反应过来,瞳孔不由得一缩,松开手紧紧握住夏盈初肩膀。

看她泪流满脸地喘息着,司遥气得咬牙。

“谢晏辞!!”

女子的怒吼声让一直留意着她们的孟昭明一惊,迅速站起身跑了过去。

“大人…”

看她低着头哭得发喘,孟昭明无措地半跪在她身边不知发生了什么。

夏盈初紧紧抓着司遥的手,身体不停地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

泪水如同脱了线的珍珠,挂在女子尖细的下巴,最后落在衣襟。夏盈初心神大悸,体内的冰蚕蛊竟也变得活跃。

寒入骨髓的冷意让她抖得越发厉害,几乎坐不住,半扑半挂地抓着司遥的手臂。

“是他,是他!谢晏辞,谢晏辞!为什么?为什么?!!”

夏盈初只感觉心脉一阵剧痛,忽的呕出一口鲜血,随后便歪倒在司遥怀里,人事不知。

方蕤一惊,迅速封住她心口几处大穴。

“她心神悲戚,诱得冰蚕蛊侵蚀心脉。若再如此,只怕…”

中了冰蚕蛊,若是心神平稳,好生将养,至少还能安活十年。若是心神激动,大悲大喜,冰蚕蛊加速侵蚀心脉,只怕没有多久日子了。

孟昭明脸色一白,抓着她的衣摆,哑声问道。

“司娘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遥无神地抱着虚弱的女子,良久,才喃喃道。

“谢三郎,你好狠呐…”

他们六人,与太子萧承宇自小一同长大。虽常有斗嘴,却也是十几年的交情,没有哪个人会真的记恨,更不要提下杀手。

天盛四十三年冬,夏乘云在千秋宴上忽然行刺先帝,虽不曾造成什么伤害,却让先帝大惊。

夏乘云因此下了死牢,还未等先帝处置他,便忽然死在了牢中。

先帝本就年岁已高,经此一事,竟这样去了。萧承宇与先帝父子情深,盛怒之下将夏如茵也抓进了死牢。

隆冬将去,眼看着春日将近。可是如此噩耗,却让司遥等人犹如身坠万丈冰渊。

司遥与温玉卿在皇宫中数次想要面见萧承宇,却都吃了闭门羹。解兰舟身为皇亲贵族,萧承宇的表兄,数次为夏如茵说话,为夏乘云辩解,却都无功而返。

一开始,谢晏辞也同他们四处奔走,直到第二年春,他却忽然没有再出现过。又过了两个月,竟传出他要成亲的消息。

司遥脾气爆,得知了这个消息,立马拎着红缨枪骑着马便冲进了丞相府。

夏如茵身陷大牢,他如何成亲?他要与谁成亲?!

可是谢晏辞却闭门不见,任凭司遥砸穿了十几个房门,也没有找到谢晏辞的身影。

最后,司遥是被温玉卿拉走的。冷静如温玉卿,也是红着一双眼,夺过司遥的红缨枪一□□穿了谢家大门。

也不去管谢冠屿的脸色有多难看,拉着怒骂的司遥扬长而去。

她们只当谢晏辞无情无义,见夏如茵落难,便将多年的感情、婚约一并抛弃。

如今,竟发现他如此陌生。司遥不明白,为何一个人,可以狠到这般地步?

十几年的感情,他为何这般无情这般狠心?要给斯妍下蛊?还是如此阴毒的冰蚕蛊。

司遥猩红着双眸,浑身颤抖地抱紧怀里的女子。

“斯妍,斯妍…”

孟昭明咬着唇,一双眼瞳紧紧盯着失去意识的夏盈初。

『夏盈初,我们该如何救你?』

悲戚的氛围让方蕤快要窒息,身形微晃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洞内走。

为了红玉,害死了夏乘云,如今,连他唯一的妹妹,他都无法相救。

『方蕤啊方蕤,你当真无用,当真无能啊。』

噼里啪啦的火堆还在尽职尽责地燃烧着,晃动的火光映出洞内失魂落魄的三人。

“呦,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像是得了红眼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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