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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蜜煎金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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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雍朝,不管是民间还是上层,过继,都是有一定流程的。

其区别在于复杂程度的不同。

民间的过继流程相对简单。

总的来说,就是过继方和被过继方,这两个家庭协商达成一致即可。

讲究一点的家庭一般会提前请村里的里正或者是城内有名望的夫子,根据八卦历法先算出个黄道吉日,或邀请族中德高望重的族老,或是双方家庭内部的亲族成员,做个中人,也就是证人。

然后再算好的黄道吉日的当日,中人、过继方的双方父母、被过继方的双方父母以及两方祝贺的亲友都会早早到场,等着吉时的到来。

等到当日的吉时,双方父母亲长就过继的内容进行协商,比如究竟是选择半继还是全继。

若是选择半继,一子担两脉家族传承,那就必须商讨好半继子如何继承双方父母亲长的财产,以及如何对双方亲长进行赡养等等。

在双方意见达成一致时,双方父母亲长会请中人执笔在红色的绢布上落书:“其祥”,“奕世”,“其昌”等之类的寓意吉祥的话语。

在契书的最后,双方亲长父母以及中人都要画押签字,并写清当日的年月时辰。

最后契书一式三份,分别存于双方的亲长父母以及中人处。*

至此,普通民户的过继程序才算完成。

之后,根据每个过继人家的实际情况不同而决定了后续是否乘席款待前来祝贺的亲友。

但这些都不甚重要,最重要的一步,则是要在契书之中写清过继之子的名字、生辰年月、过继的名头、如何赡养过继的或是原本的双亲以及双亲百年之后的财产归属。

所以对于普通的民众,只要过继书写得清楚,那这个过继过程繁简与否就并不重要。

这是普通民众的过继流程,对于世家豪族来说,这个流程就变得极为复杂繁琐。

若是世家豪族想要过继子嗣,那过继的流程从第一步开始就会变得尤为不同。

士族以上的家族想要过继子嗣,第一步需要做的,就是请家中品行最为贵重,德行最为高尚的人祭祀祭文。

一般这个人选,多是家族最为年长的长老族长。

但也不是说祭祀祭文只是在过去的流程当中使用,祭祀祭文的用途很多,主要区分则是在于内容。

其中最为重要最为隆重的一种祭祀祭文是皇室宗亲祭拜天地,佑保国家昌盛的。

但用途最广的祭祀祭文主要是为了祭祖,是个家人丁兴旺的家族,未告先祖之灵愿保佑家族繁荣子嗣安康而做的祈愿祷告祖宗的祭文。

还有一种,会用的人极为少数,使用的范围和场所时机也极为特殊,是道宫祭祀巫鬼而用的,主要是以表敬意,愿世间安宁,佑生者无惧的。

殷家在京畿传开的那一篇祭祀祭文,就是世家望族用来祷告祖宗的祭祀祭文。

这才是世家准备开始过继子嗣流程的第一步。

写好祭祀祭文,并公开祷告祭祀祖宗后,世家开始过继子嗣的第二步普通民众的过继流程有些类似了。

都是要请一些在对八卦历法有着清晰了解认知的人算出一个黄道吉日来。

这其中相同又不同。

普通民众能请到的人至多也就是有些学问的夫子,大部分也就是拜托村里的里正为自家翻看一下历法,就算是过了。

但士族在这一步请到为自家卜算黄道吉日的人是且只能是道宫里的巫祝,这一步连同在道宫的巫女都不成。

普通的黔首请不到道宫里的巫祝,除了能卜算的有资格的巫祝数量极少的原因之外,另外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请道宫里的这些巫祝为自家卜算黄道吉日,这些家族需要备上极为丰厚的卦金。

按照不成文的规定,世家所准备的最为普通的卦金之数,那也差不多是普通的一户五口之家的农户一年所需的所有花销。

所以并非是普通民众不想请道宫里的巫祝为自家首屈一指的大事好好算一卦,而是因为这道宫里的巫祝,一来则是请不到,二来嘛,则是请不动。

不过,这也算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儿了,为家资颇丰的世家贵族卜算祷告,算是道宫里的巫祝们的正当营收的渠道之一了。

