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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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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在地上的炙胡饼,蒸腾的热气或者糊饼特有的香气,化身一缕缕白烟,袅袅而上。

“……大父……不是……阿母……?”

殷泽文反问着殷如葵,但又似乎喃喃自语着。

如葵听着自己大兄断断续续,甚至都不能完整组成一句话的几个词,挑高了眉头,出声反问道:“你不知道?”

如葵的脸上挂上了戏谑的笑,“我刚回家,便从芷那边听说了,大兄你的丰功伟绩。“

”在大母大父的松涛堂内,大兄顶着大父大母的威压,为了阿嫂的名声清白据理力争,分析的那叫一个头头是道,条理清晰。”

“我竟是不知一向在外寡言木讷的大兄,竟然如此才思敏捷,口才颇佳。”

“殷家大公子如此有辩才也就算了,就是说不准是在多年家学渊源的熏陶下,突然觉醒了我族天赋。”

说到这儿,如葵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更难得的是,大兄竟然当众宣扬,要同自己的妻子共进退!“

”向来刚肃迂腐的殷氏竟然出了一个为了情意可抛却一切的大情种……啧啧啧……”如葵看着随着自己的话逐渐变成了一只煮透了的虾子的殷泽文,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下半句话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真应该找个说书先生,把你这段编成话本子,什么裴公子,佘公子,大兄应该才是京畿之中未婚女娘的首选情郎。”

如葵看着快要将头埋到祠堂地砖缝里的大兄,终于算是出了堵在自己胸口上的一股子闷气。

气出够了后,如葵接下来开口,便将自己言语中的戏谑收了收,“所以,你觉得,一向疼爱你的大父大母,阿耶阿母,会真的让你,因着这样的理由,自请出族,从此以后顶着家族除名这样大的罪名,仕途断绝,此生再无出头之日吗?”

“你是不是把大父大母阿耶阿母想的有些太过绝情了一点?”如葵微微皱着眉,反问着自家大兄殷泽文。

“不!我没有!“殷泽文猛然抬头,急切地说着,但随即又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刚才还昂扬的身形瞬间又缩了回去,声调也骤然下降了许多,对着如葵喃喃地说道,”但是,阿姊,如藿阿姊她……”

如葵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跪在一旁,好像是一座石像的程娘子,“和你说了,如藿阿姊和咱们的小外外一切顺利,”如葵收回了看向程嫣的目光,转而和殷泽文四目相接,“正巧,阿姊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殷泽文仿佛突然被烙铁烫着了似的,整个人从下置上抽搐了一下,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的小声问道,“阿姊还让你给我带话了?阿姊……阿姊她……”

“如藿阿姊她说,不管你作何抉择,她都支持你,她是你至亲姊妹,她永远都不会真的责怪与你。”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如葵今天也算是真正见识了一把这句话的意思。

如葵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见过自家大兄,殷泽文哭过,从来没有。

不管是幼时因为调皮,被夫子拿竹戒尺打手板打的整个手掌红肿出血,还是再大一点的少年时期不愿好好学习家族立身之法,而被阿母抽的浑身皮开肉绽,殷如葵见到的大兄殷泽文,永远都是笑着的。

有因为疼痛而面部抽搐但却为了安慰来关心自己的妹妹而硬生生挤出来的笑,也有为了少年意气而反抗作为父母权势的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笑。

虽然更多的是认为自己没错而梗这个脖子向阿耶阿母死犟的面无表情和咬牙切齿。

但如葵从来没见过大兄哭,不是因为那种身体上因为生理疼痛而流出来的眼泪,是真正的在精神深处被剖心挖肝的落泪。

是悔恨,是羞愧,甚至里面还参杂了一丝丝不可置信但却事实如此的惊喜?

如葵注意到,大兄在流泪时,阿嫂程嫣默默牵起大兄一侧的手,而后握紧。

如葵的眼神闪了闪,不由想到阿姊临走前对自己的嘱咐:这几句话转告大兄殷泽文的话,要避开家中的长辈们,但却一定要当着程嫣面说给大兄听……

“阿姊她……阿姊她……她……真的……?”殷泽文追问着如葵,反复而再三的确认着,想要如葵再给他一个更加明确且肯定的答复。

如葵听到殷泽文的追问,在抬头看向殷泽文时,不由得露出有些嫌弃的目光……

此刻的殷泽文本来就算是开闸泄洪,但此刻他又非要张口说话,话还一次性说不清楚,断断续续的,所以在最后那几句呢喃当中,不可避免的,便咽下了许多泪水。

如葵抽出绢巾,递给一旁的阿嫂,程嫣会意,将绢巾裹在手指之间,轻柔地擦拭着殷泽文满脸的泪痕。

如葵现在是有点相信这位心思难测的阿嫂对自家的这个傻阿兄多多少少是有点真心在的了。

毕竟若是没有一点真心实意,作为一个世家出身的女娘,即使再会不动声色,恐怕也很难对着此刻的阿兄的这张脸,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情了。

