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子，今晚上来酒吧庆祝你入职吧！”太宰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给你介绍一个人，和你很像哦，不杀人的黑手党——很奇怪对吧？”

太宰自顾自地说：“说不定能建立羁绊呢。”

“好。”这是太宰第一次给他打工作之外的电话，而且明明已经入职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庆祝入职？这些芽衣子通通没想过，他只听到了羁绊。

而后他又想，原来太宰也是有朋友的吗？工作完和朋友一起出去消遣什么的，像太宰这种随时都有可能离开的人，完全无法想象。

为什么要跟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人成为朋友？一个想要自，杀的人，说明世间并没有他所留恋的东西，而朋友也无法阻止他寻求死亡的脚步，这不正是说明了朋友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吗。即使如此还是成为了朋友吗？

人类真的很奇妙。

傍晚的Lupin酒吧，吧台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一个露出额头，戴着眼镜的男人，一个胡子拉碴的高大男人，还有脸上缠着绷带的太宰治。

“……”芽衣子看着凳子上的三花猫陷入了沉默。

“……喵。”三花猫也一僵，随即从凳子上下来，跑到外面了。

“啊，老师跑出去了，”太宰看向芽衣子，“你把老师吓跑了。”

“对不起。”芽衣子毫无歉意。

“啊啊，算了——来！这是坂口安吾——”

“你好。”戴着眼镜的男人向他点头。

“这是织田作之助，织田作——”

“你好。”胡子拉碴的男人也打了招呼。

“这就是我的新搭档，飞鸟井芽衣子——”太宰朝芽衣子挥手，“来坐啊。”

芽衣子点点头，坐到了太宰右边。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和你一样不杀人的黑手党，”太宰推给芽衣子一杯加了球状冰块威士忌，指了指左边的男人，“还收养了五个孩子，出乎意料的好人啊。”

“小孩子还是喝牛奶吧，”织田作之助把芽衣子那杯威士忌拿走，“老板给他倒杯牛奶。”

“说不定他比你还大呢……”太宰吐槽，“怎么样，今天的任务，没有我也顺利完成了吗？”

“顺利完成了。”芽衣子捧着牛奶喝了一口。

“听说你的人性异能不止一个，并且各有不同的能力——”坂口安吾好奇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不回答也没事的。”

“是的。”芽衣子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一共有多少呢？”

“……两百多？”芽衣子算了算，“我没有细数过。”

“丝——”坂口安吾倒吸一口冷气，“全都能召唤出来吗？”

“嗯。”召唤英灵，让英灵战斗都是要消耗魔力的，但是圣杯并没有这类限制，因为圣杯的魔力可以说是无穷无尽。

“有小孩子吗？”织田作突然开口。

“有小孩子形态。”但是年龄就不一点了。

织田作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开口了。

“为什么不杀人了？”芽衣子问织田作。

他问的是为什么不杀人了，而不是为什么不杀人。

“……你为什么不杀人了？”织田作反问。

“我没有杀过人。”人类都是为了我相互厮杀。

“真的吗！明明第一次见面就说了类似杀掉全部黑手党的话！”太宰不信。

“如果中也向我许愿杀掉全部黑手党，我会替他达成愿望，”芽衣子一点都没觉得在三个黑手党面前说杀掉他们有什么不对，“但杀人的是中也，不是我。”

“原来如此，是’工具’吗？”太宰若有所思。一个人拿刀刺死了某个人，所有人都会说那个人是杀人凶手，却没有人说刀子是杀人凶手，因为刀子只是一个工具，它可以削苹果，拆快递，用它做什么，这取决于拿刀的人。

“就是这样。”芽衣子又抿了一口牛奶，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是太宰很聪明，而跟聪明人说话是很轻松的。

“……我要成为一名作家，”织田作说，“我很喜欢一本小说，但是无论怎么样也找不到这套书的下卷。”

“后来遇到了一个人，他把书的下卷给了我，但是撕掉了结局。”

“他说：’让这本书保持完美的唯一方法就是自己来写。’所以我决定想要成为一名小说家。”

“可是他告诉我’写书即是写人。’也就是说杀人的人没有资格写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