说白了伺候服侍巫神的这些巫祝巫女虽然信仰极高,但归根到底他们还是人,不是神,也没成巫,是人嘛,就得为衣食住行忙碌奔波,所以这些都属正常。

当士族请了道宫里的巫祝为自家过继子嗣一事进行了卜算之后,接下来的步骤,同普通民众一样的是,都需要请族中德高望重的族老,来做中人,成为这次过继子嗣大事上的见证人。

但同普通民众不同的有两点。

其一,过继子嗣,在任何世家宗族之中都算是顶了天的大事了,故而家中必定会提前数日大开祠堂,洒水清扫,焚香点烛,为接下来的过继子嗣的仪式做场地准备。

但这里的祠堂可以因情况而定。

最为严肃且流程最为正统的,过继子嗣的仪式必定是在老家的族弟中的祠堂进行。

但若是因事发突然或者事态紧急或者是其他不可为外人道也的缘由,过继子嗣的仪式也可以在过继方或者被过继方的家中祠堂举行。

若是在过继方或者被过继方的家中祠堂进行过继子嗣的仪式,那便会牵扯到第二大世族与普通民众不同的点。

普通民众大部分就生活在本地。说得清楚些,雍朝的好多村子,在里面生活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个姓氏,譬如王家村或是李家村。

这也就是说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与其他人,多多少少有些沾着亲带着故,都是一个家族的。

再大一点的村子,也最多是有两大姓氏或者三大姓氏所组成,说白了也就是有两个或者三个大的家族一同生活在此地。

故而,若是普通民众想要请族中德高望重的族老,或是双方家庭内部的亲族成员来做个中人,是极为方便的,从村头到村尾喊一嗓子便行了。

但若是这个家族已成士族,乃至世家以上,面对需要在不同于族地的自家祠堂进行过继子嗣的仪式的这种情况,同时,若是还想要请族中最为德高望重的族老作为中人,来主持操办这场仪式,这其中操作的难度,耗费的时日,以及损耗的钱财,都与村口喊一嗓子的普通民众有着极大的区别。

甚至可谓是天差地别。

所以,这两日,不止是殷府众人,甚至是远在云中的整个殷氏都动了起来。

殷府当中,几乎每个仆妇手底下都被同时塞了两到三个活计,殷府上下,上到殷泽文的大父大母,阿耶阿母,下到看门的门房小童,都忙得是脚不沾地的。

反而,这件事情的主角殷泽文,才是真正闲了下来,被他大父阿母塞到了祠堂罚跪思过。

自上一次,殷如葵给她大兄殷泽文和她阿嫂程嫣送过吃食之后,送饭的这个活计,像是殷府的一众长辈和如葵在一片沉默之中达成了的默契,不用他人嘱咐,如葵自动自发地为她可怜兮兮的大兄和依旧沉默寡言的阿嫂送来了一日三餐。

嗷,不止一日三餐,如葵还包了中晚两餐之后的两顿点心……

这不,今日午时,殷泽文才刚刚吃完如葵为他和他新妇送来的黄金鸡和梅花汤饼,这不过是未时刚过,如葵就又提着装着满满当当点心的食盒过来了。

殷泽文看着如葵从食盒中将一样样精致的点心一一端出,不受控制地摸向了自己已经有逐渐变软迹象的小腹——自己快要被自家妹子喂出小肚子来了!

如葵根本不管自己大兄殷泽文向自己头过来的哀怨指责的眼神,手中的动作不停,将最后一碟雪霞莲从食盒中端出,放在了殷泽文和阿嫂程嫣的面前。

殷泽文看着似出水芙蓉,有似云收夏色的雪霞莲,眼神幽幽地看向了殷如葵。

“咳,葵娘,我知道你心疼大兄阿嫂在祠堂罚跪,吃不好也睡不好的受苦,所以每日为大兄和阿嫂变着花样的送来各种吃食,你的心意大兄和阿嫂心领了,但是,但是吧……”殷泽文的话说的吞吞吐吐。

再想想自己接下来准备说的那些,自己这话怎么感觉有点不知好歹呢?

但再想想自己快要胖了一圈的腰身,殷泽文咬咬牙,还是一口气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但是你再心疼我和你阿嫂,你也不能把大兄当成豚仔一样的喂啊!”

如葵瞟了一眼似是委屈又似抱怨的大兄殷泽文,没接他的话茬,反而开始介绍起了今日里这顿带来的点心。

如葵指着最后拿出来的那道雪霞莲,慢悠悠地说道:“这道雪霞莲,虽是面点,但也是极为花心思的。雪霞莲的鲜艳非常的绯紫花瓣慢慢向中间变淡,这就极为考验面点厨娘的上色功力了,而蕊心又是用豆腐雕成的,整体娇嫩又不失鲜活。”

“雪霞莲虽说味道有些寡淡,但从颜色上来说却是极好的,看着就能感受到些许的诗情画意。”

如葵说完又转向雪霞莲旁边的那道点心,“这道点心叫做莲房鱼包,算是一道极为难得的咸口点心。”

“这莲房鱼包是从鳜鱼的鱼肚上,取下那点儿肚子上的肉刮出鱼蓉,然后又加了盐和蛋清搅拌上劲,再把菱角和莲子剁碎,充分融入鱼蓉后,挤入莲蓬洞中,上锅蒸制而成。”

“这算是我们家蓉最为拿手的一道咸口点心了!”如葵语气略带骄傲地说道。

随着如葵慢悠悠却极有节律地介绍,殷泽文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好家伙!就这样阿母还说不偏心葵娘呢!