如葵微微地怔了一下,随即便立刻回过了神儿,开口安慰殷泽文道:“没错,是你听到的那个样子,阿姐她没有怪你,而且即使知道了你的抉择以后,阿姐也不会怪你,你可以安心了。”

殷泽文听到如葵如此说,整个人如紧绷到快要好崩断的弓弦终于慢慢卸力,缓缓放松了下来。

等到殷泽文彻底平复之后,如葵伸手,用手背拭了拭装着胡饼的漆盘温度,想了想,说到:“这盘炙羊肉胡饼有些凉了,平时也无妨,但毕竟是重油重盐之物,你们又在这阴凉的祠堂内跪着,万一吃了不消化折腾的还是自己,我还是给你们重新带一份过来吧。”

说着便端起装着冷掉的炙羊肉胡饼的漆盘,准备装到食盒里面去。

看着给自己忙上忙下的妹妹,殷泽文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问出了刚刚自己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葵娘,你说阿母这两天,这两天在准备过继之礼?”殷泽文停了一下,咬了咬牙一口气说了出来,“阿耶阿母在我除名之后,是想过记谁到他们的膝下啊?”

如葵收拾碗碟的手顿了顿,一脸不解的看向问话的殷泽文。

不仅如此,一旁帮着如葵收拾东西的程嫣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略带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夫婿。

殷泽文被这两个人看得有些浑身发毛,磕磕巴巴的问道:“怎,怎,怎么了?我,我说,说错话了?”

如奎这下真的被自己这个傻阿兄气到笑了,好嘛!合着刚刚他们说的那些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风马牛不相及嘛!

她将手中端着的漆盘放进食盒中,摆好,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换了一个让自己更加舒适的坐姿。

“大兄,所以,你从刚刚听闻阿母这两日在忙着过继之礼这句话开始,便一直觉得,这个过继之礼,是阿耶阿母想要过继别的子嗣到自己一脉的过继之礼?”

殷泽文看着如葵,明明面前坐着的葵娘是自己的亲妹妹,手无缚鸡之力,且自己又跪在殷氏祠堂之内,按理说是最安全不过的了,但总感觉,凉飕飕的……

上一次自己有如此这般的直觉,还是在秋围打猎之时有一只黑熊躲藏在密林当中伺机而动之时……

殷泽文又瞅了瞅冲自己笑的温婉淑慎的葵娘,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真的好像有一把看不见的刀斧架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他的救命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他的的回答好坏,关乎性命,至关重要,绝对要慎之又慎!

“额……这……这,不是……”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如葵收回犹如实质般的杀人目光,扶额叹气,“算了,你向来如此……“

”我不应该觉得你在松涛堂内有过那般有条有理的分析之后,整个人便真的打通了六神七窍,变得一通百通心思敏捷了,毕竟急智不是智啊!”

如葵如此想过之后,便干脆也不兜圈子,直接和殷泽文解释道:“阿母和大母这两日准备的过继之礼,是你的过继之礼啊,大兄!”

“我,我的?”

“没错是你的,还是那句话,大兄,你不会真的以为一向疼爱你的父母长辈,看着你顶着家族除名的恶名,仕途断绝,永无出头之日吧?”

“是,但是,大父,他……”

“但是什么?但是大父说了罢了,如你所愿,就这么办吧?”如葵打断殷泽文的话,直接将殷泽文想问之话给补充说了出来。

殷泽文没出声了,但是亮晶晶的眼神透露出一种,葵娘你怎么全都知道的愚蠢的清澈感。

她就知道!

殷如葵不雅地瞪了自家阿兄一眼,然后认命地开口解释道:“大父的意思是,如你所愿,你的愿望是什么?”

看殷泽文准备开口,如葵伸手止住殷泽文想要解释的意愿,“不这不是个问题,不用回答阿兄,如果我没说错,你只需要点头就好了。”

“你的意愿是不是,与你新妇共进退,有责共担?”

如葵看向殷泽文,殷泽文头捣如蒜,“这不就是了,大父的意思是你既想有责共担,那便如你所愿,”如葵又扬起刚刚让殷泽文后背发毛的笑容,“所以,你从哪里理解到,大父他同意了你那狗屁不通的处罚的?”

啊?原来大父说的如我所愿,不是同意我自请出族啊!

大父大母,阿耶阿母,他们,他们果然还是看重我的!

殷泽文肉眼可见地明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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