能做出来如此之多精巧吃食的蓉,阿母都毫不犹豫地拨给如葵了,葵娘果然是阿母最疼爱的子女了!

如葵听到自家大兄吞咽口水的声音了,扬起清丽的眉眼来冲阿兄笑了笑,并介绍着最后一道点心。

“既然有咸口的点心,那必然不能缺了甜口的点心,”如葵指向最旁边的那道金灿灿亮晶晶的点心说道:“最后这道点心,叫做蜜煎金桔。”

“是将金桔撒了盐清洗干净后打了十字花刀,锅中加水放入蔗糖小火融化,最后再放入金桔和蜂蜜,将汤汁熬至收紧浓稠即可。”

“这道点心算是最近几日吃食里面最为金贵的一道了。”如葵点了点似是琉璃一样的蜜煎金桔,“就是一道点心,几乎将我小厨房的蜂蜜几近用完了!”

“为了能让大兄和阿嫂在受罚期间吃的好些,你妹妹我几乎算是抄了家底儿了!”

殷泽文看看这些精巧的点心,再看看冲自己笑的明媚夺目的葵娘,默默捉起一只点心,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葵娘这几日为自己拿来的吃食,都是自己极为爱吃的。

怎么说呢,在吃食上,自己的偏好毫无规律。

自己喜好的,既有咸口的点心,还有甜到齁牙的蜜糖。

甚至还有一些吃食,因为制作时所用材料的稀缺,除了会在元宵,除夕之类大节的晚宴上出现一下子以外,平日里绝对不会当成普通吃食出现在案几上。

殷泽文扫了一眼蜜煎金桔,默默地想着。

但自己如此偏门的喜好,从来未对他人说过,甚至连阿母都不知,葵娘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应该是巧合吧……

殷泽文看着自家越发邪乎的妹子。

最多!最多,可能算是因为自己和葵娘兄妹血缘所带来的那点喜好相似吧。

没错,就是这样,殷泽文在心里随便搪塞了自己一个理由,就此打住,不用再想下去了!

看着给自己新妇倒茶的温婉淑良的妹子,殷泽文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也罢,最起码阿母身边还有最为疼爱的葵娘陪着,其实没了自己这个不孝子,阿母应该会难过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会慢慢淡忘习惯了吧……

如葵看着殷泽文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脸上极为丰富的,仿佛能搭起一个戏台,一个人就能排出一班戏的神情。

她大大地喝了一口热茶之后,喟叹出声。

大兄这一眼能望到底的直肠子,怕是这辈子都改不掉了吧。

但是不得不说,大型猛兽似的大兄心思确实简单好猜,但是野生凶兽的直觉准是真准!

他一定发现了,我给他这几日带来的吃食的不对劲儿了!如葵肯定地想着。

确实,以现在的自己来说,根本不会也不可能知道大兄真正喜欢的吃食是什么,但谁让自己是重回一世之人呢!

上一世,在大父和大母出了意外相继离世之后,大兄终于在满足了阿母提出的条件后——先成家后立业,娶妻成家直至留下自己的血脉,由光禄勋大夫亲自上表举荐,阿兄便拿着任书成功走马上任了。

如葵是理解大兄的,大父大母的离世对大兄,对如葵她们全家,甚至是整个殷氏都影响极大。

大兄挑起家中大梁,想要避免殷氏阿父这一脉会因此而没落消亡,故而算得上是毫无准备地一股脑地扎到军营里去了。

但军队之间亦有派系的划分,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根筋的大兄顶着个,以刚直著称,律法立身的世家子弟的头衔,想要在派系一团混乱的京郊兵营里混出个名堂来,简直是难似登天。

被排挤也就算了,每每和自己写信来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就大兄这个脑子,能瞒住什么?想来他自己也知道,为了不多说多错,露出什么马脚让自己担心,每次殷泽文寄来的家书当中,绝大多数讲的是阿母还在世时,他在殷府的生活。

聊着聊着就发现,写自己喜欢的吃食是最安全不过。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殷泽文寄回来的家书里大部分都写着的是自己喜欢的家中的吃食,如葵自己也是没能想到,原来阿兄的口味如此跳脱,如若不是殷泽文亲口承认,自己绝不会想到,大兄竟然喜欢吃这些。

如葵收回自己飘远了的思绪,再一次看向跪坐在自己对面的大兄殷泽文那脸上五彩斑斓的神情,如葵挑了一下柳叶细眉,直觉准又能怎么样,直觉准,但是想不出来,那也是白瞎。

大兄肯定想不明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想不通的他,说不准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把自己搪塞过去了,如葵耸耸肩,心里猜测着。

殷如葵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开口问道:“大兄,你是不是觉得,在这几个孩子里面,阿姆最疼或者最喜欢的是我?”

“你是不是之前还有过庆幸,即使自己惹阿母生气了,甚至自己马上要被过继了,但最起码阿母身边有我陪着,对于你犯错过继之事,伤心难过个几天便也就过去。”

“甚至,你是不是觉得大父阿母准备将你过继出去,是比将你除名出族更为严厉的惩罚?”

殷泽文看着向自己发问的妹子,没有直接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才开口一边想着一边缓慢地说道:“是,也不是。”

殷泽文顺着如葵的问题,一个一个慢慢捋着,“我是觉得阿母最疼或者最喜欢的是你,”他顿了顿,补充道:“其实之前不是,但是阿姆在给你调换你身边贴身女使的时候,绝对就是了。”

“你要问我原因,我说不上来,但我就是觉得是了。”殷泽文似是因为想不通故而有些不耐烦地抓了抓发髻,接着说道:“而且我觉得,就在阿母给你调换女使的那段时间,你变了,变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哦?”如葵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因为想不通而越发暴躁的大兄,颇感兴趣的问道:“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变得哪里不一样了?是如葵做了什么事情让大兄这么觉得了吗?”

殷泽文摇摇头,说到:“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来,而且那段时间我也没有见到你,就是感觉,就是在那之后,见到你的第一眼的感觉,感觉你对比从前,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总之,具体的,阿兄说不上来,你就当大兄的疑心病犯了吧。”殷泽文也没有就是这个话题接着往下说了,反而转头挑起了如葵刚刚说的第二个问题。

“至于,我过继之后,我觉得阿母会因为你的陪伴而少难受几日……我确实是这么觉得的。”殷泽文认真地看向如葵,“不单单是你,如果如藿阿姊愿意回来陪着阿母一段时间,我相信这也是一样的。”

“至于你说,过继对我来说,是不是比家族除名更为严厉的惩罚,”说到这儿,殷泽文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低沉下去了,“那是自然,对我来说,家族除名,我只是不再是殷泽文,行走于这片天地不再顶着殷泽文这个名号行事而已,我丢的只是我自己。”

“但过继,过继啊葵娘!”殷泽文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哽咽了,“过继之后,我就不再是阿母阿父的儿郎了,葵娘,过继,我丢的是咱们得阿父阿母啊!”

殷泽文的眼眶泛红,像是一只在外遭了大雨,却不知家在何处的獒犬。

程嫣从殷泽文开口后,便一直出神地盯着自己的夫婿,直到,如葵开口后,她迅速回神,敛眉垂目,又变得像泥塑一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要觉得委屈阿兄,大父阿母决定将你过继出去,不但不是对你更严厉的惩罚,相反,这是他们尽心护着你,愿意为你铺出最后一条生路的证明。”

殷泽文迅速抬头,用他那双湿漉漉的狗狗眼,死死地盯着如葵。

如葵见此情形,幽幽的叹了口气,自己还能怎么办,自家的傻大兄,自家宠着呗!这么想着,随后便认命地逐字逐句,掰开揉碎地向自己的大兄解释道:“是真的,我没骗你,我也没必要哄你。”说完瞟了一眼一旁的程嫣,反问道:“阿嫂,你说是吗?”

程嫣听到如葵点了自己的名,知道如葵此时是希望自己加一重肯定,她看向听闻如葵那句反问语之后便迅速列过头来,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殷泽文,点了点头,说到:“葵娘说的没错,阿父阿母过继你,实则是为了保护你,过继,是你唯一一条安稳且没有后顾之忧的选择了。”

殷如葵在一旁点点头,“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些,并不是大父阿母嘱咐我要说这些,说实在的,我都归家几天了,连他们的面都没见全呢!“

”我接下来说的这些,就只是我想说,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你误解她们,因为误解,因为不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而做出些什么愚蠢的令人发指的行为,而这些行为举动说不准就是再一次刺向到他们疼你的心的利剑。”

“所以,“如葵盯着殷泽文,”大兄,你听好,这话,我只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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